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血原!」

二九九、鬼子还敢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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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你们能不能提前对日军炮兵阵地实施突击?这么打下去编组站这里根本顶不住。鬼子的炮打得太刁了,后方的弹药根本就运不上去,运输队已经伤亡一百三十多人了,一箱弹药也没送上去呢,而且从那里往站台那边运动的三辆坦克被击毁一辆,击伤一辆。要是这么个打法,可是够咱们喝一壶的。”

“怪了,鬼子明知道咱们的装甲部队在这里,随时可以威胁他们的侧翼,甚至包了他突击部队的饺子也很正常,他居然不闻不问,他反倒是在那儿一门心思地硬啃编组站,这及川老鬼子是怎么想的?”

“你先别管他怎么想的了,这么打下去,编组站的这个连就要报销了。增援部队上不去,弹药上不去,伤员下不去,很快那里就要失守了。就是不能突击鬼子炮兵阵地你就不能帮忙想个辙把那个观察气球干掉,或者只要让它别发挥作用就可以?其实鬼子的想法也很简单,你想想,咱们动火车的事儿鬼子肯定知道的,没有火车你用什么办法把那些破坦克弄走?他这是在釜底抽薪,就你还跟这儿象个傻狍子似的,做梦等鬼子上钩呢,我估计是你们被鬼子发现了。”

“要是能干掉那个东西我不早下手了,还能让那个东西在那里逍遥自在?再说了,车站那边的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还有十来辆坦克在那里,鬼子就是上来了一时也没有办法突破那里的防御,我只是担心鬼子的那个列车炮,那个东面对咱们的炮兵和我们的坦克威胁太大了,而且它打得也太准了一点儿。你看这是你们侦察排五小时前报告的情况气球在装甲列车那边,周围还有一个大队的步兵,而且还在周围布了反坦克雷,明摆着就是等我去送死。再说了,我就是想打也得天黑以后呀,现在上去就是白送死。这鬼子居然也想起这个东西来了,我们一动弹就暴露了,侦察排有新的情况报过来没有?”

“有,一小时前又有两个大队从通化过来了,这是鬼子第二次增兵了,昨天就增加了两个大队,现在看来鬼子是下决心要收复八道江了。”

通讯参谋突然跑了过来:“旅长,侦察分队报告,有一个大队日军步兵已经从我旅侧翼渡河,进入树林中,正沿我们昨天勘测好的那条小路向咱们这边运动。另外两个大队正向树林边缘运动。”

“我就说老鬼子不能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嘛,你放心吧,下面鬼子就没有心思硬啃编组站了,川哥,你们的戏还得演下去,还是得让车站的部队全力增援编组站,刚才我想了一下,实在不行就做几个抛石机,那个东西能把箱子甩到两百米开外,我刚才看你们的报告了,鬼子的炮火封锁线也就是这两三百米,只要通过了那个区域,就可以让前沿的部队回来取物资。关键是这里是个上坡,你们要是留着那个铁路就好了,让坡顶的部队用钢丝绳往上拉小车,比现在要省好多事。不管怎么说先把东西给前面送上去再说。项参谋,通知各车做好战斗准备,既然鬼子送上门来了咱们没有理由不吃掉他们。跟雪橇营联系上没有?”

“没有,刚才问过二师,他们也和雪橇营失去了联系。”

“这是个麻烦。命令部队,在林子里设伏,吃掉鬼子这个大队,行动中要注意隐蔽,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收拾了这些鬼子之后就做出击准备,不管跟雪橇营能不能联系上,今天晚上都要对日军炮兵实施突击。”

因为日军的炮火封锁实在太严密了,每次运输队只要一出动,就会有一阵密集的炮弹打在运输队周围,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在黄连长的建议下,后方的部队使用了炸药抛射筒向前沿投掷了十几箱子弹和一批给养。但是没过多久,日军的远程炮火就把这些抛射筒给摧毁了,堆积在那周围的二十多箱弹药也被炸毁了,还伤了不少人,向前沿的物资输送工作再次中断了。不过日军对编组站的攻击强度,也明显小了许多,攻击的间隔也明显拉长了。

又过了不长时间,树林边缘也传来了密集的枪声,警戒部队与日军攻击部队交上了火。

“怎么样?鬼子还是要打这里吧。”金平对张小川说道。

“如果鬼子真是一门心思向这里攻击就好办了,我把五团的那个营也放在这里了,正面的鬼子你就不用操心了,专心对付迂回的鬼子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开始对日军炮兵阵地发动攻击,这样我们的压力要小许多。”

“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带坦克营和机步营去收拾迂回的鬼子,天黑后我就会组织对日军炮兵阵地和装甲列车实施攻击,这次,咱们一定要给鬼子一个深刻的教训。”

