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冲喜文里捞人」

番外·综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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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雄鸡报晓——

江迟陡然惊醒,眼睛还没睁开,右手便已经捂在了秦晏的耳朵上。

秦晏眉梢微蹙,一副想要发作又强行按捺的模样。

弄出奇怪的动静逼嘉宾早起, 是综艺节目中常见的伎俩, 这声鸡叫一响,几乎所有嘉宾都知道是导演在故意搞事。

江迟之前看过一些综艺, 对节目组的套路略知一二, 心中多少有些准备。

秦晏则不然。

他就算知道综艺套路多, 也断然没料到导演组还真敢用在他身上。

在他的人生中,从没有人敢如此无礼!

真是好大的胆子!

昨夜与江迟互诉衷肠,秦晏隐藏的心事迎刃而解,与爱人相拥着难得好眠,睡得正香时被鸡鸣吵醒,又觉在硬床上躺了一夜全身酸痛。

秦晏心中烦躁, 身上也不舒服, 只想掏出支票来赔了违约金就走。

江迟只见秦晏伸手往枕头一摸,就猜到秦晏在想什么,当即搂着爱人哄道:“别生气, 别生气, 就是不录也好好和节目组说,不许把支票甩人脸上,那样......”

“不礼貌。”秦晏接着把话说完, 而后一头扎进江迟怀里,抱怨道:“烦死了,早知道你就要公派去美国,我才不会来参加很什么综艺。”

江迟轻轻拍着秦晏的后背:“别气了, 你再躺会儿,我去把鸡弄走。”

几句话的功夫,秦晏的起床气已经被江迟安抚好。

凌晨五点,外面一片漆黑,春寒料峭冷得很,秦晏没急着让江迟出去。

秦晏拽住江迟,说:“等等——好像没动静了。”

江迟侧耳听了听:“嗯,可能是隔壁老乡家的鸡。”

秦晏动了一下,矜贵的腰椎没睡过这么硬的床,只一动就‘咔咔’作响。

江迟忍不住赞了句:“果然是娇气的豌豆公主。”

秦晏全身都跟在石磨上碾过一回似的,不光骨头疼,肌肉也酸了吧唧的。

“这是什么床?”秦晏坐起身揉了揉胳膊:“睡觉跟受刑一样,不睡了。”

江迟伸出手:“来,躺我身上。”

秦晏失笑:“很沉的。”

江迟长臂一探,猛地将秦晏拽过来。

秦晏半跨在江迟腰上,囫囵伏在爱人胸前:“太勉强了。”

确实太勉强了。

江迟身高一米八七,若是搂着个女孩子或者普通男生,是能将人整个拢在怀里的。

可他的心上人偏偏就是这般轩昂的男子,完完全全盘踞了他全部的心神,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江迟手掌在秦晏鬓角抚过:“谁叫你生得这样高大,我都快搂不住你了。”

秦晏阖上眼,趴在了江迟胸口:“我就说会很沉。”

江迟扯过被子:“不沉,睡吧,等天亮去节目组的超市给你买个厚褥子铺上。”

秦晏打了个哈欠:“会很贵。”

“哎哟,我的秦总呦,”江迟声音中含着笑意,在秦晏后背轻轻拍着:“再贵也不能委屈了您。”

江迟胸口温热,暖烘烘地烘着秦晏,秦晏很快就困了。

秦晏语速渐缓,声音也越来越低:“拿钱办事确实高效,但这样搂着.......也很好。”

江迟怕惊了秦晏的睡意,声音也压得很轻:“那就搂着。”

秦晏的呼吸一下下打在江迟心口:“江迟,如果我们都生在寻常人家也会很幸福的。”

江迟眼眶一热,哑声道:“那我得早点认识你,你生得这样好看,若不是身份矜贵、高不可攀,上学时书桌里肯定塞满了情书,还没等我遇见你,你就早被旁人勾搭走了。”

秦晏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轻笑一声:“那你不是正好可以来抢亲?”

江迟也笑了起来:“都到结婚那步了,你能跟我走吗?”

秦晏又打了个哈欠,强行睁开眼理论道:“我本来也没你跟走啊,是你把我扛走的.......土匪江迟。”

江迟将手掌搭在秦晏眼前:“快睡吧,晚些节目组又该作妖了。”

秦晏点点头,合眼在江迟怀中睡了过去。

江迟听着秦晏悠长的呼吸,满腔的爱怜难以自抑。

他一直看着秦晏,天色暗沉看到晨光微熹。

江迟想,倘若自己遇到秦晏时,秦晏真的另有所爱,或许他不会强求,更不会去婚礼现场抢人。

就这样在暗处看着他,也很好。

早上八点三十分钟,天光大亮。

秦晏坐在床边换衣服,江迟拿了水盆去打水洗漱。

推开木门,节目组的人早就摆好了设备,已经开始了录制。

江迟眼睛还是不太见得了强光,虽然视力无碍,但骤然从昏暗的室内走出来,还是被阳光晃得眯了眯眼。

他抬手挡在眼前,大约适应了七、八秒钟,视野才再度清晰。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江迟愣了愣。

