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时在花园里堵她的事, 池芮不会瞒着谢景昭。
就算此事的起因过错在她,疑似是她当初一时手欠招惹来的的麻烦,可如今的大环境是谢景昭与谢景时之间明显存在更大的矛盾与问题。如若谢景时将她当做是个把柄或者突破口,拿来攻击谢景昭……
她任何的隐瞒都有可能导致可怕的后果。
所以池芮没有丝毫隐瞒, 将她之前在外面遇到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虽然我矢口否认, 但他肯定没信我的话, 却不知为什么最后却没有穷追猛打, 又放了我回来。”她抓着谢景昭手臂, 一脸的紧张, “那个小太监, 我下手很重,当时虽然还有气儿……可我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依着太子心性儿,他会轻易放过我吗?我怕……”
谢景时怕不是抛砖引玉,后面还有后手?
这一层一开始池芮是被他吓到,脑子糊住了,只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别的不说,单就谢景时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放她回来, 这就很不合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陶宁又进来了, 表情居然破天荒很有几分凝重:“殿下,太后刚命人传话,说是请咱们王妃过去一趟。”
无缘无故, 太后召见她作甚?
池芮心头剧烈一跳,抓着谢景昭手臂的手指也不由的用力扣紧。
她紧张的抬头去看谢景昭。
谢景昭便拍拍她的手, 顺势将她牵在手里:“我陪你过去。”
太后特旨传召,这事儿根本没的躲。
池芮虽是心中极度不安,也只能咬牙冷静下来, 跟着谢景昭过去。
那个过来传旨的宫女被陶宁直接打发了,去太后寝宫的路谢景昭熟悉,也勿须旁人带路。
两人进得院子,就见院中阴凉处横着一副门板,上面水淋淋的用白布蒙着的看轮廓该是具尸首无疑。
虽然看不见脸,池芮还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这会儿已经进了太后寝宫,周围都是太后的人,她却极力忍着甚至没再多去看谢景昭一眼,以免先叫人瞧出了端倪。
只她手心在隐
隐冒汗,谢景昭牵着她手自然会察觉。
“皇祖母万安,孙儿携妇前来拜见。”两人在正殿门外台阶底下站定,谢景昭先没事人似的笑吟吟请安。
然后等待太后传唤的间隙,他侧目打量池芮妆容。
之前早上两人干架,她嘴巴那里被他捏出的两道指印若是细看还若隐若现,他佯装拿手指去揉匀她唇上口脂,专注低头靠近她的一瞬间飞快的提醒了句:“你那个同胞姐姐方才也在这行宫之内,稍后若实在情况紧急推拖不过……只管往她身上栽。”
池芮:……
谢景昭说她的同胞姐姐,还是能替她背锅那种,她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池芳。
只却容不得她再仔细琢磨池芳怎会也出现在行宫,甚至为什么她不知道谢景昭却知道,殿内已经有一个大宫女出来传话说太后宣召他二人进去。
谢景昭仍是牵着池芮的手上台阶进去。
进门见太后正坐在主位上喝茶。
池芮上回见她,她面上一直挂着慈祥的笑容与谢景昭和谢景时偶尔还打趣玩笑两句,这会儿老太太严肃下来,面上表情不怒而威居然很有几分摄人的。
“孙儿见过皇祖母。”谢景昭依旧是一副好乖孙模样,语气散漫的笑着请安。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池芮跟着他见礼。
两人都对旁边跪着的两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视而不见。
太后抬眸往下看了一眼,却是问的谢景昭:“哀家叫你媳妇过来说说话,你怎的也一块儿来了?”
她其实是有些不悦,本来是想叫池芮过来私下问话的。
谢景昭一脸没事人的表情笑道:“她不认路,孙儿怕她走丢了,我这才新婚没几天呢。”
太后嗔他一眼:“口无遮拦,又浑说。”
她使了个眼色,谢景昭便领着池芮去下首找了椅子坐下。
他全程牵着池芮的手。
太后看在眼里,眸色不由的深了深,却仿佛又在无形之中闪过些微寒芒。
两人落座之后,马上就有人上了茶。
池芮不想被人吊着受煎熬,索性就自己主动开腔:“皇祖母特意宣召孙媳,若是为了
说些私房话指教孙媳,要么……小王爷您便先回去吧?”
