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变成白月光」

第033章 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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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重海下朝之后也无心去衙门办差, 再次告假回到家里。

柳氏又哭哭啼啼的寻来书房抱怨:“我二哥今早过来我才知道事情在外面已经闹大了,都传到我娘家人耳朵里了。老爷,你可得想个办法赶紧将风声压下去啊……外面这些人怎能信口雌黄,毁了芳姐儿的名声……”

若只是一般的闲言碎语也还算了, 可外面的说法是池芳克夫!

普通人家对这样的事都讳莫如深, 更何况最是重视运道和天命的皇家。

这样的流言散开, 池芳到时怕是连入宫选秀的资格都没有了, 又何谈青云直上母仪天下的好前程?

柳氏的消息是听她兄长说的, 她上头三个兄长, 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 所以待字闺中时就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全家人都娇宠着。就算今天她二哥登门来数落她,想来也会为着柳氏面子而尽量含蓄了用词,但池重海是亲耳听到了最锋利的冷嘲热讽。

他心情只会比柳氏更糟,此时却还不得不顾及妻子心情,还是尽量压着脾气问:“舅哥都说什么了?”

柳氏过来抱怨,只以为她哥哥是来兴师问罪责怪他们夫妻做事不体面的, 池重海却明白——

对方过来更多是为了提醒他,告诉他柳氏和池芳身后还有他们整一个柳氏家族在, 多少有点警告他莫要黑了心肝儿不把柳氏母女当回事的意思。

池重海自己在官场就是个混子,靠的是祖宗的荫封守着这个爵位过活儿的,但柳氏出身清贵人家, 虽然家底一般,但她那三个嫡庶兄长却个个争气, 尤其她长兄,虽是外放,如今已经做到正四品的一州知府了, 并且很有可能这届之后便会调回京城,再升迁。

正四品的官衔在贵胄云集的京城一抓一大把,但其中却有很多都是靠着家族荫封吃干饭的,另有一些则是闲职无实权,与手握一方大权的外放州官无论是从能力还是权利上说都没得比。

如今的皇帝还算是个励精图治的开明君主,更重视实干派官员。

各方压力下来,池重海

一个头两个大。

柳氏却压根不懂家里兄长用意,边抹泪边愤愤的抱怨:“还能说什么?他来质问我芮姐儿的事,我实在瞒不过就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他当场就甩了脸子,骂我糊涂,不该因为一个术士之言就送了孩子出府。可是我怕嘛……那丫头尚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差点将我的命给熬掉了,万一老爷你再跟着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而且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现在才找上门来骂我……这有什么用?”

她这说来说去都是些发泄情绪,抱怨的话,池重海听得心烦,只能敲敲桌子打断她:“那些旧事确实多说无益,舅哥还说什么了?就没提这事儿该是叫你如何善后的?”

柳氏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仔细想了下才依稀记得:“他说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自老陵王薨了以后,陵王府虽然成了个闲散爵位,但宫里太后仍在,陛下犹在,陵王府在宗室当中的地位依旧斐然,现在既然那个陵太妃撂下话来定要娶那个丫头,便叫我好生笼络着她。日后……等她进了王府,总归于咱们府上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柳二老爷的原话其实是“补偿,善待”,但柳氏任性惯了,自己心中对池芮抱有偏见和敌意,又因为早些年抛弃了对方,便心虚觉得与对方绝不可能恢复正常的母女关系,所以就自动解读,觉得柳二老爷的意思就是叫她做表面功夫,忍辱负重去笼络住池芮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语气愤愤,很是不以为然。

池重海却多少品出些舅哥的真实用意,也知道这是正经道理。

谢景昭再是纨绔不争气,他也是陵王唯一的后嗣,当今皇帝是他的嫡亲伯父,虽不说有多抬举宠爱他,但却不可否认,谢景昭这些年游手好闲,在外如此胡闹都没出什么事,还是因为有皇帝在上头替他撑腰?

这门亲如果一定要结,那确实不能和池芮闹僵了的。

只是——

陵太妃昨日登门闹事,败坏他府里和池芳的名声,他心间这口气始终还是未散,一时还顶着,便也不是很有心思琢磨这事。

只是喃喃的忖道:“恐

怕这话不差,不为别的……定要将芮姐儿这婚事顺顺利利风风光光的办了,这婚事办的越风光,越体面,有关芳姐儿的那些不利流言才更容易被压下去。”

柳氏那里想着家里要出银子出力去给池芮风光操办婚事,也是心里膈应。

她不吭声接茬儿。

池重海也没在意,想的却是别的事:“现在这门婚事成了不是什么坏事,就怕陵王府已经恨上了咱们,并非真心!”

