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咱们这根据地里的日本谍报人员还真就不少，够咱们忙活一阵的了。这次伏击失败基本上可以肯定是消息泄漏，小赵那边现在有什么消息？”
“没有，现在小赵也很上火，按说咱们这次两团两旅的行动已经够隐蔽的了，能发现他们设伏地点的，除了咱们**的人就是参与伏击的部队，可是从这两方面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还有上次新兵营附近那个死投点的情况，到现在一点眉目也没有，他已经忙得是焦头烂额。本来上次破获那个空投的日本电台是个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情报明显是用从别的渠道传递出去的，小赵有点上火了。这个电话被窃听的事情黄小毛也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而且几次发现被窃听的位置都不一样，弄得情报处上下都挺恼火。飞虎和飞鹰也派出人在那周围侦察过，发现了一些线索，可就是抓不着人。现在不象冬天，人往林子里一钻找起来是要多费劲有多费劲。”
“这个活还是交给小赵吧，他处理这种情况比黄小毛有经验。对了，小赵请米国人看了电影，现在航空队那边的米国人怎么样了？”
“现在那些米国飞行员为了抢出击的位置打起来了。那些以前拒绝再飞的现在都玩儿命地抢位置，按照原定计划今天晚上他们还要出去，目标是神户的川崎飞机制造厂和造船中心，还有有部分飞机前往东京、大阪和神户实施轰炸任务。”
“他们这么分散行动咱们怎么给他们护航呀？而且一共就那么几架飞机，这么一分散还有什么威力？”
“昨天来了二十四架解放者轰炸机，也参与今天的行动，这样一次出动的轰炸机就可以达到四十五架。据说新来的飞机是米国陆军航空队的，因为以前咱们这里都是陆战队的人，对陆军震动很大，这次陆航派来了二十四架解放者和二十架野马式战斗机，据说是第十四航空队的。对东京、大阪和神户的行动由陆军飞机单独完成，只是在进入日本之前和解放者共同行动，行动完成后各自分散返航，不再重新与咱们的飞机编队会合。这次陆军派了一个上校过来，说要和你谈谈，结果还没有和你谈就和麦迪逊吵起来了。”
“这个可以让老程和小赵先跟他们谈着，也要考虑麦迪逊的情绪，不然这小子要是给咱们使坏咱们就有麻烦了。至于陆军这边也不要得罪了，毕竟咱们的物资要经过他们的地盘，惹翻了他们对咱们也没有好处。不过对于他们的非分要求也不用答应，这个尺寸老程能把握好的。”
“明天要是把东京炸了估计鬼子又该发疯了，这几天鬼子天天都在赵玉那边捅咕，现在他那边的鬼子已经达到了三个联队，近万人；崔大山现在也被鬼子给缠住了，这鬼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帮子特别擅长丛林作战的部队，撵得崔大山满山乱窜，已经有三处营地被鬼子搞掉了，现在他手上的九千多人也缩水到不足四千人。现在看来就小金川这边还比较消停，除了电话和有线电报时常出问题之外，没有其它什么问题。”
“前一段时间于义不是弄了一批电传打字机回来吗？怎么还用那些旧设备？”
“那个东西只能传英文，咱们的报务员对那个东西不熟悉，现在还在训练。”
“以后军指与各团旅之间除非必要一律用那个东西，尽量少用电话和步话机，以减少因为通讯泄密的机会。用电传打字机多少要安全一些。通知通讯科，认真检查所有线路，该更新的线路必须更新。至于电线嘛，让后勤设备弄一些，不行的话让飞虎去鬼子那边割一些回来。”
“是。过段时间这批译电员培训完成之后，各团旅肯定都要更换设备。”
“对了，现在这批兵的训练要求是降低了还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这段时间的战斗总结，大家对新兵的素质都非常不满意。”
“这个没办法，咱们从扩军以来连续打大仗，人员损失很大，补充的要求也很多，现在部队编制又这么大，训练处如果按原来的标准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新兵来，只能把要求一降再降，老陈为了这个事情没少和我抱怨，说咱们催得太急了。那些新兵尽管在日军那里已经完成了基本训练，但是咱们的许多战术课目都没有来得及教，就直接补充到各部队了，而且这段时间他们的重点是放在思想教育上了，这么多新兵他们的人手又少，根本就忙不过来。现在一打起来后补充的这些新兵自然显得很笨，和老兵的配合也不是那么好，部队要是不叫苦那才叫不正常呢，我看了，叫得最凶的就是以赵玉为首的一小撮人，这些家伙叫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优先挑兵，不过咱们的部队可是不能再大规模扩编了，最好能再有一段休整时间。”
“噢，是这样。是我心急了，原以为这些兵已经完成了训练，经过思想教育就可以补充到部队了。”
