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长沙另一个战场的战争也很激烈。长沙主簿鲍彤奉太守韩玄之命去酃县,在那里与桂阳郡赵范派来的桂阳军汇合,准备阻击刘备方的零陵军助攻。鲍彤可是领了韩玄的许诺,杀敌一人奖3金,战死一人得3金。韩玄主打的是重奖之下有勇夫。
这个钱虽然不是很豪,但不少了。当时一金大概一万钱,无战乱正常地方的米价大约一斛220钱,一斛粮可以维持两个人一月口粮。当然桂阳军作战得钱粮由长沙郡出,东汉长沙郡很大(相当今湖南8个市加江西、湖北几个县),直接由长沙南边几县供给。
鲍彤此前向廖立询问过如何防守,他临走时,廖立提出三点建议:第一,可突前一军不要只守住一城阻击,这样可以拉长阻击时间缓解一城防守压力。第二,零陵水军不强,桂阳有些水军,可组一队水军袭扰。第三,不要死守县城,可以在湘江畔依地形扎营这样打击渡江军更为有效。
鲍彤是个很聪明的人,立即明白廖立的建议。但他知道桂阳军和他族兄鲍隆的能力,想了想他有了办法。他去库银预支了些金子,再又从家族借了些粮食,他带着一小队人和家族运粮队没有直接去酃县,而是先去了攸县。在那里他拜访了刘磐,把这些军粮和金钱送给了刘子文。
他对刘磐说:“刘玄德虽然和令弟有合作,但此人野心很大又勾结孙仲谋,令弟迟早就跟陶徐州之子陶应一样。”
刘子文见送来钱粮,也热情与鲍彤相谈,说到:“鲍主簿言之有理,只是韩弘嗣、韩元嗣二兄弟欺人太甚,以前为了夺兵权,意图对本将不利。你看这次他守长沙都没脸叫我相助。”
鲍子俊道:“韩太守确实这件事做得太差,所以才有今日之难。彤和长沙很多人深知,长沙军没有子文将军战斗力就不强。彤忧心长沙百姓,所以建议了太守请桂阳军协助防零陵军来攻长沙,彤这是前往酃县防守去。”
刘磐问道:“桂阳可愿意出兵。就算唇亡齿寒赵太守出兵,士气也是个问题。”
鲍彤回道:“和将军想到一处去了。下官前几日磨着韩太守同意了重奖之下必有勇夫,杀第一人赏2金,战死给3金。”
刘磐:“韩玄那个小气鬼能答应。”
鲍彤:“他不答应也不行呀,已经给赵太守去了文书”
刘磐又问:“你如何守可有方略。”
鲍彤:“将军可曾听说过廖公渊,武陵人氏。”
刘磐:“听说过,吾叔父刘州牧曾给我说过,庞德公说此人布战能力很强,故派往长沙历练几年就能帮到我。可惜我还未见此人便被逼到这军营。”
鲍彤就把廖立的建议三点说了一遍。
刘磐听后大赞:“果真厉害,本将打了十几年仗,也不一定能未到战场,提出这么好的建议。也罢,本将不白吃你钱粮”
刘磐令随从“去叫薛仰岳来。”然后说:“本将麾下骑都尉薛仰岳主簿可曾听说?”