因为太后前面开口直接说了是找她来说话,她就不好再询问何事,那样只会显得她是欲盖弥彰在心虚什么。
谢景昭极是靠谱,立刻接茬:“本王将你领过来了,不领回去丢了去哪儿找?”
他这黏黏糊糊的样子看的太后都是老脸一红,干咳一声,也就不想再绕弯子。
不过就是她宫里死了个奴才的事,纵然那小太监还蛮得她喜欢,也犯不着为了个奴才太过苛责孙媳,所以她问话也就单刀直入:“一个时辰之前你可是去过西北角的那座毓秀园?这几个奴才都说瞧见是哀家宫里的小金子给你领路在那附近走动。结果那孩子……”
她目光飘向殿外,落在白布盖着的尸体上:“头半个时辰他被人从那附近的水塘里捞出来了。”
还真是死了。
其实身份有别,就算是她这个堂堂陵王妃失手打杀了一个小太监,反正死无对证,随便编排个理由搪塞,太后总不至于为了个奴才还追究她。
太后的神情语气都还透着几分随意,并无质问苛责之意,仿佛就只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罢了。
池芮皱了眉头站起来:“孙媳早上在花园里走动时确实有个小公公予我带过路,只这行宫孙媳头次来,尚且有些迷糊分不清方向,不知道皇祖母说的西北方毓秀园到底是哪里……皇祖母可否容我先认一认人?”
她这番话说来还是周到细致的。
听说出了人命,不曾惊慌失措,倒是很有几分胆识和大家风度的。
而且——
瞧着这个模样,也不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
太后微微颔首。
谢景昭就主动站起来又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一起出去。
那尸首摆在树下阴凉处,两人走过去,守在那的两个内侍就有人掀开白布给二人过目。
池芮只看了一眼,谢景昭就抬手遮住她眼睛。
那小太监惨白着一张脸躺在门板上,样子瞧着确实有几分吓人。
池芮倒是不怕他这尸首,只那一瞬间她突然记起当初倩娘被人
按进湖水里溺死又拖上来的情形,那时她也是这样惨白着一张脸,湿漉漉毫无生机的狼狈模样。
池芮蓦然就受了惊吓,她身子本能的瑟缩着一抖,虽是谢景昭遮她眼睛及时,她也还是抓着他袖子将脸藏在他胸前躲了下。
世人没有几个是不怕看到死人的,谢景昭只以为她是被这尸首吓到了,手掌轻抚她后背安抚。
池芮缓了片刻才强行冷静下来,重新抬起头。
她那眼中有一瞬间涌上来的湿气未及散去,谢景昭对上她双眸才惊觉她这一刻的反应似是有些过激,细细一想却也只当她是以为这人是死于自己之手而生了恐惧之心,便就安抚:“瞧着像是溺死的。”
言下之意——
与你没关系。
大庭广众,池芮与他也解释不了什么,便咬着嘴唇点点头,又被他领回了殿里去。
她站在殿内,这会儿便没再落座,屈膝福了福主动回太后的话:“皇祖母,这个小太监确实是之前在花园里给孙媳带过路的。”
谢景昭叫她把事情往池芳头上栽,可之前这小太监领着她走了一路,这些所谓瞧见他们的人就算可以错认了她和池芳的脸,总不能她今儿个还与池芳穿的同样的衣裳吧?
