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血原!」

三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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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球,你们有完没完了?你们闲着不要总拿我们当演习目标。”被演习用的白粉弹炸成白人的马英才怒目而视,但是他的怒火并没有让战士们紧张,一群战士反而被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听到动静跑出来的马根生看到跟个面人似的马英才和另外一个飞行员,以及笑成一团的几个战士,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几步走到门口,大声喊道:“王冠球,你给我滚过来。”

这时,一个排长跑了过来:“报告马队长,我们旅长没来。今天是我负责安排训练,是我们投弹的时候没有投准,误伤了马中队长。”

“不是早就说了,让你们不要把我们当成假想战场吗?还给你们划了专门的训练场地,怎么又跑来胡闹了?我知道王冠球就在外面,你不用替他打掩护,让他马上给我过来。你不找我现在就给军长打电话,让参谋长来处理这个事情。还管不了你们了!”

那个排长没有办法,耷拉着脑袋跑了出去,没多大一会儿王冠球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几步跑到马根生面前,立正报告道:“报告马将军,空降旅旅长王冠球奉命来到。”

“行了,不用跟我装没事儿人了。说吧,今天你又是什么理由。”

“没有理由,只是为了检验空降旅侦察连的潜入能力和机场警卫部队的反偷袭能力,所以才组织了这次演习。”

马根生鼻子都气歪了。“好好好,你说说今天有什么收获。”

“是。”王冠球依然保持着立正的姿势,严肃地回答道:“我部侦察分队潜入能力没有问题,但是目标识别能力有严重缺陷,原订目标是徐中队,却误击马中队,另投弹准确性需进一步练习,原来说好是不打那个白粉口袋丢到人身上的;机场警卫部队的防渗透能力有严重缺陷,警惕性也不够高。首先,是在我部人员未出示命令的情况下,只凭着方排长的几句话就放他们进入机场;其后,未能及时发现我部人员破坏意图,更谈不上制止我们的行动了;另外对宿舍区的巡逻间隔过长,你看,到现在还没有巡逻队过来,如果这是日军特攻队的话,有九成可能对飞行员宿舍偷袭成功。这个事情晚上时候我会以书面形式呈报马将军。”

“王冠球,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干点正事,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拿机场当演习场,你烦不烦!你也知道,警卫部队的枪里压的都是实弹,一旦伤了人怎么办?这个事情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一点都没有记性!而且因为和你们搞这个,弄得现在警卫部队一个个都不敢轻易开枪,这要是出了事你脱不了干系。我可告诉你,你再是再这么干我可下命令,警卫部队看到你们的人就开枪。”

王冠球马上换了一副嘻皮笑脸地神情:“马哥,下不为例,这不是马上就有任务了吗,我就组织了一次临战训练。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你这话都说多少回了,有本事你倒是去飞虎那里捣乱呀!”

王冠球一脸无辜地说道:“去了,让人家揍了,然后还让他们到军长那儿告了一状,再说了,他们那里到处是陷阱,他们自己的人还动不动就掉坑里呢,我们去了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你们要是也在周围弄上那么些陷阱我不就不来了嘛。”

“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我们这周围都弄上陷阱单是工程量就要多大,如果大张旗鼓的干和不设有什么区别。而且我这周围的空地到时候是有用处的,都弄上陷阱要用的时候我就该傻了。你这次是认打是认罚。”

“我只能认罚,只要你别再去军长那儿告我的状,怎么着都行。”

“那好,我看你们这段时间也是闲出毛病来了,给我干点活,把机场南边那片给我弄上陷阱,也别太复杂了,就按你们在飞虎那儿遇上的那个标准来。回头把图纸给我,给你三天时间,完工了我要去检查。”

“马哥,你开玩笑吧!你们南边差不多有五里地宽一片,按飞虎的那个标准,我们得累个好歹的。再说了,过一阵我们不是还……”

“少废话,你们什么时候有任务我还不知道吗?我从警卫营抽两个连帮你们,明天天黑前必须完工,先看看效果怎么样。这样就不会耽误你们五天后的行动的,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咱们就想别的着。”

“我答应还不行吗?不过工具得你给我想办法,我没有那么多家什。”

“党兄,这次兄弟把你们几位请来是有事相求,你们可一定要帮忙呀!这次国家真的危险了!日军这次集中的兵力远超过国府的预期,汤大草包又来了这么一出,搞得河南一线全面崩溃,差点把西安都丢了。薛司令长官又一意孤行,非要搞那个什么天炉战法,怎么劝也不听,现在可倒好,口袋倒是摆开了,可是扎不住口子,现在作为袋子底的长沙又要被撑破了;长沙的张军长一心听他老乡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丢了岳麓山,这长沙要不丢才见鬼了呢。”戴品诚端着酒杯苦闷地说道。

“镇南兄,何出此言!我们这不是已经出击了吗?相信很快就可以把日军调动起来。另外我还想问一下,今天镇南兄作东是以什么身份,是公是私?你是国府的代表,卓尔根的董事,还是我们哥儿几个的朋友?”

