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江雪顶没想过,高攻玉竟然会放她离开。
诚如他所说,他“想”了她八年。
不仅仅是读者和作者的那种……“想”,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想”。
她闭上眼,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床头的白色方形数字闹钟显示已经2:00,她除了写大结局就没这样熬过夜。
可现在脑子里就像烧红的烙铁上浇了一瓢水,滋滋啦啦直冒白烟,完全,溃不成军。
闭上眼。
一片黑暗中,记忆和神经却仿佛变得更敏感,她越是克制自己不去回忆,脑子里却愈发清晰的放映着之前的片段细节。
“我想要你,想了……八年。”
她咬了下嘴唇,略显烦躁的翻了个身,把枕头夹起来,裹住自己的头。
这会儿真恨不得失聪。
这样就不用一遍遍回荡他那句,让人心乱如麻的话。
“我想要你……”
那个声音像魔咒一样,不停在她耳边回响。
有那么一瞬间,她简直疑心自己被他下了蛊。
他的唇,近在咫尺。
仿佛微微一动,两个人之间细微的距离就能化为乌有。
她僵的一动不能动,鬼使神差一般,将视线定在了他的唇上:
很少见的精致,唇锋优美,冷薄而极有线条感,嘴角微微挑起,显得有些风流慵懒。
她蓦地想起查阅资料时无意间接触到的一句话:
薄唇轻佻,是天生接吻者。
天生……接吻……
脸颊像被火烧一般,江雪顶猛地松开枕头,坐起身,趿拉着拖鞋匆促走出卧室。
拉开冰箱,她顺手抽出一瓶水,拧开,仰颈一连喝了几大口。
清凉的液体顺着喉管进入肺腑间,心里那股子灼烫和烦躁感如同被浇灭,这才让她畅快了几分。
差不多一瓶水喝完,她倚靠着冰箱门,终於彻底将高攻玉残存的“影响力”清除殆尽。
瓶子丢进垃圾桶里,她完全忘了自己大半夜喝冰水的后果,重新躺回床上,这一次脑子清醒很多。
只是隐约的,还能回想起他将她抵在书架上时,那一双深邃的眼睛,辗转反侧,艰难入睡。
次日清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
江雪顶昨晚睡的不好,今早不由想赖床补眠,反正手感已经拍了照片上交,整理电子稿丶发布开头丶定制印刷甚至新书发布……这一串折腾下来,都要到下个月了。
她有充足的放松时间。
洁白细长的小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摁下闹钟,江雪顶闭着眼翻了个身,正想接着睡,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她闭着眼摸索了一圈,在枕头下面捞出了手机,滑动接听点了共放,丢在枕边:“喂……”
“开门。”
简单两个字,听的她睡意顿消。
是高攻玉。
她擡手,手背遮住眼睛,没吭声。
高攻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开门吗?那我自己进来了……”
“我没起床。”她放下手,脸色有些僵硬。
高攻玉握着话筒微微勾了下唇角,声音依旧闲适:“现在可以起了,十分钟后过来吃早餐。”
“我……不饿。”她声音有些艰涩。
高攻玉淡淡道:“我等你十分钟,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还有,手稿有几处细节要跟你核对确认,最好今天上午搞定,我也好尽快把电子稿转交给关薇安排发布。”
江雪顶:“……”
他是,怎么做到在昨晚那样子的告白之后,次日清晨如此公事公办的叫她起床吃早饭谈工作?
她握紧手机,顿了顿才道:“我过去。”
隐约的,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不辩情绪。
电话挂断。
江雪顶揉了揉鬓角,有些疲惫的起身。
十分钟时间,也够她简单洗漱一下,换了衣服去隔壁吃早餐。
只是他说他要过来……
江雪顶微微蹙眉,突然想起之前胃炎发作时,他握着电话匆匆推门而入,脸上有过片刻的僵硬。
她记得自己没把密码说完,那他又是怎么进的门?
早点是豆浆,小汤包和煎蛋。
配了五色小菜,很爽口。
江雪顶越吃越觉得熟悉,这个味道……好像是原先公寓楼下的小吃店?
汤汁鲜美浓稠,那家店后来还成了网红店,只是不知道位置有没有挪动。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舌尖被汤汁烫了一下,微微缩了下舌头,没注意对面高攻玉眼神蓦地一深,很快又收敛了起来。
“嘴角那里……溢出来了。”他抽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江雪顶接过来,本能的擦了两下,只见他嘴角隐约弯了一下,大手隔空而来,拇指刮过她另外一边嘴角,动作异常轻柔。
“小心烫。”他低头,慢吞吞喝着一碗粥。
他早餐通常是西式,也不喜欢喝粥,但她要养胃,且尤其喜欢之前住过两年的那间公寓楼附近的早点。
偶尔买一次,让她高兴也好。
多了,他信不过那些卫生条件。
江雪顶攥着纸巾,她没恋爱过,更多时候是被人暗恋表白然后拒绝对方,从小到大,太多的眼神都夭折在她冷淡的态度里,唯独一个周开,是例外。
她想起他,食欲顿消。
抽出纸巾轻轻擦拭两下,擡眸看他:“我吃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核对手稿?”
