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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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郎栎都处於精神恍惚的状态,脑海中一片混乱,万千思绪缠绕成难解的死结。
他思来想去,依然想不明白。
老山羊曾经说过,公兔假孕是正常的事情,但也没说会真孕啊?
自家宝贝这么小一只,肚里再揣一个更小的,怎么可能扛得住?
郎栎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头一回“质疑”小兔子给出的答案,语气小心翼翼的,尾音都带颤。
“小宝,是不是你感觉错了?上回你觉得自己肚子里揣着小崽子,后来不也证明了是一场误会吗?”
涂聿躺在被窝当中感到无趣,翻来覆去半天,猛地坐起身来。
衣衫都顾不上换,“噔噔噔”冲到门边,再一把推开木屋的门。
他一心惦念着玩,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出现不良反应,抽空回答雪狼哥哥的问题:
“唔,其实……跟哥哥亲昵过后的第二周,我就感觉肚子沈沈的,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啦!”
郎栎向来视小妻子为掌中宝丶口中珠,这会儿出现了极度特殊的情况,自然是寸步不离地紧跟着。
此时听到这话,大脑更是“嗡”地一下,险些眼前一黑,“宝宝怎么不跟我说?前些日子还玩秋千……”
坦白而言,郎栎压根不在意什么崽不崽的,甚至还抱有鲜明的敌意。
他的兔兔孱弱娇小,也没办法修炼灵力,突如其来的“累赘”只会给娇宝带来负担。
少年蹲在雪地里,从背后看去,当真是小小的一团。
他力探出两只小手去挖雪,再团在一处,可惜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成型。
涂聿正专注地团雪球,动作极其不熟练,心大得很,乐呵呵地随口道:
“哥哥,我没事啦~我的身体很好,没有不适的地方!”
紧张到快要窒息的郎栎:“……”
怎么办,如何说服倔强的小妻子?
无计可施,只能一心多用地陪玩。
他催动灵力去卷起积雪,精神紧绷,全神贯注地保护少年。
“哥哥~”
涂聿好不容易才弄出个半方半圆的“雪球”,两手捧着展示出来。
精致的小脸微扬,绯红的兔瞳盛着水光,他娇里娇气地询问:
“你看,我是不是很棒!”
兔兔弯起唇角甜笑。
显然是在等待夸奖。
郎栎微不可见地顿了下,克制好神情,不能给娇气包带来一丝半点的压力。
他默默地蹲下来,擡手为小妻子整理颊边凌乱的碎发,诚恳地颔首道,“嗯,我们宝宝非常厉害,不管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嘿嘿~我就知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覆,涂聿摇头晃脑,尾椎处弹出来的小尾巴卷成毛球状,也跟着微颤起来。
“以后我还能教小宝宝呢!”
一眼即知娇娇兔有多开心。
看得郎栎沈默地咽下所有叹息。
然而男人的担忧没能消减半分,刚过去十来日,少年纤薄的身形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特别是在他穿上艳丽的修身小裙子之后,腹部略微凸起的弧度格外显眼。
“宝宝,你还好吗?”
郎栎紧锁眉头,想要伸出手去轻碰那柔软的小肚皮,又不得不缩回来,生怕碰伤他。
自从肚子里多出一个小生命,涂聿本就敏感的身体变得更加……
他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些许奇怪的欲望来,两条又细又白的腿紧闭在一块,难耐地磋磨着。
“我丶我……”
少年欲言又止,洁白的贝齿紧咬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也不知晓要怎么说……”
涂聿紧张时就会不受控制地连连眨眼,纤长卷翘的眼睫颤抖,晃荡起羞赧的眼波。
圆润的唇珠被他藏起来,唇瓣紧抿成一道直线,软嫩的脸颊起初泛粉,而后烧灼成炙烫的艳红色。
以往被雪狼哥哥按在床榻上百般亲昵的时候,兔兔确实感到舒适丶愉快,却也不会主动想去做这事。
他完全是处於“有则有,无则无”的模式,不像如今这般,莫名而来的饥饿感如汹涌的浪潮,将他淹没。
少年陷於绵软的绒被当中,拧眉蹙额,慢吞吞地擡起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胃部。
他不久前品尝过好几根清甜的胡萝卜,不应该犯饿才对,当真是奇怪得很。
郎栎坐在床榻的边缘处,暂时一言不发,只专注地垂眸去看自家辗转反侧的宝贝。
暗沈的眸光如有实质,代替他的手掌,一寸寸抚摸少年微肿的胸脯丶略凸的小腹,以及稍微磨蹭几许就开始泛红的腿根。
涂聿原先就是一只呆呆兔,迟钝得不行,有了身孕之后,行动变得更慢。
他没能察觉到那道灼热的目光,自顾自地摸摸小肚子,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饿,好饿!
