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血原!」

三一一、单向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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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浓浓的乌云遮往了月亮,在河滩上来回运动的几个日军已经看不清楚了。金平命令坦克上的红外探照灯打开,以确保对江面的观察不会中断。为了不引起日军的警觉,他要求红外探照灯以半分钟的周期来回转动,不要长时间对着一个方向进行照射。通过红外望远镜,金平发现几个岸上的日军正在向江对岸比划着什么,没有多长时间,对岸就有信号回复。

又过了一阵,隐约可以看到,对岸有十多个日军抬着两条充气筏子冲到江里,奋力地向这边划了过来。也许是筏子上坐的人没有坐稳,也许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条筏子刚到江心就翻了过去,上面的日军都掉到了水里,那些身上带满了各种物件的日军挣扎了几下,就流失在滚滚的江水之中,但是令金平感叹的是这些日军到死,也没有一个人呼救,而其它日军也没有任何要去营救的意思。

剩下的那个筏子在经历了几次危险之后终于靠岸了,几个日军迅速地跳了下来,努力地把它拉到岸上,然后从筏子上取了一些什么东西下来。

日军并没有象金平判断的那样,上来就是百舸争流,迅速渡河,这让他感到有点意外。但是当他看到鬼子从筏子上取下绳子的时候,他终于知道鬼子想干什么了。他以前设想过多种方案,唯独没有想要用这种把筏子拴在绳子上的方式。

很快,几个日军抬着一大捆粗绳子来到树林边缘的一块巨大的岩石旁,把那个粗绳子拴在了石头上,没多长时间,金平就看到,日军另外一条充气筏子也下水了,并很快就顺着绳子迅速地到达了这边的岸上,时间不长,六七条绳索已经出现在江面上,一**的充气筏子迅速地往返穿梭,把一批批日军和火炮运过了江。

“旅长,打吧,鬼子都过来这么多了。”炮长有些急了。

金平两眼紧紧地盯着红外观察镜:“别急,这应该是两到三个大队的鬼子,敌人的炮兵还没有过来完,再等等,费这么大劲怎么也要包个大饺子!至少要把他们的炮兵都留在这里。你胃口也太小了。各单位注意,作好战斗准备,步兵三连马上向北面运动,防止敌人从那个方向逃窜,咱们在那边只有一个步兵排,兵力不够。注意隐蔽,不要被敌人发现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响亮的冲锋枪声传了过来,随后是一阵子弹击中钢板被弹飞的声音和一阵日军的惊叫声。

“怎么回事?”金平在无线电里怒声喝斥道。

“我是五两两,刚才一个鬼子兵到林子里拉屎,冲锋枪挂在树上走火了打中了我们车。现在鬼子好象是发现我们了,我们怎么办?”

金平一咧嘴,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开火,迫击炮打一组照明弹后用榴弹打两组八发急促射,机枪打一个弹链,步枪把两个弹匣后停止射击,停火后由配备了夜视仪的狙击手和车载机枪对河滩的日军进行控制,车上的红外探照灯提供光源。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坦克炮和迫击炮不许射击。”

一时间,正在整理部队的日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样,一片片地倒在地下,随着一排照明弹的升起,密集地迫击炮弹落在日军当中,不断有日军被炸飞,更多的日军被压在河滩上抬不起头来,几条正在河里的充气筏子也被横飞的枪弹击中,慢慢地向水中沉了下去,筏子上的日军拼命地拉绳子、划桨,试图让筏子离岸边更近一些,那些已经沉下去的筏子上的日军抓着绳子拼命向岸边运动着,不时有中弹的日军发出阵阵惨叫,终于有一根绳子无法承受上面那些日军的重量而断裂了,拴在绳子上的日军筏子一下就被江水冲向了远处,不断有落入江中的日军发出呼救声,但是在枪弹横飞的情况下没有人去对他们施以援手。那些没有被有出问题的筏子加快了运动的速度,等待上船的日军也帮助船上的日军拼命地拉绳子,设法加快渡河的速度。

密集的枪炮声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等日军组织起反击密集的枪炮声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的步枪射击声和机枪的短点射,以及不时飞来的一发迫击炮弹。

河滩上的日军被第一轮暴风骤雨般地射击打得有些发蒙,但是日军很快就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过来,就地开始组织抵抗,依托着河滩上为数不多的岩石和战友的尸体进行还击,步枪手和机枪手凭着记忆向刚才对他们射击的火力点大致的方向还击,炮兵则试图把迫击炮和战防炮架起来对敌人实施火力打击。

