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松走进协文医院大楼时,导医台的杜鹃一眼看到了,花痴的对吴静说:“顾医生第一次来上班的时候,我还当有剧组借我们院儿拍戏呢。”
今天司松穿一件白t恤,深灰开衫,米色外套被他搭在手肘上,长身玉立的站在电梯口。
“可不是吗?帅得人神共愤!”吴静眼睛被司松牵引,视而不见前来咨询的病患。
“小姐,你斜视呢?一个大活人站你面前你当空气?”来人脾气暴躁。
杜鹃立即灭火:“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没事我来医院?我吃饱撑的。”病人按着胸口:“昨晚开始这里就痛。”
“那您挂一个心外科吧。”杜鹃指一指挂号大厅。
病人气呼呼的转身走向大厅。
“这人吃火药了。”吴静悄悄说,再看一眼司松,他已经消失在电梯口。
司松与刘明为教授一起看片子,刘明为教授听司松对手术的意见,司松详细的说了,刘明为教授笑着拍他肩:“那这台手术你作我一助。”
司松很有信心,在香港时他做过类似手术。
这时护士长蒋月敲敲门进来说:“主任,胡小刚今天闹肚子,突然不行了,排了他门诊,您能不能让谁去支援一下?”
刘明为叮嘱过护士长不要排司松门诊,所以蒋月的意思是刘教授想想能不能让在休假的同事回来一个。
司松却说:“我去吧。”
刘明为想了想对蒋月说:“让小任协助小顾。”不是因为顾司松技术不好,而是因为顾司松普通话说得不太流畅,为免交流有问题,特别让来实习的任樱樱协助他。
任樱樱在协文心外科实习了半年时间,科内外大小人事都摸得透澈。她和所有女性一样,早已拜倒在顾司松的贵族气质之下。特别是顾司松有一次作presentation,英国腔调将全院医生迷得找不到北。加上他的观点新颖,连男医生也找机会跟他谈讨学术问题。
任樱樱知道要协助司松,特地跑去星巴克买了卡布其洛,司松的口味是不加奶不加糖。
司松看到办公桌上摆着香香的咖啡,立即向任樱樱道谢。
任樱樱甜甜的笑:“能请顾师兄喝咖啡是我的荣幸。”
司松笑笑,打开电脑,他的电脑桌面是悠然的照片,在故宫红墙下帮她拍的,笑容甜美,像婉薇。
任樱樱看到了问:“这是你的女儿?”其实院里早就知道司松单身爸爸的身份,所以关於顾司松的传说变得更加多了,有说他离婚的,有说他女朋友生了孩子就死了的,有说他收养女儿的。
司松说:“顾悠然。”
任樱樱笑:“真漂亮,和你长得很像。”
司松开始看病历,任樱樱知道司松是外国人脾气,不喜谈私事,也就适可而止。
她将第一个病人带进来。
司松抽出x光片,放在光板上。
“医生,我难受,我会不会死?”病人呻吟。
司松看完后,向病人说明,樱樱很负责的对一些专用名词作解释。
最后司松开了处方。
接下来都顺利的看完,中午休诊时间,司松和樱樱一起走出诊室,却不料正好看到一个怒火冲冲的男人在大闹候诊厅。
几个小护士吓得躲在柱子后面,司松不知发生什么事,樱樱拉着他袖子向电梯口拖:“别去,一会儿保安就来了。”
“发生什么事?”司松一头雾水。
进了电梯后,樱樱对他说:“顾师兄一直在香港工作所以对内地的医患关系不太了解,这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事儿太多了,我都见怪不怪了。你没看到古师兄和邱枫气定神闲的吗?太正常了。”
司松更加糊涂:“医生和病人怎么会是一种相互仇恨的关系?”
樱樱叹了口气:“以后您就懂了。我看还是让刘主任别让你看门诊了,你来北京又不是看门诊的。你还是专心手术,研究,别管这些事。”司松这样气质超凡的男人,放在门诊室里太不合适了。
没想到,樱樱这一次拖走司松是作了一件好事,因为到达心外科时,就收到消息,在门诊闹事的那个病人病发了,正向心外科手术室送来。
刘明为一看顾司松正好走进来立即说:“换衣服,跟我进手术室。”
一台手术下来,已经是下午5点。
“司松,赶紧去吃饭。”刘明为叮嘱道,任樱樱自告奋勇:“我带师兄去吃爆肚,师兄没吃过吧?”
