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您别说了，我明白了，以后保证不会再犯错误了，我知道您对我好，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臭嘴。而且我这个犟牛脾气一上来就犯浑，我这次真知道错了。要不你干脆和我们老大——啊，不是，我们副旅长说说，还是把我调回一团吧，在这边我老犯错误。我到你那边，就是在李大牙手下打杂都行。”陈猛认真地说。
“这个你就别管了，至于你的去向领导会考虑的，但是现在你还是把部队带好，把仗打好，你是咱们军的老人了，你应该给他们做个好样了。要是在山上，你犯了局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咱们的军纪你也都能背下来，那个东西让你背就是让你去遵守，不是让你钻空子的。对了，你们上去之后感觉敌人的战斗力怎么样？”王立平说道。
“他们的战斗力我感觉并不是很强，但是他们的训练相当有针对性，似乎是非常熟悉咱们的作战方式。这次要不是我们临时弄了批大肚匣子，我们就要吃大亏，咱们的战士拼刺刀的水平不如他们。这伙鬼子的枪法一般，就是有些个不要命的，我们的子弹打得密不透风，他们还敢挺着刺刀往上冲，而且他们居然也会在拼刺刀的时候开枪。至于他们的那个工事做的水平不咋的，和原来我们在一团那个时候做的工事比差远了。要是走出要塞，多了不敢说，我们一个排挑他们两个小队没有问题，就是我们其它排，在同等人数条件下也不会吃亏。”
“对了，老陈，你说鬼子从要塞派出去的是伪军？”史林柱想了想问道。
“也不完全是伪军，这个我没有细问，但是俘虏说那个大队军官和军曹都是鬼子，兵有很大一部分是伪军，平时就总出问题，那个大队的官兵矛盾特别严重。在要塞里的时候上原中佐对他们就非常头疼，一有什么事情就把他们打发出去。要不我把那几个俘虏再问问？”
“行了，你把人交给侦察排就行了，你就别再胡闹了，赶快回去吧。你们还有多少俘虏没上交？”
“十三个伤兵，我回去马上派人送过来。”
“行了，走吧，临走去向人家孙排长再道个歉。”
陈猛出去后，史林柱问王立平，“师长，这鬼子可是有七千多人，咱们能吃下去吗？”
“现在咱们至少打掉了一千五，而且鬼子的重武器没有多少了，咱们现在还有一万一千多部队，有充足的炮兵支援，四十八个小时拿下这里没有问题，而且我们现在不把这个要塞拿下来，就无法打破日军的封锁线，对咱们下一步作战非常不利。而且我确实想看一下这伙鬼子到底是什么变的，这个要塞的针对性太强了一点。如果不把这点弄清楚，咱们打其它地方还要吃亏。赵旅长他们怎么样了？”
“进展不顺利，现在和鬼子纠缠在一起，他们那里的敌人兵力也比预料的多。刚才他们也申请空中支援了，但是对那里的攻击效果不理想，由于事先的准备不充分，而且咱们的重磅炸弹不多，那边都用的是小型炸弹，结果没有能够完成摧毁日军的炮兵阵地。这次要不是你专门强调，咱们这边空袭的效果也不会很理想。”
“现在一团的攻击开始了吗？”
“已经开始了，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过来，估计不是很顺利。张剑伟这边也加大了对日军的压力，不过如果敌人真有四五千人的话，恐怕咱们打起来不会那么容易。”
“不用估计，肯定是不顺利，不然季子云的电报早就该过来了。把这边新掌握的情况通报季子云，原订的今晚攻克核心阵地的命令作废，今晚他们的任务是占领日军的两道外围工事，并彻底查清日军核心阵地的火力布局。这边张剑伟的任务一样，放弃原定今晚强攻的计划，一定要把日军所有的支撑点都弄清楚，另外整顿好部队，攻击时间放在明天早饭后。明天还要麻烦航空队来一趟，你现在就去和航空队协调。请他们明天上午派飞机过来。还有，命令季子云和张剑伟，从现在开始对日军不偷地进行骚扰性攻击，每次攻击的兵力不要过多，不要超过一个排，但是要组织好炮火掩护。”
进攻的枪炮声响了一夜，在天亮的时候居然突然停了下来，这让作方防守一方的日军非常奇怪。昨天一夜的袭扰，让日军非常的紧张，因为对手非常喜欢趁暗夜夺取目标，所有的日军晚上都没敢休息，而在非常有利于发动偷袭的凌晨，敌人并没有按照以往的习惯发动偷袭，而是用一阵猛烈地炮火对日军阵地进行了覆盖，随后就没有了动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敌人居然在没有炮火准备的情况下，兵分五路发动偷袭，占据了一小块阵地，尽管在增援部队的反击下，敌人很快就放弃了已经占据的阵地，阵地上的两个中队被消灭了一个干净。
上午九点多钟，天空中再次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三十多架日军飞机向战场飞来。