但是很快令日军感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对方自从打了那一排照明弹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射照明弹,这让日军非常不理解。而更让他们不理解的是在这没有光线的夜晚,那些趴在那里胡乱射击的士兵并没有招来致命的子弹,而每个企图接近迫击炮和战防炮的士兵都会遭到准确的射杀,每门迫击炮周围都倒了一片的的尸体。而那几门歪倒在那里的三七战防炮更是成了火力封锁的重点,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终于有一门战防炮被摆正了位置,有一个日本军官已经成功地接近了火炮,并把炮弹取了出来,就在他要把炮弹塞进炮膛的那一刻,一排大口径机枪的子弹击穿了火炮的防盾,把他拦腰打成两段。

伏击者的火力并不猛烈,每次都是用步枪的单发射击或者是机枪的短点射,只有在日军试图爬起来冲锋或者接近火炮的时候才会偶尔有长点射出现,可是就是每次枪声响起,就会有日军倒下。当一个日军中尉把部队组织起来试图向树林中发动冲锋的时候,一阵密集的迫击炮弹落在人群中,把整整两个小队的日军永远地留在了河滩上。

日军并不知道,伏击者手中有一种可以在暗夜中准确发现两百米内人员的仪器——主动式红外夜视仪,借助这种仪器,黑夜对于伏击者来说是单方面透明的,面对技术上的巨大差距,日军的勇气只是加快了自己的灭亡,并不密集的枪声,每次伏击者的枪响,都会有至少有一个日军发出哀号,

没有过河的日军连忙把仅剩的几门迫击炮架起来,向着树林中那些时隐时现的火力点猛轰,试图减小河滩上日军的压力,但是他们只打了几发,明亮的炮口焰就暴露了他们自己的位置,一阵迫击炮弹带着啸音砸在他们周围,这些迫击炮立刻就变成了哑巴。

战斗结束,参加这次战斗的一个排长在战斗总结中写了这样一番话:“我喜欢打伏击战,因为我们的战果大;我更喜欢打我方火力占绝对优势的伏击战,因为我们的伤亡小,战果大;我最喜欢打的就是这种我们可以打击敌人而敌人无法还击的伏击战,这与其说是作战,不如说是坐在那里收取战果,消耗少,伤亡小,战果大。”

看了战斗总结王立平怀疑是报告上的数字写错了:这一仗,实际参加攻击的部队总计不到一千五百人。而日军四个守备队(大队)总计有三千九百人。我方牺牲十一人,七十一人负伤;击毙日军一千七百七十人(含打扫战场时击毙的日军伤兵),俘日军六百三十人,而消耗的枪弹数不超过三万发,炮弹数没超过一千发。在战报后面注明,有部分日军落入江中,未计入战果。

“金平,你们的统计结果没错吧?该不会是把轻伤员都没报上来吧?还有,你们上报的这个消耗,也太离谱了吧?”

“王师长,你这也有点太瞧不起我了吧?这种条件下我再靠海量的弹药去消灭敌人,我是不是有点太笨了。再说了,你什么时候看我在写战报的时候出过差错?要说这次弹药消耗量少的主要原因,还是一团的兵射击技术过硬,枪打得准,迫击炮的射击精度也相当高,要不然这弹药的消耗量怕是要多一倍不止。”

王立平的脸上一副自豪地神情:“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带出来的兵。要是每仗都能打成你们这样,咱们的后勤压力就小了。你这次可能出彩儿了,这是咱们从组建师一级作战单位以来,头一次在战斗中缴获的弹药超过消耗的。你们怎么报告里说缴获了不少冲锋枪,是怎么回事?”

“那个枪呀,这次缴获的东西够热闹的了,那些炮倒都是鬼子自己的,那枪可真是够热闹了,有德国的,有日本的,有捷克的,还有不知道哪国的,单是步枪和机枪的口径就有七九的,七七的,六五的,那个冲锋枪有四种,除了鬼子的百式、沈阳的花机关、老毛子的**莎,还有不少德国的冲锋枪,这批武器应该有好多是老毛子给他们的,有好多德式机枪、半自动步枪、栓动步枪和冲锋枪,手枪就更是乱七八糟了,我怀疑鬼子的后勤是怎么保障这么复杂的弹药供应的。这次有点冤,要不是那个鬼子拉肚子,冲锋枪走火,发现了我们的装甲车,这战果还能大点儿,就不会放跑那么多鬼子了。而且我手上的兵少了点儿,还隔着一条江,不然就直接追上去,把他们收拾掉了。现在已经查清楚了,鬼子确实有八个守备队埋伏在江对岸,分成两个南北突击集群,打算在我军与守城的日军陷入胶着状态之后,分别从我们这里和中江渡过鸭绿江,然后绕到我攻击部队侧后,对我炮兵阵地和后勤仓库发动袭击。现在北突击集群是被我打残了,跑掉的这一千多鬼子基本上没有什么火炮了,我把一团二营留在那边了,让他们加强戒备。就是这股鬼子过江了,这几只小泥鳅也掀不起大浪了。这边打得怎么样?”