他是不是生病了呀?
兔兔体弱畏寒,不具丝毫的灵力,每回阖眼休憩的时候,习惯於用绒被严严实实地覆盖住自己的全身。
他的身量不高,跟人身形态的雪狼哥哥相差近二十公分,轻松包裹住以后,还留有不少的馀裕。
男人身高体壮却心细如发,用久的被子变得不再那么暖和,便重新往里填充过鹅绒。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迷迷糊糊的小妻子,金黄色的眼瞳微动,不曾放过少年最细微的反应。
按照往日的规律,晌午过后或天色渐暗,正是小兔子最为困倦之时。
不需要任何缓冲的时间,一吃饱就会紧紧地抱住加厚的被子,懒洋洋地摊平四肢,陷入熟睡。
今日如此精神……
显然是有特别的原因。
郎栎怒瞪一眼某只尚未出世的崽子,勉强按捺住酸里酸气的情绪。
他放缓语调,极尽温柔地询问道,“小宝,需不需要我帮你?”
“……帮我?”
涂聿楞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回答,甚是不解地追问,“要丶要怎么帮呀?”
话音刚落,少年又垂手去摸自己的小肚子,软乎乎地表达看法:
“哥哥不能再坐上来了呀?唔,不可以压到小宝宝的!”
男人暗中磨了磨牙,竭力忍耐快要过载的贪欲,面上还要装作是平淡无波的模样。
他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俯低身形,去亲那只小手,再一挪动,温热的气息便倾洒至白皙的肚皮。
涂聿并没有读心术,也不太了解床笫之间极尽亲密的方式,当然猜不到雪狼哥哥的打算。
他无意识地发出脆弱的哼哼声,纤瘦的手臂自动揽上男人的脖颈,黏黏糊糊地凑上去。
哪怕郎栎“亲身教学”过许多回,兔兔还是没法熟练地掌握“伸舌头亲”的招数。
他习惯性地用小动物式的贴贴亲亲来展露自己的依赖,甜软的嗓音拖得很长。
“哥哥……”
“嗯?”
郎栎将手垫在少年的颈后,不断地来回抚摸,“小宝有哪里不舒服?”
颈椎处覆盖着薄薄的皮肤,不需要用力都会留下斑驳的红痕。
男人不由得深呼吸,任由小妻子紧搂着自己,凑至胸前落下亲吻,放轻力道去吸吮。
“我不懂……”
少年被男人牢牢地掌控着,迷茫地流泪,摇着头,嗫嚅道:
“我说不出来……”
涂聿脑袋发晕,感觉胸前好痒,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胀痛和酸涩。
与其说抱住哥哥的颈项是为了寻求安全感,倒不如说是想让他更卖力一点。
“乖宝不用怕,放心交给我。”
小手扯住男人的发辫,力道却小得可怜,似求助似撒娇,郎栎全然抵挡不住此等攻势。
男人低下头,如小兔子所愿,指腹以适中的力道按摩,温柔的亲吻印在少年的胸口。
另一只手倒是垂落下去,掌住少年柔软的大腿,反覆摩挲,令他放松下来。
郎栎的手肘撑在床榻上,并不会压到兔兔的身上,更不会给微凸的孕肚带来负担。
迟疑片刻,他忽地朝下挪动,将耳朵贴上去,凝神细听。
什么动静都没有。
“哥哥……”
涂聿倍感茫然,眼底盛满清澈的水光,磕磕绊绊地问,“你丶你在干什么呀?”
