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劳森他们在印度的时候雇的，这个人很会做菜，大家都很喜欢他。这个是上次在玩牌的时候辛普说的。当时他差不多要饿死了，自己找到辛普他们的机场，说是会做菜，后来大家尝了他做的菜之后就决定雇佣他了。”罗尔森插嘴道，但是当他看到威特纳看他的眼神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什么。
“很好，罗尔森，现在还有事情，咱们回去之后再好好谈谈你玩牌的这件事情。”
“如果我告诉你们，就是这个很会做菜的人把你们的行动计划报告给日本人的，你们信吗？”赵树明笑着说。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威特纳三人和罗鸿藻的眼睛都瞪得老大。
“我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我询问过机场的卫兵，从轰炸机到这里，直到你们上次出击，只有他在你们那天在餐厅讨论行动方案的第二天离开过机场，到县城来过一次。而他来县城的第二天，日军就在你们原计划的航路上部署了十二门七十五毫米的高射炮，并把二十多架屠龙机调了过来，你们认为这个是巧合吗？他说进城的目的是买些作饭用的佐料，但是县城的四家杂货铺我们都调查了，那天根本就没有人去采购大宗物品。我们询问了机场的卫兵，他是搭通讯处回城的车进的城，回去的时候向卫兵说是他雇的马车，而且车上拉满了采购的东西，这个你们应该有印象吧？”
“对呀，我还去帮他卸车了。他车上装了许多野味，后来做给我们吃了，非常好吃。对了，他还带了好多毛皮回来，说是那个皮货商人的，我们很多人都买了，少校，你不是也买了一条狐狸皮吗？”罗尔森答道。
“是的。他和我们说是碰上了一个皮货商人，正好有一些毛皮，就带了过来，那一车的毛皮一下就卖光了。”
“你们是用米元付的款吧？”赵树明笑着说。
“对呀。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们米粒尖国的货币在全世界都是很受欢迎的。”威特纳奇怪地问，言语间表现出了无比的自豪。
“我的天，你们难道不知道米元在这里不流通吗？你们这些笨蛋！”麦迪逊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这两个蠢货现在拿着你们手上的米元出去给我买一包烟回来试试，在这里只有银元和配给券才能买到东西。而且周围都是日本人的地盘，他带着米元有什么用？除非他是别有用心的人。”
“可是我们的米元在机场的商店里可以买到东西呀！”
“那个商店是我们开的，而且收到的钱也是送到米国去采购我们需要的物资。上校说的没有错误，在我们的控制区，除了我们开的几个特殊的商店之外，是不收银元和配给券之外的货币的。”党育明解释道。
“赵，那个皮货商人一定是间谍，你们抓到他了？”
“上校，先别着急，两位现在应该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了。你们平时都在机场，在那里米元是可以正常使用的，跟你们在米国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出了机场你们手上的米元和废纸差不多。而这位蔡先生手上的都是米元，你认为他可能在城里买到他需要的东西吗？”
“刚才不是也说了，在一些你们开的商店里可以用米元买东西吗？”
“但是这些商店里都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且我们的调查人员询问他究竟去了哪些地方，他说了之后我们去调查过，那里根本就没有他要买的东西。还有，刚才上校说对了，那个皮货商人确实落在了我们手上，而且这是在黄处长去机场之前发生的事情。你们稍等一下，我让黄处长把一些东西送过来，你们一看就明白了。”
时间不长，黄小毛抱着一个口袋推门进来，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先点头示意了一下，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纸交给了赵树明。
“小黄，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关于那个蔡乔生的事情吧。”党育明说道。
“噢，好的，这个是我们根据蔡乔生的口供在他的房间里找到的一部分东西。大家看一下吧，有没有你们熟悉的东西。”说着，黄小毛把纸口袋里的东西都倒在了桌子上。
人家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桌子上有一些空白的小纸片，有几张纸片似乎是被水打湿过，四五个精致的小瓷瓶子，一些棉签，几支蘸水笔，一叠米钞，一个小本子，一个日式的手灯，还有一本中文小说《啼笑因缘》。
“罗尔森少尉，你看一下这些钱里有没有你的？”