“进展不大,再说了,现在也没有全力攻击,目的只是为了把日军的迂回部队调出来。场面很是好看,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不过鬼子的工事弄得挺扎实,而且兵力非常分散,一段阵地上没有多少人,可是火力还是很强的,日军工事里的自动火器非常多。”

“这个也是我要告诉你的,我们消灭的日军当中,许多人拿的是德制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轻机枪也很多,看来这个平田对于自动火器还是很重视的。和鬼子打了这么长时间,除了以前匡一平的部队,就属他的部队火力强。”

“现在你们那边已经解决了敌人的迂回部队,我就可以下决心攻击临江了。不给鬼子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这次**给咱们搞的这个立体协同攻击作战计划,看看效果怎么样吧!以前咱们都是步炮协同,步坦协同和炮坦协同,这次是咱们第一次搞这么复杂的行动,重点还是你们装甲旅呀!”

伴随着隆隆炮声,前几天作战中暴露出来的日军碉堡一个接一个飞上了天,不时能看到武器和人体的零件从天上落下。但是日军阵地上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寂,没有任何反击的迹象。攻击部队除了以前动用的七五和一零五火炮,还动用了一五零榴弹炮,那威力巨大的炮弹,把日军这些天赖以保命的工事一个个摧毁。

炮击还没有停止,十二辆九七大改式坦克引导着四个步兵排迅速地向日军阵地发起了冲锋,搭乘在坦克身上的步兵警惕地注视着日军阵地上的动静。

兵工厂在坦克上焊的那些铁架子不仅起到防护作用,还可以方便地让步兵搭乘在坦克上,因为现在地面的通过条件已经好了许多,坦克翻车的风险很小了,许多搭乘的步兵为了省事干脆坐到了炮塔外面的那个铁笼子里,既可以降低自己的高度,又可以把自己的双手腾出来可以向日军射击。在搭乘步兵的指引下,坦克上的机枪和火炮不时对日军阵地里打上一阵,有时候,车上的步兵也用自己的自动步枪或者坦克上的高射机枪对着目标一痛猛打,那些试图攻击还击的日军一个个被打倒在战壕里。

在距离战壕只有六七十多米的时候,所有的坦克不约而同地停止前进,改为在日军阵地前来回兜圈子,用车上的机枪和火炮消灭着那些试图顽抗的日军,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迅速地越过了坦克,挺着刺刀冲向了日军的战壕。坦克上的步兵也跳下了坦克,加入了冲击的队伍。

战壕里的日军面对强大的火力,并没有放弃抵抗,不时有勇敢地火箭手和反坦克手从战壕里冒出来,用火箭筒和反坦克手雷对坦克进行反击,这时,兵工厂给坦克上焊的那些用铁架子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有的火箭弹被卡在那些铁笼子里,导致引信无法工作而失去了作用;有的在击中了铁条后改变了方向,射流不知道打向了什么地方;有些可以幸运地及时引爆,但是因为距离主装甲距离太远——那个储物筐的空间足有四十五公分宽,完全可以让人轻松地躺在里面——当射流到达主装甲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只能在装甲板上敲出一些响声。少数击中车体的火箭弹也因为车体上加装的那层装甲而没有击穿里面的主装甲只是在坦克的车身上熏出了一块块黑斑,炸出几个小洞。

至于日军的那个被战士们称之为小王八手雷的九九式磁性反坦克手榴弹,更成了参加过这场战斗的战士们的笑柄:那两斤半的重量和诡异的形状,让日军根本就没有办法投掷,只能实施自杀式攻击,而它那可怜的威力,连单层二十五毫米装甲都无法击穿,这让许多冒了极大风险出击的日军反坦克手死不瞑目——明明已经击中了敌人的坦克,手雷(我们暂时称之为手雷吧)也炸响了,但是它只是在坦克的外壳上熏黑了一块,而通常这些反坦克手的下场都是被机枪打成马蜂窝,或者被自己手中的反坦克雷炸成碎片。

日军这些勇敢的火箭手和反坦克手很快就用自己那残破身躯证明了一个战场上的真理——飞行中的子弹和弹片有绝对优先通过权。

面对阵地上岌岌可危的局势,日军炮兵终于不再沉默了,一排排的迫击炮弹砸在阵地前面,掀起一团团泥土,把坦克和冲锋的士兵弄得灰头土脸。

这时,在观察哨里的地空联络员马上就呼叫早己在空中等待多时的攻击机,对日军炮兵阵地实施轰炸,只见两架浩劫式攻击机从空中俯冲下来,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一枚枚炸弹离开了弹舱,扑向日军的炮兵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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