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刑海风得手了！”接到报告之后，王冠球高兴地跳了起来。“这下老子也有大炮了，终于可以不受鬼子的这个鸟气了！一下子弄到四门一五零野炮，四门一零五野炮，鬼子还真大方，一门炮给配了三个基数（日军一个基数是两百发）的弹药，这下子老子可要好好给鬼子点颜色看看。”
“看把你乐的，就这几门大炮就把你乐成这个样子了？不至于吧！军里那些超大个儿的家伙不都是你弄回来的吗？”王小勤见战况进展顺利，就势开起了王冠球的玩笑。
“你知道啥？这些东西来得正是时候，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攻坚火力，有了这些家伙，我管他吉林还是敦化，鬼子要是敢固守我就挨个敲鬼子的王八盖子。就这个火力，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鬼子再来上他个把师团，老子都不鸟他。”
“你现在一家伙吃掉了鬼子的五个大队，够可以的！不到两个营外加半个侦察连，用鬼子一半的兵力围歼鬼子，你们用的什么办法？”
“这个呀，要多亏了警察，上次他们抓了一个专门靠薰香把主人家薰倒之后再行窃的小贼，后来这个事儿被龙湾研究中心知道了，就把那个人要了过去，结果按他的那个方子配出了效果相当不错的薰香，人闻了之后至少会昏睡四五个小时，这段时间是随你怎么折腾也不带醒的。只是这个东西有不少后遗症，比如醒了之后头疼恶心几天吃不下饭什么的，也有些人闻了之后就再也不醒了，但是这东西用在鬼子身上还是没有什么顾虑。只是这个东西在室外要挺长时间才能发挥作用，所以侦察连的这些家伙就利用鬼子在那里来回搬运弹药的时候把香点上了，好在当时风小，他们所处的位置又背风，结果鬼子是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这东西的效果没有特种弹那么保险，而且需要的时间也太长了，一遇到下雨天就废了，凉水一浇人就醒了。这次用得也是挺冒险的。拿下了这些鬼子再混到鬼子阵地里，又敲了鬼子炮兵一记闷棍；开始还找借口胡弄鬼子，骗了一阵子，但是他们毕竟不是炮兵出身的，三说两说就漏了。本来鬼子还想夺回炮兵阵地，这个时候那两个营趁乱出击，一顿迫击炮猛砸过去，再猛地一个冲锋，加上混进日军阵地的部队全部配备的都是自动火器，还有大炮做后盾，打得鬼子吱哇乱叫，侦察连这几个小子也够胆大的了，鬼子冲得实在是太猛了，他们干脆把那个一五零野炮放平了打，炮弹落点距离炮位还不到三百米。这么一打，鬼子就彻底乱套了，三连再从正面一个反扑，鬼子还有个好？这次不光弄了大炮，还弄了几辆鬼子的新式坦克，可惜那些东西都是一身的毛病，不会动了，不然我攻坚的时候就要省事多了。”
“你还真打算强攻吉林呀？”
“我还没那么傻，吉林城里现在已经集结了近两个联队的鬼子，我强攻那里不是脑袋让驴踢了吗？再说了，那个破桥让一连长整个干断了，缺了二十米的桥面我弄啥去补上？我只是想着现在可以向发电厂发动攻击了。另外我已经让二营的两个连尾随逃跑的日军，看看能不能顺手把蛟河县城和敦化机场给我端了。二团的部队我已经调了过来，现在正在做渡江的准备工作。咱们要先把鬼子的发电厂给解决了才能干其他的，这次你们的情报不会再有问题了吧？你说你们敌工科都弄些什么东西，这情报乱得还不如没有。”
王小勤的脸一下就红了：“说什么呢？这次出这么多事儿你以为我心里好受，本来一切都侦察得好好的，谁知道鬼子玩了这么一出加人不加番号呀！”
“行了行了，只要后面再不出大纰漏就可以了。让你去管的收集船只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现在三团可是为了这个在玩命地攻击桦甸呢。”
“现在大船不多，大多数都是些小火轮，再就是有几个大一点的帆船，你要运的东西象那些大炮坦克什么的都几十吨重，走水路怕是有点困难。实在不行咱们还是沿铁路攻击前进，一路打到延吉算了，反正现在这边也没有多少鬼子了。”
“困难也得想办法呀，这些东西不能留给鬼子再来祸害咱们了。走铁路肯定是不行，到了那边往回弄也是个愁，我记得问过老乡，说这江上曾经有些大船来回走。你再想想办法。特别是这些坦克，弄回去换个发动机用起来应该不错，就这么丢了太可惜了，刚才我和张小川通电话，他说他那边还有一大堆修跑道的钢板，航空队现在也没有功夫往回运，只把那些鬼子飞机、油料和航弹弄走了，还有不老少好东西没弄走呢，特别是那个四零离炮，那个是好东西呀！不弄回去我心里老难受了。”