就哪怕他们一时之间没这个意识,说不清楚,可只要是太后有心想要细查,追问之下还是能找出这层破绽的,到时候这谎就没法圆了。
与其强行甩锅给自己挖坑,还不如一步一个脚印不留后患的慢慢走稳了。
太后的眉头明显一皱。
池芮便急忙解释:“皇祖母说的毓秀园孙媳确实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只那会儿……早上我与殿下在房里拌了几句嘴跑出去,想出行宫去寻景晗的,跑进花园里因为分不清路,当时刚好一队巡逻的侍卫经过,我叫住他们想叫他们找个人带路送我出去,然后……就外面那位小公公跑过来,主动搭茬要予孙媳带路。后来他带着孙媳一路走,一直也没见着行宫大门,周遭环境却见着荒凉了起来,孙媳一个害怕便捡了根棍子将他敲了一下,趁他倒地
的工夫赶紧沿着原路跑回去了。”
这些事都是真的,她只隐藏了谢景时私下堵她的那部分,这样便不怕太后叫人去查了。
太后本来听她说与谢景昭拌嘴,脸色已经见着不悦,一个刚进门不久的新妇还与夫婿拌上嘴了?尤其他们这还是皇家……
这个孙媳妇娶的是否是太放肆了?
太后到底是操心儿孙事成了本能,这思绪立刻就有些跑偏,冷脸下来便想质问她,却是谢景昭先发制人:“你说那个奴才主动请缨给你带路?还刻意往人迹罕至的偏僻处去?”
“妾身也不知确切,我是想要出行宫的,但也或者他只是想抄个近路吧,可我实在害怕,就打倒了他跑了回来。”池芮依旧这般解释。
她不确定当时会不会有人也瞧见了谢景时在那附近出现的行踪,就算有——
也是歪打正着,当时她在园中遇到的那队巡逻的御林军都可作证是那小太监主动献殷勤要带路,而她也确确实实说了她是要去猎场上。
太后前面跑偏的思路被拉回来。
池芮这话她一时并找不出破绽,又兼之她确实喜欢谢景昭这个孙子,便也不想再捕风捉影的额外敲打,只低头喝了口茶稳住情绪,再抬起头时已经又恢复了慈爱的表情:“想来该是这奴才耍滑头,想找个近路走,倒是将你给吓着了。”
池芮脸上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皇祖母明鉴,我只是拿棍子打了他一下,而且就在花园小路上,没看见水……”
太后颔首:“可能是他后来走到水边的时候一时失足了,你也只是无心之失,既然说清楚了……昭儿,瞧着你这媳妇儿也受了惊吓,你便领回去好好安抚吧。”
她这表情看着确实不过就是死了个无足轻重的奴才的事。
“是。给皇祖母添麻烦了。”
谢景昭也不深究此事,领着池芮便离开了。
他二人一走,太后就也挥手打发了跪在殿内的那三个人。
待到他们下去,福嬷嬷便道:“太医验证,小金子确实挨过棍子,说是脖子的
骨头都给打偏了,陵王妃这说法暂时倒是瞧不出破绽。”
太后此时手里却在袖子底下摩挲着一颗手串珠子,脸上表情分外阴冷凝重。
她一时并不置可否。
又坐得片刻,寿康宫的太监总管常诚回来,再度复命:“娘娘,奴才仔细又捋了一遍各种线索,一个多时辰以前在离着陵王殿下住处附近不远的花园里有队侍卫刚好巡逻经过,说是被一位贵眷拦了,要他们带路去外头猎场,因为是个女眷,他们当时便有些犹疑,却是小金子跑过去主动说可以帮忙带路。”
这话,就与池芮的说法对上了。
福嬷嬷微微提起一口气,转头看向太后。
太后脸色依旧瞧着是不好:“他们所说的贵眷是陵王妃?”
