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杏虎正带人躲在一个山窝里。他们真的和挺身队遇上了,而且打的挺窝囊。
许杏虎带着一个连牵着毛利的鼻子一开始很顺利,把那群日本兵拖的直发蒙。但是在八日情况发生了变化,先是在前面侦察的小组失踪,然后是被人打了冷枪,随后是队尾的两个战士失踪,一连串的事情让许杏虎知道自己遇上麻烦了。
随即指挥部队设了一个小的伏击圈,并派出了诱敌的战士,日军果然上当,当场被击毙九个,生擒两个,但是随后日军的反击把四团的战士打蒙了。精准地单发射击,反应神速地掷弹筒都让战士们难以招架。
关键时刻,许杏虎用六连发的榴弹发射器一顿猛砸,把日军的掷弹筒炸上了天,部队才用机枪把日军压住,日军放弃尸体和伤员主动撤退。
战斗结束后,许杏虎组织战士打扫了战场,这才发现不仅缴获的三部日军电台被打坏了,自己的电台也被打坏了。一场还算不错的伏击战,击毙日军十九人,俘虏伤员九人,经过审讯后确认,还有八名日军逃走,更糟糕的是这八个鬼子还带了一部电台。回头看着自己带的一个连,连同前几天,一共牺牲四十一个,还有五十多个伤员。现在带着两百六十来人,还有五十多个伤员,要和日军毛利支队还有那个只剩下八个人的挺身队周旋,许杏虎觉得脑袋大了两圈。以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军长,和文小力、赵树明商量,现在全靠自己了。
在和各班长以上干部商量之后,决定部队分成两组,许杏虎带一个步兵排和炮排继续吸引毛利支队,其余人员由连长武小山率领去寻找大部队。找到大部队后,然后到一个密营去接应许杏虎。
武小山带人离开后,许杏虎带着战士们把多余的物资埋藏起来,然后处理了俘虏,在刚才的战场附近设下了埋伏,单等日军自投罗网。
三个多小时的冻没有白挨,逃走的日军果然带了一个中队的鬼子来到这里,这次许杏虎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首先让掷弹筒和迫击炮开火,并指挥拿狙击枪的战士首先把穿着伪装服的挺身队员打掉,随后机枪猛烈射击,正在收尸的鬼子陷入混乱之后,触发了设置在日军尸体周围的地雷,伤亡惨重。日军手中的九九步枪在树林里无法发挥其远程精度好的优势,而其射速慢的弱点暴露无遗。由于首先打掉了最有威胁的挺身队和炮兵、机枪手以及日军指挥官,残存的日军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一个个被埋伏在四周的战士打了活靶。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虐杀,最后一个日军倒在了许杏虎的枪口之下。十分钟后,许杏虎派了一个班去检查了一下情况,确认安全后,在制高点留了一个班和两门六零炮,全体下去打扫战场,重点是搜集弹药和给养,还有毯子和大衣。经过检查,许杏虎终于承认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够一说的——日军仅有的一部电台也被打坏了。打扫战场后,给日军留了线索后,许杏虎带着部队向黑瞎子沟方向转移,至于无法携带的大量步枪和机枪,分解后丢的四处都是,而且把所有的击针都带走;电台和几辆大车进行了彻底的破坏;无法携带的手榴弹和子弹做成了简易地雷,布设在日军尸体周围;至于那四具掷弹筒和十几支冲锋枪,还有三十多匹马则全部带上,弄了三十多个爬犁用来拉需要携带的物资和五名伤员,战士们也可以轮流在爬犁上休息。
两个多小时后,毛利带着大队鬼子赶到了鬼子遭受伏击的地方,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毛利没有让士兵马上去收尸,而是让工兵先去检查尸体周围的情况,果然查出一大堆的简易地雷。
看着这些东西,毛利笑了,命令士兵开始收尸,并准备火化。但是很快就有枪声出现,士兵们趴了一下,结果许多人发出了惨叫。毛利疑惑地看着四周,士兵们也非常诧异,只听到枪声却没有枪弹的啸音,而声音又离自己很近,这时毛利突然想起了以前说过的子弹雷,下令士兵先不要乱动,工兵重新认真检查,不要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但是由于战场上到处都是弹片和药筒,工兵的脑袋上冒出了汗,好容易清理出了几个子弹雷,工兵中队长终于受不了了,向毛利报告,实在没有办法全部清除,请求放弃授索。
毛利看了看那些做工粗糙的圆筒,实在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武器。而就是这种劣质兵器让自己的士兵倒下了一片。这时有一个工兵触发了一枚子弹雷,被击穿了脚掌,旁边的士兵急忙把他拖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工兵中尉带人弄了几根木桩,几个人排成一排,用木桩在地上慢慢地推了过去,有的木桩被枪弹打得跳了起来。不长时间,几条通过开辟了出来,毛利严令士兵不许走出安全区域,但是仍然不时有人中招。
