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得到刘备不费力气拿下武陵的消息,突然间他感到非常紧张。这天郡衙里,韩玄对桓英说:“刘备、诸葛亮的邪门歪道能力看来很强,下一步是来攻长沙吗?”
桓英回答:”不会,因为零陵相对好攻,先拿下零陵,壮大实力再攻长沙是常理。”
“希望上天能给长沙一年的时间,我们扩大募兵、训练精兵、联合赵范、友好孙权,他刘玄德不过借来的三郡,没有孙氏参与,我们赢得可能应该不小。”
“这个方针很对”
”刘零陵有2万兵力,能抗一年不”
“这个按廖公渊说的似乎有难度”
“廖公渊呢”
“去微水了”
“跑这么远”
“这个人一身毛病。目前我们要鼓励他,用好他的作战布局”
韩玄接着问:“不仅布战,武陵这次从内部垮掉了,长沙虽然没有像金太守那样与楚人不合,但也要小心。”
桓英赶紧说道:“桓氏对刘玄德这种织席贩履之辈甚是鄙视,打着个左将军旗号不断挑起战乱,其实朝廷早把他的左将军取消了。所以太守请放心,桓英绝不是龚志.“
韩玄问:“桓郡承觉得长沙内乱来自哪些?”
桓英答道:“刘州牧成功的经验就是重视世家,打仗靠的是世家钱粮,这一点韩太守跟刘州牧一样深得人心。另一个就是对士子要给予发展机会,不然容易起流言,武陵主要是这个问题,长沙没有问题。”
这时鲍子俊来找韩太守。韩玄招呼他一起讨论,问同样的问题。
鲍彤答道:“刘子文是一个长沙的问题。长沙军以前主要是跟随刘子文作战,刘子文此人作战勇猛、身先士卒在军中很有威信。如果是周公瑾攻来,我们可以邀他一起作战,但刘玄德攻来的反应是一个问题。”
桓英说:“鲍大人说的有理。昔日徐州藏宣高在陶徐州死后,在泰山自立,不听徐州府令。袁公路攻刘玄德,他便是袖手旁观。曹丞相攻吕奉先他确实出兵协助。只是吕温侯此人不得人心,中了陈元龙父子之计兵败,泰山军才退兵。”
韩玄总结道:“就是说,刘子文对长沙的态度是取决于谁来攻,那很难让她协助我们抵抗刘玄德。要除掉此人可有可能。”
鲍彤说:“请太守不要有此想法。刘子文是刘州牧亲侄、蒯异度快婿,对刘玄德一直并不亲热。当初刘玄德趁刘州牧去世琮公子年幼,驱民奔袭欲夺江陵以图荆南。当时刘子文还在长沙为主将,听说也收到刘玄德的拉拢信,但他以天下需要和平为由拒绝了。”
韩玄说道:“这个事我也有耳闻。蒯氏都是能人,当初蒯异度之侄琪勾结刘玄德欲献南郡,被蒯家后来解释成只是对崇公子的不满,蒯琪在襄阳很受重用。”
桓英说道:“我家族得到的消息是蒯异度料定曹子和会大败刘玄德,给他侄子送信及时向曹丞相表达忠诚”
鲍彤道:”听许昌的消息,曹丞相在何遂高大将军手下时对蒯异度的才能很是佩服。当初曹丞相听闻蒯异度归降,甚是高兴,立即写信给荀令君说:‘吾不因得到荆州而高兴,却因得蒯异度而高兴。’曹丞相对蒯异度很重视的。”
桓英说:“蒯异度也难。听我大哥消息说,刘玄德接管南郡后蒯家跟其合作甚是紧密,本来曹丞相欲重用蒯氏兄弟,但蒯子柔婉拒了。蒯子柔更看重蒯家的利益,蒯家在南郡的人不少,他也不好得罪刘玄德。”
鲍彤说:诸侯割据对一个人的选择确实很难。家族利益和个人功绩有时冲突就很难。下官建议太守对刘子文示好,蒯异度毕竟在许昌,刘子文应该还是心向朝廷的。”
桓英说道:“刘子文还是不要理他最好,此人在攸县拥兵不停叫,就让他在那孤军等着江东军收拾。”
廖立回来了,韩玄再次提出”刘度能抗一年不”,廖立回答说:“三月左右,刘备打着皇叔的旗号,零陵刘氏必然有迎之之意,诸葛孔明善于攻心,前两月取武陵几乎兵不血刃。”
韩玄紧张起来,说到:“今后还要加强备战。你对刘玄德来犯兵力有何估计?”
