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顾司松看完最后一名病人，助理陈亦诗对他说：“玫瑰女校校长请你务必回她电话。”

司松叫救命，仍然听话的回覆。

“请到学校教务处，我们需要就令媛近期的表现谈谈。”

司松无奈，走出office时对陈亦诗说：“我被学校的校长支使得团团转。”

陈亦诗甜笑：“顾悠然小姐是你的至宝。”

这是症结所在，如果没有悠然，他顾司松不会听命於任何人。洒脱的顾司松，英俊的顾司松，除了为这心中至宝，何曾低下过他的尊头？

英雄气短，开车去往玫瑰女校。

教务处内，司松低头看看站在missjane办公桌着的顾悠然。

“悠然今天与同学打架。”missjane告状。

“悠然是这样吗？”司松一向公平，女儿的话也不能忽视。

missjane对悠然说：“请诚实的告诉你daddy。”

悠然点点头：“我和章慕心打架，她骂我是猪，我也骂她是猪。”

missjane说：“别人骂你猪，你也不可以骂回去，你们要礼貌的对待他人。”

悠然低下头：“是，我不应该骂章慕心是猪。sorry。”

司松让女儿到办公室门口等他。

missjane向司松展示一张交换生申请表格。

“顾先生，这是你向我们了解的交换生计划。北京国际小学。和香港一样是英文教学，你可以对悠然的英语能力放心，不会因为回内地就读而退步。学习时间为一年，正好与你的工作计划一致。”

司松前往北京协文医院心外科，师从刘明为教授，协助刘教授完成心外某项目研究工作。

司松拿过missjane准备好的交换生计划详细说明书，真诚致谢。

“其实换一个环境，对於好奇心很强的悠然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missjane没有说因为悠然是单亲家庭，故要司松多些时间陪女儿的话。她知道，司松已尽最大努力陪伴女儿成长。连去往北京工作，也要与女儿同行。

在车上，司松对悠然说：“喜欢玫瑰女校吗？”

玫瑰女校教学严谨，为考入该名校，奶奶庄瑞云请了名师对孙女进行补习，十分辛苦。司松强烈反对让女儿参与这样惨烈的竞争。他对父母说：“顾家永不需要出什么拿诺贝尔奖的名人，更不需要顾悠然学贯中西。”

一人难敌二老，司松刚回香港加入明心医院要应付实习等事务，无暇照顾女儿。

悠然耸耸肩：“爷爷，奶奶较喜欢。”二年级，小小悠然知道反抗无效。

“那么跟daddy去北京好不好？”司松之前已向女儿提起过。

悠然擡起头来，眼睛发光：“去北京就不用看missjane的眼色，不用跟章慕心吵架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章慕心吵架？”

“她说我只得这么高，永远不可能超过她。”章慕心长得比一般小朋友高出半个头，颇有优越感。

司松噗的笑起来：“放心，你会长高，你现在才七岁，你会有很多时间来长高。”

“我从不担心，我知道我的daddy长得很高，所以我必然会很高。於是章慕心就跟我比她daddy高还是我daddy高，我说我daddy183，她就骂我是猪。”悠然呵呵笑：“我见过她daddy。”

司松咳一声：“与别人攀比是不高尚的。”一本正经。

悠然已开始想像北京：“是否有红墙丶黄金瓦丶皇帝丶宫女？”对北京的认识来源於剧集。

司松购入儿童版北京画册，在悠然临睡前和她一起靠在床头翻看。

“清代帝皇的宫殿。。。。。。。”有生字不认识，司松翻着字典教女儿。他已很久没有说普通话，说起来生疏，但是为了让悠然学会正确发音，他重拾字典。

悠然拿过字典来翻：“daddy为什么撕掉一页？”字典的第一页被撕掉，有碎屑留在上面。

“果汁打翻沾到纸上，所以撕掉了。”事实是上面有她的绢秀的留言：“顾司松：请认真学习普通话，背诵拼音。江婉薇。”

七年前，她走后，司松将字典封存在杂物间内。

那张被撕掉的纸，他一怒之下付之以炬。

悠然很高兴在去往北京之前，她都不必再到玫瑰女校上学。

司松带着她在百货公司采购冬装。

“北京会下雪吗？”

“会。”

“我们可以堆雪人和滑雪。”悠然对答案很满意。

“北京有双皮奶丶唐记芒果冰丶宋记馄饨面吗？”不放心，这是悠然爱吃的，可不能少了。

司松没有把握：“我们用google寻找答案。”他与女儿并肩坐在百货公司中厅的休息区里，拿出手机搜索。

结果搜索结果显示，北京的美食众多，港式茶餐厅自然不在话下。

司松牵着女儿进童装店，店员认得他们，向风度翩翩的他甜笑：“刚到一批海军装。”她知道司松给女儿买衣服从来不买蝴蝶结，纱纱，蕾丝花，而是清爽的蓝白灰，偶尔浅浅的黄。而悠然天生丽质，穿上新装总让店员感叹：“可以为我们店当小模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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