“军长，小金川镇子上的通讯完全中断了，无线电也叫不出来。”黄小毛急三火四地冲了进来。
“什么？”党育明和刘清平都蹦了起来。
“今天小金川镇子上的情况通报没有过来，电话和有线电报都叫不通，无线电报也没有回应。我已经通知在附近和飞虎小队过去侦查情况了。”
“除了小金川镇上的其它位置的情况怎么样？”
“龙湾一切正常，万宝沟那边也正常，只是有线通讯全部中断。”
“咱们在小金川地方部队两个连，就是鬼子打过去也不会一点反应没有呀！就算鬼子兵力强，他们总能有人跑出来吧！”刘清平奇怪地说道。
“如果是那两个连本身出了问题呢？那么这个小金川的报告还可信吗？他们还会报信吗？飞虎什么时候出发的？”党育明沉着脸说道。
半个小时后，飞虎报告，小金川镇子上有大量可疑人员活动，而且镇内人数远超过平时数倍。
“能看到咱们的人吗？”党育明焦急地问道。
“门口的哨兵是这里的守备营，但是情况不大对劲，我们现在没有进镇子，只是在外面的山上观察。”
“先不要进去，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们发现镇子里有大量马匹和马车出现，还看到了有八匹马拉的大炮，具体种类还不清楚，还能看到牵引式火箭炮。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是咱们的。”
“你们留在那里继续监视，不要乱来。有情况随时报告。”
放下授话器，党育明回头问道：“一团和二团现在在什么位置？”
“正在往回赶，装甲旅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机场附近，再有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到蒙江。一团和二团现在跟在装甲旅后面，警卫团两个营已经回来了。”刘清平答道。
“命令四团现在就向龙湾运动，午夜之前必须赶到龙湾基地。必须保证龙湾基地的安全，特别是实验室的安全，必要时许杏虎可以动用实验室的那些东西，基地里的那些物资也可以由他支配。汽车营马上把装甲旅需要的物资送到机场那边，装甲旅就在机场补充物资，随时做好出击准备。一团就地集结，抽调人员物资补充二团。二团完成补充后，立即向一二一二和一一二五出发，现在是下午两点钟，明天凌晨五点之前他们必须要抢占这两处高地，并完成炮兵阵地的准备工作。二团补充后，一团到机场附近接收给他们补充的人员和物资。”
“一晚上让他们跑六十公里，这个能行吗？就部队现在的素质……”
“噢，是我忽略了。这样，汽车营运完物资后原地等待二团，协助他们运输部分人员和物资。尽管不能把他们送到地方也可以加快速度。命令他们在明天午夜前到达目的地，天亮前他们必须完成工事的修筑。那边的孙立新小队归文小力指挥。”
“军长，孙立新呼叫。”值班员喊道。
“孙立新，什么事？”
“军长，我们刚才救了四个从城里跑出来的战士，守备营长智广仁率部叛变，全营有四百多人投靠了日军，营里的文书和一百多反对他叛变的干部战士遇害，通讯站也被他们占领了。日军已经封锁了镇子，禁止所有人员进出。”
“现在镇内情况如何？”听到这里党育明把手中的授话器捏得吱嘎做响。
“日军先头部队是没有穿军装，是化装成运输物资的车队进入小金川的。现在日军第二十九师团主力已经进入镇子，就要向龙湾方向出发。智广仁率部为鬼子打头阵，一些不想投靠日军的战士通过开小差的方式逃了出来。我现在已经能看至日军离开了镇子，需要我们迟滞日军行动吗？”
“龙湾守备营知道那边出事了吗？”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
“很好，你们继续监视敌军动向，注意安全。另外在不影响你们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收容从城里逃出来的我军官兵。我就不信全营五六百人，有四百人能跟着这个混帐东西投了日本。”放下了授话器，党育明的脸色非常难看。停了一下，他调头问刘清平：“装甲旅现在有没有多余的运力？汽车营现在到了哪里？”
“还能搭载部分人员，除了装甲车，坦克上还能搭乘一些步兵，加起来多带一个步兵营问题不大。汽车营还在装运物资，四团已经做好了出发准备。”
“命令龙湾守备营，加强戒备，至少要坚持二十四个小时；装甲旅补充物资后马上赶往龙湾基地，不要等全旅都完事了再走，补充好一个营就走一个营的，他们必须在六个小时之内到达龙湾，堵住第二十九师团，该方向由金平负责全面指挥；四团二营伴随装甲旅行动，其余部队在机场换乘汽车以最快速度赶往龙湾；二团放弃原定任务，改为与一团在机场附近集结待命；命令汽车营动作快点，现在咱们是在和鬼子抢时间。”
下达命令之后，党育明铁青着脸，扭头向办公室走去。
刘清平见状，小声命令通讯员赶紧去把程飞鹏叫来，自己则快步跟了上去。
“军长，是不是把警卫团也顶上去？”刘清平一边走一边问。