“这张十米元的钞票是我买那个狐狸皮的时候付的钱，这是我从罗杰斯那里笨蛋手上赢来的，他在这张钱上做了记号。怎么它现在会在你们手上？”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从你们餐厅的厨房外面挖出来的，有人在那里埋了一个箱子，把那里当成保险箱了。如果说他把钱藏在里面是合理的，但是把这个小说藏在里面也很合理吗？而且就我所知，这位蔡先生在你们那里平时是从来不看带字的东西，对吧？那个箱子里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因为还没有彻底检查以确保安全，我没有拿过来，你们看这些小瓶子，我相信上校对这些东西应该很熟悉的。”说着，黄小毛打开了一个瓶子递到了麦迪逊面前。
“是碘酒，这个东西在机场那边的医务室里有很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错，这就是普通的碘酒。还有这张纸片，您看。”黄小毛伸手拿起了一只棉签，蘸了一点碘酒在上面涂了几下，纸片上显出了淡淡的字迹。看到这里，麦迪逊的脸色垮了下来。
“五七，一，三……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电报的话每组字应该是一样长的。”威特纳好奇地问道。
“如果配合这本书就知道了。”黄小毛拿过一张草纸，飞快地按着那张纸片上的数字翻着书，每翻一次就在纸上写一个字，很快，一行字就出现在草纸上。
“‘查清鸽子价格，急需现货。最好有鸽腿。’这是什么意思？”
“具体内容什么意思还要问咱们的那位蔡先生，或者应该称呼他西川茂先生。如果我哪里说的不对请你们纠正。他是在印度主动找到劳森少校他们的，当时他说他是一个厨师，因为战争而失去了工作，只想找一个吃饭的地方，后来辛普中士就让他做了几道菜，大家吃了之后感觉很不错，就收留了他，而他也一直很认真地为大家做饭。后来劳森少校他们大队奉命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又说怕被别人欺负，就跟着他们过来了。而他到这边后就经常借口要采购一些做饭的东西离开机场，应该是每两三天就要进城一次，是这样的吧？”
“这个我不大了解，毕竟他不是我的部下。”威特纳耸了一下肩摊开两手说道。
“那么劳森少校应该和你们说过，以前他们轰炸的目标经常会突然消失或者发生变化，对吧？”黄小毛继续笑着说。
“对，那些陆军的家伙说他们去轰炸的目标经常会在他们临空之前跑掉，他们几次攻击日军机场的行动都没有炸到日本飞机，他们还说这些日本人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不过他们有一次一下子炸掉了一百多架日本飞机。不过他们的损失倒不是很大。”罗尔森说道。
“这些都要感谢咱们的这位蔡先生，就是他把劳森少校他们的计划通知日本人的，至于那次被炸掉的一百多架日本飞机，都是日本人伪装的。”
“噢，我说他们怎么总说日本人有用不完的飞机呢。”罗尔森低声咕哝了一句。
“这次劳森少校他们奉命调到这边来的时候，这位蔡先生跟了过来，并顺利地和蒙江的日军联络点取得了联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联络点已经被我们监视了。不过应该说我们的工作出现了一些失误，而且由于他是米方的工作人员，我们开始没有怀疑他，只是认为他去那个皮货行是个偶然，而且他进去的时间确实太短了，买了一件皮袍子就出来了。当时我们也没有考虑到他手上没有我们这里的货币，以为他是用黄金付的帐。但是那天赵处长问我们日军高炮和飞机调动的事情之后，我们就认为这个事情很可疑。经过反复侦察，最后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这位经常进出机场的蔡先生。随后，我们秘密抓捕了这个联络点的日本特工人员，根据他们交待，他们是临时接到指令，受这个蔡先生指挥的。随后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这些秘写工具就是我们刚从他交待的地方拿回来的，这几个纸条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翻译的，就被我们弄到这边来了。”
“我的天，这简直太可怕的了，那么可爱的一个人居然是日本间谍，而且就是他差点要了我的命。而我却一直在想着不让他受苦。”罗尔森发出了一声感叹。
“我想现在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少校，这个事情我希望您能替我们保密，不要把这个事情说出去，至于其他人问起来，您就说蔡在回去的路上被日本人抓走或者杀害了。因为现在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难处。”赵树明说道。
“好的，但是我希望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您能先和我们打个招呼，不要再象这次这样弄出什么误会来。如果没有什么其它事情，我们就回去了。”
“上校，我还真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就是关于轰炸机大队的事情。轰炸机大队现在还有多少任务？”党育明说道。
