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变成白月光」

第079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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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皇帝和太子之间的事, 虽然朝臣们各有揣测,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乱说。

只是么——

太后传召武平侯世子进宫叙话,之后不多时又叫人往前朝把皇帝也请了去, 再后面就出了太子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的事, 耳聪目明些的人多少是要将两者联系起来的。

不过因为处置皇后的事皇帝做的隐晦, 皇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 也只得是打碎牙齿和血吞, 配合着皇帝给她的处置, 开始称病不出, 没过两日,又循序渐进将后妃们的日常请安都免了。

皇帝和太后以外的人不明所以,都当她“生病”是在太子御书房外罚跪之后,倒是成功误导,没把这事儿往更深处追究了。

而宫城之外,安宜公主和那几个姑娘的事依旧满城风雨,仍是上至勋爵人家, 下至平头百姓,全部引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对于外界传言, 姜柏睿一直也没有站出来澄清,乔家求嫁女儿给他的事他也一直晾着,没给个明确的态度与说法, 一时之间大家都瞧不出个确切的端倪来。

姜柏睿对这事儿确实没着急处理,一直拖到他去见过太后的第五日上, 这天赶上他休沐,午后他手底下有个心腹的校尉过来禀报差事。

当时谈完正事,人都准备走了, 正赶上世子夫人过来送茶点。

姜柏睿突然想起了未尽事宜,就又叫住了他:“对了,外头的闲话闹到这会儿也差不多了,你回去问问田文远那几个……姓乔的那一家子一心钻营,人品着实不怎样,他们没娶妻的那几个,你问问谁有没有意思把人领回去,到时候我来做这个大媒。那家的姑娘品行虽有欠缺,怕不会是个宜室宜家的,但好歹身份在那摆着,未来岳丈还是个从四品京官,说出去好听。横竖你们几个都是准备脚踏实地靠着自己的本事博前程的,也不会将指望放在岳家身上。”

那天出事,他带在身边的几个都是自己一手提携上来的心腹。

别人不知内情,议论那几个姑娘的事,但他们几个当事人却心知肚明,几人就

是把几个落水的姑娘拖上了岸,再过分的事也没有,真娶一个回去……

单看人家姑娘的样貌家世,确实怎么都是这帮糙汉赚了。

就只是姓乔的那一家子,上赶着巴结权贵,养出来的姑娘只怕心性儿也有些歪。

但总归利弊互相取长补短,在他手底下人里给姓乔的姑娘找个主儿还是有愿打愿挨的,并不难。

那校尉也是这般想法,刚要点头,却是世子夫人笑道:“自来婚嫁一事最看重的就是男女双方家风的,既然知道那乔家家风不好,又何必给自己人找这个麻烦。世子手底下的人要娶妻,说个门当户对人品正,踏实本分的女子才是正途,没的弄个心术不正的回去反而将来教坏了子孙。而且乔家那边既是一力求到了咱家门下,也就是给世子房里添个人的事儿,领回来就是。”

那校尉闻言,便不好再吭声,甚至微微屏住了呼吸看向姜柏睿。

姜柏睿约莫也没想到妻子会是这般态度,不免也是微微一愣。

只他这样的人,应付任何的突发状况都已然游刃有余,瞧着妻子面上笑容虽然寡淡平静,但并不见口是心非的勉强或者试探,斟酌之下也就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嗯。娶正妻要看品行,妾室倒是无妨,劳夫人辛苦些多多管束就是,确实……不该为了我的私事反而坑了兄弟们。”

话就这么一句,他确实毫不在意,就跟随便决定收留了一只猫狗一般。

挥挥手,打发了那校尉离开。

世子夫人也没再多提这事儿究竟要如何处理,仍是温婉端庄,从容镇定的拿了茶点过去给他,在旁边看着他吃过,两人随意聊了两句府上琐事,又说起要给长子安排先生启蒙的事。

等姜柏睿用完了茶点,世子夫人又收拾了剩下的,带着贴身婢女从书房出来。

回到自己院里,她那婢女借口打发了其他丫鬟,关上房门才大为不解的抱怨:“姑娘您这是何必,明知那乔家的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还主动央着给姑爷纳进门?”

