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血原!」

一九一、车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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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让安**员带你去,他知道哪些可以放出来,哪些不行。武器你自己去挑,不行的话估计刘参座能帮你解决一部分,是不是?”王立平说道。

“如果是五十人的话我需要两挺九九式,四杆九九式狙击枪,十架盒子炮,其它人多弄几种步枪,啥样的都行。”

“还多弄几种步枪,咱们团是统一的七七口径,你也不是不知道。上哪儿去给你多找几种?”季子云有些不高兴。

“参谋长,都用统一的步枪,就不象山林队了,鬼子不起疑心才怪呢。要不刘参谋长帮我们找一些?”

“这个没有问题,正好我这边有几支水连珠,自动步枪就不给你了,对了,老王,你那里不是还有几支霰弹枪吗?给他们带上。还有大砍刀什么的你们不会一点没有吧,不行的话就统做几杆扎枪。”刘清平说道。

“对,那个象老洋炮似的东西近战贼好使。对了,咱们有没有那种开矿用的炸药,不是米国佬给咱们的那种,就是以前咱们自己生产的那种,最好给我们弄个两百来斤。还有,团长,你到时候可要组织好接应呀,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就你还麻烦了,你不给我找麻烦我就烧高香了,快去挑人吧。估计训导处的人不够,那边现在就关了三十几个,你再去一营挑些人。挑好之后你组织一次演练,今天鬼子刚往里送过东西,你们还有两天时间,我会让侦察排随时向你提供情报支援。至于你要的炸药,明天下午准送到你手里,具体伏击的地点和打法由你选择。”

“陈老大,不是说今天中午有车队过来吗?这天再过一会儿就要黑了,怎么还没来。”一丛灌木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疤拉眼儿,闭上你那个鸟嘴,再出动静我一刀把你舌头拉下来。看好你的起爆器,到时候要是没响,我就把你塞到大车轱辘下面去。这才几点,你急个六。”陈猛那低沉的声音从一丛灌木下面传了出来。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天然已经发暗了,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几个骑兵飞快地从陈猛他们面前跑了过去。一会儿,一个战士悄悄爬到陈猛身后。

“陈老大,刚才那些骑兵进营地了。咱们怎么弄?”

“别慌,看看再说,情况不对今天就不下手。家里又派人来传信了吗?”

“没有,早上李大牙派人来说车队出发之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再盯一会儿,如果天大黑之后车队还没有过来咱们……”话还没有说完,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阵大车行进的声音。“快点回去准备,咱们就要后面十辆车。记住,机枪打响之前谁也不许开枪,鬼子有四百来人,咱们就四十多人,弄错了咱们就都完了。你们在路上拉上铁丝,防些鬼子从训练营那边派骑兵过来捣乱。”

“一辆,两辆……”疤拉眼儿在小声地数着过去的大车,在数到第三十七辆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陈猛。

陈猛向车队队尾的方向看了看,一共是五十一辆大车,后面再没有跟上来的大车了,于是低吼了一声:“拉!”

伴随着一阵巨响,七八辆大车被炸成了碎片,走在大车两侧的日军士兵血肉横飞,爆炸声过后,大车的碎片散落了一地,拉车的牲口受到了惊吓,乱作一团,有的四处乱窜,有的互相撞在了一起,好好的车队被分在三处的炸药断成了好几截。

“机枪开火。带镜子把鬼子的机枪和手炮干了。”陈猛喊出来的同时,手中的狙击枪已经把远处一个扛着机枪的日军送上了西天。

两挺机枪欢快地吼叫着,被爆炸的巨响震得发蒙的日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片片地对打倒在地。在轻机枪那欢快地吼叫声中,夹杂着狙击枪那尖利的喊叫和霰弹枪那沉闷的咆哮。

短短三分钟,两百多押送的日军和一百多赶车的伪军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活动的了。

“疤拉眼儿,你们几个去赶车就要后面那七辆就行了,那三个撞坏的就不要了东西捡能用得上的挪一下就行了;二小子,你带人去把那几挺机枪,还有那个手炮给我抢回来,多带点弹药,步枪和马匹能带的也带回来;我带人掩护,动作要快。机枪快点到前面去,防着鬼子过来。”陈猛大喊着。这时已经隐约可以听到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几分钟后,几个战士牵着背上驮满了武器的牲口与赶车的战士会合了,而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阵重物坠地的声音和战马低沉的哀鸣,马蹄声也杂乱了起来。

“疤拉眼儿,你带人赶车先走,去矿洞那边的新窝子,大家都在那边等着呢。扛蚂蚱腿和管直的,跟我在这儿扛一会儿。给我们留下十五匹马,这枪要这么多干什么,咱们又没有那么多人,挑五十条好的带上,破的都扔了,你们手上的破枪也都换了,那个老洋炮就不用带了。还有,那些子弹都带上,这些东西是咱们的**子,还有那两个手炮,一定要带上,有了那个东西,咱们的山寨就安全了。还不快走,你们越早到家我就越安全。”陈猛一脚踏在一辆翻倒的大车上,焦急地看着远处吩咐道。