高攻玉放下勺子:“现在。”
阵地从餐桌转移到客厅。
高攻玉的房间装修风格趋近於简洁冷调,家具乃至细节,处处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地奢华矜贵,像他的人一样。
江雪顶垂眸,翻了翻手稿:“是哪些地方需要核对?”
“这里——”他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眼前,指着一处轻轻敲打两下,“这里,不太清楚。”
炙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耳边,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战栗感,江雪顶竭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冲动,微擡眸,险些撞上他的鼻尖。
“你……说给我听就好。”
不用离她这么近。
高攻玉看了她一眼,慢慢退回到对面,隔着客厅圆几,长腿翘起,优雅的翻开了手中的覆印稿:“好。”
意外的干脆。
江雪顶忍不住困惑,他到底,想怎么样?
是他说,要给她时间慢慢了解和接触他;
也是他,今早开始,看似温吞实则一步未让的挺近她的领域。
“33页,第二段,告白这里。”
他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旁边的沙发,声音如春风化雨:“……程愫终於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存在,她确定,对面阳台上那扇磨砂玻璃门后的身影,就是一直以来暗中窥视着她的人。”
“暖橘色的灯光忽闪了一下,似有飞蛾迎头飞扑,很快又蒲扇着翅膀飞走。”
“光的映照下,玻璃门后的身影显得异常清晰,男性伟岸挺拔的裸体被磨砂感进行了弱化,可实际上,依然能让程愫清楚看到他充满爆发力的双肩丶胸膛丶大腿……”
“他就在门后静静窥视着她,眼神如同深渊,令程愫毛骨悚然。”
江雪顶听他念着,他的声调微微带着点沙哑,有些冷感,起伏不大,却奇妙的把控着字里行间的节奏,很让人有代入感。
“……有什么不对?”
她偏头看他,目露疑惑。
交给高攻玉的手稿已经是她反覆确认后的最终版,她实在看不出这部分有什么问题。
“磨砂玻璃后面,是裸体?”
高攻玉看着她,幽幽道。
“你确定隔着磨砂玻璃,能看得清对面几米外的,裸体?”他最后两个字咬的异常清晰。
江雪顶感觉到一丝危险,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确定,我试过。”
当初写这个情节时她有过纠结,最后还是让纯纯脱光了模拟场景和距离,包括光线都计算在内,证实的确可以看到轮廓。
当然,小说中程愫的视角描写中,所谓的“清晰”二字是带有一定主观意识的。
看得清轮廓不等同於清晰,但这里需要强烈的感官意识,所以江雪顶选择让程愫“清晰”的面对和感受到,来自偷窥者的注视。
然而所有这些,在高攻玉看来,通通是能让他原地爆炸的信息。
他沈默了足足两分钟,方才沈沈开口:“什么叫,你试过?”
江雪顶:“……”
来了,那种,让人战栗的危险感知。
又来了。
她对上高攻玉的视线,身体没来由紧绷了一下,想了想,解释道:“不是我,是……”
对面高攻玉蓦地收了腿,站起身,绕过桌子大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不用解释,我帮你再试验一次?”
江雪顶:“……”
什么?
高攻玉擡手,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衬衣的纽扣,一颗,两颗,性感的喉结露了出来,往下是微陷的锁骨,有一丝禁欲的诱惑。
江雪顶脸色一僵,她迟钝的意识到,他没在开玩笑,他竟然真的要……
扣子解到第三颗,微隆的胸肌流泻出美妙曲线,高攻玉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她一言不发。
江雪顶终於找回声音:“你是在性骚扰吗?”
她端坐在沙发上,姿态依然很美,但看得出,已经浑身僵硬。
高攻玉沈沈看着她,片刻,他弯下腰慢慢靠近了她,看她在这种压力之下,不自觉的向后仰着身体,直到靠上沙发背,退无可退。
他伸手按在她大腿边的抱枕上,视线压低到与她齐平,锐利的视线毫不掩饰锋芒与野心,直直望进她眼底。
良久,他慢吞吞吐出几个字:
“不,我是在吃醋。”
吃丶吃醋?!
