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时候干过那个事情？别把二团干的事情往我头上载。你们怎么打得那么费劲？”
“别提了，这边这伙鬼子也是特别顽固，怎么喊话就是不投降，有个弹坑他们也能跳进去和我们对射，你看看我这个车上，全是枪打的，噢，这个是那个二零炮打的。要死不活的就趴在弹坑里，等我们的车过去，抱个炸药包就冲上来。该死的鬼子，现在我耳朵还不好受呢。我这就组织车辆加油，补充弹药，这次损失了五辆坦克，四台装甲车，还没有拖回来，那边还有三辆坦克和七台装甲车是被打坏的，我们抢回来了，我得赶紧组织人修理，过一会儿鬼子上来了我就带着这三个营再出击，到时候摩托营和三营再从鬼子背后给他们来一下，争取包个大馅饺子。”
“现在日军增援部队共计四个大队已经离开了小金川，正在全力向这里跑过来，再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和公路上的这伙鬼子会合。就怕咱们包不上这个饺子。鬼子的这个队伍拉得很长！你自己看吧。”许杏虎苦笑着把一张纸递给了金平。
“鬼子疯了？这是个什么队形？弄得跟拉线儿屎似的。这咱们要是在半路一截他们哪有反应的机会呢？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打掉鬼子的电台吧？”
“估计是，你看，鬼子各大队之间保持了相当长的距离，咱们要是摆口袋的话就摆不严实，最多能兜住两个大队，然后就又会和鬼子搅在一起了。你赶紧休息一下吧，回头你还是别带头出去了，把你伤了军长又该心疼了，谁让咱们几个你最小呢。”
“去你的吧。不过咱们这车是真结实，二零炮打了下没咋地。我先去收拾车了。”说完回头又一指孙立新，“回头我在和你算那三台车翻山下面的帐，别以为这就算完了。”
看着金平离开的背影，孙立新一脸苦相地问：“许团长，军长怎么弄这么个孩子当旅长呀？他才二十二呀，比我还小五岁呢！”
“这个孩子是咱们军唯一真正懂装甲战术的，你要是认为自己懂，你可以和军长说，这个旅长你来干。咱们装甲旅可以说是他一点一点建起来的，后生可畏呀！”
“行了，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自己还是知道的，带着这个小队已经够我累的了。他这一打我们的电台还好用了，刚才他们攻击发起之后，我和下面各组的联系就正常了，真是怪事。”
“别大意，还是用暗语联络，没有事的话，下面各组只收不发。我总觉着这个事儿有毛病。你想想，咱们并没有发现日军的干扰台，现在就突然恢复正常了，这要不是鬼子设的套才出鬼了呢。现在鬼子摆出这个羊拉屎的队形，是专门针对咱们可能的伏击的。”
“要不让航空队干他们一家伙算了，这么折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
“现在航空队肯定帮不了咱们，还是靠自己吧，你们要给我盯紧了鬼子的异常动作。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饺子真不好包。”
没有多长时间，三营报告，日军一个大队正在通过他们可以用火力控制的那段公路。
“你们安排机枪和炮火对公路实施封锁，尽量迟滞日军行动，要小心日军从你们侧翼及后方发动偷袭。”许杏虎一边给三营下着命令，一边让参谋在沙盘上做好标记。
“怎么，不放鬼子过来了？”金平走了过来。
“放鬼子过来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了。你的车修得真快呀！”
“我的那个车没有大问题，正面中弹的那块钢板换掉就没有事了，咦，什么时候这鬼子又多了一个大队？”
“刚才，这下看来鬼子是铁了心要和咱们在这里耗了。要是这么干的话，恐怕真要麻烦航空队了。”
“我看咱们还是把鬼子放过来，这样一来咱们打起来也好打，这么顶着咱们的伤亡小不了。你们一营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消停了，我已经让补充营过去了，他们那里的地形和工事都比一二一二这边好，还有些以前修的工事可以利用，一营长做工事做的也扎实，没有偷懒，尽管鬼子打得也很疯狂，但是一营的伤亡远比二营小多了。二营这边的主要问题是没有想到鬼子的炮打得这么凶，是他们太轻敌了。”
“也是，夏明仁上去的时候把话说得可满了。说什么就是鬼子来上个把联队他们一个营就都收拾了。”
“如果是扩军之前的二连，打鬼子一个大队真没有问题，现在一下子补充了那么多新兵，现在咱们的炮兵对鬼子又没有压倒性优势，他不吃亏才怪。他已经去了，算了，就别说这个事情了。现在咱们手上的部队不大够用呀！一一二五那边，鬼子吃不掉一营，咱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吃掉那股鬼子，这是个麻烦事儿。在那边你的坦克也用不上，咱们的火力优势也发挥不出来。”
