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玩笑归玩笑，但是这次作战暴露出来的问题还是很多的，特别是违反纪律的情况很多，这次必须严肃查处。对于陈猛和齐天圣你们是怎么处罚的？”等大家都笑过了，党育明问赵树明。

“陈猛由排长降级为战士，记大过一次，调到一团侦察排，由王立平陪着，在全军所有单位宣读自己的检讨和奖惩决定。这次战斗中他本来可以授予战斗英雄称号，但是因为违纪问题，降级为二等功一次，这个在奖励文件中明确指出；齐天圣在作战中麻痹大意，后又违反俘虏纪律，撤销所有职务，记大过一次，重新回教导队学习。情报处对齐天圣另有安排，当然这个不会在处分决定中说明。对于范伟平因指挥不力，导致押送途中发生责任事故，记大过一次，撤销其副旅长职务，改任该旅作战科副科长。”

“这个处罚是不是重了点？处分已经处分了，怎么还要记过呢？”刘清平问道。

“不过分，最近部队纪律是有些问题，这次正好敲打敲打他们。小范这次指挥方面也出了很多问题，应该让他好好清醒一下，省得他总在那里瞎动脑筋。这个处理决定要通报全军，让各营连都要好好学习，都认真抓一下军纪的问题。”党育明说道。“怎么样，程副座，这下应该可以了吧？我们对于任何违纪行为都不会迁就的。”

“你呀，你们就合伙调理我吧！但是说真的，这次到底怎么回事，弹药消耗这么大？”

“这是咱们第一次真正的攻坚作战，弹药消耗尺度我放得比较宽，还是那个话，这个事情我做检讨。但是这次消耗还是值得的，部队的伤亡相当小，我认为用这些弹药换回来两千战士还是值得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们给航空队那个汽油弹里加的是什么东西？”

“焦油。那个东西加在汽油里之后可以起到稠化的作用，另外在燃烧当中可以产生大量有色气体，间接起到烟幕弹的作用。”

“问题是你们那个东西熏倒了至少一千五百鬼子，那些人立平一直下不了决心。”

“那个只要不是很严重，休息两三天就能好，他那里有多少中毒严重的？”

“那咱们的俘虏还能增加一千来人，这可是个好消息。”刘清平说道。“副座，说实话，如果咱们现在攻击日军要塞的话，航空队还有多少弹药？”

“现在咱们手上还有十枚五百磅炸弹，一百枚二百五十磅炸弹；至于那个汽油弹现在还有两百个五十加仑的，那个东西咱们自己可以生产代用品，要多少有多少；另外还有两种口径的火箭弹一千两百发，这个要留一些给日本飞机；小型的一百磅炸弹还有五百多个，这个东西现在咱们也能生产，要多少有多少；另外于义给咱们设计的那种装一百枚子炸弹的五百磅子母弹现在还有五十个。汽油现在已经不缺了，现在储备了七百多吨油料，近期还有大量油料运过来。米方的四架闪电式侦察机已经进驻蒙江机场了，打算过几天就开始对日本本土实施照相侦察。此外，米方要求我们为这些侦察机提供护航，小马说我们的飞机航程不够，米国人答应今天会送来二十架加大油箱的海盗，并送来一百副可抛副油箱，由食人草为米军的侦察机实施全程护航。不然你们以为咱们的油现在怎么这么充足。”

“这个工作一定要作好，而且这是咱们航空队锻炼的好机会。现在东北日军已经没有多少象样的战斗机了，这次鬼子这战斗机都没有出。”刘清平开始兴奋了。

“你先别那么乐观。这条航线没有飞过，而且这是咱们头一次在敌占区作战，我觉着应该还是让米国人出一些老飞行员带一下咱们的人。”赵树明说道。

“小赵说的对，咱们的人都没有在海上飞行的经验，这样直接飞的话恐怕会出大问题。”党育明也同意赵树明的意见。

“这个问题，小马已经和麦迪逊商量过了。米军出四个机组，分两组轮流指挥担任空中指挥官。”

突然，通讯参谋在门外喊报告，送来了一份加密的电报。

“空中运输线出事了，国府扣留了咱们的五架运输机和两架滑翔机，理由是上面装的是国府禁止出境的物资。现在于义的人正在通过米方和国府交涉。”程飞鹏看了看电报说。

“装的什么东西？”党育明奇怪地问。

“是一批兵工厂订的设备，还有一些铅块和铜板，有一架飞机上装的是野战口粮，那两架装的都是面粉。电报说这些是国府禁止出境的物资，已经被扣留在天水了。同行的另外四架装油料和弹药的飞机放行了，一同放行的还有那二十架远程海盗。装药品的那架因为发动有点毛病也暂时停在天水了。让咱们组织好接应工作”

