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归乐,这种大绝也不是天天能放的。
我在床上躺了一宿,脑子中沙盘推演各种桥段,准备如果金光瑶再来套话要怎么应对。
我还在枕头底下藏了一罐子桂花糖,如果他又在药里加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好歹喝完之后能赶紧缓解缓解。
午时,他没来。
未时,他没来。
申时,他没来。
我伸着脖子往殿外看。
这每天按时出现的人突然一下不出现,还真有点让人惦记。
后来,我问了侍女,说是泽芜君造访。
我心里一咯噔。
不过蓝曦臣来了,也不错啊,横竖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让他俩慢慢搅合去吧。
我盘算着,我既然穿越到金家密室,那说不定里头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回去?之前听金光瑶说,金家密室我也能出入,也不知是真的,还是他顺口搪塞之词。
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怎么都得试试。
就在我试图去寻找那面大镜子时,路过会客室,听见里头传来谈话。
“二哥,雷泽广大,妖兽横行,我想围着雷泽,二十座了望台并不算多。”
我躲在回廊里,挑挑眉,我还真冤枉他了,他跟蓝曦臣是在谈事情,不是谈恋爱。
不过我又想,谁知道,心里有意思的人,谈什么都是谈恋爱。
“阿瑶说的,我当然明白,”温雅男声,正是上次我也见过的蓝曦臣,“可毕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要建在当地七家家主境内,他们不同意,阿瑶要如何呢?”
我在心里道,说实话,金光瑶建了望台,固然确有造福苍生的效果,但另一面,安排金家修士驻守,又是对各家的情报收集监控,也难怪人家抗议。
“七家一起,同气连声,确实不好谈下来,”金光瑶的声音,“可是依我看,本不是七家都反对得那么坚决的,大抵还是因为那渔阳姚氏的宗主牵头,号称什么七宗之盟,才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渔阳姚氏?我心想,难道是原着那位姚宗主?这种人煽风点火,偏偏又总满口仁义道德,最是难缠,好比我先前看韩剧《王国》,里头官吏本来要烧了丧尸,偏偏一个诰命夫人出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结果晚上丧尸屠城。况且他一家倒也罢了,若联合七家,确实让人头大。
果然,只听蓝曦臣叹了一声:“背后不该语人是非,所以对姚宗主此人,我就不评价了。阿瑶要应对他,还真是辛苦了。”
“有二哥支应着,便不辛苦,”金光瑶笑道,“其实上次金麟台百家清谈会,本来想恳请二哥跟其中三家谈谈,泽芜君的面子,想必大家还给几分。没想到,又搞出搜查芳菲殿的一出,就没顾上。”
“阿瑶……”蓝曦臣的声音,没有说下去,似有愧意。
“罢了罢了,是我不好,不该提这茬,”金光瑶又笑,“也不知你家忘机,如何会跟那被逐出金麟台的莫玄羽搅在一处?”
“我亦不知,忘机的心思从小执拗……”蓝曦臣道,声音中透着痛心。
“对那莫玄羽,我多少还了解几分,要不,我跟二哥去一趟姑苏?”
若说之前的话,我都还只是随便听听,金光瑶这一句,对我来说才是纶音佛旨。
我在听到的一瞬,立即有一只摇滚乐队在心中嘶吼:
去!赶紧去!
当天晚上,我好容易熬到听说他出发了的消息,立刻斥退下人,独自去摆弄那面大镜子。
我寻思着,原着里他怎么打开密室的?好像就只写了用掌印合入。
敢情还是个指纹锁?
於是我伸开手掌,往镜子上各处去合。
没想到,金家的密室还真像他说的,是他跟秦愫都可以进入的。
我把掌印合在镜子上,镜子打开得太急,我跌进去,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密室里有许多奇珍异宝,不过我对它们没兴趣。这个世界我不过是个过客,我只想找到什么禁术机关,送我回去。
於是我又察看藏书,这密室的藏书量也真是可怕。而且都是竖版文言文,繁体字,里头时不时还来个通假字。
我不由想起庄子那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现代一般把这句话作为劝人向学的名句,但是原版分明是: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目前这情况,我要是能把这藏书都读了,结局一定是那俩字:殆已!
抱怨归抱怨,好比陈近南跟韦小宝说的,这些书,你看了,九死一生,不看,十死无生。我还是一面囫囵吞枣翻着,一面把说不定有用的几本往怀里藏。
拿了几本,我心里突然觉得不对。
金光瑶说这密室是他跟秦愫共享的,可这里原来可是放着聂明玦脑袋的地方,他真能让秦愫发现么?
可要是不能,我是咋进来的?我也不过就拿掌印摆弄了一下。
我腿肚子开始转筋了。
这八成有套,我还是赶紧出去……
於是我从双面的架子上抽出最后一本黑皮的厚书,塞在怀里,打算开溜。
在那本书被抽而腾出的空隙里,我看见了一个人的脸。
妈呀,不是聂明玦的脸吧?我吓得赶紧把书放回去,掩耳盗铃,当没看见。
然而,那本书从另一侧被抽走了,缝隙里露出的,是一张这几天已经十分熟悉了的笑脸。
他喵的我宁可看见聂明玦……
我哆嗦着,撑着身后的木栏,才不至於倒在地上,挤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你,你不是去姑苏了吗?”
“我不去姑苏,哪能发现有人惦记我这密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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