院子里躺着两只鸡,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隔壁余鹤也推开门,正准备出门晨跑,结果一开门,正和地上死不瞑目的公鸡对上了眼。

“什么情况?”余鹤问。

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唯一没开门的那间房——

裴允珩和姚惊雨的房间。

导演开玩笑似地说:“你们俩最好也小点声,要不姚惊雨一会儿冲出来,把你们脖子也拧断。”

余鹤噗嗤一声笑出来:“谁让你们凌晨五点往我们院里扔鸡?他们电竞选手昼夜颠倒,那会儿估计刚睡下,不暴躁就怪了。”

导演小声嘀咕:“姚惊雨这小孩看着挺乖,脾气怎么这么暴?”

不过暴躁有暴躁的好,节目组已经把他杀鸡的片段加急剪辑出来,现在已经登上了的热搜前三。

微博热搜词/大家正在搜:

#姚惊雨徒手杀鸡#

江迟走到监视器前,回播到三个半小时以前:

凌晨的院子极黑,摄像机开启了夜视视角,整个画面都是黑白的。

只见一个工作人员鬼鬼祟祟推开院门,把手里的两只公鸡扔了进来。

两只大公鸡一看就本地鸡,来到陌生环境也丝毫不怯,扇动着翅膀,雄赳赳气昂昂地落在地上。

其中一只转头啄了啄翅膀上的羽毛,而后扬起脖子,发出一声高亢而雄壮似的喔喔喔,另一只公鸡也不甘示弱,迈着长腿在地上踱了两步,也发出一阵啼鸣。

两只鸡比赛似的打鸣。

几分钟后,一扇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姚惊雨宛若一抹幽魂,忽然出现在屏幕里!

江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把余鹤也吓得够呛。

屏幕中的姚惊雨像是还没睡醒,缓慢地向院内移动,他走到两只打鸣的中间站定,左右看了看,选了个角度蹲下身来。

“不要叫了。”

姚惊雨语气平静地说:“去别处玩,裴允珩在睡觉。”

公鸡显然是听不懂姚惊雨在说什么,依旧仰头向天打鸣。

姚惊雨蹲在原地,低下头埋在膝盖里,整个人窝在那里,郁猝又烦躁。

公鸡还在打鸣。

姚惊雨似乎叹了口气。

几秒后,姚惊雨霍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一只鸡,手腕一扭——

隔着屏幕,江迟仿佛都听到鸡脖子被扭断时发出的脆响。

咔吧。

公鸡才刚张开翅膀,还没有来得及扑腾,就已经被姚惊雨扼死了。

姚惊雨把两只鸡往地下一扔,用衣襟擦了擦手,淡淡道:“说了不要叫。”

江迟/余鹤:“.......”

凶案发生得太快,如果不是姚惊雨把鸡扔在了原地,他们可能连一根鸡毛的遗骸都看不到。

这他妈是世界冠军还是顶级杀手啊,这也太恐怖了吧?!

秦晏曾经和江迟探讨过是否能徒手扭断脖子的问题,江迟建议把这段视频剪出来当教材!

江迟又把姚惊雨杀鸡那段倒回去看了两遍。

这真是一段无懈可击的杀鸡教材。

江迟赞叹道:“他很适合练武术。”

余鹤挠了挠下巴:“他小时候好像练过,所以他打游戏时反应速度特别快,在全联盟都是最顶尖的。”

江迟点点头:“厉害。”

“江老师过奖了。”

一道清丽的少年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江迟和余鹤同时回头,看到了姚惊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余鹤吓得一激灵:“卧槽,姚惊雨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姚惊雨抬眸看了余鹤:“老板你别一惊一乍的,吓到江老师怎么办?”

余鹤:“?????”

江迟和姚惊雨握了握手:“太客气了,叫我江迟就行。”

姚惊雨腼腆地笑了笑,很郑重地做了个自我介绍:“迟哥,我是HNG战队的辅助姚惊雨。”

余鹤啧啧称奇:“姚惊雨,江迟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我给你们战队签赞助那天你都没这么客气。”

姚惊雨看了眼余鹤,淡淡道:“迟哥博士毕业,是科学家。”

江迟很谦逊:“没有没有,我学工科的,就一高级技师,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鹤不满道:“我学历也不低啊,我还是大夫呢!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姚惊雨眼眉都没动,一针见血道:“你不是科学家。”

余鹤:“......”

半小时后,其他嘉宾也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一同来到院子里集合。

导演组对姚惊雨积怨已深。

本来应该五点录制,所有人都起来准备好录嘉宾们早起的狼狈模样,结果因为姚惊雨猝不及防地杀掉了闹钟,他们的录制时间硬生生托到九点多。

导演:“在公布今天的任务前,姚惊雨你先把鸡钱赔一下。”

姚惊雨:“......多少钱?”

