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羊皮密信,居然是已故的宁亲王本人留下的。
上面详详细细,记载了他决定叛乱的始末。
这场愚蠢的叛乱,居然是因为一个叫做梁尔诚的人而起。
若不是梁尔诚捏造了谎言,让宁亲王以为皇上视宁王府为眼中钉,宁亲王断然不会起兵造反。
事发之后,梁尔诚把所有的证据都消除的一干二净,随后转身将宁亲王谋反之事密奏朝廷。
在信中,宁亲王直到最后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手培养的爱将梁尔诚,会如此谋害自己。
看完信后,纪征像是发狂一般,徒步向京城奔袭。
原本他认为自己无需报仇,但看完信之后,他知道,至少有一个叫梁尔诚的人,不是无辜的。
“害人者,人恒害之。杀人者,人恒杀之。”纪征告诉自己。“梁尔诚必须死,但死法也必须同我父王一样。”
纪征绝对不会亲手杀掉梁尔诚。
他要的是:让大胤的帝王,昭告天下,诛杀叛臣梁尔诚。
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纪征做了很多布置。
他在京城打听了许多消息,慢慢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
太师梁尔诚的形象,慢慢变得鲜活。
从很多事情上不难看出,梁尔诚的野心,远远不止是位极人臣而已。
他把控吏部,直接或间接提拔了数万官员,对于朝政的影响力,足以与陆修羽本人分庭抗礼。
他同时还是枢机处的股肱。枢机处是奏折上呈皇上之前的第一道关卡。掌握枢机处,就仿佛掌握了皇上的眼目和耳朵。
若是有些事情他不想让陆修羽知道,恐怕陆修羽就很难知道。
梁尔诚这样胆大包天,恐怕是要有别的打算的。
而这种打算,恐怕和叛乱,也差不多了。
而但凡叛乱,以梁尔诚的身份,是不得不拉大旗扯虎皮的。
没有比宁亲王世子陆修炎更合适的大旗了。
于是纪征料定梁尔诚不会暴露他的身份,大胆挑衅梁沂。下手虽重,但都避开了要害,尽管梁沂看起来被打得十分凄惨,但实际上都是小伤。
梁尔诚果然出现。
明明亲手害死了宁亲王,梁尔诚却依旧认下了纪征这个亲王世子。
纪征于是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梁尔诚是有准备的。
即使今天不反,假以时日,也是会反的。
纪征决定将计就计,借助梁尔诚在官场上的力量,通过武试,打入官场之中。
当今帝王陆修羽,才是纪征真正想要接近的目标。
借这位堂兄之力,假以时日,必能除掉梁尔诚。
但是纪征有两件事没有料到。
第一件,便是纪戎突然来到了京城,甚至还成了太医。
第二件,便是现在了。
陆修羽,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纪戎的院子里?!
而且,从纪戎的表现不难看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坐的是谁。
“还是那么傻……”纪征藏在树冠之中,低语道。
不远处,陆修羽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定格在树冠之上。
纪征依旧藏匿着身形,一动未动。
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修羽的目光才移开。
“居然能察觉到……”纪征暗想。
看来他这位堂兄,并不是个好对付的。
纪征继续观察纪戎的院子。
看起来,陆修羽似乎正在帮纪戎准备中元节的祭品。
纪征这时突然想到,自己居然把这件事忘了。
每一年,都是他和纪戎一起准备的。今年诸事缠身,他竟然没有想到。
纪征心里忍不住有些懊恼。
院子中。
承云完成了自己手中最后一个金元宝。纪戎还低着头,手边还有几个没完成的。
也许是很集中的愿意,此刻纪戎的鼻尖上微微挂着几粒汗珠。额前的绒毛也被濡湿,软软地伏倒在额头上。
承云的眼中,噙着些说不清楚的笑意,有些出神地看着她。
纪戎一开始还没发现他的目光,无意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却不小心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纪戎几乎是立刻就脸红了。
“你干嘛!”纪戎小声咆哮。“眼睛怎么直勾勾的!”
要不是他长得帅,纪戎就要报警了。
承云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只是在想你鼻子上的汗什么时候会蒸发。”
纪戎满脸通红,伸手擦了擦鼻子上的汗珠。
“你你你干完就赶紧走!”纪戎为了缓解尴尬,忍不住喊道。“别在这里拿别人寻开心!”
承云失笑:“好,既然你又赶人了,那我也就客随主便,走了便是。”
说着,承云伸手抓起桌子上的两个金元宝道:“不过我做了这么多,起码送我两个。”
纪戎大方地挥了挥手:“你还可以多拿几个。”
“不必了,”承云把元宝拢入袖中,“这些就够了。”
纪戎站起来:“你等下,我去把你的外袍拿来给你。”
承云伸手捉住纪戎的后领子:“别。”
纪戎奇怪地站在原地。
“穿了我的衣服,便要亲手帮我洗干净再还回来。”承云淡淡地说。“下次,我自会来讨要的。”
说罢,承云迈开长腿,走到院门边。
“晚上睡觉,记得一定要锁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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