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
50
何谓作画大师?
尽管是头一回上手实践,郎栎却对此深有心得。
卧房宽敞,馥郁的香气弥散开来,有一幅上等的画布同时沾染到金与白的颜料,勾勒出流光溢彩之作。
黏稠的蜂蜜滴落到少年的身上,似是涂抹精油或药酒一般,仔细地铺展。
大手按摩的力道未停,逐一抚过肩颈丶胸膛,随后是少年凸起的小肚子。
他如瀑的墨发披散在床榻上,堪堪掩住半个嫩白的肩头,黑白色差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在哺喂小崽子以前——
丰沛的汁水倒是先喂饱了夫君。
郎栎一心多用,灼热的吻先是印在精巧的锁骨丶微肿的胸口,再往下是肚脐和腰际。
一手轻轻地托在少年的腹部左侧,而后俯低身形去亲他的腰窝,代替手指去抚摸,全无掩饰地表达快要满溢出来的爱意。
“宝宝。”
男人低低地唤道。
“唔……?”
兔兔延迟好一会儿才回应。
郎栎没再多说别的,奶香味逸散在空气当中,存在感强到难以忽视。
以蜂蜜充作画笔,绘制出极尽旖旎暧|昧的画卷来,可惜保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被男人悉数舔去。
涂聿又哭了。
他试图控制住眼泪的掉落,却没能成功,在雪狼哥哥讨好丶爱抚自己的过程中,彻底地溃败。
兔兔生得娇小,体力更是差到极点,此时处於孕期,已然感到困倦。
可是这种奇妙的体验,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使得他意乱情迷,神魂颠倒。
涂聿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习惯性地攀上男人的肩,扒得紧紧的,一时辨不清是迎合还是躲避。
哥哥是他的避风港。
有时候却是那席卷而来丶把他弄得乱七八糟的狂风骤雨。
“好热……”
涂聿小声地说。
他开始不断地失水,除去眼泪丶汗珠,以及另一种特别的水。
孕体娇弱且敏感,滋生出填不饱的饥饿感,这种感受光吃清甜的胡萝卜或红果是没有用的。
就好比潮涨潮落。
一次次节节败退,又一次次重振旗鼓。
男人的发辫被少年抓散了。
发丝顷刻间垂落下来,发尾来回划动着,扫过兔兔的肩颈和胸口,勾起一片连绵的痒意。
蜂蜜被舔舐殆尽,郎栎暂时停下吻他,稍稍撑起身来,严谨地观察小妻子的反应。
怀孕后的兔兔宝贝比过去更加娇柔,腹部不如原来那么平坦,腰肢却依旧纤细,散发出臻於成熟的软香。
他是那么的脆弱。
艳丽盛放的花朵自然不能缺少悉心的呵护。
珍惜与爱怜之情浓烈到极致,却依然无法变成辞藻华丽的情话,唯馀切实的行动。
仅仅限定於小兔子的情感,更不可能转移到那个不知何时问世的小崽子身上。
对於郎栎来说——
不存在“爱屋及乌”,更没有什么父爱,从本质而言就是掠夺母体营养的罪魁祸首罢了。
纵然脑海中的念头百转千回。
郎栎也不曾表露出来。
男人小心翼翼地保护住少年的孕肚,将他扶起来,耐心地征询他的想法:
“乖宝,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会不会不舒服?”
原先胆怯的兔兔被他养成了娇娇公主,不用干累人的活,只需闭着眼睛享受就够了。
但孕期是极其特殊的,郎栎暗自猜测,产生的激素会让小兔子变得不太一样。
比如说,过度地亢奋。
——即使身体疲惫,精神却抖擞如初。
涂聿不自在地动了动,双腿合拢在一块,细伶伶的手腕紧搂在男人的后颈处。
支支吾吾好半天,才用极为微弱的音量回答道,“我丶我不会……呜呜呜……”
他答“不会”。
而非“不想”。
郎栎的手抚上少年的脸侧,温柔地捧起他,无比郑重地表示:
“小宝,没关系。你不用紧张,也不用害怕,我来教你,好不好?”
涂聿耳边一阵嗡鸣声,听不太清雪狼哥哥究竟在说什么。
直到对方自顾自地躺下来,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环抱住他,牵引着向前去。
“小乖,坐到我脸上来。”
男人一字一句地跟他说。
什丶什么呀?
哥哥是不是疯掉啦?
腰臀处被大手紧扣住,光凭呆呆兔微薄的力气,根本没办法后退。
更不用说挣脱了。
或许是因为流泪,涂聿的视野变得格外模糊,像是山顶晨间的浓雾挡在眼前。
他什么都看不清,全凭一股来自於男人的力量,被驱使着丶带动着。
郎栎的后颈抵靠在木床的边缘处,刻意地仰起颈项,依循节奏来吞咽。
原先从未尝试过这种模式,喉管被拉伸着,变成了一条单向直道。
洇湿的水痕残留在唇边。
两种截然不同的饥饿感在这一刻,达成了微妙的同步。
自家宝贝身形单薄,肚子却一天天大起来,这无异於是“细枝结硕果”,光是看着都担心极了。
本就小心翼翼的郎栎更是启动最高级警戒,甚至连兔兔自己下床也不放心,非要抱着才行。
“哥哥,我会走路的!”