可是还没等日军飞机接近战场，二十几架海盗机从高空俯冲而下，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对日军飞机开始了一番蹂躏。日军那笨拙的轰炸机面对火力强大的海盗机的攻击，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将自己击落。
在攻击中，海盗机动用了火箭弹对轰炸机实施攻击，实战证明，龙湾兵工厂出品的七十毫米火箭效果果然非同凡响，可以在两千五百米外准确地击中目标，而三点五公斤的战斗部可以保证只要命中一发就可以让日军飞机无法坚持下去。这种火箭弹尤其适合攻击采用密集防守队形的日军轰炸机，以往，轰炸机凭借着密集编队后，机上机枪的火力可以抵御战斗机的攻击，但是在火箭弹的攻击面前，这种方法已经完全失去了效果。战斗机可以凭借着武器的射程优势，在日军攻击火力范围之外，肆意地对轰炸机实施打击。而这种十二公斤重的火箭弹被装在七联装的发射器里，每架海盗机可以挂四个这种发射器。漫天飞舞的火箭把一架架日军轰炸机变成了燃烧的火炬，经过短短五分钟的战斗，日军好容易拼凑起来的三十二架轰炸机全部被击落。消灭了日军轰炸机的海盗们并没有急着离开，他们用剩余的火箭对日军阵地进行了一番洗礼，又用飞机上的六挺机枪把所有暴露在外面的日军赶进了防炮洞。
季子云见时机宝贵，也不组织炮火准备，就命令一个步兵营对日军核心工事发动了突击。正在防空袭的日军没有想到一团居然不等飞机飞走，不顾被误伤的危险就冲了上来，一时间措手不及，一团一下子抢占了一段两百多米长的工事，后面的部队则顺着这个突破口向日军发动了冲击。
与此同时，张剑伟也组织部队发动了全面进攻。日军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组织了三个大队向中国旅的方向发动了反冲锋。双方的战士很快就搅在了一起，中国旅不得不与敌人展开了血腥的白刃战。
见地面部队与敌人搅在一起，而日军不断增兵，炮兵立即在前方观察员的指挥下，用密集的炮火在日军反击部队的背后打出了一道火墙，硬生生把一个大队日军从攻击队形中孤立出来。
恰巧此时按事先约定的攻击机飞临了战场，这些空中杀手在地空联络小组的指挥下，用机头那六挺大口径机枪把暴露在外面的日军反击部队杀得溃不成军，然后又在地面指挥下，把日军仅存的两门迫击炮还原成了零件状态。
在航空兵火力掩护下，地面部队的进展非常顺利，轻松地占据了大段的阵地，日军被压缩到了核心阵地那块面积不大的区域，以及几个的幸存的碉堡里。
因为两百公斤以上的炸弹昨天用得比较多，这次攻击机带的都是一百公斤和五十公斤的，但是有一个小队带的是燃烧弹。在把日军压缩到核心阵地后，这个小队的三架攻击机把带的四吨多燃烧弹都投了在核心工事里。攻击部队看着那冲天大火、滚滚浓烟和一个个人形火炬，不由得放弃了攻击。
“天，这火烧完了，上面还能有活人嘛，那上面也没有树，这火烧得还这么厉害。”趴在出发阵地里的陈猛看着大火直发愣。
“你发什么呆，还不快组织好部队，一会咱们还要进攻的。”卫斌踢了他一脚。
“连长，咱们能不能跟上面要点这个东西，要是咱们有这个东西我估计要是再攻山头就省好多事了，你看那几个乱跑的，那火在人身上都扑不灭。”
“拉倒吧，你要干啥我还不知道，快去干活，这个你就别想了，咱们就是有了也没有办法弄到鬼子阵地上去呀。你挨骂还没挨够呀？昨天参谋长又把我叫去好顿骂，你就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要是都用这个东西还要咱们干啥，上去，天呀，这个味，都把那个防毒面具带上，别让那个烟熏着。航空队扔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呀？”
“就这架势还让我们排上干啥，谁上去都一样了，这么连烧带熏的上面哪儿还能有人有战斗力呀。本来还想露个脸，到头还是弄个打杂的活。”
“你少说两句吧，这么打有什么不好，咱们的伤亡要小多少。”
“让部队攻击的时候都带上防毒面具，这个马根生，真是着急呀，什么都敢往上扔，也不怕扔错了扔到咱们头上。你昨天是怎么跟他们说的？”王立平看着日军核心阵地上冒起的滚灌浓着皱着眉头问史林柱。
“我就把情况如实上报军指了，然后请军里协调请航空队配合行动。他们只是和咱们约定了攻击的时间，具体的攻击方式和使用的弹药没有说。”
“那也不能啥都往这里扔呀，你说他们扔燃烧弹我也不反对，可是……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命令部队，抓紧时间攻击，要充分利用这个时机，一鼓作气把核心阵地拿下来。尤其是一团，把所有兵力都投进去，以最快速度解决战斗。一定要带好防毒面具，这个烟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鬼子已经没有什么有组织的抵抗了，通知航空兵，差不多了。”