“一营长，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要听你的伤亡数字，我只要江桥！我知道鬼子现在的反击很猛，而且动了重炮，但是你必须给我牢牢地钉在那里，我现在把火箭炮连和一个山炮连交给你指挥，你小子动动脑子，不要把兵都放在前面，学习的时候你都干什么去了？早就跟你们说过，火力要前重后轻，兵力要前轻后重。”陈林清恶狠狠把电话机丢在充当桌子的弹药箱上。
“团长，要不我们上去吧，一营现在确实打得太苦了。”警侦连连长在边上小声说道。
陈林清的眼睛一下就立起来了：“你现在上去了，我就没有预备队了，再说了，你们都上去了，后面的炮兵阵地去丢给鬼子吗！还有，现在要塞里的鬼子虽说是被守备团困住了，但是不能不防着点。金旅长他们有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两个小时前他们说正在组织部队渡江，让咱们吸引日军注意力，要不把重炮调上去轰一下子得了。”通讯参谋建议道。
“鬼子的重炮在那放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重炮要是上来还不都是人家的靶子呀！再说了，昨天军长刚说了重炮要省着点用，咱们现在就用这个东西打鬼子步兵回去还不得挨骂呀？我就不明白，都是一样的兵，怎么咱们团就和二团差这么多呢？”
参谋长冯太原建议道：“重迫击炮已经上来了，那个东西的威力不比鬼子的一五零野炮小，咱们先把鬼子的反击部队打下去再说吧，不然我担心一营剩不下几个人了。而且那个东西撤收啥的动作比重炮要快得多，弹道也弯曲，只要找好了掩蔽物应该问题不大。”
“也好，让重迫击炮先把一下，把鬼子逼退一点，给一营长争取一点时间，但是要注意防备日军的反炮兵火力，鬼子居然在这里部署了一五零加农炮，那东西能打到四十里开外，咱们现在都在他的火力射击范围之内。情报处都提供得些什么情报呀！说是城里的日军不足两个大队，但是现在看来怕是两个联队都不止！”
“这次真奇怪呀！情报处不单是给咱们的情报出了问题，这鬼子突然由不足两个联队一下子变成了四个联队，现在已经发现的日军番号不下六个联队，情报里那些应该在要塞区的重炮现在都跑到了城里，这个情况不大正常！而且给王冠球和丁文山的情报都出错了，王冠球那里本来应该是面对一个联队，现在已经和他们交手的鬼子番号不下四个联队；丁文山那里的一个联队突然变成了一个师团加一个联队。以前虽说也有情报出错的时候，但是没有象这次这么离谱呀！而且鬼子是从什么地方调来的这么多部队呢？按照这些鬼子的番号，这些鬼子应该在通化和安东方向，确实不是从关里撤出来的。根据延安方面提供的情报，日军从南方撤回来的部队还在平津一带集结，难道鬼子就不要通化和安东了？”冯太原点了点头说道。
“你说这些鬼子都是那几个地方过来的？”陈林清白了他一眼。对于这位参谋长，陈林清是打心眼里不喜欢，不单是因为他说话的方式，以及他和军里几位首长的关系，更重要的是这位参座的点子总是比自己多，每次判断问题都比自己准，这让自己感觉很没有面子，但是现在他又离不开冯太原，因为现在部队的训练都是冯太原在抓，而且三团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作为团长的陈林清只能忍了，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总是感叹自己的运气不好，走了一个少将副团长，又来了个超级参谋长，盼着冯太原早日高升自己好落个清静。
“对，我对照了开战前日军的部署和咱们发现的这些番号，又向军里询问了王冠球和丁文山他们发现的日军番号，团长，你看，这是战役开始前日军的部署，这些番号的日军都集中在这里，但是现在这些鬼子居然都跑到咱们眼前来了。而空降二营在偷袭水丰电站的时候，遇到的都是些日伪军混编的部队，这也不大正常。”
“那你判断咱们桦甸城里还有多少日军？”
“从日军的番号上分析，应该不会超过两个大队，现在反击的这些鬼子差不多是日军最后的预备队了，我担心的是日军不好好和咱们打，到时候在城里跟咱们玩地道战地雷战这些东西，咱们单从人数上讲优势并不明显，到时候还要分兵去扫荡江岸的零星日军，这个一来咱们就麻烦了。”