“刚才要是不撤出战斗，直接吃掉这股鬼子就好了。刚才我认真想了一下，这伙鬼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尽管不会投降，但是我们打掉他们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如果放两三个大队的鬼子步兵进来，对于战斗进程没有多大影响。退出战斗真是失策，这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我们再攻击就不合适了。”
“你发烧了吧？放进一两个大队不影响战斗，你用什么顶住这伙鬼子？”
“你不知道，鬼子没有多少反坦克武器，那个火箭筒的命中率和毁伤效果极差，我只要抽出半个机步连横在后面，鬼子那两个大队就只有吃瘪的份。当时我没有考虑清楚，你看我们带着那么多缴获的火炮和损毁车辆就轻松地冲过了日军的阵地，而且我们过来之后鬼子也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不过鬼子没有炮兵，就靠步兵想实破咱们的防线，我倒要看看鬼子能有多少人往这个无底洞里填！我已经命令三营用火力控制那段公路，尽可能地杀伤日军，减轻咱们下一步作战的压力。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现在两个方向上的鬼子都暂时消停了。李参谋，咱们现在已经确认的已经消灭了多少鬼子？”
“能确认的已经消灭了七千三百多鬼子，其中俘虏六百一十三人，其中一营报告确认消灭日军一千两百余人，不确定战果在一千六左右；二营、三营确认战果四千六百余，这个包括装甲旅增援一二一二的战果；装甲旅突击公路方向的战果可以确认的在一千一百多个，不确定战果在一千五左右。”
“该死，我早该问你这个。”许杏虎一锤自己的大腿。“金平你说对了，咱们正面已经没有多少鬼子了。我应该把龙潭守备营抽出来直接进行反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马上通知三营，如果鬼子看我们这个方向增兵，他们不用阻拦，但是鬼子向小金川撤退，他们就要坚决堵住，不能让进来的鬼子跑掉。”
“不能吧，团长，咱们正面的敌人还应该有两千多人呢。就是把那一千五的不确定战果算进去，也还有一千多人呢。”
“你把前面装甲旅在防御作战中的一千多战果漏掉了。都怪我，忽略了这个问题了。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不便于咱们反击，命令各部严守阵地，只能明天再反击了。”
“也许不用明天，如果鬼子饿急了的话，今天晚上咱们就能解决问题。”金平坏笑着说。
日军的情况确实是象许杏虎分析的那样，机步营正面的日军只有不足千人，其中还有近一半人是伤员。见对面不发动攻击，日军也乐得轻松，连忙整理阵地，抢救伤员，收集武器弹药，但是当他们开始整理食物的时候才发现，金平居然把能拉走的粮食都带走了，剩下的那些也都抄了土块和石子，而且所有的大锅都被砸碎了。
饥饿的日军也顾不上干净与否了，直接用一些死亡士兵的钢盔就开始煮饭。毕竟已经战斗了一整天，连口饭都还没有吃上。
“团长，鬼子开始做饭了。”一个参谋跑过来报告。
“行了，只要鬼子吃了饭，我们很快就可以反击了。命令前沿，不要干扰鬼子吃饭。”金平笑着说。
“你干了什么？”许杏虎奇怪地问道。
“没有什么，我只是在撤回来的时候把能带走的日军粮食都带回来了，留下的那些里面掺了些蘑菇粉命令前沿，注意观察，如果日军发现异常，立即组织反击。我说许团长，咱们还是别包大馅饺子了，我瞅着鬼子这个意思是要撑死咱们呀！”
“是呀，先把这伙鬼子解决了再说。三营那边报告，鬼子挨了打之后就不再往前走了。咱们就是想包饺子也没有馅了。把这伙鬼子先解决了，咱们就可以至少腾出三个营来，这样多少好打一些。不过你也别对鬼子能吃你那个加了佐料的东西报太高的期望值，鬼子要是那么容易对付，我也就不用在这儿费这个劲了。对了，你哪儿来的那个东西？”
“跟孙立新要的。他说那个东西是咱们采的那些毒蘑菇晒干了磨成的面，掺在米或者面里做出来的东西可好闻了，就是吃了之后过一段时间就会上吐下泻。”
“好吧，现在鬼子开始做饭，估计再有四十分钟左右他们就能吃完饭。那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不管那个东西有没有发挥作用，你们都要发动攻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战斗。”
“没有问题，你就瞧好吧。”
事情真让许杏虎说对了，鬼子并没有都吃那个有毒的粮食，也许是因为留下的粮食太少了，鬼子把这些饭大部分留给了伤员，只有少部分人吃了饭。
等了一会见敌人还没有反应，金平只好命令部队发动攻击。
失去了炮火掩护，手中没有有效反坦克武器的日军成了待宰的羔羊，坦克和装甲车上的步兵密切配合，很快就把日军驱赶到了一块空地上，并围了起来。
