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处长,你是说我可以全程陪同对查尔斯先生的调查,并进行采访?”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您如果觉着有什么设备和器材不够用的话,我会尽最大可能向您提供帮助,我们只希望您能公正地对整个调查过程进行报导。”
林德尔担心地说:“这没有问题,作为一个记者,公正、及时地被事件进行报导是我们的职责。只是我看了您给我的材料之后我怀疑我的报导会被封杀掉。这个调查团似乎本身就是一个阴谋,而且这里还涉及了许多大人物。”
“这个您不用担心,只要您能及时地进行报导,我们会协助你的新闻及时地出现。另外我还希望你把议员阁下收集的证据和他们得出的结论也一同公布出去,这个对您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说着,赵树明把一个信封推了过去。“这里面的内容您一定很感兴趣。”
信封里是一些照片,看样子是一个文件夹和里面的内容。“这是什么?不是中国字,好象是日本字。”
“对,这些照片是我们从日军指挥部里缴获的日军作战计划,下面那几张纸是我们的人翻译的结果,如果不放心,您可以找您认为合适的人帮助您再翻译一下,这是一个完整的作战计划,相信内行的人一看就明白。”
匆匆看完那个非常简单的翻译稿,林德尔的脸都白了:“我的上帝!这个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新闻,您确认这些都是真的吗?”
“没有问题,这些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安排您对日军的指挥官平田大佐进行采访。”
“看来我可以揭露一个惊天大阴谋了,这个事情对于**和他的政党来说绝对是个非常有利的支持!”林德尔的脸上露出了极度兴奋的神情。
“金旅长,我想知道,您曾经下过一道命令,要求部队向平民开枪,对吗?”
“我是命令向那些绑架人质的日军射击,并没有命令部队向平民开枪。我们是人民的武装,我们的枪口是不会对准自己人的。”
“您的部队使用的武器都是米国援助的吗?”
“我部使用的轻武器主要是由米国制造的。当然了,还有一部分是我们自己生产的。这个前几天你们不是去我的部队看过了吗?杰里肯上校也确认了我们的武器种类,对了,那个日本人不是也确认了我们使用的不是日式武器了吗?我觉着你们挺相信那个小鬼子的话的,我不明白,你们也是米国人,怎么能相信那个日本鬼子呢?”
“那你们在作战的时候使用日式武器吗?”
“只要我们还有弹药就不会用日式武器,一是日式武器的性能和质量比较差,二是弹药没有办法保证,而且不符合我部的习惯。这点您可以询问一下杰里肯上校。”
“金旅长,根据我们询问过的证人的描述,您事先知道我们要来,所以下令毁灭了大量的证据,是吗?”法官先生接替了议员先生发问。
金平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在你们到我的部队查看我们的武器之前我并不知道你们要来,而且我以前也不认识您们,只是和杰里肯上校以前见过面,那个时候他还是中校。至于您说的证据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些平民的尸体还有那些被打坏的房子。”
“对于中国人来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长时间让死者暴露在外面是对于死者的不尊重。至于那些房子,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老百姓总住在外面淋雨吧,我们是人民的军队,自然要帮助人民群众解决住的地方。如果知道那些就是你们说的证据的话,我就让人看好不动了,你们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到时候我们会劝说群众,取得他们的谅解,就不会发生你们挨打的事情了。再说了,你们的那个日本人不是已经带人把那些老百姓的遗体又挖出来了吗,而且因为这个他还被老百姓打瘸了一条腿吗?法官先生,您的脸似乎也是在那个时候被老百姓抓伤的吧?我听说是那个日本人一定要去挖坟的,他这是在害你们,在中国挖别人的坟墓是个很严重的罪行。可是你们居然能听从他的意见,去刨人家刚弄好的新坟,你们怎么能相信日本人的话呢?难道你们不知道日本人的话不大靠得住吗?珍珠港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法官大人强忍怒火,用严厉地声音说道:“金旅长,请注意您的身份,在这间房子里我们才是裁判者。如果你再说这些……算了,你的部队是否有向那些平民开枪射击?”
“我们是向隐蔽在暗处的日军射击,这个事情我想我说得已经非常明白了,你们还有问几遍。那个翻译,我的英语说对不好但是多少能听懂一点,你如果再那么胡乱翻译的话我要求换个翻译。对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给我来杯水,你们这是啥意思?”