鲍彤:“当然听说,此人水战技能在荆州属于顶尖级别”
“本将不白吃你钱粮,但某也不出兵,派薛仰岳带部下百人前去助你,你可选些水军随他,这样廖公渊的计划就完美了。”
鲍彤起身答谢,其实他来拜访刘磐就是要点水军援助。不多时薛九来到,领命带了手下百余人与鲍彤同去益阳。
鲍彤到酃县时,带着6000兵先到的鲍隆,已通过先期到这里的长沙官吏在酃县县城做完交接,鲍隆全权管理酃县。而且鲍隆说:“桂阳海派出一军2000人渡江在湘江以西准备袭扰。”
鲍彤大喜,说:”看来桂阳也有能人”
鲍隆说:“有个粑粑能人,听说这是赵太守的寡嫂出的馊主意,结果赵太守就听了,气的你堂姐吃醋三天。”
鲍彤又跟鲍隆介绍薛九,鲍隆很大喜,说:薛将就不用弟弟你介绍了,当年在南海我们见过的,水军不比你远房表哥黄公子差。怎么派来这么个好手“
鲍彤说:”我担心你这水军缺少人指挥,从家里预支了钱粮,送给刘子文将军,刘将军派来的。“
鲍隆对薛九说:“那好,我从军中再找500水手,江对岸那2000人有1000人也是水军,请薛将去统领他们。”
就这样,薛九带着几百人渡过湘江与湘江以西的桂阳军汇合,而后,薛九留下1500人仍由桂阳骑都尉继续统领,自己带着1000余水军在在江支流水域修船备战。
零陵。诸葛亮为主将,张过、范宁两个校尉为副将,带着一万零陵兵向长沙进军。这种投降不久的军队,由高位人亲领是再好不过的,所以刘备前段时间回信支持诸葛亮的率军建议。刘备还双方约定,关云长军靠近长沙城时,诸葛亮军过江,这样韩玄首尾不能相顾,训练较差的零陵军就会容易夺取酃县,逼近长沙,协助关云长部对长沙形成合围之势。
诸葛亮带着零陵大军向前州,桂阳军骑都尉跟薛九商量,决定在湘江以西依山傍水的道边密林里设伏。不过诸葛亮早有准备,每遇到险地,一直是派人先探查,这样大军行进很慢,但稳得了的。桂阳伏兵就这样被发现了。桂阳这里兵少,见被发现立即退向河边。诸葛亮命张过带人4000人去消灭,谁知桂阳军有船接应,全部上船,等待张过的是一通箭雨。张过的步兵急于追赶被射翻几百。桂阳军划船而走,消失在山边水湾之处。
如此折腾了两次,零陵军行进更慢。连范宁都嘟囔着这哪是行军,简直是一路摸着石头过河。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诸葛亮在人际、权斗、内政、口才等多方面绝对异常优秀,但在战略战术方面,确实不是长处。多日后零陵大军终于到了湘江西岸,鲍隆亲率1000人来和这边的桂阳军汇合。在湘江西畔与零陵郡对峙。
诸葛亮也熟读兵书,直接引用经典。根据情报桂阳在湘江东还有4000人,想诱敌过江来战,半渡击杀,怎料对岸鲍彤带的桂阳军表面造船,实际根本不打算过江。对峙十余日,桂阳军本来就是打阻击的根本不着急。零陵军这边收到关羽那边传来已经与长沙军两兵相接,距离临湘县百余里了。诸葛亮只好让张过、范宁带兵强攻湘江。桂阳军射箭阻击,零陵军又损失一些士兵。就在零陵发起强冲向前,却发现前面江边的桂阳军已经跑到船上而走。
零陵军造船渡江,开始在江面遇到很强的小股桂阳水军打击,竟损失千人,后来靠着人多强渡,才逼退了这股水军。等桂阳军渡江到对岸,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混战。零陵兵本来训练较差,已损失近两千人士气也不高。渡河即进入混战,好在桂阳军也不强,不然连混战的机会都没有。双方士兵伤亡很大,原因是张过、范宁担心诸葛亮不认可其新升的校尉,逼着军兵向前冲,而对方鲍隆得到韩玄的承诺按杀敌数和桂阳兵损失数赔钱,所以更不惜士兵姓名。双方苦战一天,留下八千尸体,零陵兵向后退去,桂阳残兵叫爹喊娘地收兵,而后退回酃县军营修整。薛九辞别了鲍彤返回攸县军营,鲍彤表示深为感谢。薛九杀的敌军换算成韩玄的承诺完全超过鲍彤送给刘磐的钱粮。
刘备此时坐镇江陵,张飞的带来零陵兵在守当阳要隘。糜子方带少量兵在公安。
当得到关羽失败的消息,刘备很后悔,还是低估了长沙。这一场败仗不仅损失不少关羽军主力而且对士气影响很大。原定计划拿下长沙,趁着孙权攻淮南,合关、张与刘备亲卫军向北攻取宜城,这个重要计划看来是难以实施了。
但是宜城不仅是南郡第二大城,攻占宜城就算全取南郡了。而且拿下宜城以宜城为基,在南郡与襄阳间刘备与曹操的攻防关系就会发生转变。再有刘备是宜城亭侯,他多么想占领宜城找人表自己一个县侯呢。
刘备派手下速调军师到江陵,所谓如鱼得水,没有诸葛亮刘备一时还真想不到如何办。当刘备知道零陵军的败绩时,他倒不怪诸葛亮,毕竟不应该让他领兵。但刘备心痛呀,零陵、桂阳可都是他篮子的馍,一万兵丧命湘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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