这时，那些吃了饭的日军开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其余的日军仍旧不肯投降，龟缩在一个个弹坑里用手中的步枪不时向外打一下。
“金平，怎么回事，还没有解决，动作快一点。”见战斗还没有结束许杏虎有些急了。
“还有两百多鬼子不肯投降，缩在那里我不好下手，你的工兵连有喷火器没有？”
“用个屁喷火器，你手上没有燃烧弹呀？往里打呀！那个东西你还留着下崽子！快点解决战斗，三营那边和鬼子打上了，日军现在集中三个大队的兵力正在向三营猛攻。这天马上就黑了，咱们的炮弹又不是那么充裕，一旦弄不好很容易吃亏。”
“明白，二十分钟之内解决战斗。你让四营先打扫战场吧。”
“好了，你们动作快一点。”
随着金平的命令，几发燃烧弹落在日军当中，流动的火焰把一个个日军点着，当看着周围的同伴一个个变**形火炬的时候，日军终于无法抗拒心中的恐惧，冲出了弹坑，向着战车冲去，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在一阵密集的枪声之后，战场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看着那些被击毙的日军，金平冷冷地一笑，“撤出战场，补充油料弹药，做好出击准备。”
“军长，崔大山他们已经查清了，现在出现在延吉的日军就是第十九师团。但是该师团加强了六个步兵大队和前田支队，一个重迫击炮大队，一个火箭炮大队和一个战防炮大队。总兵力达到了两万六千人。另外那里还有两个经过扩充的特混支队，约一万人，伪警备军也增加到了一个旅两千来人。日军兵力还有增加的趋势。机场方面进驻了十架飞燕，二十三架隼式，十二架屠龙，原来的九七式已经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这个基本和航空侦察的结果基本相符。”刘清平一边翻译着电报一边念。
“看来鬼子是想在那边弄出点动静。他们的重伤员都接回来了吗？”
“都接回来了，电传打字机和报务员也送去了，这不，这次的报告就是用那个家伙打回来的，好长呀！好家伙，看来这密语通讯还真是有很多限制，有了这个不用密语的家伙，崔大山是放开了打。真没想到他们打得这么艰苦，前段时间从七千人减员到只剩下不足千人，现在总算是找回了一些失散的部队，又恢复到了一千五百多人。需要他们在那边给鬼子制造一些麻烦吗？”
“不用了，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收集情报，发展队伍，恢复战斗力，有什么需要的军里尽量提供支援。这个时候动用他们起不了大作用，还白白消耗兵力。虎子那边怎么样？”
“进行了一个漂亮的反击，消灭了近六千鬼子，连同前面阵地战阶段，一共消灭了九千多鬼子了，不过装甲旅损失了十几辆坦克和装甲车，因为这个，现在金平对孙立新有不小的意见。”
“为什么？孙立新和他的损失有什么关系？”
“因为孙立新给他带的那条路不大好走，翻了三台车，还伤了人。”
“胡来，这小子就能闹妖。不用管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们又和鬼子开始对峙了，三路鬼子消灭了两路，但是鬼子的补充速度远超过他们的想象，现在双方在僵持着。四团伤亡超过了两千人，装甲旅伤亡也超过了千人，现在我已经命令两个补充营携带补充弹药向他们靠拢了。问题是装甲旅的损失暂时补充不上，这么打下去恐怕很快咱们就只能把装甲旅编成装甲营了。”
“那也要用，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没有上过战场的部队是没有生命力的。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这个上次于义回来我和他谈了，他说只要咱们能控制一个港口他就想办法给咱们解决坦克和装甲车的问题。不过，眼下嘛……还真就不是时候，这个只能是咱们的中期目标。”
“他那个主意不怎么着，会上大家几乎一致反对。那么干鬼子还不和咱们拼了，而且就算咱们占据了一段海岸，现在咱们也没有能力修码头呀！再说了，运输船怎么躲过鬼子的视线把东西送过来，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我当时只是说考虑一下。这个主意从心里说没有错，因为只有海运才能解决咱们对物资的需求，但是现在条件还是不成熟呀。”
“现在恐怕咱们先要解决的是这发了疯的鬼子吧，刚才航空队报告，日军又向小金川方向增调了四个大队。这些部队应该是从国境警备队抽调的。”
“又调了四个大队？鬼子现在已经从国境警备队抽调了多少部队来对付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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