这还是池芮给他提的醒,说陵太妃执意娶她有可能是想弄回去折磨,以报复池芳克了谢景昭的那一茬儿。

今天去上朝,池重海已经明里暗里探听了消息——

谢景昭确实受了不轻的伤,昨日和今日陵王府都请了数个太医过去陵王府替他诊治。

虽然说是被池芳克的,这绝对是无稽之谈,但外面都这么传,事情还闹大了,这口黑锅就只能是由池芳背着了。

池重海现在确实不太放心,担心陵王府就算娶她的女儿也并非真心要化干戈为玉帛……

这样他便等于白忙活了。

至于如果那边就只是骗婚,池芮嫁过去会如何,他却顾不上管了。

夫妻两个正各怀心思,一筹莫展之时,管家就慌慌张张的撞进来,一时失态,甚至都没在外禀报一声就直接推门闯进来了,满头大汗,诚惶诚恐:“老爷,夫……夫人……”

柳氏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池芳,蹭的一下跳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芳姐儿那……”

担心池芳受不住打击,想不开。

急吼吼的就要往外走,管家却道:“快……接旨!去接旨!”

他跑的太急,说话大喘气,一时上不来。

柳氏的脚步刹住,与池重海面面相觑。

池重海面色凝重:“接什么旨?”

他是个没什么建树的,他父亲老伯爷尚在世时,府里还接过两次圣旨,他承袭爵位之后这二十多年,这座长宁伯府就仿佛是被天子遗忘了一般,几乎不会提及。

管家又抹了两把汗才把话说顺当了:“是宫里姓江的小公公,说陛下降旨赐婚咱们三姑娘给陵王殿下。”

池重海两口子大出所料,

都是齐齐被镇住了。

要知道,这赐婚圣旨可不是随便出的,莫说谢景昭只是自立门户的一个亲王,就是宫里的皇子们,不得宠的,婚事也只是皇帝或者皇后一句话交代下来的事,正儿八经圣旨赐婚那得是有特殊缘由……

比如说是皇帝想通过联姻拉拢有威望的朝臣或者世家,才会给的抬举和殊荣。

现在谢景昭议婚,陵王府居然请动了陛下的圣旨?

池重海再不敢掉以轻心,心中甚至颇为骇然,好在他上朝穿的官服还未曾更换,直接一撩袍角就大步往外走:“快,摆供桌,焚香准备接旨。”

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己不是正主儿,赶紧又回头吩咐柳氏:“杵着作甚?赶紧去叫芮姐儿更衣装扮,给她穿最好的,用最好的。”

“哦……哦!”柳氏这辈子头次见到圣旨亲临,一时还云里雾里的反应不来。

圣旨是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去接的,池重海虽不在中枢,但他在朝为官多年,将官场门道却是摸得不差,听说前来传旨的小太监姓江,他便猜该是皇帝身边总管大太监江玉昇的小徒弟兼义子。

他先迎出门去,瞧见手捧圣旨神情桀骜站在面前的小太监,顿时印证心中猜测。

宫里来人的阵仗自是不小,这会儿他伯府门前的巷子又是挤满了邻里与百姓围观。

“原来是小江公公,光临舍下,蓬荜生辉。”池重海慎之又慎的迎出门去,态度上居然硬是叫他摆出个客气却又不会过于谄媚的姿态来。

那位小江公公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生的很是俊俏,唇红齿白,雌雄莫辩。

面上绽开一个笑容,举着圣旨便随他入内:“咱家先给府上的三姑娘与伯爷道喜……”

说着话儿,两人便进了院子去,留下外面巷子里高亢兴奋的议论声。

池重海先将小江公公请到厅上去喝茶,他自己借口去院里看香案又再出来,装模作样在院子里指着下人干活儿,片刻便溜到院子门口张望。

不多时却见柳氏匆匆带着池芮,池菲和池萤三个过来。

家里的妾室算不得主子,这种场合没资格露面,加上池重海

的两个兄弟也早分府出去单过了,上头又无长辈,家里今日需要出面的人口确实不多。

他忍不住拎着袍角先迎到门口,一把扯过柳氏压着声音责问:“芳姐儿呢?”