“后天他们要再次轰炸鞍山的炼钢厂，上次轰炸的效果不理想，那里还在生产。不过马将军上次提出来的那个方法在轰炸沈阳的飞机厂的时候非常管用，经过我们侦察，那里的厂房已经完全被摧毁了，现在日本人正在露天生产，而且生产的速度由以前的每天三架飞机减少到每两天才能生产一架，而且由于没有发动机，这些飞机只能停在那里。可惜我们的飞机太少了，载弹量也太小了，要是再多一些，轰炸效果会更加理想了，所以党将军，你们应该尽快把机场修好。”
“我们希望轰炸机大队能多留一段时间，因为这段时间日本人可能会向我们这里进攻，我们非常需要这些飞机对敌人实施空中打击，单纯依靠浩劫式攻击机我们的打击力度不够。这个事情昨天赵处长跟您谈过。”
“这个……比较麻烦，轰炸机大队是陆军的，不归我们管辖，而且他们在印缅战区也还有许多任务。至于你们要求得到一部分轰炸机的事情，现在有一批掠夺者式，但是被于先生拒绝了，因为这种飞机需要的飞行员数量太多了，而且那种飞机如果没有熟练的飞行员操纵，将是一场灾难，对自己人造成的损失会比给敌人造成的损失更大。贵方现在还无法提供那么多的飞行人员，特别是熟练操作掠夺者的机组人员。至于米切尔式，现在的产量难以满足要求，连我们在南太平洋的消耗都难以得到及时的补充。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再向你们提供一些海盗和浩劫。如果机场修好了很快就可以有一些解放者式轰炸机进驻，那种飞机的攻击能力比现在的米切尔式要好的多。”
“关于机场的问题您不用担心，现在天气已经有暖，我们的劳动力也准备好了，很快就可以开工了。但是我非常担心解放者式需要消耗的燃油数量是非常可观的，贵方有能力解决油料和弹药的运输问题吗？”
“我亲爱的朋友，你应该相信我们强大的米粒尖的能力。油料的供应是没有问题的。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的海军陆战队已经完全控制了瓜达尔卡纳尔岛，日本人已经被从那里肃清了，而且我们还成功地收复了整个阿留申群岛，大反攻的号角马上就要吹响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物资供应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物资运输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不仅满足了消耗，就我所知你们还建立了小小的储备。”
“好吧，如果能再向我们提供一些浩劫式攻击机和夜间战斗机也好，这样我们就更有把握确保机场的安全了。”
“这个没有问题，现在你们就可以派人跟着返航的运输机到印度去接收飞机，现在我们已经在那里准备了五十架浩劫式攻击机，至于你提到的那种夜间战斗机，我可以跟将军联系一下，很快就提供给你们。至于海盗机很快就可以运到印度，但也需要你们派人去接收，因为现在我们实在无法提供足够的人员来驾驶这些飞机穿越战区。”
“这样就多谢了，麦克，我们会尽快设法把那些飞机弄回来的。对了，你们那边餐厅缺少一个厨师，要不从我们这边调一个人过去吧，尽管这个厨师的手艺也许不是很高，但是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在你们的饭里下毒药。”
“那就不用了，那边餐厅的人手够用，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劳森说这个事情。毕竟人是他带来的，我想应该让他知道详情。”
“这个就别告诉他了，不然他心里一定会非常难过的，毕竟这个人差点要了他们全队的命。让他以为这个人被日本人抓走算了。”
“也只好如此了。”麦道逊也叹了一口气。
文小力带着自己的团气喘吁吁地赶到临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大半夜强行军三十公里，把部队累得够呛。
“原地休息，侦察排和我去前面看看。”看着身后东倒西歪的战士，文小力心疼地下达了命令。
来到前沿一看，七辆被炸坏的坦克还瘫在城外，警二营和坦克营正在与日军对峙着。
“怎么搞的？不是说没有多少敌人吗？”
“鬼子早在防备，在城外带了纵深有两百来米的雷场，这几辆坦克都是被地雷炸坏的，而且鬼子在城里还有一支炮兵，口径不小于九十毫米，已经标定了雷区外围，我们有两辆车被炸伤了，警二营也伤亡了三十多人。”坦克营长小心地解释着。
“这么说我来得还算及时。你们这么顶着牛多长时间了？”
“我们三点多钟就到这里了，走着走着先导车就触雷了，然后鬼子就开炮射击，我们没有带大口径的家伙，我们的四七炮够不着鬼子的炮兵，只好先撤了下来，随后我们又组织了五次攻击，都被地雷给挡住了，步兵一上去排雷，鬼子就**。”
“知道城里有多少敌人吗？”
“从刚才开炮的情况看，应该是八门重迫击炮。具体数量不详，敌人步兵就没有开火。”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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