导演:“150南山币一只。”

姚惊雨恨声道:“你怎不去抢?”

导演说:“需要提醒下各位嘉宾,你们的餐食需要自理,所以姚惊雨你把鸡买回去做成菜,再卖给他们嘛,一倒手还能挣点呢。”

姚惊雨愤恨地掏出300南山币,拎着两只死鸡回到了队伍中。

导演组推出一块公告牌,上面写着今日的每日任务。

【任务一:翻地&播种每亩地100南山币,基础任务量40亩

任务二:玉米采摘每公斤10南山币,基础任务量200公斤】

江迟问:“就这两个任务?”

导演说:“对,这些是比较简单的农活,如果你们不愿意做,也可以去挖竹笋和采包菜,但每日任务的奖励数额更高。”

比如玉米,平时在七号当铺的兑换价格是每公斤5南山币,而出现在每日任务中时,收购价格翻了一倍,达到了10南山币。

秦晏若有所思,掂量着手里的南山币:“难怪你们制定了单独货币。”

导演组得意道:“当然,有您和傅总在,我们要是给直接给您钱,你去雇几个老乡干活,然后赚差价,那还有什么意思。”

秦晏和傅云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勾了勾唇角。

江迟和余鹤:“???”

按照任务量,最后江迟、裴允珩、傅云峥、姚惊雨四个人去种地,余鹤和秦晏去摘玉米。

导演组把昨天的小毛驴牵来,问:“租驴吗?一天200南山币。”

400斤玉米来回运输是个难题,秦晏和余鹤两个人看起来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

傅云峥拿出自己全部的南山币:“租。”

余鹤一歪头,靠在傅云峥身上:“还是傅老板疼我。”

傅云峥拍了拍余鹤肩膀,嘱咐道:“要听秦总的话,等会儿秦总让你干嘛就干嘛。”

余鹤皱了皱鼻子:“好吧。”

六个人兵分两路,一队去种地,一队去摘玉米。

江迟把毛线手套给秦晏戴好:“嫌累赘也不能摘,玉米叶子割手知道吗?”

秦晏心不在焉,显然没想通过正经途径摘玉米,随意应道:“嗯。”

江迟用皮筋把秦晏袖口扎好:“地里容易虫子,你注意点,累了就回屋歇着,我弄完这边去找你。”

秦晏点点头,认真思索着怎么搞钱养江迟,大脑飞速运转,连再见都没和江迟说,单手拎起背篓就和余鹤一起走了。

江迟:“.......”

看到秦晏和余鹤相携而去,江迟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弹幕划过一串哈哈哈哈哈。

[迟哥像个老父亲一样,但秦总只想去玩。]

[秦总还不知道农活的险恶,怎么还满脸期待?]

[我觉得他不是在期待掰玉米,可能是有别的主意了。]

[江迟背影好像望夫石啊!如果不是这俩撞号,江迟估计该吃醋了。]

[啊?什么?我来晚了吗?什么撞号?余鹤到底是1还是0 啊?]

[不知道他是1是0,他每次说的都不一样]

[余鹤遇1则1,遇0则0,跟傅总以外的人全撞号,意思就是:除了我家傅老板,我跟你们谁都不可能。]

[妈耶,余鹤长了张花里胡哨的脸,私下里居然这么.......忠贞。]

余鹤不知道他在网上的形象已经被形容成‘忠贞’。

他乐呵呵地坐在驴车上,热情地邀请秦晏上来坐。

秦晏婉拒道:“不用了,你会摘玉米吗?”

余鹤说:“不会。”

秦晏微微颔首:“我也不会,所以我们没必要去玉米地,带上你驴车跟我进村。”

余鹤:“?”

秦晏说:“导演组为了避免我和傅总用现金雇人干活,特意制定了南山币的规则,但他们忽视了最基础一点。”

余鹤:“什么?”

秦晏高深莫测道:“人类最早没有货币时,都是以物易物。”

余鹤激动地从驴车上坐起身:“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当铺,用南山币兑换出东西来换取劳动力!”

秦晏摇摇头。

他避开摄像机,示意余鹤附耳过来。

余鹤牢记傅云峥的叮嘱,很乖巧地捂住麦,凑过去听秦晏有何高见。

秦晏低声道:“我们可以根据客户需要,列明采购单,收取定金作为初始资金雇人干活,待结算出南山币后,再去当铺兑换出物品交货。”

余鹤:“......”

他被秦晏的操作惊呆了。

这个计划不需要任何启动资金,属于用别人的钱雇人把活干了,先赚节目组一笔钱,然后还能靠卖东西再转一笔差价!

不动声色地三头通吃。

资本家的心真黑啊。

难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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