泥人也有土性,任谁这么明显的暗示都被对方这么直接顶回来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很好,更别说金平的答话里夹枪带棒,不断地指责调查团的诸位是上了日本人的当,这让议员先生和法官大人都感到非常恼火,而上校大人则在那里不住地强忍着要笑的表情,异常痛苦地示意金平别再逗大家乐了。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唇枪舌剑,查尔斯终于火冒三丈,离开座位冲到了金平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了很长一段话,金平依旧笑嘻嘻地坐在那里,并没有发火。查尔斯发了一痛火之后发现自己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于是又回到座位上,让翻译去把那些话翻译给金平听。
没等翻译开口,金平对着正要说话的翻译说道:“他骂人的话你就不用翻译了,翻译了我也不想听,我不会跟那些没有文化的野蛮人一般见识的。咱们在这儿只是座谈的,我并不是来接受你们审讯的,如果他再骂人我就不客气了,把你们几个交给外面的老百姓,让他们和你们进行一下亲密接触。我相信他们是很喜欢和你们亲热一番的。”
法官先生看了一下已经抖得不那样子的片山先生,大声对金平喝斥道:“金将军,我认为您这是在威胁调查团成员!”
“我只是实话实话,再说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把老百姓怎么样了,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老百姓?他们就在外面,等着我们把那个带头刨人家坟头的日本人交出去。”
“请您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是在向您进行质询。至于您说的外面的那些平民,我们会向他们了解情况的。您曾经下令将一些被你部俘获的日方人员残忍的杀死,有这个事情没有?”法官先生连忙把话题重新转回到正题上。
“我军不允许杀死或虐待俘虏,除非他们有抢夺武器或侵害他人人身安全的企图或行为。这个您可以去查阅我部的文件,在我部纪律条例中有明文规定。如果你们的翻译不认识汉字的话我可以找人送给您一份英文版的。”
“但是有许多证人的证词都证明你在作战过程中,曾经下令公开残忍地杀死了十七名被俘的日本人。”
金平一脸茫然地说道:“有这种事情吗?我怎么不记得。如果有这种事恐怕我就不能坐在诸位面前了,我早就被关进禁闭室了,我军在执行纪律方面还是很严格的。”
一听金平这么说,法官先生马上来了精神:“根据贵部一位排长和多位士兵的证词,他们曾经在战斗中接到您的命令,要求他们把十七名被俘的日本军人带到大街上,并将这些活着的俘虏在死亡之前砍成数十块,这个事情难道您没有印象了吗?”
“噢,你说是在大街上活剐的那些人呀?我知道了。不过那些人不是俘虏,而是一些犯下严重罪行的罪犯,根据中国的法律,这种罪行是应该处以极刑的,我只是为了震慑其它罪犯而对他们采取了剐刑,这个在我国是合法的行为,我不知道怎么处死罪犯才是不残忍的。据说米国是个法制国家,法官先生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也就是说您确实命令您的士兵杀死十七名被俘虏的日本人了?”
“我再重复一遍,我只是下令处决了一些罪犯。至于他们是什么身份我不关心,哪怕他是米国的众议员,只要犯下了那种罪行我一样会命令我的部下对他们处以极刑的。”
“那么您承认确实下令处死了十七名日本人了?”议员先生涨红着脸说道。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下令处决了十七名罪犯。至于他们是哪国人我没有注意。”
“如果你认为你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了,就在这个东西上面签字吧。”查尔斯终于听不下去了,再扯下去还不定扯出什么来呢,而且再这么吵下去,议员先生那颗并不年轻的心脏随时可能会罢工的。
金平看了看文件,见上面全是英文。他笑了一下,大笔一挥写了几个字就交给翻译。翻译看了之后一下就叫出声来。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别林斯基手中的闪光灯一亮,已经把那张纸上的内容留在了照相机里,这个动作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他写的什么?”查尔斯看了一下金平写的字似乎不是签名,因为这个人写的东西明显比其它人多太多了。
“他写的是:‘我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们不敢用中文做记录,这是别有用心的。金平。’而且他写的这些字都在同一行里面,有些字还覆盖了我们问话的最后一部分内容。”翻译小心翼翼地说道。
“真该死,他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为什么不用中英文对照做记录?”议员先生已经要发疯了,低声咒骂着。
“查理,算了吧,就刚才的询问速度,谁能完成记录?而且到时候他一定会借口他不知道英文方面的内容而拒绝签字,或者说我们的记录不完整的。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的调查无法顺利地进行下去,再闹下去对咱们会非常不利,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对咱们不利的方向,那些尸体身上发现的所有弹片和子弹都是日式的,也就是说那些人可能是被日本人杀死的,到时候一旦有人在这方面造舆论,我们就会陷入被动之中。更糟糕的是林德尔在这里。他是一个死硬的反日派,还是一个坚定的**党人。而且这个混蛋昨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个能保留声音的东西,一旦咱们有什么漏洞的话,对杜威先生的选举活动会非常不利。这个该死的黄皮**明显是要看着咱们出丑,你千万不能再上他的当了。”法官先生小声对议员说道。
议员先生恶狠狠地盯着金平,小声说道:“这些黄皮**太狡猾了,他们居然让那个该死的林德尔一直在跟着咱们,现在看来咱们只能先回国再说了。他们居然让我受了这么多苦,我不会放过他们的。等杜威先生当选之后我一定让他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那么前天我们询问日本人的时候他不会已经把声音保留了下来吧?”