“侍卫并不认得她身份,但是据他们描述的衣着样貌,定是王妃无疑。”常诚禀道。
太后手中继续摩挲着那颗珠子,目色沉沉。
常诚是个心思极其细密的,将她这小动作看在眼里,斟酌再三还是说道:“娘娘,另有一桩事情……老奴还打听到长宁伯府的二姑娘今日也以探望陵王妃为名进了行宫,后来却也是在毓秀园附近叫了人给她带路去陵王殿下与王妃的住处,只老奴后来去殿下处问过,那边却说她并不曾拜访过王妃。行宫外大门的守卫那边的说法是,王妃的另外两个姐妹早了这位二姑娘一步过来,后来又被陵王殿下身边小厮亲自送出了宫去,那位二姑娘比她们来的晚,也比他们走的晚,身边并无陵王府的人陪伴跟随,都是她孤身一人。”
太后闻言,总算是又有了几分精神。
福嬷嬷已然抓住了重点:“这么瞧着莫不是小金子在园中认错了人,误打误撞将陵王妃带去了毓秀园附近……本来他只是个传话跑腿的,却因为认错了人,这才被灭了口?”
太后手里那颗珠子是谢景时经常佩戴的一个手串上的,小金子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从他紧攥的手心里被发现。
虽然没人瞧见谢景时出现在那附近,可是这颗珠子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芮和谢景时同时出现在极偏僻的毓秀园附近,事后还把给池芮带路的小太监灭了口,这事儿怎能不叫太后有所联想?
现在莫名其妙又卷了一个池芳进来,再照着池芮的说法,事情就自然而然被引向了另一方向——
是谢景时要与池芳私会,池芳本是住在宫外驻地帐篷那边的,她借口拜访自己的亲妹妹进了园子,结果闹了个乌龙,传话的小太监认错了人,反而把刚好在花园里问路的池芮给引去了毓秀园。结果池芮太过机警,以为小金子要对她不利就将人打翻给跑了,谢景时这是怕她把事情闹开,查到小金子那,这才将人灭口的?
一个太子,一个勋贵人家的贵女,闹这种事情做什么?
他堂堂一个太子想要一个臣女,直接去池家提亲就是,何必弄出这等龌龊事来?
事情似乎可以被这样完美的解释了,太后心里却起了疙瘩。
常诚不再多言,自觉退了下去。
福嬷嬷却突然想起个旧事:“上个月中秋,长宁伯的这位二姑娘还在宫里闹了个丑事出来,当时她只谎称是迷路才误打误撞从正阳宫走出来了,莫不是那时候她与太子殿下就……”
太后却是一脸仿佛苦大仇深一般的表情,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若真是他俩两情相悦,至多不过只是一桩风流韵事,就怕不是!”
谢景时若是想要池芳,的确可以大大方方纳了。
现在的关键在于池芳和池芮的容貌那般相似,太子谢景时却与她暗通款曲?这事儿是真不敢往犄角旮旯里想。
这边谢景昭带着池芮自太后寝宫出来,一路无话,一直回了自己院子,关上房门池芮才急急地抓着谢景昭的手问他:“那个小太监是太子杀的?就算推给我,再怎么样太后也不会因为我失手打死一个小太监就处置我的,可他却冒险杀了太后身边的人,这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
谢景昭却早把这其中来龙去脉捋顺了,他冷笑:“用皇祖母身边的人,这因为这人足够分量能引起皇祖母的重视,进而追查。我猜他是没想到你敢回
来就一时间将他设计堵你之事告知本王,若是你极力掩饰却无法自圆其说……”
池芮这回也很快转过弯来:“他要让你猜忌我?难道做这么个局,就是为了挑拨你我之间关系?”
谢景时至于这般无聊?
