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炸成碎片的那个河边军曹,桥立少佐手脚冰凉。他知道,河边的两个弟弟都在刚才的那所营房里。对方居然逼迫新兵发生了**,这是少佐没有想到的,他原本以为只要把新兵控制在营房里就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现在看来这是一大失策。
但是从敌人宁可费劲喊话也不肯发动进攻这一点,让少佐更加相信敌人的人数应该不会很多,敌人是怕攻击中出现伤亡而不敢向自己发动冲锋。想到这里,少佐命令部下不得再冲出营房,同时让传令兵再次发射了表示情况紧急的信号弹。
看到在不到二十分钟时间里,桥立发了两次信号,范伟平非常满意,命令暂时停止喊话,只是控制敌人不许走出房门半步。
看到日军连打了两次求救信号,文小力对于范伟平的表现非常满意。这时担负阻击任务的两个排也报告击退了日军,日军遗尸四十余具,丢掉重机枪逃跑了。
“好,命令他们,就在那里设防,防止敌人再走那条路。其余部队做好战斗准备。只要和三道沟的鬼子主力出来,咱们就可以把那里端了。”
日军果然坐不住了,一个多小时后,侦察部队报告,日军两个中队加强了两门步兵炮已经出发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进入伏击圈。
果然,很快日军的先头部队就出现在伏击圈里。
“日军主力还有多远?”文小力看着那十来个鬼子问边上的作战参谋。
“不到五百米。再有几分钟就可以进入伏击圈,团长,咱们用不到两个连伏击这些鬼子,咱们的伏击圈是不是太松散了?这样鬼子很容易跑回去的。”
“我就是要他跑回去,不然那个镇子的围墙那么坚固,打开要费不少弹药,有了鬼子的溃兵,大门就好开了。你们这几批速成的跟老学员比差远了,看来需要给你们回回炉了。”
很快,大队日军跑步进入了伏击圈,埋伏在道路两侧的部队用猛烈地机枪火力把一队队日军放倒。日军的动作也很迅速,依据树林开始与伏击部队对射,并架设了火炮,试图击溃对方。
但是随着迫击炮的加入,日军开始吃不住劲了,很快日军的重机枪和步兵炮都哑巴了,时间不长,轻机枪和掷弹筒也停止了吼叫。近山少佐见势不妙,急忙组织部队一边抵抗,一边向来路退去。
敌人的兵力似乎不是很充足,包围圈非常松散,在后方居然没有多少堵截的部队,就那二十多人的阻击部队的防守也不是很坚决,很快少佐就带着部队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大致清点了一下,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了,后面还不断地传来枪声。顾不得剩下的士兵,近山急忙带着部队向三道沟跑去,以比来时快得多的速度冲到了镇子外面。看看平静的镇子,少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敌人居然没有想到派一支部队对镇子进行袭击。
叫开了大门,少佐急忙组织部队进入工事,但是少佐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队伍居然有三百多人了,队伍也没有什么队形了就那么乱哄哄地冲进了镇子。
看着最后一个士兵进了大门,少佐急忙命令部下关闭大门,这时他突然发现身边的士兵自己居然不认识。那个士兵冲他笑了一下,一枪托就把他砸晕了过去,随后又向镇外用手电照了几下,也没有去关闭寨门,就向寨墙上跑去。
很快,借着微弱的光线,寨墙上的日军就依稀可以看到不少人向寨门跑了过来。寨墙上的日军中尉呼喊着让士兵们开枪射击。但是他惊奇地发现,响应的士兵并据不多。
“中尉,那些会不会是我们的人呀?”一个士兵问道。
中尉感觉这个声音并不熟悉,但是听了这话他犹豫了。“打照明弹,快快地。”
很快,几个照明弹升上了天空,下面的人影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军装,拿的也都是九九式步枪,这下中尉的心里更加打鼓了,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命令士兵用步枪向对方前面开火阻止对方前进,待核实身份后再做进一步决定。
“少佐哪里去了?”他回头问边上的兵长,突然他发现这个兵长非常陌生,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你是哪个中队的?我怎么从来也没见过你?”
“我吗?噢,我不是哪个中队的,我是二连的。中佐就在下面,您要去见他吗?”