柳氏脸色明显透着不好:“眼睛都哭肿了,身子又虚弱,这会儿她指定没法出来见人的。”

池重海顿时便是火冒三丈:“这是什么场合,爬她也该爬来的。”

说什么起不来身,不过就是受了点气,心情不好,还真至于一个晚上就病得起不来床?

他也宠爱池芳,但这样的场合柳氏却还纵着她这般娇气不知深浅,他便难以苟同了。

柳氏却不管这些——

今日这是池芮的风光,她的宝贝女儿已经够可怜够伤心的了,何苦再叫来受这个委屈?

她就闹脾气,也不说去再去把池芳叫来。

宫里来的那几个人就坐在里面的厅上,池重海也不好发作,只能狠狠剜了她一眼,又摆出个尽量和气的表情冲走在后面的池芮招招手:“你来……”

知道池芮刚从外面接回来,不懂那些繁琐的礼数规矩,便细心的指点了一番。

之后他们夫妻便带着三个嫡庶女儿一道儿跪地接了圣旨。

那位小江公公就是个跑腿儿来传旨的,并不曾使坏刁难,一切顺利。

最后池重海这个一家之主代替女儿双手捧过圣旨,待他们一家起身之后小江公公才赔了个笑脸与池芮说道:“提前给三姑娘道喜,今儿个一早陵王府的太妃娘娘就亲自进宫递了小王爷亲书的请婚折子,他们府上瞧着是格外看重姑娘,这事儿催得着是急了些……陛下政务繁忙,刚好今日有新贡的玉器入宫,便随手指了一对儿玉如意叫咱家一并捎来,算是添个彩头,贺姑娘大喜。”

他招招手,后面就另有一个捧着锦盒的小太监跪地,双手举过头顶将礼物奉上。

池芮再度跪地谢恩,然后起身将盒子接了去。

她喜欢值钱的物件,拿到手里格外开心,一张本就花容月貌的脸,更显明艳动人。

没办法,穷怕了!

宫里赐婚就赐婚,居然还夹带了

皇帝钦点的赐礼,这桩婚事在池重海心头分量就又加重了几分。

他定了定神,客气邀请:“公公这趟为着我家的事出宫辛苦,诸位留下来用个午饭吧?”

小江公公自是不会留的:“多谢伯爷好意,不过咱家还要赶回宫去复命,倒是没这个口福了。”

不过就是个你来我往的客套话。

池重海也不强留,借寒暄的机会塞了个荷包给他。

荷包看着扁扁的,小江公公着手一摸,里头该是银票和一把金瓜子儿。

他也见惯不怪,含笑收了去。

池重海还是会钻营关系的,之后又明着给随行的内侍和禁军每人封了个红包,声称是讨个彩头,替女儿积福。

却不想,一切都正朝着大圆满的方向将要收场时,那位小江公公却是忽的顿住脚步,视线又在后面螓首低垂的池菲和池萤面上掠了一圈,笑问池重海:“伯爷府上一共是几位千金?咱家听闻府上两位嫡千金样貌极其相似……”

他一个宦官,纵然众所周知皇帝身边的近侍是比一二品大员更不好惹的,可柳氏爱女如命,甚至觉得池芳从他嘴里被提及都是一种侮辱。

她本就是个没什么城府的,脸色顿时就有几分难看。

池重海知道妻子性子,及时往她面前挡了一步,硬撑着一张笑脸解释:“那个丫头体弱,昨夜又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这几个姐妹,便自请不曾出来,小公公莫要见怪。”

这位小江公公既然能得大总管看中,当成徒弟来培养,自然聪慧过人,柳氏那神情脸色他早看在眼里。

他知世人多是歧视他们这些阉人,对这样的冷眼早就习以为常。

倒也不是不能刁难,却不知怎的他并未与这妇人计较,微微颔首便带着手底下人离开了。

宫里这边,皇帝今日其实并不忙……

也不能说是不忙,毕竟桌上还堆了大批奏折等候批阅,只是他今日心情不佳才闲下来,正站在大殿当中的巨大冰雕前面想事情。

大总管江玉昇接过宫人送来的甜汤捧过来:“御膳房刚送来的,陛下昨夜不曾安枕,用一些养养精神吧。”