按理说以谢景时的眼界和手段,他确实不应该费这个心机就为了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
所以,谢景昭猜这是因为池芮应付得当,成功祸水东引脱身了出来,以至于谢景时设在这个局里的某些关键线索没被触碰到。
可是对方既然借着池芮出手了,他又不能为了知道他整个局的真相就真把池芮填进去,所以这事儿也就只能是先到这里了。
“这事儿暂且就到这里吧。”他摸摸池芮的头发,“在人前你什么也勿须多说,就只当是我完全被你糊弄了,并无所察,如若他真要使手段,这次不行,自然还会再有下次。”
池芮点点头。
谢景昭却是现在想想谢景时居然将池芮给骗走还私下堵了就忍不住火大,随后便是沉了脸警告她:“最近小心些,以后不准再出幺蛾子了,省得给人可乘之机。”
那件事池芮才是真正后怕的,因为她私底下对上谢景时,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而现在,谢景时认定她拿了他那块玉佩,就势必不会放过她,想来想去她确实也只有抱紧谢景昭这跟大粗腿才能蹭个安全了。
虽然——
他自己本身就已经水深火热,甚至极有可能自身难保。
想到这件事,再想想谢景昭居然都做好了有朝一日他会身死的准备和安排了,她心里便一阵的恐慌没底,瞬间也没心思再跟他计较他骗她吃药那件事了,往前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我不跟你闹了,但是你也一定不能有事,我害怕。”
这世上,每个人都在不遗余力的挣扎求存,至少谢景昭是从没想过要主动成全了谢景时去慷慨赴死的,他只是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罢了。
“嗯。”更有分量的承诺他也给不起,只也还是从善如流的应了声。
谢景时那边是一直在
盯着太后和谢景昭两边动静的,他的眼线不能直接往太后寝宫里去,但却不难发现谢景昭和池芮一起进的太后寝宫又一起出来,并且他在太后宫里其实也有暗桩,只是是下面的小宫女,不能时时近太后的身罢了,所以太后那边事发的经过很快他便得了确切消息。
只最后那会儿太后与常诚、福嬷嬷说话时候殿内再无他人,池芳歪打正着还给他摆了一道的事他暂时也未察觉,只是觉得奇怪……
他故意留了线索下来,是料定了池芮定然不敢把私下与他见面的事公之于众,甚至哪怕是告诉谢景昭的,她那边遮遮掩掩,而太后这里的线索却足够将她隐藏的事给翻出来了,当然,太后不会知道他私下找池芮其实是恐吓她的,而只会将这看成是一桩私情事件,届时依着太后对谢景昭的看重,只怕非得要池芮一死才能平了她心里的疙瘩。
“皇祖母并不曾当场发作起来?始终心平气和?”听了卢信礼的话,他确实有几分意外。
“陵王妃当面直言是她怀疑小金子意图不轨将人打伤了,太后似是信了她的话。”卢信礼道,“只太后娘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颗珠子她老人家一定会有所联想的。许是顾着陵王的脸面,当众才不曾多说?保不齐……是会私下处置的?”
谢景时手指叩击桌面,他做了个局,却没见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这叫他心里很是有几分不高兴,只心不在焉道:“但愿吧。”
太后是个极护短的人,疼爱谢景昭更疼爱他,就算叫她觉得是他和池芮之间有些什么,她纵然是会有些不高兴也绝对不会苛责自己,而只会完完全全把这件事算在池芮头上,铲除这个红颜祸水。
如果池芳已经成了一步废棋,注定派不上任何用场了,既然池芮与谢景昭目前如胶似漆,那就趁热打铁——
池芮若死,依着谢景昭的性子,必然也要冲冠一怒。
太后不会将他与池芮之间有事说出来,谢景昭自己也必然不会找绿帽子戴,如此一来他只会出
师无名却又疯狂的对自己这个储君出手……
他要反击,皇帝也便无话可说了。
虽然明知道现在就对付谢景昭绝非明智之举,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谢景时就是容不得他,只要想想他父皇对这人曾经不遗余力维护的态度,哪怕对方从没想过要将这皇位从他手里拿走让给谢景昭,他也依旧看谢景昭是个眼中钉。
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生出这样隐晦的恶劣心思,他甚至不想等到他父皇故去之后再对谢景昭下手,就想当着他的面做。
他想要看一看,他和谢景昭之间,究竟谁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更重。
否则,他会觉得这个皇位是他父皇无关痛痒设施给他的!
前世的时候,池芳做了导火索,这辈子如果池芳不行,那就变通一下,利用池芮!
池家这两姐妹,总归是有一个得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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