窝在男人温暖的怀抱当中,涂聿伸出小手去拍那结实的胸膛,嘟着嘴道,“我已经长大啦~”
少年歪头思索,头顶粉嫩的兔耳也跟着晃过一道悠扬的弧度,轻轻地蹭过男人的下颌处。
他马上就要当小妈妈了!
为什么哥哥还会紧张成这样?
“宝宝,我害怕你摔跤,还是由我抱着你比较好。”
郎栎任由小妻子乱拍乱摸,半点不躲,语气相当无奈地补充:
“你是不是忘记了摔进雪堆的经历?原形状态下开个门,稳不住重心,摔个四脚朝天。”
涂聿的确是一只迷糊的小兔子,记性不是太好,微蹙细眉,努力地回想半晌——
“哦!好像是这样!”
他忽然间想起来,刚被雪狼哥哥叼回家没多久,自己昂首挺胸地准备去开门。
结果冲得太急,没能保持住平衡,小脑袋朝下,陷於厚雪之中,忙乱地扑腾。
后来还有一回,出发去找母亲之前,兔兔同样是“啪叽”一声,干脆利落地栽进雪层。
由於吃得太饱,小肚子变得圆滚滚,卡了个正着,脚脚一阵乱蹬,也没能凭借自身的力量翻出来。
最后总要哥哥来救他。
想到这里,涂聿抿了抿嫣红的唇,眼神开始乱飘,显然是有些心虚的表现。
郎栎时刻注意小宝贝面上的神情变化,忍着笑,温声问道:
“乖宝,想起来了没有?”
漂亮的少年一言不发,才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冒失,迅速擡起嫩白小手去捂男人的嘴。
郎栎反倒主动凑上去。
满怀爱怜地啄吻柔嫩的手心。
被迫“困”在家中二十多日,涂聿着实按捺不住玩乐的小心思。
他的年纪不大,迈入成熟期不到一年,想要追寻热闹与乐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少年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细腿,扬起精致的小脸蛋,认认真真地说:
“哥哥,我想去万灵镇上玩!”
正在为小妻子梳发的郎栎:“?”
明明鼓起的孕肚已经令他行动不便了,还想着玩呢?!
朝夕相处这么久,哪怕小兔子再迟钝,多少也能看出男人的沈默代表着“婉拒”的意思。
於是娇娇公主熟门熟路地发动撒娇攻势,纤白的胳膊一揽哥哥的颈项,小脑袋埋在肩窝处蹭来蹭去。
他不说话。
但肢体语言表达得淋漓尽致。
郎栎:“……”
真的快要发疯。
满身的血气只往身下窜去。
娇气包如今怀孕,他憋了好久都没敢吃正餐,至多是用手掌和唇舌来伺候。
这是一种甜蜜的折磨,紧紧相依的亲密,却浅尝辄止,没能做到最末的那一步。
可怜巴巴的一小块肉,无法满足贪婪的狼,只会让他饿红了眼。
郎栎紧抿薄唇,默不作声地抱起极度不安分的小家夥,动作轻柔地放回到床榻上去。
笨宝一直动来动去,滑嫩的肌肤紧贴着……哪敢再搁在腿上?
涂聿见最简单的一招没能奏效,心念一转,又想采用其他的方式,眨巴着晶亮的眼眸。
“哥哥~我想去嘛!”
男人颈间凸起的喉结不住地滚动着,眸色愈深,明显处於反覆挣扎的状态。
但视线挪到少年的腹部时,他闭了闭眼,终归还是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不行,万灵镇上那么多灵兽,随时有开打的可能,我必须杜绝任何一丝危险的出现。
“对不起小宝,这回我不能听你的。”
在与小兔子相关的事情上,郎栎完全不敢托大,几乎秉持着谨小慎微的态度。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万一有比他更强大的野兽呢?稍微擦伤一点兔兔,他的天都要塌了。
“哥哥~我真的不能去吗?”
涂聿不满地撅嘴,方才还支棱着的兔耳立时蔫嗒嗒地垂下来,扬手往前拍去。
“哼,讨厌!”
纵使被打又如何?
小小的力道堪比温存的抚摸。
郎栎不闪不避,顺势按住那只拍在脸侧的小手。
温热的指腹落於娇宝的手背,缓缓地摩挲几下。
男人倾身凑近少年的耳畔,轻柔低语,吹拂起几缕碎发。
“宝宝,我瞧你这般精神,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不如,我们再来做一些亲昵的事吧?”
翌日晌午时分,浑身泛软的少年强撑着站起身来,用绵软的手将毫不反抗的男人推出屋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只留下一句“凶巴巴”的宣告,“臭哥哥,我生气啦!你晚上不许进来,就在外边睡!”
小夫妻今日的生活也很和谐呢。
可喜可贺。
| 番外一完 |
某狼:跪一跪就能让小宝原谅我吗?好,我要办年卡!
兔兔:……???∑(o_o;)
揣崽番外就写到这里啦,毕竟空气崽(?)不重要,重要的是兔宝怀孕以后可爱的反应……(笑容逐渐扭曲.jpg)
番外二是读者小可爱点的现代篇,鸽子决定保留妖怪设定,初入人类社会的懵懂小兔子遇见蔫坏的狼。终於可以在文里用上“老婆”这个称呼了,谁懂!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o酱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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