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脸色稍缓,说出的话却令众人神色紧绷,“是毒。”
姓张的大夫张渺睨看着妙手仙人,“姓齐的,真是,后生可畏啊。”
就差把“你连个初出茅庐的小后生都不如”这句话甩他脸上了!妙手仙人哼出两道气,吹翘了胡子,“哪儿来的毛头小子,你可千万别学某人,净想着出风头,罔顾了他人性命!”
张渺一听就来气,“齐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翻来覆去耳提面命,有意思吗?!”
这二人吵架实在是吵得不分时候场合,郑希神色严肃,及时打断他们:“齐大夫,张大夫。晚生敢以性命担保,是毒,不是日晒疮。”
妙手仙人齐壶黑了脸。
张渺欣慰地拍了拍郑希的肩膀。
乔欢问:“是何毒?可能解?”
“不知。”
“双环。”
两道截然不同的嗓音重叠在一起。
只不过,说不知的是张渺。
听见“双环”二字,张渺的脸忽然变得很难看。
邓洛书捂着胸口,像是被惊吓到,刚刚才缓过神来。
她笑着对郑希说:“张大夫治好了我阿爷的陈年旧疾,是有些本事的,我这才斗胆向姑母荐了他来。没想到,连他都诊不出的毒,郑大夫竟是瞧出来了。”
话中有话,明摆着不信郑希,暗讽他是急功近利,有信口胡言的可能。
郑希也不恼,依旧淡淡笑着。“回小娘子的话,郑某不才,虽不能说阅遍古籍,但十之四五郑某都已烂熟于心。此毒载于前朝医书,小娘子若信不过郑某,郑某愿将此书拿来给小娘子观以解惑。”
之前去医馆,郑希确实快把自己埋进一堆古籍里了。乔欢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秦远道有些烦躁:“行了行了,好歹有个敢拿主意的,你还在这怀疑什么?”
就差指名道姓地骂了。邓洛书挪到秦老夫人身边,偏垂下头,用帕子蹭了蹭眼角。
秦老夫人狠狠瞪自己的丈夫一眼,“洛书也是担心,多问了一句,你发什么脾气?!行了,”她问郑希,“这毒你可能解?要是治坏了人,立刻把你扭到衙门里去!”
“解毒不难。”郑希胸有成竹,“一杯蜂蜜水,足矣。”
见他神色轻松,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郑希继续给大家吃定心丸,“此毒虽是剧毒,但下毒之人并非想害家主性命,故而用量极小,家主并无性命之忧。”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那就好,那就好。”秦远道像是渡了一场大劫,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圈椅上,“查,查是谁下的毒!”
邓洛书扶着秦老夫人落座,“姑父说的是。且不论这人想做什么,单凭下毒这一点,就该被千刀万剐。 ”
素来柔弱的小娘子突然说出这样狠毒的话,看来真的是气急了。为了秦世卿气成这样,秦老夫人又那样护着……
众人一下子心知肚明——这位邓娘子,八九不离十就是未来的秦夫人了。
秦老夫人适时接话道:“这孩子,从小就跟他表哥亲,一见着卿儿出事,有些口无遮拦了,诸位莫要见怪。”
秦世卿用饭,向来是一式三份。他吃什么,靳忠和玉奴就跟着吃什么。秦世卿也不是碎嘴的人,三餐之外,根本不贪任何点心。吃食上下毒的可能性极小。
“此毒亦可通过表体渗入。”郑希道,“家主近来可曾长时间接触过什么物品?”
邓洛風雨文学内近来可曾添置过什么东西?”
“不曾。家主不常添置新……”玉奴忽然住声,目光陡然盯向乔欢。
乔欢不明所以。直到玉奴探身,从秦世卿的枕边摸出一只手掌长短的木盒。
打开。
是一只弹弓。
弓身有金漆描绘的腾云细纹。
正是乔欢托秦世卿代为保管的那只弹弓!
【作者有话说】
把夫人的弹弓放枕边啊:)
你们品,细品(>y<)
20 恨多艰(五)
◎二爷,我说的对吗?◎
玉奴端来一碗水。
郑希将弹弓浸入水中,硬铁与碗壁相碰,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一刻钟后,张渺自药箱取出一只三角纸包,拆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倒入水中,水立刻沸腾起来,咕噜咕噜,转眼呈现出血色。
妙手仙人齐壶压着眼皮看向张渺,“张大夫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连这不常用的验毒药散都能提前备下。”
寻常大夫出诊,碰上病患中毒的情况极少,碰上这种蓄意下毒的概率,更是比盛夏飞雪还小。
再加上验毒这种事,向来都是那断案的官差干的,正常点的大夫,谁会没事备一包八百年都不见得能用上的验毒药散在药箱?
可张渺就是“刚好”带了。
“老齐啊老齐,技不如人,就别在这阴阳怪气。”张渺抄着手道,“来之前,邓小姐已将家主病症向老夫说明,老夫当时就断定家主是中毒而非生了日晒疮,故而备下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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