“不行，军里手上要是没有足够的预备队，再有突发情况怎么办。你让副军长过来干什么，我没有事。”党育明的语气中不带任何感**彩。不等刘清平说话，党育明继续说道，“现在不是考虑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现在鬼子手上到底还有什么牌。我就不信鬼子对这二十九师团这个废物师团有那么大的信心。我这次调装甲旅上去一是为了赶时间，二是为了吃掉这个废物师团。”
刘清平一愣，眼见党育明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连忙追了上去。“难道鬼子是要在东边做文章？”
“我担心的是鬼子在临江方向搞鬼。那个方向上就一个守备团，而且人员成分相当复杂，按说第十九师团应该出现在那里，但是现在它突然从咱们的视线里消失了，这个非常不正常。而且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说崔大山他们突然被一群非常擅长山地作战的敌人撵得满山乱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近一个月才出现的，这伙敌人肯定不是日本人和**人，因为他们说的不是日本话和**话，咱们的监听人员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崔大山在丛林作战中已经是咱们军里上数的人物了，而且他那个犟驴的性格。能把他撵叫唤了，你觉着应该是什么样的敌人？”
“除非鬼子是招了一批长年生活在森林里的人，经过训练之后用来和咱们作战。你是说鬼子招了大量的本地人？不能呀，这里的人说话咱们能听懂呀！”
“不只是东北有老林子。中国还有一个地方有人生活在森林里，而且片那片地区控制在鬼子手上。”
“哪儿呀？云南那边还在国府手上控制呀，西藏的兵那个战斗力……”
“台湾！别忘了重藤支队。那些人杀起中国人来比鬼子还狠。台湾有相当多的原著民是生活在山里的，他们的语言别说是你我，就是当地人都不一定能听明白。咱们以前政治学习的时候不是讲过吗？李登辉的哥哥就参加了日军，还供在靖国神社，而且台湾有许多人的牌位都在那里。”
“这些个该死的汉奸！”
“人家不是汉族，快点走吧。通讯员，去把赵处长给我叫过来，还有黄处长。”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弄清楚第十九师团的具**置，但是可以确认，该师团未出来在临江。”赵树明看着党育明那阴沉的脸，小心翼翼地继续说：“智广仁叛变的事情是我们预防不周，本来我们在那边已经安排了几个同志对他进行秘密调查，也发现了他的一些生活作风问题，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叛变。”
“现在不是讨论他叛变原因的问题，这个以后再说，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把咱们周围的大股日军找出来，这次你们情报处和**处的工作出现了严重失误，不仅是我军作战计划泄漏的问题，而且居然连第十九师团和第二十九师团具**置都能判断出错，这是非常不应该的。尤其是你，赵树明，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问题，你们为什么没有一点预防措施？这次要不是小金川主动切断联系，咱们还要被蒙在鼓里。”
“是我们工作出现了失误，这个我会做深刻检讨。”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你检讨的问题，是你们什么时候能把咱们周围大股日军弄清楚的问题，现在航空侦察显示，日军在延吉方向有大部队出现，你们有没有具体情报？通化日军的情况你们都弄清楚没有？对了，你说你们去调查智广仁是怎么回事？”
“是小金川商会的一个干事向我们报告，说智广仁多次违反群众纪律，强买强卖，我们就派人去调查了一下，我们的人还没有回来那边就出事了。”
“你们的人是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情。”刘清平问道。
“七天前。这个事情因为只是一面之词，我们不想把事情扩大化，就在进行秘密调查。”
“等一下，小金川的通讯不正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党育明问道。
“有线通讯原来就经常出问题，无线电是从五天前开始总是迟到的，然后我们就开始查线了。前天我们还派人去了小金川，检查那里的通讯设备，他们没有报告有什么异常情况。只是说每天的电报都迟到，他们问过送电报的参谋，那个参谋也没有说具体原因。”黄小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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