江雪顶眉尖飞快蹙了一下,耳根有股热度窜了上来,被她竭力压了下去。
她垂下浓睫:“没正经事的话,我回去了。”
她声音有些不稳。
高攻玉收回了胳膊,若无其事回到了原位:“哪里不正经?”说罢却又把手里的稿件往后翻了几页,“87页,渴望,第四段。”
他垂下眼睑,并不看她的神情,自顾自念道:“……他受够了每日每夜只能困於黑暗中,用窥视压制渴望,用隔空触摸的方式来缓解血液里的炙热……”
“她睡的那么安静乖巧,她从不知道,他是如何忍受着日噬般的心,守护着她,为她抵挡腥风血雨。”
“他不介意用胸膛承接凶徒的匕首,即便拨皮见骨,痛苦反倒会让他油然而生一股酣畅淋漓,因为他正在做的事,是保护她……”
“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活着,让他贪婪地窥视下去;不需要回报,甚至不需要察觉他的存在,只要一直这么安静的,守护着她,就足够了。”
这一段,是偷窥者的心里剖白。
近乎病态的迷恋,隐隐带着偏执,有种情|欲和血肉混杂在一起的粘稠感,让人浑身战栗又不觉叹息。
“这里,又有什么问题?”
她看着他,语气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浮躁。
高攻玉心知,是之前的撩拨还未让她完全消化,他没再动作,只是平静道:“不是守护。”
“……什么?”
她微微蹙眉。
“只要一直这么安静的,守护着她……这里,不应该是守护。”
他缓缓道。
江雪顶意识到他口气里的坚定,眉心不由蹙紧。
但凡作者大都对自己的作品持有一定信念与情怀,被人突兀的指手画脚,多少有几分抗拒感,但绝非厌恶。
她认真审视这一段文字,无论角度还是措辞,她并不觉得有问题:“不是守护,是什么?”
对偷窥者而言,程愫的存在犹如罂粟。
既想采摘破坏,又要竭力控制自己的欲望,对她温柔以待,所以才会选择在黑暗中徘徊,让欲望一点点凌迟自己。
“他想要她。”
高攻玉言简意赅。
“这种欲望已经杂糅进了血液和骨骼,绝不会轻易妥协,唯一能制止他做出伤害她行为的事,并非守护,而是她身边潜藏的那些危险……”
他声音低沈,带着几分沙哑的迷离感:“这种病态偏执的爱恋,已经不是守护两个字才能涵盖,他想要她,想占据她甚至是用疼痛来提醒她,他的存在……”
“但在这之前,他选择了先清理掉她身边潜藏的威胁,所有可能危害到她的人或事,他都毫不犹豫的帮她清除干净,这是有明显发泄和情绪转嫁倾向的引导,是疏通,是借此消耗掉身体里对程愫过多的暴虐和戾气,是对她狂热的……示爱。”
“他爱她,爱的如疯似魔。”
“但比起爱她,更重要的是,让她好好活着。”
江雪顶的心,蓦地震了一下。
高攻玉一双眼平静镇定,字里行间分明没有多馀的情绪,可她就是觉得,他正在说的话别有涵义。
“他只想要这么一直安静地,占有她,就够了。”
他一字一句,极尽缓慢。
江雪顶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是作者,笔下每一个角色按理说没人比她更了解,然而此时此刻,高攻玉正色的一席话却如同一拳,不轻不重击打在她心口,有种钝钝的疼痛感。
不是来源於小说里的角色,而是来源於,他本人。
过往八年,他也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和心情,在黑暗里窥视着她的吗?
所以才会如此细腻的,感同身受。
她攥着手稿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起来。
眼睛里有着她自己未曾察觉的迷茫,像失去指引的幼鹿,湿润而无助。
高攻玉看着她,只觉心尖那根弦被她情不自禁撩拨着,一下又一下,浑身发麻,心软如泥。
他落在沙发上的手指微妙痉挛了一下,不自觉道:“别这么看着我。”
江雪顶呼吸一窒,想别开视线,可身体和意识都如同脱离了掌控,视线与他胶着在一处,浓稠的撕扯不开。
高攻玉唇线紧绷,沈沈道:“我说了,别这么看着我。”
他的声音有种风雨欲来的暴躁,眼底一层又一层的阴翳覆盖下来,几乎让人辨别不出他此刻的眼神,只觉深邃如渊,拽着人下坠。
江雪顶如同被摄了魂,张口难言。
他落在沙发上的手指接连颤抖两下,蓦地握成了拳。
江雪顶只看到他动作僵硬的别开脸,像是难以忍受她的视线,却又遏制不住某些冲动一般,很快又把脸扭了过来。
“我反悔了。”他突然道。
猛地站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长腿绕过客厅的桌子,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握住了她的手臂,身体压下来,像一团浓郁的阴影笼罩着她。
手稿掉在了地毯上,哗啦啦如天女散花。
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暴戾:“去他妈的慢慢考虑慢慢接受……”
他逼近,鼻尖与她微微触碰,呼吸顷刻间像是被引燃,变得热烈浓郁,裹挟着紊乱的喘息声。
“我反悔了,我现在就要——”
“你”字成功淹没在唇齿间,江雪顶只微微退缩了一下,便被他欺近,低头将她的唇瓣堵了个密不透风。
粗糙的舌苔在口腔中缠绕追逐,他的吻丝毫不像之前表现的那么克制,反倒是疾风骤雨一般,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