司松还没说话,蒋月先说了:“你当心院里小姑娘们都恨你啊!”说完看一眼司松笑了。司松没有听出这中间有什么好笑的,有时候京腔并不像普通话那么好懂。
任樱樱已脱了白袍,穿上一件粉色风衣:“顾师兄,走吧,我请你吃京味小吃。”
刘明为笑容可掬的对司松说:“去休息休息吧。任樱樱是个吃货,这方圆百里的吃食问她准没错。”
司松本要去地库取车,任樱樱制止:“这个点儿出去堵疯,我们就走着去,十分钟路程。”
司松一般都在医院食堂吃午餐,这还是第一次跟着任樱樱去小胡同里的饮食店吃饭。
他极爱干净,在小店吃东西多少有些不习惯,任樱樱看出来笑道:“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婉薇也这样说过,他从来不吃街头卖的热狗,而婉薇吃得津津有味,还强迫他陪她吃:“不能我一个人吃,我一个人吃东西会有罪恶感。”
他坚决不吃,她就说:“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任樱樱拿手在司松眼前晃晃:“怎么了?”
司松笑了笑,他点了一碗看起来最正常的面条。
任樱樱让老板给司松的面加肉末和卤蛋:“保证好吃。”
正吃得香,任樱樱的手机响起来。
“哥,干嘛呢?”
任大海扶着同事*向协文医院外科走:“你在心外吗?我一同事受伤,进你们院儿外科了,来帮帮忙。”一边说一边指挥江婉薇:“婉薇,你先去挂号,我带*去那边歇会儿,这小子腿上的血越流越多。”
“啊,哥,我在外面吃饭呢。”任樱樱为难,好不容易有机会和顾司松单独吃饭。
司松看着她,眼神中都是询问。
任大海吼:“你吃饭重要还是病人重要!?你个没有一点医护工作人员责任心的小y头片子!党和国家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婉薇已去挂号处排队,一面拉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小姐帮帮忙,您看那边有个腿伤的病人,血流不止。”
小护士一听血流不止,於是向*这边看过来:“没事儿,先挂号,等一下我让人去看看。”气定神闲,外科里见得多了,这点血不算什么。
任樱樱向司松说:“我哥一个同事受伤了,送我们外科去了。”
司松立即拿钱包出来结账:“回去看看吧,他一定需要你回去。”
任樱樱抢着要付款,司松已经把百元大钞给了店主:“不用找了。”拉着任樱樱就走。
“喂,这里不用小费的,要找。”司松太不把钱当钱了,让任樱樱一阵心痛。
店主无奈只得找了钱。
顾司松知道自己用钱的态度有问题,特别是在同事面前,这样的表现在他自己来说是一件寻常的事,可是在别人眼里也许就有炫耀之感。
他自责了一番。
任樱樱笑着:“哎,顾氏集团那么大,你还要在医院里当医生,作一个手术连吃饭时间也没有,你也心甘情愿的。有很多像你一样家里有钱的富二代,都不工作专事泡妞。”
“不是全部,我的朋友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司松的朋友都来自富裕阶层,却都在外有自己的一份事业,有些人回家族企业工作,也并不只享乐没贡献。
任樱樱听他说得极认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人一走进外科楼,就看到任大海扶着*向诊室走。
“哥,跟我来。”任樱樱立即上前,任大海看到她:“算你有良心。”
“去二楼吧,我请宋师姐帮你看一下。”任樱樱扶着*的另一个胳膊。
“顾医生,有什么可以帮您?”导诊台的小护士们都兴奋了,小邱向他跑过来,一脸的甜笑。
司松笑了笑:“从这里去心外科,走哪条路比较快?”外科楼与心外有一定距离。
小邱指指左边一条长廊:“从这里过去吧,经过花园,直接进心外的后楼梯。您可以坐货运电梯上楼。”
司松向她道谢。
江婉薇挂好号,任大海的电话也打了来:“婉薇你直接上二楼,206,我妹帮着找了她一个师姐帮忙。”
江婉薇一看,大厅里左边有旋转楼梯向上,右边是电梯,只是二楼,她决定走楼梯。
司松隔着几个人一眼看到了走过来的江婉薇。
婉薇一擡头也看到了他,他的神态和那天晚上在花园里一样,说不也是恼怒还是蔑视。
她走向他,他立在原地就像是在等她一样。
“hi。”她满不在乎的打一声招呼,就像和一个素昧平生的路人。正要与他擦肩而过,他忽然问:“你来看病?”
婉薇的恶作剧之心又起:“是的,我受伤了。”
他原地退了半步,上下打量她。
她眨一眨眼睛:“受伤的地方你看不到。”
内伤?她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任何受伤迹像。他略擡擡眉毛,她手里的确拿着挂号单。
她靠近他一点,压低了声音:“这医院妇产科在哪儿?”