世子夫人从容而笑:“这事儿没你看的那么简单。”

婢女是

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陪嫁丫鬟,一心一意向着她,实在是难掩气愤:“奴婢知道,你们都怀疑当初柔姑娘的事里头……”

姜柏柔出了事,姜家一家子一则心疼女儿,偏还因为沾染了不光彩的事情都不敢太过表露,另外在面对太后和太子之时又要低眉顺眼,就仿佛真的是他们一家子做了丢人现眼的事似的,四年来从来都没抬起头来。

姜柏睿在外面做的事,不会事无巨细对妻子交代,但世子夫人也是极聪慧敏锐的人,单看着这次的事态发展,多多少少也能猜到部分真相了。

她这婢女知道家里忌讳,现在哪怕是私底下提起姜柏柔也是颇为忌惮,欲言又止。

世子夫人也惨然一笑:“世子就那么一个嫡亲妹妹,从小到大当眼珠子似的疼,其实别说是他起了心结,便是我也从不相信柔姐儿会做出那等不体面的事。这几年,那事儿虽是被捂住了,外头的人不知道,可是这整个武平侯府上头却始终罩着那层乌云。旁人不议论,但咱们自己心里却知道,连带着家里其他的姑娘议亲婚嫁时候都弄得束手束脚,小心翼翼的。老侯爷和世子心里都有气,否则这会儿不至于拼着得罪皇后与太子闹出这种事来。你是觉得张家那几个姑娘无辜吗?可是咱们家不仅柔姐儿丢了性命,这几年里咱们家的姑娘们又受了多少委屈?就算一报还一报吧,也不是咱们先对不起他家的。”

一个大家族里,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世子夫人已经有两个儿子了,甚至于姜柏柔出事之后,她都有点害怕自己以后再怀孕会生出女儿来了。

毕竟他们家不体面的把柄是捏在太子手里的,只要这个把柄一直都在,将来哪怕过个十几二十年,等到她的女儿要议亲了,她甚至都要提心吊胆的担心这件丑事漏出去,进而连累到女儿的一辈子。

所以说,她虽是个外姓嫁进姜家的媳妇儿,要说对姜柏柔那件事的怨念与恨意,她一点也不比姜柏睿他们少。

婢女还是有些没太懂:“那您是觉得乔家姑娘和方家姑娘

无辜受累,这才……”

世子夫人便点了她脑门一下,颇有些哭笑不得:“出了这么点子事,那个乔家就上赶着送女儿来咱们门里做妾,不过就是动的攀龙附凤的心思罢了,我就算收了她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好可怜的,我只是不想这么便宜了那个张家。若世子将那乔映雪许了手底下人,虽是低嫁,但毕竟是体体面面的嫁娶喜事,以张家的门第,只要厚着脸皮含糊两年,也就能将此事的影响消下去了。只有把乔家姑娘纳进咱们府里,这个巴掌才是结结实实甩在张家脸上了,让他们也尝尝如鲠在喉,咽不下也吐不出的滋味。”

张家背后有一个皇后一个太子给他们撑着,如果乔、方两家的姑娘都下嫁正常完婚了,他们家怎么都能将就着将此事含混过去,不过也就是把门槛儿略放低些,给姑娘们议亲罢了,可若是乔家开个头让女儿进了姜家为妾,给她们立好了标杆,做好了“榜样”,大家都是被同一件事牵连的,他家的姑娘还能厚着脸皮正常谈婚论嫁?

世子夫人如今也很是想得开,反正出了这事儿,自家和那个张家指定是和睦不了了,那索性就把这口气出彻底了。

她那婢女却依旧不放心:“可您都说那乔家姑娘心术不正了,弄了个狐狸精回来放在世子身边,您真能放心啊?”