“哦,难怪没有见过你。原来你二连的,不对呀,你说的是满洲话……你是……”中尉突然明白了什么,刚想要喊,一支枪口就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您最好别出声,不然我会害怕的,我一害怕手指头就会抽筋,那个时候……”那个兵长一脸坏笑地小声说道,声音非常小,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到。这时,他吃惊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说:“停止射击,自己人。他们后面没有追兵,放他们过来。”
就在中尉吃惊之际,一两百人冲了进来,他绝望地看到自己的士兵在穿着同样军装,使用同样武器的敌人的威逼下,放下了武器,被人家一个一个捆了起来,然后拴成很长一串带走了。
这时他才醒悟过来,刚才的那个声音是对面这个兵长发出的。他居然模仿自己的声音下达了命令。直到有人推了他一下,他才发现自己嘴里的枪已经拿华裔了,随后他也被捆到了军官的那队人中间。
接到三道沟得手,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整个镇子的报告,文小力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还没等他说什么,报务员又送来一封电报——赵林弥受伤,并请求增援。
“对今西营的攻击受挫?怎么搞的?他们五六百人打两百多鬼子,居然被人家打得直叫苦,怎么回事?命令范伟平,尽快解决鬼子,解决鬼子之后他亲自带两个排以最快速度去增援赵营长;四连加强四门迫击炮,坐机动雪橇马上增援赵林弥;张伟剑那里解决了没有?已经解决了,让他们抽出两个排先去增援赵林弥。命令一二连尽快转移物资,暂七连现在向一连靠拢,负责协助搬运物资;其它部队向桥立营地运动,机动雪橇部队把四连送过去后,返回桥立营地接运下一批增援部队。真是败兴!”文小力皱着眉头说道。
本来赵林弥的计划很好,川西打了电话后,他们直接冲进去,按照川西模式解决今西。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接到川西的电话后,今西感到非常奇怪,就向三道沟发了个电报问了一下情况,发现有数量不详的敌人在三道沟与桥立营地之间活动,而桥立营地的通讯已经中断,这让他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也提高了警惕,于是他命令给部分新兵也下发了弹药,所有部队进入工事,进入战斗准备状态。
赵林弥一到营门口就发现情况不对,但是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怀疑,仍然是由崔金柱上前答话,随后,他也走了过去。
这次门口居然有一个日军大尉,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看了赵林弥的证件后,他随口问了一句:“您以前也在吉林宪兵队呀,我以前也在那里。”
“是吗?我怎么没有见过您?”赵林弥随口答了一句。
“开火。”那个日军大尉突然大喊一声,说着掏出手枪对着赵林弥当胸就是一枪。赵林弥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坐在地下,随后那个大尉对着他又是两枪。
刚才问话时,落在后面的崔金柱一下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后面的战士虽然考虑到可能发生意外,但是没有想到鬼子居然只说了几句话就突然开枪,离营门最近的三四个战士倒在血泊之后,其它人则依拖大车与日军展开了对射,边打边向树林里撤退。
日军大尉打倒了赵林弥认为他已经死了就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跳进了掩体指挥重机枪向车队方向射击,子弹打得车厢板木屑横飞。
赵林弥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按了按疼得有些发木的胸口暗自庆幸,听了参谋长的话穿上了防弹背心。再看看日军那疯狂射击的机枪和抱头趴在那里的崔金柱,气就不打一处来,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出的错,他明明看至手谍上写着池田有过在吉利宪兵队工作的经历。
趁着日军没有注意自己,他爬到崔金柱的身边,从他身上取过了那四个手榴弹,确认了一下重机枪的方位后,一口气把四个手榴弹都丢了进去,几声轰响传来,重机枪停止了咆哮,赵林弥借机拉着崔金柱躲到了一辆马车后面。这时,另外一挺机枪向这边打了过来,一发子弹击中了赵林弥的左臂。
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之后,他指挥部队依拖马车与日军对射,迫使今西少佐放弃了立即出击的想法。转而继续组织部队以火力对敌实施压制,这时,他向三道沟汇报时,发现联系已经中断了。
时间不长,负责配合特种工兵营行动的暂八连和炮兵连赶到,迫击炮和重机枪的加入,日军的气焰一下就被打了下去。见情况不妙,今西少佐命令日军驱赶五百多新兵向马车这边发动了敢死突击,结果五百多人冲出营门不到五十米,就全部被射杀了,许多人身上的炸药包被枪弹引爆,把尸体炸成了碎片。随后,赵林弥组织一个排向日军发动了冲击,被日军密集的火力打了回来,伤了十多个人。
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一边组织部队用火力压制敌人,一边向文小力求援。
范伟平接到文小力的命令的时候,已经有五座营房的新兵把鬼子捆出来交给了他,桥立的营房被彻底孤立了。
“桥立少佐,您大概是在等三道沟的援军吧,非常不好意,刚才事情忙,你们也不好好配合我们工作,结果我就把这个事情忘记告诉您了,由于您的配合,三道沟的近山——是这个是念近山吧——近山大队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三道沟也落入我军手中。我们现在就可以放你们的报务员进去,您可以亲自证实一下。来人,把这个报务员放进去。”
日军报务员报着电台跑进了营房,几分钟后,桥立少佐脸色惨白的出现在窗口,“我请求和你们进行一场决斗,以决定我部下的命运。”
“您这样多不好,刚才您就非常配合,我们正要在电报里给您请功,没有您的配合我们不可能以这么小的代价解决三道沟的,这次战斗咱们的胜利,您当居头功。您的家族会以您为荣耀的。”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你们这些露国人的走狗!”