忙碌到天黑才完成收尸的工作,毛利下令将阵亡士兵就地火化。这时有人报告在山脚下的灌木从里发现了一名活着的日军士兵,经询问后,毛利大至弄清了战斗的过程,战斗中这名士被被炮弹的气浪掀到了山下昏过去了,躲过了对方的搜查。根据这一信息毛利判断对方人员并不多,应该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人。但是从双方交战的痕迹来看,这股敌军在与弥生中队的交战中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让他感到很失望。
完成了尸体的火化工作后,毛利下令部队就地扎营,待到天亮团再出发。当晚,毛利把一个中队全体玉碎的消息发给了位于通化的关龟治中将,不过把责任都推给了全军覆没的挺身队,引用了幸存士兵的话,指出正是由于挺身队的错误情报导致了弥生中队遭到敌军伏击,只有一人生还。对于敌人的数量,毛利在报告中指出,现在他们追踪的这股敌人数量已经由四百余人减少到一百五十人以下,请求继续追击,全歼这股敌人。
第二天早上集合,毛利发现又有五个士兵失踪,这种每天消失几个士兵的情况从出发以来就一直没有中断过。派人寻找了一番后,有两个掉到山脚下的士兵被找了回来,另外三个人象蒸发了一样没有消失了。
为了避免遭受敌人的伏击,根据敌人不超过一百五十人这种情况,毛利下令侦察部队由一个小队扩大到一个中队,遇到敌军伏击后就地抵抗;大队在先头部队后方大约一千米处跟进,各中队间距不允许超过五百米。
连续三天的追踪,毛利每天都能发现敌人宿营留下的痕迹,就是见不到敌人。每天照旧有士兵失踪,路上不时遇到地雷或子弹雷的埋伏。现在位于大队后方负责运送物资的白根中队已经无法再运输伤员了,毛利只好把整个日井大队都派到了后方负责护送物资,运送伤员,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们的药品没有了,许多伤员只能靠自己的毅力在坚持。
二月十一日,无法忍受才大队长们终于爆发了,早上集合后拒绝出发,要求停止这种无谓的追逐,主动向二十五师团靠拢。
面对大队长们的怒火,毛利习惯性地发火了,但是看到怒目而视的大队长们,他又犹豫了。考虑了一下后,毛利决定亲自带领森川大队、岗崎大队继续追击,日井大队、平岗大队由青木联队长指挥护送伤员和骨灰返回八道江,其余部队由关原联队长指挥向二十五师团靠拢。
二月十二日,甩掉了包袱的毛利支队终于追上了许杏虎,双方在汤河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交火后,许杏虎主动脱离了战斗,这个举动让毛利起了疑心,下令部队放慢行军速度,让工兵在前面探路,以防敌人再次把部队带入雷区。
当天晚上的大烟炮让许杏虎和毛利都叫苦不迭,在山坡的许杏虎命令部队挖了雪窝子,人躲在里面。不可两公里外的毛利由于在山沟里情况更加糟糕,由于没有经验,毛利让士兵都缩在帐篷里。
第二天早上,许杏虎的部队多了三十多个冻伤的病号,而山下的毛利由于选择的是一个山窝,许多帐篷都被雪埋了。第二天早上,能活动的日军只有不足六百人。
许杏虎见状只能带着部队快速地逃到了林子深处的密营休整并等待增援部队。而毛利部队一夜之间就冻死、闷死四百余人,冻伤近千人,万不得已,毛利只好带人向八道江方向撤退。
回到八道江,毛利得知了二十四师团和二十九师团的遭遇,和两位师团长联名写信,要求惩罚负责气象保障的军官。毛利在报告中写道:“由于气象部门保证二月之后不会再有暴风雪,本部所有作战计划皆以此为准,现由于突然发生暴风雪,职部减员七成,无力再战。”
二月二十三日,许杏虎在接应部队配合下回到了虎穴。
“军长,要不是以前训练的时候一再强调冬天不能住山窝这次我们就回不来了。”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你们的情况先回来的同志已经报告了,你们打的不错,这次没有拿下陈家堡子责任在我,你的处置还是不错的,现在你们团减员已经超过了七百人,先转入休整。你还不知道吧,毛利支队那一晚上就伤亡了一千多人。”
“我要是知道我就下山把他们收拾了。我瞅着他们还有不少人能活动的。”
“你不下山是对的,小力他们就是想捡这个便宜,增加了八九十人的伤亡。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带部队回去休息。”
“我们团还有一个连是完整的,他们还可以参加战斗。”
“不用了,现在二十五师团已经退回去了,匡部队也不存在了,我们至少在正月里是消停的。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整,总结这次战斗中的缺点和不足。过一段时候军里要好好总结一下这次战斗的问题。”
让我们把目光再转回到二月十六日的北岔。程斌的指挥部里,正在发生着激烈地争吵。
“姓程的,你到底想什么呢?现在咱们去小金川能挺住吗?到了那里要补给没补给,要援兵没援兵,你这是把弟兄们往死路上领,我看你是要拿弟兄们的性命换你的顶子吧?”