廖立回答:“其实刘玄德兵力已经是固定数了。从江夏出来刘玄德不足四千兵,关云长借琦公子江夏兵四千兵。南郡与周瑜作战一年,残兵太多还要守各关隘,南郡世家帮助会有新兵,短时间能拿出的兵力也不过四千。武陵兵少,又新取调出兵作战可能不大。零陵虽然人口众多,但执行的汉征兵制”六十多人养一兵”,兵力有二万,前些年攻交趾郡还有损失。“
韩玄说:“零陵兵力你就不用说了。荆州是借的刘玄德急于抢长沙,肯定不会在南下零陵后准备很久再攻长沙,到时候参与的零陵兵训练很差,靠赵太守援兵就能抵挡在湘水以西。”韩玄也是厉害人,已经派人拿着财物去桂阳做工作,准备联合赵范签下一方被攻击另一方必出兵相帮的盟约。
桓英说:”长沙前些年作战同样损失不小,一时还未恢复,还有几千兵在阴山不听调,能调的兵力也就·一万。既然双方兵力明朗,公渊是不是已经能做出部署了。”
廖立答道:“目前还有几个因素不能确定:一个是长沙的民心和世家的态度,一个是有些重要地方我还没去看,还有一个是刘玄德方将派哪些将校来。”
鲍彤听着廖立一番清楚的分析,很是信服,说:“我家族也有几人在鹿门书院就读,曾给我说过,'楚之良材'可是鹿门书院公认的,不比汝南请来的相士评的‘卧龙凤雏'差。”
廖立有些不好意思了。
桓英对韩太守说“桓家做为长沙大族全力支持太守,太守还需重视世家,以防诸葛亮再用离间计。”
两个月后,廖立用两套用兵方案回报了鲍彤对自己的表扬。一套是关羽来攻,一套是刘备来攻。韩玄问:“还有个张飞呢“
廖立答:”必不是张飞,长沙是硬仗,张飞的兵在刘备奔袭南郡时已定几乎打光,靠着单人单马断喝在当阳桥吓退曹纯、文聘。而关羽的手下军官校尉当时随关羽去江夏名义是协助琦公子训练江夏兵。因此关羽有旧部,很适合再给他合上些兵,打攻击战。还有就是刘备来,那样让关羽继续守宜城,刘备自己统军来攻。”
听廖立在地上画着讲布防和依靠地形的打法,讲完之后黄忠、张式、桓兴等都尉大赞廖立。
比如关羽来攻,关羽极可能将分四路,先锋应该是廖化此人能力并不弱,关羽自带一路从官道进攻,周仓带一队从水路配合。兵员应该是南郡兵和江夏兵为主。如果刘备来攻,副将可能是糜子方、赵云,黄浩,这些人统兵能力比关羽副将要弱但推测刘备会安排他们后面有善战之人指挥。而且赵云是武师出身,个人能力极强。再说防守要点,如果关羽来攻必须据潦浒河而守,把防线放远,不要让关羽打出士气。如果是刘备来攻需要收缩防线,不要因分散让刘备个个击破。无论刘备还是关羽来攻,都会有一路零陵郡兵从西南侧来协助刘备,太守说请桂阳郡协防阻挡。
就在廖立如醉如痴地讲着如何用好长沙1万兵防御刘备方来攻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刘备方已经在冷水滩胜了决定性的一仗,占领零陵郡城已为时不远。还得说诸葛亮算的好,孙权这边兵才刚集结齐备,刘备已快要取得两郡。孙权知道后少有的焦急。如果没攻下淮南九江郡而刘备取了荆南四郡,就如同财主拉着一车钱,手下小弟拿着一点借的钱两人去各自做生意,结果财主一分没赚,小弟赚了半车钱那是何等的掉名声。周瑜又是如何看他,他甚至开始对一直感到兴奋的借荆州之计的正确有些怀疑。刘备碍于零陵郡刘氏宗亲很多,亲带兵去惊扰不如坐在共安城写信函拉拢。张飞、诸葛亮和陈到都去了刘备很放心。