“老大,你先走吧,我带人留下掩护,你是我们的主心骨。”

“就是,老大,要走一齐走,要留一齐留。”

“废什么话,还不快滚,家里等着这米下锅呢。弟兄们好些天没有吃上粮食了。我这又不是不回去了,一会你们走远了我自然就回去了。快滚。”一边说着,陈猛一边斜眼观察着那个躺在另一辆大车下面一动不动的日本军曹,那个军曹的手刚才是伸开的,现在已经握成拳头了。

看着大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后,陈猛微微一笑,带着十几个战士交替掩护着撤进了树林。

陈猛他们刚一进树林,一小队日本骑兵就出现在伏击的现场。看着地上那由于巨大的爆炸产生的大坑,翻倒的大车,一地的尸体,闻着空气中那浓厚的销铵炸药爆炸产生的气味,这些骑兵的脸色变得惨白。

听到了马蹄声和日语交谈的声音,一直在车下装死的日本军曹钻了出来,他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趴在地上大声呼喊着:“快来人,我是吉冈军曹,快来人!”

两个骑兵听到有人呼叫,策马赶了过来,手中的马枪一直指着军曹不敢挪开。

“把枪放下,真是吉冈军曹。军曹,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兵长也策马跑了过来。

“噢,是松原呀,我们被土匪袭击了。他们事先在这里埋设了大量的炸药,你们来了多少人?服部曹长哪里去了?”

“我们过来的时候,支那人在路上拉了一条铁丝,分队长被铁丝刮到了脖子,已经死去了。我们现在只有十二个人,不过您不用担心,后面还有一个中队的步兵,很快就能过来,如果我们发信号还有两个中队可以过来增援我们。”

“太好了,袭击我们的土匪有四十多人,本来只有两挺轻机枪和十多支步枪,还有十多支土枪。他们现在有五挺轻机枪,七十多支步枪,还有一个掷弹筒。他们赶走了七辆马车,离开这里还不到十分钟,这里的道路不好,他们赶着马车走不了多远。你赶快发信号,咱们一定要追上他们,把这些可恨的土匪消灭干净。” 吉冈军曹焦急地说。

“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向栗原中尉汇报。你们快点看看,还有没有其它可以抢救的人员。”松原说了之后跳上马背向来路疾驰而去。

“老大,你说鬼子能不能来追咱们?”一个战士小声问。

“这个没有问题,鬼子吃了亏是一定会进行报复的,尤其是咱们的人数不多,火力不强。如果鬼子不想追咱们,那个鬼子骑兵跑回去干什么,直接在这儿等着就是了。你们拉的那个铁丝放倒了几个?”

“就放倒两个。鬼子学奸了,前面这个一掉下来,后面的就来了个磴里藏身,我们拉得有点高,就有一个鬼子动作慢了点被刮下来了。他们检查那两个鬼子的当口我们就跑回来了,要不是留着他们还有用,就这十来个鬼子我们仨就把他们包圆了,这十多匹马也就是咱们的了。”

“下次再拉的时候,要分情况,如果咱们能控制战场自然要拉高点,留着马;如果再有这种控制不了战场的情况,就绊马腿,不用考虑马的问题,要知道,这种情况咱们是弄不着那些马的。咦?谁打的信号弹?那个位置没有咱们的人。噢,咱们可以走了,给鬼子留点痕迹。这些子弹壳你带着干什么,丢掉。你这一仗打下来这个……把那件破衣服挂树上,噢,地下他们留下米粒子了,好了,咱们到山坳那边去等着鬼子吧。有这个路标,鬼子走不错了。”

一个多小时后,大队日军赶到了伏击现场,很快日军就发现了陈猛他们丢在林子里的衣服和地上洒落的高粱米。在判断了一下这个不是圈套后,日军又开始追击。

经过一夜的艰苦追踪,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日军终于在一处山坳里,发现了七辆被丢弃的大车。

“少佐,这些人离开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他们是牵着马走的,这里没有道路,林木茂密,他们没有办法骑马。他们的马驮了很重的东西,是向西北方向运动的。”

“追击,一定要把这伙敢于抢劫皇军军需的毛**消灭掉。”

陈猛带着部队艰难地在林子里穿行,看着远处的点点火光,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大家动作快点,翻过这个岗就安全了。疤拉眼儿,再把那个粮食袋子开个小洞,给鬼子留好路标,那袋我看都漏光了,别让他们走错了路。**,你们组都换上缴获的歪把子,跟我留在后面。一会儿鬼子到了岗下面咱们就打,打一气就走。那个手炮还有掷榴弹也留下,我来。那三挺歪把子打完弹药就扔掉不要了,带着这个破玩意行动太不方便了。”