“好了,金旅长,我们的询问结束了,您可以走了。对于您的不配合我们深表遗憾。”法官先生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走出屋外,赵树明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我怎么听里面挺热闹的。好象议员先生刚才发疯了!”
“跟我斗,老子当年看了多少米国电影,还想着给我下套,我气不死这几个王八蛋。我看杰克在那儿都乐抽了,看这模样他是很高兴。他们怎么什么事儿都避着你?我看这几个家伙就是要给咱们栽赃。”
“行了,快点回去吧,就你小子胆儿大,别真把他们几个气得回不了米国咱们还得养活他们。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给咱们栽赃,不过他们不会成功的。”听到屋里又有动静,赵树明连忙让金平赶紧离开。
杰里肯推门走了出来,看了看金平拐过墙角的背影,急忙拉着赵树明来到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才笑出声来。
“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些人?金平已经要把查尔斯气疯了,刚才可怜的查理居然冲到金平眼前骂了好一阵脏话,那个录音带你一定要给我复制一份。回头如果这个家伙再找我们海军麻烦的话这个绝对是个有力的武器。”
“这些都是按照查尔斯议员的要求找的人,包括那些日军俘虏。再说了,从尸体中找出来的弹片和子弹不也都是日本制造的吗?这还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明显是议员先生上了日本人的圈套,就这么简单。难道我们还会说议员先生出卖米国利益吗?”
“噢,看来你很熟悉米国竞选时候的手法嘛,不过我喜欢。我们马上就要走了,再呆下去议员先生就会发疯的。”
“这才四天就结束了?调查团的效率够高的了!”
“恐怕议员先生不敢再呆下去了,来这儿第一天古贺先生就被打得半死不活,而且议员他们坐飞机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你可是够狠的了。前天片山被打断了一条腿,法官先生也受了伤,那四个日本俘虏更是直接被打死了。今天,金差点把议员先生气得心脏病发作,再这么下去他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那天要不是这身军装我怕是也要挨揍,你的戏演得有点过了。”
“那些老百姓真不是我安排的,开始他们也只是不想你们开坟,没想动手。但是去挖坟的俘虏里有一个是以前的宪兵,曾经把那些人家欺负坏了,一下就被人家认出来了,结果那个家伙还敢拿出宪兵的派头来命令老百姓,这老百姓还不往死里打呀!你们就是跟受牵连的,你说你们找谁去干活不好非要找那几个日本兵。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弄得我得了信就往那儿跑都不赶趟。”
“这个还是议员先生自己找的,他许诺那四个俘虏只要做出对他有利的证言就可以把他们带到米国去做证人,结果那天出事之后,再没有日本俘虏敢信他了。你确定这个事情不是你安排的?”
“真不是。只是有人在帮老百姓修房子的时候,说有人要去扒那些新坟,我并没有想到你们之间会发生冲突。不过议员先生这次恐怕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那天审讯日本俘虏的录音回头我复制一份送给你,你能用得上。”
杰里肯眉开眼笑地说道:“噢,非常感谢!咱们不愧是同行,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到一起去。这个东西对我们很重要,可以帮我们很大的忙。”
“也就是说很快向我们供应的物资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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