这位皇帝陛下已经年过半百,常年操劳,鬓角有了风霜,眼角也带了鲜明的纹路,但是瞧着却不像病弱之人,身材颀长而挺拔,尽管现在显出了老态,但是五官和轮廓却依稀可辨……

再早个十年二十年,他也该是个可以迷倒万千闺秀的极英俊有风度的男人。

江玉昇说话,他一时仿若惘闻。

江玉昇就捧着个小瓷碗恭恭敬敬的陪在旁边。

冰雕上升腾的雾气,像极了那一年他御驾亲征被困在山坳里躲避风雪时手底下士兵用铁锅煮冰做饭时候的景象。

那时候河鱼冻僵在冰里,火头兵干脆将整块冰扔在锅里烧煮,随便撒一把盐巴,熬出一锅腥气十足的鱼汤。

人被冻得完全尝不出滋味儿好坏,喝上一口热汤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皇帝的手指拂过冰雕上刻着的锦鲤,那鱼儿晶莹剔透,眉眼栩栩如生,他唇角忽的荡起一个笑:“有些人啊,锦绣堆里长大,夏日里离了这冰块降暑便觉艰苦难熬,但还有些人,在风雪里跋涉吃够了苦头,这辈子就哪怕是炎炎夏日也不愿意再近这地方分毫了。”

他这话,似是说予江玉昇听的,但是江玉昇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微垂着眼睑,老神在在的,毫无反应。

皇帝兀自又沉默了片刻,指尖在那冰块上冻得青紫一片他方才收了手,拿帕子擦了擦。

转头,端过江玉昇手里的那只碗,一边用勺子慢慢搅动吃着里面汤水一边随口问道:“派去行宫的人有信传回吗?”

江玉昇道:“有,也是刚传回的消息,说是太子殿下腹部中箭,伤势有些重了,虽无性命之忧,但是为了长远打算暂时还是不宜颠簸挪动,太医院秦院正的意思是最好暂时留在行宫将养,等过个十天半月再挪回来。”

皇帝微微沉吟:“那就再多派五百禁军过去,药材也多送一些好的。”

“药材皇后娘娘已经张罗下了,昨日秦院正过去时交代带了一些,今儿个一早又叫人送了一批过去,您库里有两支老灵芝,奴才已经做主叫一并捎过去了。”

皇帝微微颔首,端着碗走回御案后头。

这汤水

甜腻,他其实不喜,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却莫名盯着那汤碗又失神片刻,方才又问了句:“小江子还没回来?”

“还没,不过该是快了。”江玉昇看了眼天色,不动声色上前将那汤碗收走,“今儿个早上太妃娘娘过来只说是要给小王爷冲喜,急着办婚事。前去探听消息的人来回……”

皇帝的眼线还是好使的,再大概推断一下之前陵王府众人的行踪轨迹,就能将谢景昭受伤的前因后果也摸个差不多。

江玉昇一一道来,之后又道:“陵王府主子们身边的几个心腹口风都严,有些具体的细节只能靠猜的,但这两日前去王府诊治的太医回禀,说小王爷身上两处箭伤伤口都有被额外处理过,瞧着倒像是中了毒箭被剜肉削毒的痕迹。按理说他与太子殿下既是偶然遭遇的同一伙人毒手,太子殿下所受的箭伤无毒,他那边……陵王府那边,太妃娘娘早上也没说……这些年她一直有意避嫌,府上的事几乎从不往宫里来闹,娘娘的脾气……奴才也不好当面询问。”

毫无疑问,如果不是陵太妃母子作妖,故意在谢景昭伤口上做手脚来引发误会和怀疑,那就只能说明谢景昭在受伤之后又被人二度暗算了。

皇帝眸中颜色一片漆黑深邃,沉默半晌,却是沉沉的问了句:“你说会是谁做的?”

显然,他并不怀疑是陵太妃母子做局。

江玉昇低眉顺眼的站着,却居然在这种上毫不避讳,直接言语:“是谁人的手段,奴才没有证据不敢妄断,但要说原因……无论是发生在太子殿下身上的,还是小王爷身上的,无非都是为着陛下您的王座来的。”

有人要刺杀太子,这是摆在明面上的。

而对谢景昭二度下手的——

却不排除太子也有可能是嫌犯之一!