“看来这个事情和最近小戴他们没有和国府联系有关系，树明，你跟小戴谈谈，把咱们的战报也给他送一份去，把事情解释清楚，咱们对他没有恶意。对了，那个江委员的情况弄清楚没有？”

“现在还没有最后确认，几个人交待的情况都不一样。但是基本上可以认定这小子的身份不简单，至少和鬼子、南京的汪政府、北平的殷汝耕和王克敏、内蒙的李守信都有联系，还是朱老板和陈老板手下的红人，现在他究竟是替谁卖命还没有弄清楚。而且他这么干，是不是上面的授意也没有弄明白，现在只是把他和他那些手下关在飞虎的训练营里了。小戴他们没有被关起来，只是不许他们与外界联系。我早上还去看过他，他对咱们的行动表示理解，另外对于姓江的现在恨得是牙根痒痒，几次说要弄死他们，老麦也去劝过他，但是只要一提姓江的他现在就骂，谁劝他跟谁急，他还主要把军统在咱们这边的电台暂时交给通讯处保管，我是当他的面封存的。那个报务员已经弄清楚了，是新京方面的情报人员，打入中统内部的，电报是发给红土崖要塞的，那里有日军的一个电讯队，负责与咱们根据地内的日军电台联系，并监听咱们的电讯。”

“现在战役已经告一段落，让小戴和重庆方面联系，看看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另外也该让他把战报给报上去了，毕竟他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该有点成果。另外把你们掌握江涛的情况都告诉小戴，如果重庆方面说要把人送回去的话，他们就会被鬼子的特工人员袭击，否则就和那几个确定身份的家伙一起送矿上去。不能让他们再在这里捣乱了，尤其是他这种复杂的身份，咱们现在还没有办法控制。”党育明想了想平静地说。

“好呀！正好现在有个新井正缺人手呢，来多少我都欢迎。”

“抓紧时间，争取尽快恢复空中运输，另外咱们该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树明，你认为现在咱们有没有能力拿下明石要塞吗？”

“现在明石要塞里驻有日军一个支队，约四千人，配备双一百舰炮两座，七五高炮四门，双联装十三毫米高机十二座——这些炮都是从不知道哪条船上拆下来的，看来这个松岗本事不小，以日本陆海军的关系，他能搞到这么多舰炮，挺不容易的。我现在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协调弹药的。另外还有火箭炮八部，九零迫击炮八门，九二式步兵炮八门，六零迫击炮二十四门，水冷要塞重机枪三十挺左右，其它轻重机枪和二零步兵炮数量不详。要塞里储备物资数量相当大，据估算不少于十个基数的弹药，六十个基数的给养。日军现在的防御体系非常完整，咱们要想攻取这里有相当大的困难。首先是我军攻击机难可以有效摧毁日军火炮，其次，日军援兵可以在四个小时之内到达，再者，我军如果大规模调动难以避开日军侦察。所以我建议，这段时间我们还是把攻击重点放在日军设在临江和桦甸周围的几个训练营上，这样我们可以很快地补充所需人员，而且我军代价会比较小。现在松岗又从**征召了二十万新兵。咱们如果不能把松岗的新兵培训计划打乱的话，恐怕咱们以后就只能被动应战。”

“我认为赵儿说得对，军长，现在看来还是打训练营划算，你看这次，文小力的伤亡最小，战果最大。”

“可是如果再增加几万人咱们怎么养活？现在咱们的粮食也就勉强能够保证现在这些人五个月的使用。你们注意到没有，训练营里，鬼子是按每天每人十两粮食的标准供应的，鬼子的粮食供应也不是那么充足了，打了训练营缴获的物资会很有限。咱们就是有空中运输线，但是这个也不那么可靠，而且如果把吃饭问题寄托在这个上面恐怕有点悬。”

“老程，现在各矿如果全力开工的话还需要多少人？”

“如果各矿也全力开工的话还要增加九千人左右，就算这批俘虏到矿上三千还有六千多人的缺口。现在咱们还发现了一处铅锌矿和一个小铜矿的矿坑，正在做开采的准备，再有个把月就能出矿了，这样就不用大老远的给咱们运铅块和铜板了，这两个矿要开起来的话至少要两三千劳动力。如果想全力生产的话老矿那边至少有两千人需要轮换掉。”