“党兄说笑了,我请诸位来当然是以我个人的身分,咱们不都是朋友吗!朋友有难,诸位一定不能袖手旁观吧!至于调动日军什么的,您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们已经对延吉方向发动了攻击,但是那里并非日军必守之地,哪里能够调动日军呀!这次我族叔又来信把我骂了一顿,说我办事不力,党兄,就冲兄弟的面子,您就出兵打一下通化或者吉林吧,或者对沈阳进行一下空袭也行呀!哪怕只是象征性地打一下也行。只要能出点动静我就跟上面好交待了。”

党育明微微一笑,干了杯中酒,轻轻把酒杯放下,看了戴品诚一眼:“镇南兄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坐视国府危局不顾的,而且我们一定能把关内的日军调出来。只是我不明白,你上次不是说国府已经准备了大量的预备队吗,怎么这么快就撑不住了!按照我们的估算,长沙至少可以打到七月中旬。现在国府通报的情况自相矛盾,连情况都不知道就让我们行动,你知道的消息比我们要多不少,可不能胡弄我们呀!”

“别提了,党国大事就要坏在这些军阀身上!打起仗来一个比一个滑头,有一点危险都不往前冲,一个个只想着保存实力,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次咱们把日军的作战计划都摆到他们眼前了,可一个个还在为谁少打仗多立功在那儿扯皮!一个个的眼里只有自己小集团的利益!六月上旬,日军开始向长沙方向攻击前进,九战区又想按照上次长沙会战那样,完全照搬上次的那个劳什子天炉战术,这纯粹是把鬼子当傻了。薛司令长官企图凭借部署岳麓山的炮兵给日军以重大杀伤,并以坚壁清野困死日军,但是这次日军汲取了上次的教训,避开了岳麓山的火力范围,绕到守军侧后方发动攻击;增援长沙的王耀武部又被日军挡在益阳,寸步不前,导致整个作战计划发生混乱;第二十军在新墙河防线被日军击破后,日军并没有马上攻击长沙,而是直接攻击岳麓山的炮兵阵地;第四军军长张德能又不听从别人的意见,非要把主力集中在城里,致使岳麓山兵力薄弱,无力抵挡日军攻击,那里丢了,长沙如何守得住。现在委座又下会各部以衡阳为核心与日军决战,但是各部都被日军牵制,根本无法完成集结,整个战斗计划搞得一塌糊涂。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喝酒!说起他们来就生气。”

赵树明在一边劝解道:“镇南兄,先别生气了,现在局势也许还没有坏到你想的那个地步,毕竟现在各路国军都为牵制日军尽自己的力量,我军已经在延吉外围击溃了日军一个联队,并正在与日军反击部队激战,不日定可调动日军,为关内国军减轻压力。第十八集团军和新编第四军诸部也在日军后方发动破击战,以图牵制日军兵力,缓解日军攻势。其他各战区也正在积极调动部队向第九战区增援,也许国军能够挡住日军的攻击。”

“赵处长你就别胡弄我了,你们这一仗是在为你们的秋季攻势做准备。尽管我是搞情报的,但是好歹也是念过几天陆大,指挥这方面也不是外行。我能理解你们,毕竟秋季作战关系这数十万人的吃饭问题,我也不敢奢望你们能牵制多少日军,只是希望你们能让兄弟在国府面前有个交待。至于十八集团军和新四军的部队,他们在干什么我相信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就都别说了,他们只是向着日军空虚的地区发动攻击,哪里有一点牵制日军的意思,而且就我们掌握的情况,日军根本就没有回头理会他们的意思。所以给牵制日军,还要靠你们呀!我今天算是求列位了,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分上,帮国府解解围吧!”