进入树林的日军行动非常小心,尽量避开了现成的道路。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监视了,而他们之所以一路能够顺利前进,连一个人也没有遇上,完全是由于金平的命令,为了全歼这个大队,金平下会对日军监视的分队不许对敌人实施骚扰,这让那些看着嘴边的肥肉不能吃的侦察兵们愤闷不已。

日军终于一步一步踏入了金平为他们设置的陷阱,当日军突然发现自己四周都是敌人装甲车的时候,他们马上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应该说,日军为了这次偷袭还是做了许多准备工作的,这个大队的反坦克武器——火箭筒、反坦克手雷、燃烧瓶、小炸药包和爆破筒——几乎做到了人手一件,而且为了增强突击火力,日军还配备了大量德式冲锋枪,但是日军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些武器的射程,日军的火箭筒只适合攻击百米之内的装甲目标,而那些反坦克手雷之类的东西对于五十米开外的目标是无能为力的。那些德式冲锋枪的做工确实精良,但是在这东北的严寒之中,出现的故障让许多日军士兵哭笑不得。

面对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装甲车,日军的反应很不相同,有些人甩掉了身的大衣,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装甲车跟前炸掉他们;有些人则寻找着适合架设火箭筒的的位置设图对不远处的装甲车;还有一些日军则抱着脑袋趴在地上大喊大叫。

那些过于勇敢的日军在几秒钟后就向自己的同伴证明了一件事情——在战场上过度的勇敢不是好事情,在密集的枪弹中,那些冲锋的士兵没有走出多远就被打成了马蜂窝,不时有日军携带的反坦克武器被子弹击中,成为了夺取他们主人生命的罪魁祸首;而那些火箭手则会给自己周围的同伴带来灾难,对于这种可能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武器,装甲兵们是不会吝惜炮弹的,经常是一个火箭手还没有架好火箭筒,成排的子弹和炮弹就砸了过来,连同周围的日本兵一同提前回到了日本。

在组成了最初的混乱后,日军惊讶地发现,他们所处的这块林间空地明显是对方为他们准备的陷阱,这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地正好可以容纳他们这一个大队,而敌人则全部隐藏在树林之中,刚才那些勇敢的士兵并没有给敌人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让一大批日军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或者烧黑的焦碳,当日军被迫暂时停止了所有的攻击性举动之后,对方的火力居然也暂时停息了。

随着枪声的停息,一阵阵带有关中口音的日语喊话声传入了日军的耳朵里,喊话的声音非常和蔼,听起来就象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召唤自己的儿子回家。

经过了十多分钟的喊话,日军还是没有反应,这时一排炮弹落在日军当中,几十个日军被炸得飞上了半天,然后哪话又开始了,这次的语气明显严厉了许多。

终于有几个日军士兵承受不住强大的压力,从地上跳了起来,开始按照喊话的要求丢下所有的武器,解开了大衣,向树林里面跑了过去。就在他们马上就要冲进树林的一刻,一挺机枪在他们的背后发出了吼叫,几个日军立即被打倒在地,但是那个开枪的日军少尉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他的身影就被几发炮弹炸起的雪雾笼罩了。

一时间,现在的气氛非常诡异,另外几个日本兵也向树林里跑了过去,但是这次迎接他们的却是从树林里飞出的枪弹——他们没有按照要求解开大衣,就在日军吃惊的时候,一个日本兵的身体发生了爆炸,整个身体被炸成了碎块,飞溅得到处都是。

在欣赏了大变活人的魔术之后,喊话的声音明显变得愤怒起来,态度也格外的严厉:“你们最好给我听明白了,现在是你们活命的最后机会,你们想想,你们死了之后你们的家人会如何生活。如果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所有人将被活活烧死在这里,如果还有什么人想活命的,最好按我们的要求马上行动,我们的耐性是有限的,现在进行五分钟倒计时。五分钟,四分五十五秒……”

终于,有日军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开始按照要求去做,几个试图阻止他们的军曹和军官立即被对方的狙击手消灭掉了。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士兵放下了武器,加入了投降的行列,有些军官和军曹也加入了保命的行列。

在对方完成行计时之后,只剩下不到一百名日军还留在那片小小的空地上,现在他们已经把战友的尸体和受了重伤的战友堆成了简单的掩体,手上紧紧地抓着反坦克武器,随时等待着对方的冲锋。但是出乎日军预料,对方并没有发动冲锋,反倒是一个个占据了有利位置的狙击手用精准的射击把一个个日军打死在他们匆忙堆成的掩体里。而且有的枪手不知是出于故意还是枪法不准,他们不把日军士兵打死,而只是打断了胳膊或者大腿,在这严冬里的森林中,受伤之后没有及时得到救治的士兵,存活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在作战,简直是在虐杀,这一幕不仅是没有投降的日军感到胆战心惊,就是那些投降的日军也是一脸的惊恐。