世子夫人失笑:“你家姑娘是那种心里没数的人吗?世子原也不是那种会色令智昏的糊涂人,他是姜家未来的家主,身上扛的是整个姜氏一门的担子,不会胡来的,这种事上他比我有数。”

婢女听着,面上依旧一脸苦色。

对女人而言,哪个也不能是甘愿夫婿身边再添新人的吧?不管是因为何种理由。

世子夫人瞧见她神色,也便心中了然,面上笑容也跟着淡了些许,拍拍她的手道:“也没什么,左右不过就是往房里添个人,占个名分罢了,没她,也还得有别人。”

这个乔映雪,对她而言,确实完全构不成任何的阻碍和威胁,姜柏睿自己心里有数,这女人一家子心术不正,依着他的性子,把人抬回来,甚至都未

必会动,反正家里姨娘通房丫头都有……

那么个女人,再是心术不正,只要不用她教养孩子,一个妾室还能蹦跶着反了天不成?

何况——

作为府里的当家主母,世子夫人最是知道夫婿和公爹的心病在哪里,她这么办事替家里出了气,姜柏睿必定心中感念,更加念她的好。

一个女人在夫家,有儿子傍身,能得夫婿敬重,地位稳固了,也就没别的好争,好怕的了。

世子夫人是个办事很是果决干脆的人,次日一早就命人去乔家捎信,当天上午乔夫人便亲自登门,两家一起过了纳妾的文书。

世子夫人有意想此时宣扬出去,所以一时没去抬人,说定了三日后,她在家里摆上几桌,再正式把人抬来。

她家这边不会真把纳妾当个大事儿办,但乔家那边却自认为攀上了高枝,却是高高兴兴大操大办的张罗着嫁女儿,一时之间这件事就又最大限度的在京城里传开了。

鲁国公府那边,家里想进宫拜见皇后,皇后却一直称病不见,完全说不上话,鲁国公倒是在下朝路上和谢景时谈过,谢景时总不能明白告诉他们是因为他和皇后坑害姜家姑娘的旧事败露,这才导致的张家的这场祸事吧?

所以,他始终当猎场上的事就是一件突发的意外事件来面对,只对鲁国公表示稍安勿躁,等风头过去就是。

鲁国公旁敲侧击,想先塞一个家里的姑娘给他,至少拿他挡一挡风头,借一个太子嫔妃的身份来重新拉一拉家里姑娘们议亲的门槛儿,可偏偏——

谢景时还有苦衷,他当时跟皇帝陈情时为了最大限度的取得皇帝信任可是当面表示他绝不会娶姜家或者张家任何一家的女儿。

明着不能说,就只能以皇后尚在病中,他暂时无心私事搪塞。

张家这边,三房夫人气得跳脚,本来家里连皇后生病谢客的事都没敢往老国公夫人跟前报,却因为三夫人在府里哭闹漏了风声,老夫人二度病倒,这回直接瘫了一半,身体越发不好了。

转眼进到十月里,天气眼见着凉爽下来。

皇后的“病”一直未见起

色,终于皇帝下了道旨意,为了叫皇后可以好好休养,将宫务分给了两位后妃协理。

而这其中,又很微妙的刻意绕开了五皇子生母纪良妃。

至于凤印——

则是暂放在了太后处。

皇后同时失去了凤印与实权之后,不仅后宫炸翻了天,就是前朝和民间也都众说纷纭,各种揣测之声甚嚣尘上。

鲁国公府的人见不到皇后,只能再找机会去堵谢景时。

谢景时却无比的冷静镇定:“母后确实病了,父皇是体恤她。父皇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无论前朝后宫,都绝不会失了公允,这不是还有孤好端端的在这呢么?舅舅也不要胡乱揣测,安心办差就是。”

这话说了又仿佛没说,鲁国公琢磨不出确切的意思,但又明显他并不想深谈,只能暂时忍耐下来,盯紧了前朝后宫的动静,静观其变。

皇后被夺了凤印这日谢景晗得了消息就第一时间跑来找池芮。

当时谢景昭也在。

外面下小雨,雨虽不大,可是秋雨寒凉,也出不得门,他嫌池芮那手字写的难看,便揪了她按在书房手把手的教练字。

听了这话,便是有些不妙的沉吟一声:“皇帝陛下莫不是要准备托付国政于太子了?”

