纪戎吃惊地看着承云远去。
为他洗衣服?那难道不应该交给他们家的婢女来做嘛?!
只不过,纪戎没想到他走得那么干脆。她还没来得及出门送别一下,这家伙竟然就已经消失了。
“腿长就是了不起。”纪戎酸了一句,然后便转回门内。想了想,她依照承云的话,还是把门锁上了。
最近的确不太平,总是有一些人不请自来。比如说权大人啊,马应龙啊……承云自己也算一个,还有一些奇怪的人,反正记不清了。
锁上门也好……
承云走过一条巷口,身形一闪,便消失了。而不远处,纪征从树冠上轻轻落在地面。
“发现我了吗?”他低喃一句,也闪身进入了巷道。
纪征的脚步轻捷如风,纵身一跃,便登上了隔壁房屋的房顶。他眺望四周,终于锁定一个方向。
“在那边。”
说着,纪征纵身一跃,便越过了丈八宽的巷子。他从一座座房屋的房顶掠过,就如同点水的海鸥一般。
“貔貅街。”纪征紧盯着前方模糊的身影。
“陆修羽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貔貅街就是赌场一条街,还夹杂着许多暗娼寮子。上次纪戎就是在这儿被抢的。
“哦,看来我这位堂兄还有另一面啊。”纪征暗笑一声,继续向前追踪。
对这位大胤的年轻雄主,纪征越来越在意了。
每个男人,都会对那种对自己女人有兴趣的男人,很在意。
如果那个男人还是皇帝,那么就会让人更在意了。
纪征加快脚步,从一座房顶掠过。
前方,陆修羽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纪征也屏气敛声,慢慢跟在后面。
陆修羽走到了一座建筑前,未曾犹豫,便直接走了进去。
这座建筑门口燃着灯笼,上面写着“万贯赌坊”。
“赌坊?”纪征有些讶异。“皇兄喜欢这种消遣吗?”
他想了想,也走了进去。
赌坊里面人满为患,飘荡着各种各样的香气。有菜肴的,还有女人身上的脂粉气。
一个浓眉伙计,几乎是挥舞着他的两条眉毛走上前来。
“哟,这位爷,是第一次来吗?”
纪征目不斜视,手一翻,手心凭空多出一两银子来。
浓眉伙计眉开眼笑:“您放心,小的不碍您事。”
说罢,收了银子便默默退到一边。
纪征慢慢走到赌场中间的位置。他环视全场,果然在角落里的一张赌台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高挑修长,气质不凡,身上穿这件咸菜色的外衣。
纪征走到那张赌台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那人转过脸来,看了纪征一眼:“要赌一把吗?”
不是陆修羽。
而是另一个人。
这人也十分年轻,但气质沉稳。
不,不仅是沉稳,而是一种少有的,看淡生死的气质。
不仅如此,这人脸上还有一条横贯左脸的伤疤。
伤疤又深又长,狰狞地彰显当初它带给年轻人的痛苦。
纪征微微眯起眼睛。
他不会看错的。这个年轻人身上穿的,正是陆修羽刚才穿过的外袍。
一模一样。
短时间之内想找到这么难看颜色的外袍,其实并不容易。
这么说来,陆修羽竟然是趁着他进来的片刻时间,便和这年轻人交换了外衣。
如果他没猜错,那么此刻,陆修羽应该早就离开了。
“有意思。”纪征不知是在说陆修羽,还是在说眼前邀赌的年轻人。
年轻人伸手叫来一个矮瘦的伙计。
“阿财,过来。”
矮瘦的阿财应声而来。
“给这位客人备上筹码。也不用太多,一百两银子的就行。帐就记上。”
阿财点点头,离开了。
片刻之后,阿财端来了整整一盘筹码,随后叫来了荷官。
荷官走过来,一见到年轻人,便忙不迭行礼:“五爷!”
年轻的五爷点了点头。“今天好好招待我这位客人。”
说着,五爷转过身,对纪征笑道:“还不知贵姓?”
纪征微笑:“免贵,姓纪。”
“纪公子,那咱们就玩个简单的,猜大小。”
荷官展示了骰子和骰盅之后,便卖力地摇了起来。
筛盅落桌,纪征示意五爷先下注。
五爷微微一笑,将筹码放在了“大”上。
纪征想也没想,便把筹码放在了“小”上。
五爷示意荷官开盅。
“一一三,五点小。”荷官道。
五爷笑道:“看来是我输了。”
纪征也笑了起来:“五爷自谦了。输了的人,是我。”
他方才看的一清二楚。开盅的时候,是五爷示意了荷官。
荷官手腕上一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大有玄机。
纪征知道,自己能赢,是对方的安排。
说罢,起身离席。
五爷也不拦着,任由纪征离去。
纪征走出万贯赌坊,刚好看见浓眉伙计在外面放风。
纪征走过去,问道:“伙计,五爷是什么人?”
浓眉伙计笑道:“这位爷,整个京城西边,有半个是五爷的。”
纪征并未答话,而是直接向浓重的夜色中走去。
陆修羽,果然当得起“雄主”之名。“五爷”这样麻烦的人,都在他麾下。
他埋藏在暗中的棋子,究竟还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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