终于,有的日军无法忍受这种强大的心理压力,设法带着炸药包、燃烧瓶、手雷和爆破筒向树林方向运动,但是他们离开掩体之后没爬几步就会被乱枪打死。

在天黑前,最后一个不肯投降的日军被打碎了脑袋,整个空地上的枪声平息了下来。

随着树林中枪声的消失,日军似乎也明白了迂回部队已经完蛋了,攻击部队在有气无力地又发动了几次攻击之后,也就偃旗熄鼓了。

结束战斗之后,金平马上组织人员被日军俘虏进行了突击审问,也许是虐杀的过程严重地刺激了这些日军,也许他们都是和平爱好者,审问进行得异常顺利,没有费什么力气,金平就弄清了日军兵力部署,还从俘虏嘴里了解到,日军在炮兵阵地周围布设了大片雷区这一重要情况。

看着这三百多俘虏,本来想把他们直接用碾压的方式处理掉,后来认真想了一下,觉得他们也许还有利用价值,于是安排人找张小川要来了两个步兵排来押送俘虏和物资,这些战利品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

金平看了看日军攻击部队随身携带的饭团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日军的伙食不是很好,也还可以保证主攻部队能吃上大米饭的饭团子,但是眼前这个红红的、硬硬的东西跟日本人的饭团子联系在一起。而日军的那些炸药包他也看了,里面装的不是常用的TNT炸药,而是性能较差的硝胺炸药。

“看样子这鬼子也挺不了几天了,连突击队的伙食都保证不了,炸药也供不上了。”金平自言自语道。

“旅长,你说啥?”于参谋没有听清楚,连忙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二团的部队过来没有?”

“一会儿就能过来了,刚才我们和费排长联系过了,日军部署没有新的变化,咱们完全可以按照预定计划,对日军设在河边的炮兵阵地实施突击。只是在攻击日军炮兵阵地前要进行排雷,而且咱们的运动路线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天黑前,鬼子的那个观察气球已经收回去了,现在鬼子也停止了对咱们这边的炮击。刚才老黄也报告了,运输队已经成功地到达前沿,把物资送上去了,伤员也都带回来了,前沿那个连伤亡超过了两百人,没有几个没带伤的,在弹药送上去之前,他们完全靠着收集敌军弹药在作战,而且有一次是靠拼刺刀把鬼子压回去的。现在新的部队已经上了前沿,老黄他们又调了一个坦克排上去,这样就是鬼子再攻击想占领那里也要费好一番手脚。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蔡大勇还活着,不过身上被严重烧伤。”

“这小子命够大的,那种情况下他还能活着,那个车不是被打着了吗?”

“多亏了当时车里没有弹药,油料也没剩下多少了,而且鬼子看着那个车着火了,就认为没有问题了,没有继续**,不然再挨一发七五炮弹,那个车体就该破了,到时候碎片一打,他就没有救了。不过那个车的驾驶员牺牲了,大老蔡现在的情绪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损失太大了的原因。”

“这小子,行,你告诉他安心养伤,养好了伤还回咱们旅!通知部队做好出发准备,各车一定要检查好油料弹药,这次弄不好,咱们要多打一段时间呢。雪橇营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吗?”

“没有。现在二师和军里跟他们也联系不上了。不过从鬼子能有两个大队增援上来的情况看,他们还没有完成切断铁路的任务。”

“这下咱们恐怕就有事儿干了,不管他们怎么样,咱们今天晚上必须把鬼子的炮兵阵地解决了,争取把鬼子的装甲列车也收拾掉。”

“这样一来,恐怕咱们的损失就会增加呀!”

“现在不是考虑咱们的损失的问题,现在的关键是考虑要击溃日军第二十三师团,之前我把问题想简单了,没有想到鬼子居然带了气球,有了那个东西鬼子的炮兵对咱们就占据了优势,而且鬼子的装甲列车上的那些一零五加农炮射程对咱们占有完全的优势,就是那些七五高炮对咱们也有很大威胁,今天白天的教训够深刻了,咱们的炮兵被完全压制了,现在咱们的兵力处于劣势,再让鬼子的炮兵发挥出来,咱们就没有办法活了。今天说实话,要不是蔡大勇之前布置的好,现在搞不好那个阵地就丢了,这么一来鬼子再占了这个高地,火车站那边想守住是难上加难。咱们不能再给鬼子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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