上辈子皇帝就是在转过年去的三月里宣布的这项诏令,禅位太子,自己悠闲度日,做他的太上皇去了。

池芮心跳一滞,手下瞬间就不动了,仓惶转头去看谢景昭。

谢景晗也不甚明了:“怎么这么说?皇后现在除了保留了个头衔之外,基本等于被废了,从东宫的角度可瞧不出这是任何的好兆头,再加上上个月谢景时在御书房外罚跪的事,外面可是都在揣测他可能要被陛下厌弃,甚至被削权废黜呢。”

谢景时平素的一些的事池芮不好去打听,所以知道的不多,就竖着耳朵听他兄妹俩说话。

她头顶的谢景昭却是一脸不甚在意的表情,慢慢地道:“按理说,陛下公开打压了皇后之后,确实只有两种行事的可能,要么就是厌弃了太子,要废了他,先拿他生母做个铺垫,给前朝示警,叫大

家能有个准备,再要么……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池芮这就明白了:“因为皇后被夺权幽禁的事,太子一直都是知道内情的,当时不管他在御书房与陛下都说了什么,但是这大半个月以来他确实循规蹈矩,既没有替皇后运作求情,也未曾煽动鲁国公府在前朝施压。这样在陛下心里就会给他留下一个识大体的印象,所以陛下试探权衡过后,也准备对太子投桃报李了?”

谢景昭就势拿下巴蹭蹭她的发顶:“还不算太笨。”

谢景晗看他俩腻腻歪歪的已成常态,撇撇嘴却故意找茬儿:“那为什么陛下就不能是在憋大招,想要将皇后母子全都一锅端了?”

谢景昭也甩给她一记白眼:“他当然也可以废太子,可主要是废了太子,陛下另外的那几个儿子也没有能顶得上的。”

这位皇帝陛下,还是很注重大局的。

尤其谢景时做了二十年的太子了,除了最近出的这两件事,皇帝一直对他都很满意。

谢景晗张了张嘴,发现找不出说辞来辩驳,气恼之下便甩袖去了:“我找母妃说话去。”

谢景昭似乎完全没被这个消息影响到,待她走后,继续抓着池芮写字。

池芮却是心情全无,被他攥着也半点不肯出力了,只挣扎着想摆脱他。

谢景昭与她较劲片刻也便放弃,松手往后坐在了椅子上。

池芮一个猝不及防,也一屁股怼到他身上,笔尖上墨点甩了几滴到裙摆。

她仓促抖了一下没能抖下来,也就恼了,随手掷了笔,就坐在谢景昭腿上转头问他:“如若陛下真要禅位于太子,那我们怎么办?”

谢景昭仍是一副没事人的神情,失笑:“陛下还健在,最多不过是命太子监国理政,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会禅位他人?”

可是这个皇帝就不是一般人,他就是会这么做!

池芮目光本能的闪躲。

谢景昭捕捉到她神色,不禁眸色微微一沉,掐了她的下巴叫她正视自己:“不太对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好像……心虚的厉害?”

“哪有?”池芮脱口反驳。

话一出口又

恍悟,这态度恰能证明自己的心虚,于是就耍起赖来,扑到谢景昭怀里搂住他脖子:“人家就是心里不安生嘛,那个太子老是看你不顺眼,若是一朝他要得势,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有关这个问题,谢景昭之前算是已经与她深谈过了,但是她不认可,就只当他说的都的屁话。

所以,这回不等谢景昭开口她便抢先一把捂住他嘴巴:“别再说什么留家产给我当寡妇的屁话了,我又不是单单图你的家产……”

谢景昭失笑,扯开她的手,笑吟吟的打岔:“那你还图什么?”

