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回头我会调查的。不过老展，你们营的训练得抓紧，总这么拖你们团的后腿可不行，如果那些新兵实在差得太多了就先退回新兵营，你们的兵员缺口……这个现在我还真没办法。你们先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和你们团长有点事儿要说。”刘清平的话说得也没有底气。看着这些营连长离开了，刘清平把陈林清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陈团长，上次让你做检讨的事情你好象是有些抵触情绪，是吧？我看你最近火气挺大的。”刘清平说着掏出一棵烟递了过去。

陈林清摸了摸口袋没有掏出火来，摆了摆手。“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我一直挺后悔当时自己的决定的，因为我的决定，我们团和二团的伤亡都增加了许多，而且给军里的后续行动造成了影响，这个我确实是错了。不过现在我们团到哪儿办事都不顺，这次新兵这个事情明显就是张团长欺负我们嘛。还有上次去后勤部领新枪的事情，给我们的都是些旧枪。领给养给我们的也不足量——这个不算，是我们比武输的，我们认帐，但是为啥给我们的都是旧枪，给二团的都是兵工厂新造的枪？”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疙瘩，给你们旧枪是我下的命令。你想不通，是吧？现在咱们的武器口径太多了，基本上只能保证各团统一，你们一直用的是米式口径，这段时间空运一直在保障弹药和给国府的物资，再就是油料和给装甲旅的一些东西，根本就没有进米式口径的新枪，不给你们翻新的难道还给你们换七九的还是七七的？你要是愿意换有人乐不得的呢。你现在最好别带着思想包袱，尤其是你们现在和二团的关系我感觉有点问题，昨天你们团进城办事的人和二团的人起冲突了，这个事儿你知道了吗？”

陈林清心里格登一下子。“啊？和二团的啥事儿，我不知道呀！他们回来光说被纠察队抓进去了，没说为什么，我还没有腾出空来细问呢，怎么二团把我们告了？”

“他们和二团的人在给养处门口碰上了，你们的人看人家车上装的罐头比给你们的多，就和二团的孙副营长吵起来了，说不过人家就动手打人，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打了人家孙副营长，不过说实话，你们的兵素质跟二团比差太多了，没几下子就全让人家给揍趴下了，要不是纠察去的快，人家二团的孙副长控制部队保持克制，你就得去医院领人了。”

“这帮小子胆子太大了，不过凭啥二团……噢，对了，他们有个二等功，还有上次比武的奖励。该死的，我们又理亏了，幸亏没去找赵部长闹。”陈林清越说声音越小。

“这个事情回头你还是去和张团长承认一下错误吧，人家孙副营长挺大度的，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不然你让军长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这种情况就是军长想护着你都不好办。”

“你怎么不说姓孙的说话多气人？”话一出口陈林清就知道坏了，一跺脚，大声说道：“刚才是我说瞎话了，回来他们都跟我学了，这是早上事儿多，我还没腾出空来呢，下午我就要去找后勤算帐呢，你不来找我我还得去军里告他们呢。参谋长，你这么调理我挺有意思吗？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我不是调理你，是你自己先说你不知道的。行了，一会儿你还是跟我一起去一趟二团，你们两家的这个疙瘩早晚得解开，总这么别别扭扭的会影响下面的行动的。而且你看看，从战役结束到现在，你们的冲突哪次是你们占理了，哪次又占便宜了，又有哪次不是你们先挑的事儿？你这个当团长的就不能好好反省一下，我没有副军长那个做思想工作的能耐，也没有小赵的那个耐心，我是有什么事儿说什么事儿，这些话都是对事不对人的，军长对你一直挺照顾的，但是你不能总让军长为难吧，这几次你们和二团的冲突都是我压下的，就是希望你能尽早明白过来，但是我看你现在是越陷越深了，有什么事都往二团欺负你们上想了。你也挺大一老爷们儿了，怎么这心里小起来还不赶一好老娘们儿？”

陈林清的脸一下就红了。“参谋长，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错了，这就跟您去向张团长承认错误还不行吗？有好多事确实是我想左了，是我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总是怕二团因为这个欺负我们。现在你这么一说，看来我倒是真成了小人了。”

“就是呀，你看，你的情绪都带给了下面的干部战士，导致两个团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好吗？正常的竞争我们是提倡的，但是你这么弄两家是要结仇的，你想想如果以后上了战场，你们两个团的战士之间也带着这种情绪，会出现什么现象？你现在也是一团之长，手下几千号弟兄，你的心胸应该开阔一点，别总让这些事绊住自己的腿。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二团，好好和张团长把这些事情都说开了，一却就都过去了，你看怎么样？”