柔软的唇瓣被含住吮吸,齿缝间汁液流泻,在他步步紧逼之下,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作为。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而用十指强势的挤进她指缝里,逼得她不得不跟他十指紧扣。
她仰着脸,细碎的呼吸和微弱的挣扎被他忽略不计,只有激烈的唇舌纠缠宛如催|情|药一样,激发了他身上浓郁的荷尔蒙,铺天盖地,把她包围。
这种放肆的亲吻显然让高攻玉兴奋了起来,他甚至微微松开几分,舔了舔江雪顶嘴角的湿意,听着她有些无助又慌乱的轻喘声,旋即,他像一头雄狮捕捉猎物一般,不轻不重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顶顶……”她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沾了妖欲,显得分外蛊惑与温柔。
他松开了对她的控制,转而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个拥抱用力之深,仿佛恨不能把她嵌入骨血里去。
江雪顶只觉头皮发麻,原本已经应接不暇,此刻更被他折磨的浑身如过电,层层酥麻令人脚趾不自觉蜷缩。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抗拒也好,接受也罢,她甚至发不出一个音。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鼻梁,鼻尖……由上至下,继而用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她,那眼底五光十色,尽是她未曾接触到的欲望,诱人而蛊惑,甚至含着几分诉求。
“顶顶。”他埋首在她颈窝里,声音含糊不清,“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你还有时间拒绝,只要你拒绝,我会停下来……”
他侧头,不轻不重亲吻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细腻如蚂蚁啃噬,酥酥麻麻传遍她全身。
江雪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力。
她疑心自己被他蛊惑。
高攻玉却当她默许,他长臂揽住她的腰肢,猛然将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他怀中。
他看着她,一手握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低头与他亲吻,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背,让她贴的更紧。
她的发丝散落在他肩膀上,缠缠绵绵,如同隔绝了外界,让人情不自禁生出几分放肆的欲望。
“不拒绝吗……”
他抱着她站起身,碰了碰她的嘴角,朝卧室走去。
江雪顶感觉的到他吻里的热度,呼吸越发艰涩,思维彻底崩塌。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迷茫,只是短暂的迟疑,她已经被他弯腰放在了床上。
他一条腿压在床沿处,修长手指飞快解开了袖扣,袖子褪下,露出宽阔的肩膀。
男性孔武有力的臂膀跟女人决然不同,贲张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流畅性感,却不会令人产生肌肉虬结的错觉,兼之肌肤冷白如玉,一眼看过去竟然有种令人晕眩的禁欲气息。
他抱住她,身体不再保持距离,而是亲密温柔,推出了每一分空隙。
“现在开始,你没机会拒绝了。”
他的声音轻柔至极,有别於前一刻亲吻时的放肆和狂野,此时此刻箭在弦上,却变得耐心至极。
原本沈寂的空气,一点点变得热烈疯狂起来,像是有只手在空气中不断搅拌,变得愈发粘稠滚烫。
高攻玉看着她有些迷惘眼睛,眉腰深折,分明冷淡的脸庞,却因为眼尾坠着的星点水光而显得冷艳惑人,令人心软如泥。
她擡手,指尖不自觉滑进他发间,如梦似醒,声音轻而涩哑,带着几分凉意。
似乎有些无措,她却始终没有开口拒绝。
高攻玉低头亲吻她的鬓角,略显凌乱的茸发宛如少女般,乖巧的贴在她瓷白肌肤上,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他一下一下,啄吻她的唇小声哄着她,气息滚烫,眼神迷离撩人,却不再说一句话。
江雪顶皱着眉,被他吻的眼角起了一层湿意,堆叠弥漫,看起来是有别於平素的脆弱。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扣他的肩膀不自觉的扬起脸,仿佛无助又无措,偶尔睁开眼,眼底一汪秋水荡叠,像要把他的魂儿都吸进去。
她大概知道,从今往后,她的生活会彻底被他改变。
这改变源自他骨子里隐匿的掌控欲,也因她无意识放松而流露出的机会,仿佛她已经是他掌心蜜团可任他百般揉搓,销魂蚀骨,直至榨干她全身力气,才能安心的把她拥进怀里。
我求求网审和高审放过我吧,我改了七遍,改无可改,面目全非了,接吻我也都删差不多了,难道一点点感情描写也不行吗?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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