“我说参谋长，你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吗？非得让我在这儿猜谜语！我这儿已经满脑门子汗你没看着呀？”陈林清有点急了。应该说三团从投入作战以来就一直不顺，这让陈林清格外恼火。先是在要塞区的攻击中上了日军的圈套，平白丢了一个步兵连；随后在占领日军要塞地表阵地之后反复遭到日军的夜袭，连他的指挥部都差点被日军端了；而后偷袭守桥日军的行动倒是很成功，但是反应过来的日军一顿炮轰，把好端端的一座洋灰桥干成了几截，已经过江的一营一个连差点让人家赶下河去喂鱼，要不是金平的自行火炮反应快，一顿猛轰把日军击退，现在就不好说发生什么事了；好容易找到了一些小船可以把步兵和物资运到江对岸，结果打成了添油战术，现在成了和日军拼消耗；工兵营营长看了被日军炸断的桥之后连个嗑巴都没打，坦言修复那个桥让装甲部队通过至少需要五天时间，这还得没有日军干扰。，金平在日军把桥炸断之后就感觉事情不妙，带着装甲旅和一个步兵营向上游运动，寻找可以架桥渡河的地点；而刚才，一营长报告说过江的部队已经快拼光了，这让他更加恼火。现在冯太原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不过让他跟冯太原发火，他还是没有那个胆量的。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对桦甸县城围而不攻，只要把鬼子堵在里面就可以了，就是鬼子的这个重炮，我还没想出好办法来。”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还不是和没说一样。”陈林清吃了一声。
“但是我现在有办法让日军的炮火失去准头！这样就可以坚持到金平他们过江。只要他们能过江我相信鬼子的这个重炮就离报废不远了。”
“你是说让一营放火造烟，可是那边哪儿有那么多可烧的东西呀？”
“对面没有，但是咱们这里有，咱们的小船渡重炮啥的不行，但是送些个湿柴禾还是没有问题的，既然金平他们现在还没有动静，应该就是快了。现在可以先让重迫击炮帮忙把鬼子步兵打下去，然后由团炮兵打一些烟幕弹顶一阵子，一营可以借这个机会挖些坑，然后把火生起来。只要有了烟幕的掩护，至少他们不用总挨炮弹了。”
“行，就按你这个法子来，死马当活马医吧！。”
“小赵，你说参谋处里混进了鬼子的奸细，这可有真凭实据？这次仗打得别扭，你一旦弄错了怕是连纠正的机会都没有了。”党育明担心地问道。
“现在还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这次三个行动方向的情报都出现严重错误，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日军这次采取不把部队全部调走，让同一个番号的部队出现在几个地方，这无疑是很有针对性的，而且日军对于航空队的行动几乎一无所知，这说明这两个地方没有问题，而且航空队的行动一贯是军里只给一个大致行动的方针，具体的目标和行动方式都是在行动前几个小时之内才上报军里备案，这也就导致这个奸细无法及时接触到航空队的情报，即使接触到了也没有办法及时把情报送出去。”
“能确认这个人大概是谁吗？”
“现在还没有最后确认，只是确定了大致范围，就是王小勤他们三科。因为只有他们科的人才真正能接触到整个行动方案。而且从敌人调动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是按照咱们战前想定的方案执行的，但是对于后期的变动几乎是没有应付之策。特别是航空队对于延吉日军的攻击，日军毫无还手之力，因为根据丁文山的报告，日军之中没有配备任何防空武器，对于航空队的攻击，只能组织步兵用步枪和机枪集火射击，但是这对于一千多米外就开火的飞机来说如同隔靴搔痒。而吉林日军，特别是机场和江桥，则得到了大量四十毫米高炮的加强，这些高炮从生产日期上看才生产出来不足一个月。张小川审问了在机场抓获的日军俘虏，发现日军曾经在机场放了三个步兵大队，这些日军对外说是一个大队的。”
“按照原计划王冠球他们应该直接在机场实施空降，后来是他对比侦察照片发现情况不对，才改变了攻击方向的。如果不是王冠球改变计划，恐怕现在空降旅一营已经被取消番号了。看来王冠球的直觉还是挺准的！”刘清平点了点头说道。
赵树明继续说道：“对，正是因为他们突然把攻击目标改为袭击水库大坝，才导致日军部署全部发生混乱，而守卫机场的日军几乎全部投入到了反击之中，这正是因为他们知道咱们投入的兵力只有不足一千五百人。但是日军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王冠球居然会先去端了一个高炮阵地，并且缴获了整个炮群，而正是这些炮使日军的反击受挫，至于我军后期的增兵计划，日军基本不知道，这也说明这个人现在没有在军里，或者是他已经接触不到这次作战的计划内容了。”
“那对于水丰电站的袭击又怎么说？”程飞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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