“成，我听您的。我一定好好向张团长承认错误。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这种问题了！”陈林清真诚地说道。

蒙江机场最近异常的忙碌，每天都有运载着物资的运输机从这里飞向银川，然后从银川再把新兵接运回来。而一架架野马式战斗机和浩劫式空中指挥机也不时在机场上起降，防备着日军的偷袭。

“小马，新来这批飞行员的素质怎么样？”赵树明一边翻着文件一边问。

“太嫩了，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也就是刚会飞。你没看我把他们打散，重新和老飞行员配对吗？这帮小屁孩儿一个个本事不大毛病不少，这要是遇上鬼子的那批野马还不定怎么个结果呢。”

“怎么我一说他们，你就生这么大气？”

“这于大老板不知道从哪儿给我划拉来的这批孩子，一个个技术不怎么的，脾气还特别大，毛病特多，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不能出任务；明天是给他们安排的任务超出他们的责任范围了；后天不定又给你弄出什么花样来。上了天就不服从指挥，自己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根本就没有编队配合的意识。你说轻了没有反应；说重了就哭天抹泪，或者干脆装聋作哑，你说米国佬能不会说鸟语吗，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批飞行员是咱们和犹太人合作的一部分，你不能按照咱们以前的那些华人飞行员那样要求他们，应该说他们还不是军人，只是一些会飞的老百姓。而且根据咱们和犹太人的协议,他们这些人的主要任务就是保障机场和运输机的安全，你让他们参与对日军机场的攻击，人家自然说你给的任务超出他们的职责范围了。你们现在和鬼子的野马碰上没有呢？”

“碰上了，干了好几次了，鬼子的野马和咱们的这批有点不一样，特别是座舱盖区别很大，咱们一旦绕到鬼子后面他们很难发现，咱们这批飞机的后向视界非常好，鬼子很难从背后偷袭，而且鬼子的那些飞机一旦跟咱们的飞机进行激烈的格斗，机枪总出故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好几次鬼子都成功完成了攻击占位，但是机枪打不响，要是没有这个毛病，咱们的损失就要大多了。现在咱们在空战中已经损失了九架野马，全都是那些小笨蛋，居然有个笨蛋被鬼子的隼式打下来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鬼子在空战中损失了九架野马，其中只有一架是这些小菜鸟干的，从后来的种种迹象分析，和他自己的讲述，这个战果还是蒙上的，这小子瞄的鬼子僚机结果把人家长机干下来了。鬼子在偷袭咱们机场的过程中还损失了四架，在地面被我们摧毁了不少，他们的那些飞机和咱们的野马打起来就没有占过便宜。现在可能是这些飞机数量太少了，这能有二十多天鬼子的飞机不来给咱们捣乱了，就是对运输机编队实施骚扰也都是出的飞燕和紫电。我们上次炸了沈阳的发动机厂和飞机鬼子也没有派飞机来报复，这个我觉着着点事儿里面。。”

“还是小心点吧，我总觉着鬼子的航空兵这么老实有点不大对劲儿，他们现在有了新飞机可以和咱们较量一下，居然不主动出击，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

两人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马根生接了电话之后神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赵树明关切地问道。

“让你说着了，五分钟前五号机场被鬼子偷袭了，三架野马在机场上被击毁，两架受伤。今天返航的运输机也遭到鬼子的偷袭，好在护航部队警惕性高，把鬼子的战斗机驱散了，飞机没有什么损失，但是有一架运输机挨了一些子弹，有十多个人受伤了。”

“怎么会？咱们又是雷达又是指挥机的，机场周围还部署了高炮和防空哨。”

“鬼子的四架野马冒充咱们的飞机，从超低空进入，对机场进行的偷袭。咱们的指挥机下视能力很差，而且那个雷达扫描范围也很小，只能负责重点方向。地面雷达对于这些超低空目标基本是无能为力，地面防空部队发现这些飞机后误认为是返航的巡逻飞机，结果让鬼子钻了空子，好在油库和弹药库的安全措施搞得好，鬼子也没有重型炸弹，就一些六十公斤小炸弹，跑道没有什么损失，关键是这些小子居然没有按规定把着陆的飞机马上掩蔽好，而是都停在跑道边上了，太麻痹了！怪了，我们一直在监视大房身机场，那里没有发现有飞机往这边来呀！”

“人员有伤亡吗？”