这个皇帝在位将近三十载,他自己也是从亲王太子之位上来的,很多事自然一眼看穿。

他抬眸看向江玉昇,目光沉沉。

江玉昇却仿佛十分明了他此时心情,当即便是紧张的神情一凛:“这么多年都风平浪静,按理说小王爷的身世……不应该……”

几个

皇子为了争抢皇位互相残杀,合情合理,但是这把火突然烧到谢景昭一个算是旁支的身上便很不可理喻了。

陵太妃都姑且不相信他身边的知情者会泄露如此机密,皇帝自己就更觉不可能。

可事实摆在面前——

无论是他的哪个儿子冲着谢景昭下的手,那都绝对只能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他这里面色凝重,百思不解。

江玉昇却是察言观色,试探着提醒:“陛下,陵……王府里那位的脾气您知道,这次小王爷的事她没来寻您做主,怕也是心里另有打算,此事若不能平……”

他似乎格外忌惮,说着,神情就越是显得讳莫如深。

皇帝面上冷硬的表情不变,最终却只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这个节骨眼上她忙着撺掇的却是儿子的婚事,足见此事也并非全无扭转的余地……说到底也是僧多粥少,朕老了,儿子们就都活络了心思,不安分起来。未免再起风波,趁着朕这把老骨头还在……等太子回京吧。”

江玉昇略显惊骇,微微倒抽一口凉气:“陛下的意思是……禅位于太子?”

皇帝面上却并不见得不甘与不舍,倒是苦笑一声:“朕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二十七载,所有的荣光都享受过了,所有担子也都承担过了,有什么看不开的?既然他们等不得了,那么早些接过去也非坏事。”

站在权利巅峰的人,往往会迷恋那种唯我独尊的感觉,不到闭眼那一天便很难放下的。

这位皇帝陛下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在腥风血雨里抢夺,最终踩着累累白骨登上了这至尊之位。

江玉昇隐约似乎知道他是从何时开始心灰意冷,对这权利巅峰的荣耀失去了感觉,可是他不敢道破,只能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陛下胸宽似海。”

皇帝未置可否,开始提笔批阅奏章。

江玉昇将他只吃了几口甜汤送出去,又过不多时小江公公便回来了。

因为皇帝已经在处理公务,江玉昇便没放他进去,却故意开着御书房大门笑问他:“长宁伯府的三姑娘是个怎样的人儿?”

小江公公甚是机灵,不动声色却口齿清晰的

回:“奴才说句逾矩的,那位姑娘确实美貌,别的嘛……人瞧着还很机灵,总之……就是好。”

“你这猴崽子,还知道什么叫好了……”江玉昇拍了他脑门一巴掌,将人打发了,之后笑着退回殿里,又聊做不经意的道了句:“小王爷虽然涉世不深,但能得太妃娘娘青眼,如此喜爱维护的……太妃娘娘的眼光自是不会差的。”

皇帝埋头专心批阅奏章,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依稀“嗯”了一声。

长宁伯府这边,池重海拿到了这辈子接到的第一卷圣旨,这本该是一件极为值得骄傲的大喜事,可他激动欢欣之余却总觉得心里哪里有点不得劲,浑浑噩噩将圣旨送到祖宗祠堂供奉起来。

柳氏那里则是半点不欢喜——

圣旨是给池芮的,又不是给她宝贝女儿池芳的,她膈应还来不及,又怎会有丝毫开心?

回到房里,还总觉心里堵得慌,刚坐下喝了碗凉茶,池重海就过来了,语气开门见山:“你也不用不高兴,宫里赐婚的圣旨已下,这门婚事就是板上钉钉,陵王正妃是个怎样的身份地位你心里该是有数,虽然婚期还没定,但我看他们是不会拖的,你赶紧着手准备嫁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昨天有点矫情了,不该给大家传递负能量,但还是要谢谢大宝贝们的鼓励和安慰,还有扔给我的雷,怪不好意思的~

我调整好状态了,原地复活,就是昨天把更新时间打乱了,还要再给两天整回来。

今天还有一更,但是要拖晚点,可能要将近0点那块,明天需要上班上课的大宝贝们早点睡,不要等。

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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