他目光一闪,还没来及发问,她已“哧”一声笑了。
顾司松总是上她的当。
“你下手太重,我才受伤的。”她说完转身跑向楼梯。
司松一时之间,脸上风云无常,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他手机响起来,是任樱樱。
“顾师哥,麻烦你告诉主任一声,我这边照顾一下我哥的同事,一会儿就过去。”
司松答应了一声。
导诊台里的几个小护士看到一个女孩子和司松说了几话,司松居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一脸的失落。
“那个女孩认识顾医生?”
“不会吧,可能就是一个病人问医生情况呗。”
“不对啊,顾医生又没穿白袍。”
几个人目送着顾司松离开。
顾司松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早就将那天发生的事当作一次失心疯,或者就是简单的一夜情。
可是对像是江婉薇,他曾经为之疯狂爱过的女人。
今天江婉薇对他说,他下手很重,令她受伤。
他回想起来,的确狠了一点,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他用尽力气折磨她,她抓着枕头,抓着他的背,在床上滚成一团,再从床上滚到地毯上,他不放过她,换着角度深入,而后再回到床上继续。
第二天早上,他看到屋内的一片狼藉,婉薇身体里的暖意还在他身上缠绵不去。
他走神了,刘明为对他说的话他居然一句没听进去。
“累了吧?”刘明为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多,自己一旦讲课题来就停不下来。
司松抱歉的一笑:“对不起老师。”
“回家休息吧,你今天太累了。”刘明为笑了笑,拍拍他肩头,又想起他的女儿还在上学,立即问:“悠然住校吗?”
司松说:“是的,周五我会接她回家。”
“那就好,从小学习独立是好事。”刘明为想起周六家里要设宴为司松接风的事:“本周六我们科室都要到我家,你师母会作一手宁波菜,清甜爽口,近上海的口味。我记得你母亲是祖籍是上海吧?”
司松笑道:“是的,mummy是上海人,时常做上海菜给我吃。”
“那就好,我保证你师母的菜你也会喜欢。这样,周六带着悠然到我家来,我们为你们接风。”刘明为想想又说:“科里的同事也都带家属孩子参加,所以也可以让悠然交到几个好朋友。”
司松立即道谢,本来与悠然约好去颐和园的计划要重新调整了。
越不想碰到的人越容易碰到,当司松从地库驾着他的benzsls出来时,江婉薇与任大海一边一个架着*从外科楼走出来,经过车行道旁边,司松把卡出示给保安看时,一眼就看到了江婉薇。
“婉薇,我送*回家,你自己打车还是坐地铁回去?”任大海开车来,车子停在医院的病患公共停车区,在大门左转的一个露天小广场上。*住在西三环外,婉薇也不方便搭便车。
“这里离地铁站近,我正好也饿了,去吃了饭直接坐地铁回家得了。”婉薇又叮嘱*:“你别担心上班的事情,安心休息。”
*点了点头:“薇姐,谢谢你。”为他跑前跑后,江婉薇和任大海都十分讲义气,*很是感激。
任大海扶着*和婉薇告别,向停车场走去。
婉薇站在医院的路口上看了看地形,心里飞快的计算着最佳吃饭,搭车的路线,没有留意到一部车缓缓靠近她身边。
“江婉薇。”司松声音不大,出声就被噪音淹没。
他不得不破例大声叫:“江婉薇。”
这一叫吓了江婉薇一跳,转身一看:“哎,你。”想到她的恶作剧,她脸泛红。
“上车。”车门已开,后面的车已经响号,她不得不坐进去。
车子开了出去,汇入京城茫茫车河。
他向前开着车,没有说话,她决定也沈默相对。
车子无目的的前行,直到她沈不住气不得不问:“顾司松,你要把我带哪儿去?”
不料他却说:“这是哪里?”他不熟京城的路,顺着车流走,迷失方向。
“你!”耍我?婉薇不上当:“好吧,我承认我没受伤,我是耍你玩。好了,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司松探头看着前方:“这是哪儿?”
他很茫然,他的确迷路了。
婉薇一擡额头,看gps,衰号:“这是雍和宫街,京城香火极旺的一个宗教盛地。”
司松一看街道两边,果然红墙绿瓦,银杏拱顶,有烟火缭绕,有檀香扑鼻,耳边隐隐传来颂经声。
和所有老外的毛病一样,司松对中国的宗教有兴趣,收集过一些资料,但是没有亲身体验,在香港陪同奶奶去过一些庙宇,但是不是信徒。
婉薇见他车速放慢:“别,我想吃晚饭,顾司松,我为了照顾受伤的同事,我连午餐和晚餐都没有吃,我很饿。”
“你在gps上查一下这附近有没有餐馆。”司松不忘补充一句:“原来是你同事受伤。”他记恨。
婉薇咳一声,手指在屏幕上点:“只有素菜馆。”她一向无肉不欢,但是司松偏素食。
“很好。”他笑,看一下gps上的提示:“藏珍馆。”
“不是cang,是zang。”她纠正他的发音。
“多音字。”他点了点头,再读一遍:“藏珍馆”。认真一如当年。
婉薇的心为之一软。
他将车开到藏珍馆。
此餐馆在一处四合院内,三进式,非常大,游廊很长,相传曾经是一位清代王爷的别院。
“从前面积更大,遇*,大半都烧毁了,只馀这一个四合小院。”婉薇看了菜单上的介绍对司松说。
司松饶有兴趣的翻看菜单,菜名很奇怪,他问:“翡翠白玉汤是什么?”