“好，那就打训练营，先把松岗的后备兵员断了。不然他的人越打越多，咱们只能被动应付。老程，有了劳动力以后，以前那些该处理的就处理掉吧，咱们现在没有那么多粮食养闲人。对了，那个燃烧弹看来效果不错，估计阻滞日军行动效果也会很好，趁着现在油料比较富裕，你们组织多生产一些，另外看看能不能把那个装在火箭弹上，让地面部队也有些对付鬼子硬目标的好帮手。清平，你们要尽快拿出详细的计划来。树明，你们要准备好这方面的情报资料，另外你们往**派‘火种’的动作要加快，一定要不断地给鬼子制造麻烦。”

“第一批五百个‘火种’现在还能联系上的不到七十人了，其他人估计是……现在那边鬼子控制很严。而且似乎劳动党对咱们持非常敌视的态度，至少有二十个‘火种’是牺牲在他们手上的，还有几次是他们的人向鬼子告的密。”

“对他们的人不用客气，该团结的团结，敢于对咱们下的的，能下死手就下死手，没有什么好说的。通知崔大山，金胖子下次过来的时候，把他弄过来，我要见见这个‘伟人’，死的活的都行，怎么好运怎么弄。”

“我明白了。会在反日同盟这方面加大力度的。现在剩下的火种已经在那边站稳了脚跟，前天刚打掉了日军的一个小型仓库，缴获了一批物资，还拉了百十多人加入游击队。过几天第二批五百个火种就会过去，到时候我估计**驻屯军就没有功夫对付咱们了。”

“好，派过去的部队政治上一定要可靠，不然以后有咱们的麻烦了。这好好的形势怎么有的人就不知道珍惜呢。”

“天圣，你要正确对待军里对你的处理决定。”丁文山坐在齐天圣的对面耐心地说。

“我知道，团长，这次是我罪有应得。说实话，我当时就有想死的心了。我去了教导队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一定争取早日回来。”

“你能不能回咱们团我也不好说，这个你拿着，能不抽就不抽了。我说过，是替你保管的就一定会还给你。你这不错了，我没记错的话陈猛是你在新训队时候的班长吧？”

“是。陈大麻子那个时候好凶呀，我们动作不对，队长都没说呢，他上来就是两脚。听说这次他也挨处分了？”

“他已经到手的英雄称号飞了，现在正在全军挨个营做检讨呢。咱们军有一小半营连长是他带出来的。这是为了严肃纪律，你小子平时最不喜欢有人管着你，你得吸取这次的教训，到了那边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情，军长为这次这么多违纪事件都拍了桌子了，你也是老兵了，可不能再犯了。”

“团长，你放心，就凭咱的业务能力，没几天就能回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是那种浑人，保证不会再犯错误了。这烟戒了就戒了吧，你拿回去替我分给弟兄们吧，我就不回去丢那个人了。尤其是于泽那张嘴，我实在不想见他。”

“行了，一会儿我让小桌子送你过去。”

“团长，我求你了，咱们别再去了行吗？要不你干脆毙了我算了，那些营长、连长啥的都是我带出来的兵，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皮吗？换种方法怎么罚我都成，你就饶了我吧，我求你了。”陈猛跟在王立平后面苦苦哀求。

“别废话，你给我记住了，犯了错误就要承担，就你要检讨吗？我不是和你一样要当着这么多人做检查吗？老子容易吗？你犯了错误我跟着你吃热乎的。要想不丢人就别犯事儿。再说了，你的处分够轻的了，你看看齐天圣，他们团立了功，他都一抹到底了，你还有啥不服气的？”

“团长，我不是不服气，只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来，你怎么罚我都行，可是你瞅瞅，这些都是我带过的兵，以后……”

“这个事情只代表过去，你认真检讨了就是说明你认识到错了，以后再好好干，有谁会瞧不起你。再说了，你又不是戏子，要看别人的脸色活着，我都不怕你怕啥？”

“敢情不是你犯的错，没有人敢在背后说你。唾沫星子淹死人呀。”陈猛小声嘀咕着。

“你还知道让人你说你不好呀，你说你从我这儿出去这几个月你都犯了多少事儿？犯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人家背后会说你，这个检讨你必须得做下去。知道为什么我要陪着你？就是怕你小子半路溜号。这次回去你只要好好干，就你那身手用不多久就还能进教导队，到那个时候谁还会笑话你？想当初军长也……啊，也说过，犯了错误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团长，军长咋了？”陈猛一下来了精神。

“行了，马上到地方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做检讨，别想这些没有用的。抓紧时间把检讨做好，回去好准备打仗。咱们都是军人，脸面不是靠别人给的，是靠自己的战功挣来的。”

“团长，你没犯过错误，说得轻巧，要不你做一下检讨试试，老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让先念嘉奖令，再念检讨，这不是耍我嘛。要不这次咱就不念那个嘉奖令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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