“人员倒是没有大问题，一死七伤，高炮部队反应过来还击落了一架日本飞机，飞机员摔了个半死，不过现在还有口气，你要是想问啥的话得抓紧。这还是咱们机场头回吃这么大亏，不行，这个事情不能这么完了，我非把大房身机场的那批野马都给收拾了不可，有他们在早晚要出大事。我已经让值班飞机跟上去了，一定要把鬼子出击的位置弄清楚。”

“鬼子的野马已经不全在那里了，你们上次夜袭搞掉了他们十多架飞机之后鬼子就把这些野马疏散了，现在我们的人正替你满世界划拉他们的。我这次来就是和你说这个事儿的，另外想了解一下那些犹太人的情况，这几天他们来了个代表，说是要调查一下他们在咱们这边的情况，好决定下一阶段向咱们提供物资的问题。我这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别到时候什么话都说，你那些菜鸟什么的不要紧，但是给他们加任务的事别乱讲，就说是为了减轻空中作战压力，不然回头这些人又该挑咱们的毛病了。王冠球个混帐东西上次弄的那出已经够让他们非常不满意了，金平小子借口安全把给他们的人都打发到后勤去了，你这里可千万别再出问题了，不然于义的工作又该有不少困难了。”

“行了，我知道了，保证不给你添乱就是了，以后这些攻击之类危险的活还是咱们自己干吧！就这么个事儿你还用亲自过来呀？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我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咱们还要对通化和沈阳的日军兵工厂实施空袭，不然鬼子的弹药和飞机供应太顺畅了，你现在手上有多少飞机可以干这个活？。”

“这个不比对机场的飞机进行偷袭，要摧毁这些工厂不那么容易，而且鬼子现在对咱们的飞机有所防范，在这些地方都部署了新的四零高炮，那个该死的东西防空效果非常好，如果想要减少损失，咱们就只能采用中空水平轰炸，可咱们现在的弹药储备量又无法保证这种攻击的需求，所以我一直在组织部队以双机或小队规模对周围日军机场实施偷袭，而没有再对那些工厂实施空袭。”

“这个你说的也有道理。日军的学习能力相当强，现在他们也组织大量人力设置了防空观察哨，发现空情后立即以释放焰火的方式报告，尽管这个办法落后，但是效果还真就不错，基本上你们的飞机只要一出咱们的控制区鬼子就能发现你们。还是等下一批飞机回来之后再说吧，噢，对了，那些犹太人答应过一段时间给咱们弄一批轰炸机过来，具体型号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但是他们说这些飞机必须是由咱们的人使用，让咱们派人去波斯那边去接收，他们不给送过来。”

“怎么不是去米国接收了呢？”

“不知道，只是说让咱们去阿巴斯那边去接收，说是给咱们弄了八十架双座轰炸机，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这个事儿有点奇怪，我怀疑他们给咱们的不是米国飞机。让咱们把接收的人员准备好，预计下个月中旬飞机就能到那里。”

“双座的？太好了，我还考虑要是再来一批五座的，我上哪儿找那么多人去飞呢。这次从内地运来这么多人怎么不让我们挑一些？”

赵树明看了看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又开门看了看外面，确认没有人偷听之后，才瞪了马根生一眼，说道：“你糊涂了？你们都是长翅膀的，要是什么人把咱们的飞机飞跑了就麻烦了，这次从内地招来的人成分相当复杂，一百个人里面有十几个有特殊身份的。你们这里的情况咱们本来就要对各方保密，他们一进来你还保个屁密。不过你上次打给军长的报告军长批下来了，过一段时间会给你们补充一些经过审核的人员。你以为国府同意给咱们人是白同意的，他们恨不得把派过来的人都发展成他们的特务，我们现在已经从这些人里查出来有南京背景的，有东京背景的，有重庆背景的，有延安背景的，还有莫斯科背景的，现在新训队都改新间谍俱乐部了。一个个都带着目的来的，互相拉人，整个新训队现在热闹得跟什么似的，小金那里我们刷了两茬了估计还有漏网的，就这些人给你你敢要？这些犹太人里华盛顿背景的和伦敦背景的人都不在少数，你还嫌你们的**科不够忙呀！”

“行了，我不说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人我什么时候收着还不行吗？我说了一句你给我说了这么一大套，那个鬼子俘虏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先问了。”

“让那边的文书先审着，回头我就派人过去。这小子只要有一口气我就一定让它他野马的情况都说清楚，等后天海盗回来以后，先给鬼子来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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