“刚才我问对空联络组了，不会再丢那个东西了，那个东西有点实验的性质，是米国人送来的，然后副座改进了一下。”
“别管谁弄来的，你先去通知部队，动作一定要快，要赶在鬼子清醒过来之前把阵地拿下来。还不快去。”王立平看着还想说什么的史林柱吼了起来。
史林柱出去之后，王立平趴在沙盘上用尺子来回量着，嘴里小声说道：“看来是鬼子可能有援军，不然航空队不会下这个死手，这么一弄就抓不到多少活口了，缴获的物资也会很有限的呀！”
时间不长，史林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封电报。
“噢！原来鬼子从辉南方向看这里派出了援军，离咱们只有四十里地，按现在的情况，还有两个半小时就能过来，前面打的怎么样？”
“已经突破了日军的防线，现在部队已经和敌人搅在一起了，这些鬼子真象昨天陈排长说的，不把鬼子都干掉那些**兵不敢投降，把鬼子军曹一干掉，那些**兵投降的动作比什么都快。”
“神枪手都上去了吗？”
“上去了，不然哪儿那么容易抓那么多俘虏下来呀。师长，航空队说鬼子有两个支队正在向这里运动，又让咱们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
“这些长翅膀的要替咱们把这些鬼子收拾了。在这里植被稀少，鬼子通过这里的时候航空队铁定要下黑手。如果鬼子还是那么傻呵呵地硬闯，恐怕就没有咱们什么事情了。赵人杰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刚联系过，鬼子两个大队已经离开桦甸，向训练营那里去了；而且赵旅长那里出问题了，鬼子的兵力不是预想的两个大队加五千新兵，是两个支队，近九千人。现在攻击还在进行。刚才航空队也对他们进行了支援，现在他们已经把日军分割成两大块，正在对人数比较少的一块进行攻击。”
“这个老范，真是要命，他们知道鬼子援军已经上去了吗？”
“知道了，而且张营已经在日军增援的路上设了伏击圈，准备打鬼子一个埋伏。”
“胡来，他们一个不满员的营，打鬼子两个大队的伏击，又没有多少火炮，这不是胡闹吗？部队已经出发了吗？”
“已经出发了。至于火力支援你就不用担心了，航空队的八架战斗机负责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他们的那个空地协调小组已经过去了。唉呀，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想说，飞机真是好东西，以前净骂这些长翅膀的家伙了。”
“噢，那就问题不大了。你就别在那儿酸了，以前你不骂才怪，以前到咱们头上的都是鬼子的飞机。现在这航空队真是气粗了，配合咱们的就有三十架战斗机和十二架攻击机。有了这些飞机配合打仗就是舒服。命令张剑伟、季子云，两小时内必须解决战斗，他们用什么手段我不管，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两个小时必须结束战斗。战斗结束后，一团马上脱离战场，到这里设伏，等待日军增援部队。”
战斗结束的时间，比王立平的要求晚了二十分钟，但是王立平并没有着急，因为侦察营报告，日军的援兵在路上被飞机一顿轰炸扫射，伤亡了三四百人，前进的速度只能用蜗牛般的爬行来形容。
看着一个个对熏得黑黢黢的俘虏，王立平不由得暗自对航空队的战斗力表示佩服。这时，史林柱拿着一叠报表走了过来。
“师长，不怪当时马队长敢说那个大话。现在看来他们确实不能小看呀。这日军的伤亡有一半以上是航空队造成的，还不算他们对日军士气的影响。而且这次因为有航空队的协助，咱们的伤亡比预计要小得多。”
“这就是空军的力量呀！孙子早就说过，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他们就是动于九天之上的人。”
“看来以后咱们好多事情都要仰仗马队长他们了。”
“你能不能不提马根生，一提他我就来气。你看看这些烧伤和熏倒的俘虏，你说该怎么办？这么些人现在又不能就地解决，放了肯定也不行，只能让他们抬回去，这些中毒的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噢，对了，军里说了，俘虏看伤的情况，重伤员就留在原地，轻伤员一律带走。如果有可能，留在原地的伤员可以给他们留一顿饭的干粮。另外，统计报表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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