他眸中笑意璀璨,本来那双桃花眼就生得极是勾人,每逢这般神色暧昧的坏笑,眉目间都仿若有星光闪烁。

近距离的对视之下,池芮能从那片璀璨星河中望见自己小小的影像。

那是一副美到极致,能叫她看了便心绪荡漾,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相处会出现这样的感觉,有时候甚至什么话也不需要说,只需要看他一眼,就仿佛这天地洪荒,星河宇宙都可以化身为他,叫人产生一种愉悦到极致的贪婪情绪来。

所以她明知道谢景昭在故意逗她,也还是禁不住的脸红,闪烁其词的试图含混:“什么啊……”

谢景昭却最是喜欢捕捉她的这些言不由衷的小情绪,大掌使劲揉了她脑袋两把:“说一句图我这个人就这么难以启齿?”

池芮并不曾试着去了解过什么叫做至死不渝的男女之情,她只是知道她现在与谢景昭相处,与他待在一起她很开心也很满足,不想改变这种生活状态,也不敢甚至只是不愿去想万一有哪一天他不在了她该怎么继续过日子。

谢景昭拿这话逗她,她就眼神飘忽,不好意思接茬儿。

谢景昭便趁机啄了一下她的唇,又把人揉进了怀里。

宫里的事,池芮一直惦记着,始终不安生,夜里好容易睡过去了,结果外面两片树叶被风带着扑到窗纸上却吓得她心头一惊,立刻又转醒过来。

侧目去看,谢景昭安安稳稳的睡在身边。

夜色中,她看不

清楚他的面容,但她脑袋贴靠在他身边,却能清楚的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

她静静地依在他怀里听了许久,却不知怎的,始终睡意全无,随后便轻轻拉开他搭在她腰际的手爬起来。

谢景昭习武之人,睡觉很警醒,池芮撑着身子试图从他身上翻过去时他就被惊醒了,闭着眼迷糊着声音就要掀被子起来:“起夜么?我陪你去。”

“不是。”池芮心情不好,闷声试图把他按回去,“我就喝口水,你睡吧。”

“哦。”谢景昭嘴里答应着,却依旧没闲着,仍然坚持起身把已经坐到床边的池芮搬回床上,拿被子掩住。

他自己闭着眼下床,摸到桌旁倒了杯水拿回来,递给她。

池芮伸手接过,他就靠在床柱上且睡且等,要等她喝完再收杯子。

池芮双手捧着杯子。

她其实一点也不渴,想要勉强喝两口水,可是杯子凑到唇边喉咙却被某种情绪堵住,感觉跟本就无法下咽。

谢景昭压根就迷迷糊糊的没全醒,只心里惦记着池芮在喝水的事儿,他自己在那计算着时间,觉得她该是喝完了,伸手来摸杯子,一把盖住杯口,却发现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往他手上落。

这大晚上的,下雨也不该下到屋子里来……

他瞬间清醒三分,拧眉睁开眼,手臂微微一抖,才发现抓在手里的杯子里面水根本没喝,而夜色中,他媳妇坐成一小团在床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于是剩下的七分睡意也瞬间烟消云散。

谢景昭手忙脚乱赶紧将杯子塞到床头小几上,双手捧了她的脸去抹她眼泪:“怎么了?这大晚上的。”

他不出声还好,这一开口,池芮直接就哭出声来,整个人都开始抽搐哽咽。

这也不知是怎么了……

谢景昭抹了好几把却发现她眼泪越来越多,他心里也跟着越来越慌,于是赶紧起身去桌旁点了盏灯拿过来。

把灯放到小几上,借着光亮再一细看,池芮已经哭的搭在膝上的被头都湿了。

她上回哭这么凶还是在猎场闹别扭那会儿,此时此刻谢景昭整个人都慌乱不已:“到底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伸手要再来擦她的眼泪。

池芮却扑过去一把搂住他脖子:“我做噩梦了……”

谢景昭:……

她胆子什么时候就变这么小了。

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刚要安抚,池芮却哭得越是汹涌:“梦见你死了……”

谢景昭:……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虽然我这本重点不是宅斗,但是哪家的宅斗都有王者,每回遇到就忍不住手痒想多写写-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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