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浔在马车中听见父亲的声音。
她忍不住从座位上起身。“来人,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父亲!”
米严听见马车里传来的声音,笑了一声。
“贵妃娘娘说笑了。臣等奉命护送娘娘回宫,又不是监禁您。何来‘放您出来’一说?”
他的语气,听不出有任何感情色彩。
梁尔诚依旧跪在地上,并未作声。
“梁太师,朝露寒凉,您这么跪在地上,身体受不住的。”米严道。“来人,扶太师起来。”
梁尔诚叩拜在地:“米大人,请听老夫一言。老夫听说娘娘在繇关偶染微恙,心中焦急万分。老夫在此恭迎凤驾,绝无他意,只不过是想为娘娘献上闺中常用的药膏。”
米严:“药膏?”
“此药膏是一位游方僧人的不传之秘。自贵妃娘娘幼年时,便常备身边。就在繇关之行前,娘娘曾托人回家告诉老夫,说是药膏已经用完。老夫本想趁着娘娘回宫之后再献上,但是没想到娘娘竟然提前归来。”
梁浔在车内听得一清二楚。
药膏?
她自小到大,从没用过什么药膏。游方僧人,更是没听说过。
她顿时了然:那药膏之中,必有玄机。
米严道:“梁太师,皇上有旨,贵妃娘娘身体虚弱,眼下正应该好好歇息,任何人不得探视。本官受命在身,不敢违背圣旨。”
梁尔诚点头:“老夫不求探视娘娘,只希望能把这药膏交到娘娘手中。”
米严由于了一下。的确,皇上的旨意中,并没有说不允许梁家送东西的意思。
但是,他性子还是谨慎的。
米严还没有说话,梁尔诚便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米大人,老夫自是不会让您难做的。药膏,老夫会交到您手上。经您检查之后,再转交给娘娘即可。”梁尔诚声音沙哑,姿态极低。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米严自然是不会不给这位当朝太师面子的。
于是米严点点头:“梁太师请起。这药膏,下官现在便检查。”
梁尔诚有些艰难地起了身。在地上跪了许久,他身体似乎的确有些难以支撑。梁尔诚将药膏交给走过来的金吾卫,金吾卫又将药膏交给了米严。
米严打开药膏的罐子。
一股药香传出,莹白如玉的药膏看起来十分正常。
米严看了一眼后,便合上盖子。
“梁太师请放心,下官这就让人转交给贵妃。”
说着,方才的金吾卫便转来,将药罐送到了马车上。
梁尔诚施礼:“有劳米大人。老夫已然无憾,恭送娘娘凤驾。”
车队很快再度启程,向宫门行驶而去。
梁浔将药罐藏在贴身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父亲当众拦下车驾也要传递给她的消息,不知道是什么。
她只是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车队消失很久之后,梁尔诚依然定定地伫立在街边。
“希望老夫这次没有选错……”梁尔诚似乎是对自己说道。“一双子女,若是只能选一个。”
“罢了。”梁尔诚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晶华宫中。梁浔靠坐在床上。
方才,米严已经对整个晶华宫宣读过皇上的旨意。她的禁足生活,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米严走后,梁浔彻底阴沉了脸色。
宫中剩下的这些仆从,虽然不是最得力的,但起码也是一直用惯的。其中有个叫石竹的宫女,也还算是聪明伶俐。
梁浔随口升了她做大宫女,便不让任何人跟着,转回寝宫。
她有些疲惫地掩上门。
刚转过身,她便看到轻纱帐子之后的一个人影。
梁浔差点惊叫出声:“谁!谁在本宫的寝殿之中!”
人影不慌不忙,慢慢从帐子后走出来。
“大小姐。”
秦瑞的脸,半隐在阴影之中。
“秦郎!”梁浔顾不得许多,飞奔而去,一头扑到秦瑞的怀中。
这一声呼唤,叫得极为委屈。
“我都知道了。”秦瑞安抚着怀中艳丽的女子。“昨日你托人送来的书信,我看完后就连夜等在这里,想见你一面。”
梁浔泪水滚落,她把脸埋在秦瑞的胸口,悲声道:“都是那个叫纪戎的太医害的!本宫一定要杀了他!”
秦瑞的眼神中闪过不可捉摸的笑影。“哦?是吗?叫纪戎的太医?”
“正是!本宫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拉去喂狗!”梁浔咬牙切齿道。
秦瑞握住梁浔的手:“大小姐先不要动怒。这种小事,还不用您亲自出手。”
梁浔抬起头来。
秦瑞眼神温暖:“相信我。”
梁浔被这笑容晃得失神,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些天,可坚持服用汤药了吗?”秦瑞低声问道。
梁浔点了点头,神情温顺。“嗯。本宫……本宫想与秦郎长相厮守。那药,是每天都吃的。”
“乖。”秦瑞笑意盎然。他猛然一用力,将梁浔的娇躯推倒在玉床之上。
梁浔满脸通红:“秦郎!别!本宫……本宫还未沐浴!”
“那又如何?”秦瑞欺身而上。“我却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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