“就是,现在火龙的兵在那边顶的那么厉害,你让我们去送死呀!”
“诸位,我没有想害大家的意思,现在我们拴在一跟绳上了,我只是想领着大家活着回去。现在你们也看出来了,咱们对面的王立平已经看破了咱们的计划,如果放咱们到小金川就能收拾掉我们的话他会玩命阻击我们吗?”程斌心平气和地说。
“可是咱们到了那里也没有援兵呀。”反对者的声音小了一点儿。
“我的目标并不是小金川,我们的目标是样子哨,但是我们如果不能迷惑王立平你们觉着咱们跑对过人家吗?”
“要说以前也许行,那时候那些德国车儿跑得挺快的,可是现在这些日本车恐怕够呛。”
“对呀,所以咱们只有先做出向小金川方向运动的态势才能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现在咱们更要把戏分做足,让他把兵都调这边来咱们才能开溜。不过可说好了,到时候谁负责垫后可不能跟弟兄们玩花的。”
“可是副座,现在您看,王立平挑明了是跟咱们铆上了。他卡在北岔那儿咱们哪儿也去不了呀。”
“我就不明白了,咱们三千多人,火力也不比他次,怎么就冲不破他那个千来号人的阵地,要是哪位耍心眼不卖力气可是害了大家的呀。”说着话程部用眼角扫了一眼步兵三团的廖团长。
“看我干什么,我的部队损失小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在正面打,再说了我怎么不卖力气了?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廖团长,你们团出发的时候就是七百来人,现在这么多天了,人家张团长的部队就剩下三百多人了可是你呢?你们还有六百多人吧?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火龙的部队每次打仗都打不到你头上。”
“姓程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跟皇军的时候你小子还是山上的胡子呢,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说三道四,老子的兵损失少是老子训练的好。不服气是吗?按你的说法我还要问问你呢,为什么你的警卫排到现在一个人也没损失呢?这难道也是你通火龙吗?”
“老廖,大家没有这个意思,你消消气,副座,您也是,凭什么怀疑我们?要不是你领着大家兜圈子我们能吃这么大亏吗?我们团从辉南出来的时候可是八百多号人,现在就剩下五百多人了,我总不会是通匪吧?”吴平洋在边上打着圆场。
程斌一看情况不对劲,马上转移了话题,“廖团长,我没有说你通匪,我的意思是现在是不是该你们团上去了?”
“我怎么知道我的人上去了没有人在我背后打黑枪?”
“这样吧,我的卫队排和你们一齐上,这样总该行了吧?”
“你要这么说我没有话说,但是炮兵得卖力气,好好打。”
出了指挥部,吴团长把廖团长拉到边上,“兄弟,你傻呀,你有把握冲出去吗?你手上的兵打光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三哥,不打怎么办,这里就咱哥俩是后调到匡师团的,你没有看到他们那个眼神吗?现在我不上去过后铁定是我垫后,那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再说了,他不就是说我没有死人吗?这次我死点人他就说不出什么了。”
“兄弟你好自为之吧,我总觉着这里有事儿。王立平一直在咱们后面,什么时候跑前面去了呢?”
“三哥你是说……”
“我觉着咱们让人包了饺子了。兄弟你自己机灵点儿吧。”
“难道你……”
“现在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多个朋友多条路。火龙的副手孙长发是我的老部下,对面有他的人。”
“三哥,我听您的。”
“别打的太拼命了,多给自己留条后路吧,实在不行了就报我吴平洋的字号,希望对面能放你一马。我估计这次姓程的没憋着好屁,弄不好就是让你们在前面拼命,他自己带人溜号。”
“不能吧,他的卫队排都交我指挥了。”
“还不知道谁指挥谁呢。你怎么不看看各团的日本顾问都哪里去了?行了,你快回去准备吧,别让他们瞅见咱们在一块又该瞎琢磨了。”
“三哥,你该不会是已经和……”
“别胡扯,你哥哥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这次有命回去我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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