处於孕期的兔兔并没有太多的不良反应,胃口一如往常,睡眠质量尚可。
只除了……有时候会极其精神,那状态堪比使用百花膏。
的确支棱起来了。
却依旧“不堪一击”。
“没干什么呀。”
郎栎学着娇气包说话的方式,尾音微扬,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骗人!呜呜呜……”
涂聿感受到雪狼哥哥正在亲吻自己的小肚子,发出控诉的哭腔,“讨厌!”
男人完全不反驳,微眯着眼,仿佛是在聆听夸奖。
他轻轻地握住粉玉,再缓缓地抚,抵住玉石的边缘,掌握着节奏。
短短的一瞬间,郎栎只觉得自身分裂成了两半,混沌的精神与具体的行动割裂开来。
软硬皆有,绕指柔与百炼钢竟能同时存在。
心中充斥着满足感,郎栎勉强压下笑意,一心一意地啄吻,亲过小小的肚脐。
再挪到正上方去亲,他听到小兔子砰砰有力的心跳声,连带着自己的呼吸都要变得急促。
惹得涂聿不自在地挣扎,小手推不开哥哥埋於胸口处的脑袋,只好垂下去一阵乱抓。
“不要丶不要咬我嘛……”
“没有咬你,我怎么舍得?”
郎栎凑在少年的左心口停住不动,忍笑道,“乖宝,你在想什么?心跳好快,快要把我砸晕了。”
什么意思?
哥哥是不是又在取笑自己?
娇惯的兔兔立时撅起红润的小嘴,哼哼唧唧地回覆:
“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男人身上的肌肉紧绷到极致,硬得像石头,少年如何能留下带着警告意味的抓痕?
他呜呜两声,不得不蜷缩起指尖,泪珠划过面颊,滴落在枕巾上就彻底失去踪影。
“小乖,你会痛吗?”
涂聿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每倾吐出一个字,舌尖就会顶一下他的胸脯。
扑通扑通。
他们心跳的节奏如出一辙。
“呜呜呜……”
哥哥实在是太坏了。
“咚”的一声——
沈重的蜂蜜罐子自木柜掉落下来,没人顾得上去捡,全因屋内的二人正忙碌。
陶瓷罐头一路骨碌碌地滚至卧房的门边,撞出“哒”的一声脆响,被迫停下来。
黏腻的金黄色蜂蜜弄脏了地板上纯白色的绒毯,想要悉数清洁干净,或许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论蜂蜜的正确使用方法。
自然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用上。
吚吚呜呜的哭音未停,涂聿想躲,却不知要往哪里躲。
一只嫩白的小手缓缓擡起来,朝前推去,反倒撞入另一只宽大的手中,攥紧了不放。
“哥哥,你先不要弄……蜂蜜嘛……它又不是用来疗伤的灵草呀?”
涂聿觉得这下更痒了,嗓音软软地跟他打着商量。
“我是在帮你啊,小乖。”
郎栎略微擡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无害的笑来,温声征求他的感受:
“不是很暖和吗?”
诶?可是……
迷糊的兔兔顺势点头,身侧的绒被挥落在地,再也派不上用场。
郎栎先是摸摸少年发烫的脸颊,指腹又划过修长的颈。
再向下是白皙的胸膛,以及逐渐变得沈重的孕肚,“我们宝贝闭上眼享受就好。”
将灵力注入到蜂蜜当中,再不夫冰凉的触感,并不会刺激到小家夥柔嫩的皮肤。
今夜尤其漫长,盛宴仍需品味,他怎么会欺负他呢?他这么爱他。
兔兔: o(╥﹏╥)o
某狼:宝宝,怎么了?
兔兔:都怪你,讨厌!我以后还怎么品尝蜂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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