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复杂又绞痛,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也睡着了,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了。
穗宁不知道什么醒的,坐在地上往墙上乱涂乱画搞破坏。
地上那几只破蜡笔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速看着一头火烧,大掌绷紧抓了抓短刺头发,刚睡醒的模糊嗓音疲惫地喊了声穗宁。
穗宁没听见,专注作画,可是吧嗒一声,红色蜡笔在小手中断开,她愣了下,但没多在意,用断笔继续画。
陈速大手滑到眼睛揉了揉,又硌着鼻梁抹了把脸,放大声音叫她:“穗宁!”
穗宁回过头来,明亮眼睛略有茫然地望着他。
“你在画什么?”陈速指着满墙角的红红绿绿问她。
小小的嘴巴张开,银铃声音回答他:“家。”
家?
陈速皱眉,看着墙上那一团团比他的生活和心情还糟糕凌乱的麻绳乱线,暗叹毕加索来了都得对她叹口气。
下床,走到穗宁身后盘腿坐下。
窗外阳光缕缕洒进,照得小姑娘脸蛋脖子都在发光,长长睫毛坠着金光闪闪的粉末。
陈速喉中一哽,哑着嗓子又问:“家里都有什么?”
穗宁指着一团红色大毛线球说妈咪,又指着一团红色小毛线球说穗宁。
“那爸爸呢?”陈速麻木地盯着她的抽象画。
穗宁看了他一眼,平静地收回视线指着天上那团橙色毛线球说:“这里。”
陈速揉了揉太阳穴,随口一问:“为什么不把爸爸画到妈妈身边?”
穗宁小声说:“太阳,在天上。”
陈速冷淡地“哦”了声,扶着床尾站起来,没兴致和人类幼崽聊狗屁不通的话题,拍拍屁股离开卧室,几秒后又返回,咬牙逼自己说出生硬又烫嘴的几个字:“穗宁画得很好。”
穗宁乌黑星眸亮了下,蜜桃粉唇微微张开,面露羞怯紧抓蜡笔低下头,一脸灿烂笑容再抬起时,陈速早没人影了。
陈速凉水泼面洗脸,清醒了,对着镜子,侧脸伸脖剔个胡须,任他如何克制隐忍也还是心不在焉,刀片刮着脸颊轻嘶一口气,破了条细长的口,浓眉微蹙着发怔。
半晌,扔掉剃须刀抽纸巾擦血,回客厅翻出一张创口贴,又回到卫生间,眼睛瞄到还沾着血的剃须刀,潦草冲了下水,抬手放在了最高的那层隔板上。
摸着下巴回到客厅走一圈,又走一圈,漆黑眼睛四处梭巡,锁定几个锐角,找出海绵缠上,再把剪刀水果刀等各种带着尖儿的东西全部收起来锁进抽屉里。
折腾完已经快五点了,陈速回卧室换了身衣服,然后叫穗宁出门。
还是得去饭店赴约签合同,他只是累了,累傻了,累癫了,突然松懈下来有点恶劣情绪而已,日子当然还是得过。
习惯性地去车棚骑破三轮,穗宁小腿快跑跟在他身后,陈速停住脚步,她气喘吁吁一头撞在他腿上,抬手揉红了雪白的额头。
陈速低头看她,穗宁两只澄莹眼睛也无辜地望着他。
“要抱吗?”陈速问。
穗宁眨了下眼,向他摊开了小胳膊。
陈速抱着穗宁掉头去了车库,路上碰见闲言闲语的老人家,皱着脸眯着眼问他怎么突然冒出个孩子来?孩子妈妈是谁?去哪里了?
陈速装聋作哑全当没听见。
穗宁一进店里就被工作人员团团包围,这个抱了那个抱。
饭店正值餐点,人多混杂也热闹,陈速先还挺紧张,但看穗宁似乎并没有江司甜说得那样认生,反而逢人就笑,笑得阳光灿烂,她那画风也特别,肤白如瓷,明眸皓齿,又穿着隆重蓬蓬裙,活脱脱就是画报里的小公主走进了凡人世界,格外招人喜欢。
陈速叫来杆子,让他找两个靠谱和善的员工放下手里工作,帮忙带着穗宁,反复强调千万别挪眼,两个不够就三个四个,忙不过来就把没订餐的生意推掉。
杆子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轻哼一声下去安排。
18 俘虏
◎跪在床前,仰望她◎
宋春枝见到陈伟强时也惊讶不已,看他两眼凶光毕露,知道他小肚鸡肠有所误会,刚上前一步想解释,便被酒精上头的男人扬起巴掌抡倒在地,打得她吐出口血来。
陈伟强抓住宋春枝往死里又打又踹,然而宋春枝却紧紧抱着他的腿,大喊着让江慎赶紧走。
江慎哪里见过这种暴徒这种阵仗,何况正人君子面对这种事情,教养和道德都不允许他一走了之。
他当即上前阻拦,救下宋春枝让陈伟强冷静点,再乱来他就报警了。
这么一个关键词触碰到了酒疯子的雷点,陈伟强勃然震怒,一把摸到案板上的菜刀砍向两人。
在宋春枝惊恐的尖叫声里,江慎捂着脖子倒地。
陈伟强提着血淋淋的菜刀夺门而出,撞上一前一后、顺梯往上的江司甜和陈速。
陈速看到陈伟强胆裂魂飞的模样,滴血的菜刀,楼上大开的门,恶狠狠地咬出个脏字,连滚带爬地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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