另一件事是荆州的事情消息传到邺城。曹操在两个月前得到此前两个月前的消息,知道刘备借荆州和入主江陵的消息后。曹操大急:“刘大耳这是要坐稳荆南。此人满口道德,遇大事彻底无底线。孙仲谋还是年轻,刘大耳将来能还他五郡,一个郡都不想还。当时荆南四郡迟迟不出兵协助子孝属实可恨。但如今却要靠他们,安排人找在各郡有影响的人,去游说世家、名士全力对抗刘大耳来犯荆南。”
杨修建议道:“荆南四郡失去州制,刘玄德号称着陶恭祖给他表的豫州牧,又有左将军称号。四郡官级相对刘玄德这边能封低两级,给四郡提升管制以防止刘玄德封官拉拢。”
国渊说:“有没有发现,刘玄德一度词穷,居然谎言自破地称出这个不存在的豫州牧。他可是曾经鼓吹陶恭祖三让徐州佳话,其中一让就是屯新野陶恭祖让印徐州,可事实是陶恭祖用一张焚烧的纸给他了个不存在的豫州牧。
曹操命杨修去和吏部商议。就这样安排下去,大汉朝吏部正式发涵四郡官职提升,加长沙郡首韩玄破奴将军、零陵郡首刘度军师将军,桂阳郡首赵范太中大夫。其手下下人等根据吏部的名额升官。副丞相亲自布置,给刘巴、桓阶等人写信,并答应蒯良的回荆州襄阳要求,刘巴、桓颜、樊修前往零陵、长沙、桂阳。
荆州名士刘巴可是根红苗正的东汉皇族后人,父祖辈一直都是汉朝廷高官,年轻时就名扬荆州。刘先曾经想让他的外甥刘不疑拜刘巴为师,刘巴谦虚地推辞。荆州牧刘表多次征用推举,刘巴均不应就。曹操收服荆州,以朝廷名义刘巴才出士。
刘巴看到荆州再这样发展下去将变为四战之地,大汉再这么各自为政将战火四起民不聊生。哪一仗不是拉着农民不种地去对杀另一方的人,大片生产破坏,大量人口伤残,战后经常还有饥荒瘟疫。想起曾经繁华的雍州长安,董卓余部带着陇右羌贼反扑造成的灾害,导致十户九空。想到这,刘巴伤心落泪,但人工划船,行舟速度有限,刘巴只能看着远方期待。
刘巴为自己差一步,没赶在攻零陵的刘备兵进入零陵境之前前,到零陵动员焦急地落泪。刘巴过家门而不入,给屯于附近的刘备后军中的刘备军师庞山民内地诸葛亮写信:”乘危历险,到值思义之民,自与之众。承天之心,顺物之性,非余身谋所能劝动。若道穷数尽,将托命于沧海,不复顾荆州矣。“
其实刘巴要早一个月到零陵也许能促成零陵上下对刘备的对抗,因为他的这个刘氏宗亲比刘备的刘氏宗亲影响要大得多。以刘备的军力还真不好攻下兵力比他多的零陵。那样刘备的取荆南的割据可能改变,但可惜刘巴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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