“您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这是为您好。电报内容正在草拟之中,您这种功臣我们是不会让您的事绩被埋没的。”
“是男人的就站出来和我决斗,拿我的家族来威胁我,你们算什么东西!”
“您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我们这是为您的脸上贴金呀。您要想决斗也可以,您的部下只要都放下武器,老老实实地投降,我们就可以进行一场决斗。”
桥立少佐听了此话,陷入了沉默。他把脸转向报务员,“现在能和其它单位联系上吗?”
“不行,他们没有给我加长天线,能联系到三道沟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说着,电台又响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报务员向少佐说道:“今西营地受到敌军攻击,他已经和川西营地、三道沟失去了联系。”
“桥立少佐,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给你们十分钟,如果还不投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现在先把你的那些新兵都解决了再回来收拾你们。不过你们还能不能保住性命我就不清楚了。”
随着范伟平的命令,各个营房外面的喊话声此起彼伏,一些跑出来的高丽兵也加入了喊话的行列。也许是高丽兵的喊话更有感染力,没有多长时间,各个营房里的日本兵都被揪了出来。范伟平安排人管理好俘虏之后,又带着四个掷弹手回到了日军营房的外面。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桥立少佐,您的部下比您合作的多,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生新的流血事件,所以您的那些部下的生命也得以保全了,剩下的就看您的了。另外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您,您现在投降也不会被释放了,您错过了最佳的谈判时机。”
“有,本事你们就发动攻击,看看你们能不以冲进来。”说着桥立端起轻机枪对着外面就是一个长点射。
“桥立,你想好了,你现在可是影响着几十条性命,最后给你半分钟,”范伟平看着表说道。“三十,二十九……”
“哒哒哒”,又是一排子弹飞了过来。
“还有多少烟幕弹和燃烧弹?”范伟平小声问掷弹筒手。
“烟幕弹还有二十四发,燃烧弹还有十六发。”
“步枪手和机枪手给我封住所有出口,有活物出来就打,掷弹手把所有的烟幕弹和燃烧弹都给我打屋里去。我倒看看这鬼子用不用喘气。另外让爆破组做好准备,五分钟之内没把鬼子熏出来就给我炸平这所房子。十分钟内必须解决战斗,行动。”
桥立见外面没有了喊话声就估计到敌人要组织进攻了,命令士兵把床铺和桌子拆了去堵住门窗。可是一有人出现在窗口和门口,对方就开枪,根本无法接近窗口。就在日军忙碌之际,一枚枚烟幕弹飞进屋里,随后一枚枚燃烧弹在屋里炸开了。范伟平手上的燃烧弹不是日军制式了,是龙湾兵工厂出品,使用了大量木焦油,那个东西点燃后的烟一点不比日军的烟幕弹小,把日军一个个呛得直发蒙。开始有日军想到窗口去呼吸新鲜空气,但是被一个个打倒。
“快用……湿……”桥立想让士兵用湿布堵住嘴,可是被呛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好自己弄了块布堵住了口鼻。可是渐渐地,他感到头晕,看不清东西,不自觉得向门口挪去。
终于有几个日军无法忍受了,挺着步枪弓着腰冲出了门外,大喊着什么,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们喊什么,一阵乱枪之后,他们就倒在地下不动了。
看着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少,范伟平命令爆破组上前向室内丢小炸药包,把火炸灭了,也把毒烟驱散了,随后,一个排的战士举着火把端着手枪冲了进去。
屋里已经没有能站起来的鬼子了,没有被熏死的也被刚才的一顿炸药包炸得支离破碎。战士们发出安全的信号后,范伟平走进了房了。看了之后小声说了句:“这次中战绩又不好算了,还弄坏一部可能缴获的电台,回头又该挨骂了。”随后命令部队留下两个排看守俘虏,打扫战场,自己带着另外两个排骑着缴获的战马去支援赵林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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