服务生看到他双眼已经放光很久了,忍不住的一脸花痴对他柔声细语:“是用新鲜的黄瓜,芹菜,和蛋白熬制的鲜汤。”
婉薇一听就没有食欲,一看价格还巨贵。
可是司松就点了这个,她接着点了素肉馄饨,素宫保鸡丁,素凉粉。
在等上菜的时候,他们又沈默了,她看着院中点起的宫灯,听着夜风传送来的颁经声。
他的手机响了。
“对不起。”他接起来时习惯的向她道歉。
“daddy,明天就是星期五,你要准时来接我。”悠然每晚与爸爸通话。
司松笑:“一定准时。今天过得好吗?”
“老师带我们去了香山,红叶很漂亮。我有拍照片,明天给daddy看。我还要给奶奶看,奶奶说明天到北京来。”庄瑞云想念孙女。
司松完全不知妈妈要来北京,他本想再问一下,却看到婉薇看向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请求的表示,当发现他在看她时,她又调转眼神,看向窗外。
司松又与悠然说了几句,悠然索吻,司松向电话里响吻了一下,悠然呵呵的笑了:“daddy晚安。”
她一直没有主动问起过孩子,此时她也无动於衷,就好像这个孩子与她毫无关系。
菜上来了,她吃得不多,他也食不知味。
回程的路上,她说:“送我到东四的地铁站吧。”
这一次他没有迷路,很快将她送到地铁站旁。
“悠然已经七岁。”他在她下车的瞬间突然说。
这话在他心里沈默了很久,他终於还是说了。
“很好。”她隐忍着。
“很好?”他瞳孔收缩。
“你把她养育得很好。”
“你是她的妈妈。”他手指捏紧了方向盘,否则他也许会打她。
“谢谢你还记得我是她的妈妈。”她眼眶红了。
“为什么?”他一直想问,心里有无数个猜想。
她冷笑:“顾司松,你这么聪明,你都想不到为什么吗?”
生下悠然,她被父亲的突然到来而惊呆了。她出国本就不容易,现在父亲却突然出现她病房,并以最快的速度带她离开医院。
她没有立即回国,而是在另一间私人医院内接受治疗,直到身体允许她长途飞行。
回到武汉,她发现他们的家已搬离原来的小区,母亲和父亲甚至没有再工作,而她被父亲关在卧室里。
母亲求她忘记司松,忘记过去。还告诉她顾家为她办理了加拿大护照,她在三年之后可以去往加拿大。
她抵死反抗,甚至想过撞墙自杀。
最后她没有自杀成功,倒是父亲割腕在前,逼她放弃司松。
在卧室里关了半年之后,她忽然想只有离开家才能有自由,她不要束缚在父母的贪婪里。
她决定重考大学,改学会计,来到北京,从新开始。
“我的家庭逼迫你离开我,於是你拿着足够的钱回到中国。”金钱的力量足以令她离开他,他真傻。
婉薇气短,她没有拿顾家的钱,而她的父母却照收不误。
她一直不知道顾家到底给了她家多少钱。
她闭口不说话,司松明白了。
“你认清我的真面目了对吧?贪钱,薄情。“她想一想:“好色。”
司松差点噎到。
“你是美男,姿色过人,我贪图美色。而你又那么有钱,又是英国公民,我遇到你就像遇到金主,为你生孩子,我心甘情愿,这样我可以拿到永久居留权不是吗!”她越说越快:“你父母比你更有钱,他们出的价超过我的预期,於是我离开你,不要孩子。”一口气说完她几乎气喘:“所以,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她要开门,却打不开,不管她按哪个机关都打不开,她转身盯着他:“开门!坏女人要回家了!”
司松却从她的话语里读出了实情,她被他的父母逼迫。庄瑞云在他失恋伤心欲绝时对他说:“连孩子都不要的女人,不值得你留恋。”
可是前后的事情串在一起,他拼凑出完整的图:“我明白了。”
他的车重新上路,她下不了车,急得叫起来:“顾司松,你够了,你想带我去哪?”
“忘了告诉你,我也是个坏男人。”某人丢出这样一句。
“你带我去哪?”她不要不明不白任他带着逛京城。
“闭嘴,我不想跟你吵架。”他一向吵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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