时间不长,日军已经沿着那条断断续续的由高粱米粒子组成的路标来到了山岗下面。

“少佐,他们上山了。翻过这个山就是一个废弃的矿区,他们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里。”侦察兵报告着。

“马上……”少佐刚一开口,空气中就传来了掷榴弹发射的声音。一阵密集的“嗵嗵”声,一连串的掷榴弹向日军飞来,但是这个射手明显是不大会用这种简易的小炮,榴弹打得到处都是,只有少数几个落在了日军当中,有两个日军士兵被炸倒。随后,一阵密集的机枪射击声传了过来,少佐马上就分辨出了那三挺大正十一年式特有的“苦苦”声,很快枪声就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机枪又响了起来,这次只有两挺机枪在射击,很快枪声又停了,又过了一会,机枪又开始吼叫,还是两挺机枪的声音。

“命令部队,马上进攻,这些愚蠢的土匪,空有利器,不善使用。让他们见识一下帝国的武器应该如何使用。”

“老大,有个坏了,这都打了四轮了,还打吗?”

“还有多少子弹?”

“还有一箱呢。”

“都打出去,这次往人群里打,不用瞎打了。”陈猛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略一瞄准,一枪就把少佐身边的一个日本军官的脑袋打开了花。“奶奶的,打偏了。”

随后,他放下步枪,操起掷弹筒,又是一阵狂射,把手边的弹药全部距了出去,除了两发击中了日军的两挺重机枪,其它的都不知道打在什么地方了。这让片山少佐郁闷不已。这个射手的运气实在令他难以接受,两挺重机枪都需要修理才能继续使用,现在成了两堆废铁。如果说这个射手的技术好,那么为什么其它的榴弹都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呢?说他技术不好,却正好打中两挺正在准备的重机枪,这要说是运气好,实在是匪夷所思。

此时,山上的陈猛看看日军开始冲锋了,冷笑着打倒了几个日军士官。回头问几个机枪手:“还有多少子弹?”

“还有半箱。这个破枪装弹太慢了。”

“把枪里的子弹都打出去,枪扔这儿,带着步枪和弹药撤。”看看距离已经不是很远,陈猛又打倒了两个试图架掷弹筒的日军,果断地命令。

这时,一个战士突然发现一个日军把掷弹筒架在腿上开炮了,一下跳起来就把陈猛扑倒了,榴弹在两米外爆炸了,两个人都没有受伤。这时,接二连三的掷榴弹落在了机枪附近,两个机枪射手被弹片击伤,倒在了一旁。

“好了,你们扶着他俩快撤。”陈猛抬枪把那个日军打倒,下达了命令。

几个人象兔子一样向山后跑去,日军的枪弹不时地从他们身边飞过,好在没有人再受伤。走在最后的陈猛一边跑,一边不时地回身开枪把追得太近的日军干掉。连着打掉十多个日军后,敌人追击的速度放慢了许多,他们终于顺利地翻过了山顶。

“老大,这边来。”见他们过来了,疤拉眼儿低声呼唤着。

“快,有伤员,你们快点把他们接过去。我再顶一会儿。”陈猛和两个战士趴在山顶,不住地向追过来的日军射击,不断有日军被击倒,但是更多的日军在迅速地向他们接近。突然,空气中传来了一阵迫击炮弹破空的声音,三个人连忙寻找掩体,几秒钟后,一排迫击炮弹落在了山顶,溅了三人一身的雪和泥。看了看一百多米外正在弓着腰向山上爬的日军,陈猛伸手去掏子弹,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腰间的子弹盒不见了,腰带上还有一道深沟,这让他脑门一下就冒出了冷汗。又向山腰看了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最后两个手榴弹奋力向日军投去,手榴弹在日军尖兵的身边爆炸了,借着爆炸的火光,陈猛用盒子炮打了一个连发后,也不看结果,带着两个战士迅速地向废矿洞跑去。

到了那里,他吃惊的发现,除了自己带来的战士外,并没有发现其它人。

“怎么回事?增援部队呢?”

“都在外面藏着呢,就等鬼子向矿洞发动攻击了。马都在里面藏着呢,东西也都在里面。老大,你猜咱们拉回来的都是啥?”

“不是粮食吗?还能有啥?噢,对了,还有一车是木头箱子,里面应该是罐头吧?”陈猛听到增援部队已经到了松了一口气,靠在洞壁上,喘着粗气说。

“有五车粮食,但是有一半的粮食口袋里装的是沙子。那两车木头箱子,有一半里面是罐头,有几个箱子里面是大石头块子,还有一些装的应该是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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