“我就知你戴品诚的酒不好喝,让您出点血多难呀!这点你大可以放宽心,我们哪次让你没有办法和上面交待了就是了,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方便跟你详说。不过相信你也了解我们军长,我们是不会坐视友军危难而不顾的。行了,这顿饭就算在我帐上吧,省得回头你又借这个事到我那里去敲竹杠。不过说好了,我只能给你法币。现在我这新十军控制区里,唯一肯收法币的也就是你这里了。以你的习惯,为了国府的事情,你是不会这么下力气的,说吧,有什么事都说出来。”程飞鹏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戴品诚连忙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程兄这说的哪里话,兄弟哪能真要您的钱呢?回头都算何县长的帐上就是了。你们再给他们县政府拔款的时候还是给法币好了,有兄弟的好处绝少不了诸位的。这次请大家来除了这个事情,还真有些别的事情,不过我看程兄似乎对兄弟有不满的地方呀,有什么话就请当面直说,咱们都是朋友嘛。”

“但是国府方面现在搞的许多事情让我们寒心呀!我们倒不是趁人之危,只是在这国难当头之际,还有人对我新十军在重庆的办事处监视捣乱,对我新十军官兵的家属刁难敲诈之事也时有发生,对于我部征兵工作百般阻挠,最近还组织地痞流氓殴打我征兵人员,这个事情想必镇南兄也是很清楚吧!”程飞鹏依然板着脸说道。

“程兄,兄弟已经尽最大的能力为你们在国府方面周旋了,这个还不是你们得罪了中统方面的人,一直在跟你们捣乱的就是他们的人。不过你们的人挨打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倒是听说了,孙副军长带着你们的警卫人员上门把人家中统的在重庆的一个机关给砸了,人打了不算,还差点把人家的房子给点了。有这个事儿吧?”

赵树明接过话头说道:“打人这个事情倒是有,不过是因为中统的人欺负到我们头顶上了,居然明目张胆地在我们办事处的门口设了监视哨,把孙副军长的一个朋友给打了。然后我们的警卫战士去解释,你也知道,他们都不大会说话,又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一言不合就动拳头,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中统的人说得话也不好听,双方就发生了误会。至于点房子纯属误会,我们的战士不知道那屋点的是油灯,把灯打翻了就着火了。这个事情的起因还是在中统的人身上。问题是这个事情居然上了**日报可就变了模样,国府的这种作法可是很令前线将士寒心呀!”

戴品诚无奈地摇了摇头:“好,这个事情咱们都不说了行不行,后来孙副军长跑军令部大闹一番,让中统军统两大局长都被委座好顿骂。不过你们以后还是收敛一点吧,毕竟中统是地头蛇,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情。他们在明面上斗你们肯定是斗不过,但是背后使坏的手段多着呢,二陈能到今天还没有倒下去绝不是浪得虚名的。我也知道你们这么做是为了党国利益,但是这年头就是小人当道呀,想我国军在前线浴血厮杀,某些人却在那里捡便宜,占地盘。程兄,凭良心话说,你们和某些人的交往兄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他们断绝来往。”

程飞鹏瞪了他一眼:“那我们吃的菜,生产上用的原油从什么地方来?没有这些蔬菜,我们的战士就会因为缺乏必要的营养而生病;没有那些油料,我们的多种武器就会因为没有原料而停产。这些东西原来我们向国府提出要求,但是国府总是用种种借口推脱掉,我们再不自己想想办法,你打算让我们怎么解决这些难题?再说了,这个生意好象你戴兄也有股份在里面吧!”

戴品诚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说道:“所以我才没说什么呀,不过这个股我入得好象不怎么合算,分红也没有多少呀!有些人承诺过的他们的情报似乎也没给我多少。”

赵树明搂着他的肩膀说道:“行了,镇南兄,这个你就当是长期投资吧,到时候会给你丰厚的回报。但是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最多半个月,日军就会从关内抽调兵力回援东北,再多我就不能说了。说多了,你往上一报,鬼子就知道了,这个戏法就不灵了。”

戴品诚摇了摇头:“我不指望你们真能把鬼子调回来,只要能出点什么大的动静,让我能跟国府交待过去就行了,不然咱们上次说的那个生意怕是要受到很大影响。上次你们答应派支援国府的飞机什么时候能过去?”

“现在还不到时候。再说了,我们在阿巴斯的四十架蚊式战斗轰炸机连同飞行员不是已经到了国府手中了吗?怎么还跟我们要飞机呀!怕是国府的主意是刘备借荆州吧。”看样子今天程飞鹏的黑脸是当到底了。

“这个……唉,这些飞机都落在史迪威手上了,国府是连个飞机翅膀都没看到。不光是你们的飞机,连国府向米国订购的那批战斗机都被那个该死的乔弄走了。而且这些飞机现在都被他调到印缅战场上,这个事情还请诸位多多原谅。还有就是程兄得想办法多安排些去米国的舱位,最近这个生意可是好得很,只是这许多人都滞留在这里,说出去影响我们的声誉呀!我戴品诚做生意可是很守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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