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别墅,原本奢华的建筑,此时在秋阳下显得有些寂寥,院落里,几个下人走路的时候也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往日的笑意。
老爷子突然中风昏迷,这牧家,宛如大厦将倾,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
之前,这里就像是固若金汤的城堡,多少亲戚都羡慕她们找到这样的主家干活,别说每年的福利要羡慕死人,就是他们的工作服穿出去都气派……更何况,他们求牧家安排子女读书工作,简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有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家,有一天也会遭受这样的打击。
向来震慑牧家的老爷子现在一倒,家里整个就变了样。
老太太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平时看护照料的花也都不管了,这几天,凋零的凋零,萎谢地萎谢,一副凄凉秋景图,让打扫的佣人看了叹气。
“你们说,老爷子怎么会突然中风的?”一个佣人一边收拾落花,一边小心议论,旁边就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卧室的露台,几个人打扫的时候,不时瞅一眼卧室里,都有些担忧老爷子的状况。
“说起来,也是诡异,老爷子慢性中毒眼看一天好似一天,怎么说中风就中风了?现在,大牧先生不让送医院,说请专家就在家里每天会诊,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呢?”一个年老的佣人耿直,说了实话,旁边两个佣人听得脸色都变了,他们本来负责各处打扫的,这几天,因为老爷子这边生病,就多了许多的事情,都调过这边别墅来做事。
“你轻点声,这话要是让大牧先生和太太听到了,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两个年轻的佣人心怦怦跳,心想,她不想要这活,她们还想做呢!
那个老佣人猛得扫了一扫帚落花,抬起眼睛瞪她们,“我们虽然是下人,但也有心,有骨气!老爷子老太太对我们都不错,说这些话,不过凭的是良心!我怕什么?大不了收拾东西不干,以后若是那不怀好心地当了家,在这里,呆得也没意思。”
话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墙角处凌厉响起,“这牧家还没倒呢,就容得你们在这里表忠心?早就说过,你们说什么也行,就是不能嚼主家的是非……你们个个都有良心,是想说,这家里谁没良心了吗?”
白秀芬平日里,根本不管老太太这边的事情,佣人说话,她从来都不入耳朵。
昨天,老爷子病倒后,从牧羡风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来,她接管牧家大小事务的一天不远了,看到这些佣人在这里碎嘴,她可容不下。
她要掌了牧家,要把那些倚老卖老的佣人全打发了,换成年轻的,腿脚利落,说个话也能接上茬。
两个年轻的佣人一看是白秀芬,立刻把头埋得老低,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
白秀芬看得明白,转眼,看到那个说话的老佣人正抬起头与她直视,那眸子里似乎是审视,又似乎是质问,这老东西,是做活久了成精了?白秀芬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抬起手就冲着那个佣人的脸打了一巴掌。
老佣人别微微一偏,并没有低头,也没有认错,只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好啊,做活做久了,是不是以主人自居了?说这家里的是非,还不服管教?”白秀芬气恼不已,这可是她第一次管教人,要是今天管教不了,留下笑柄,以后她不用在牧家呆了。
老佣人姓张,平时人们都叫她张姐,自从阿媛的事情出了之后,她就知道这牧家不能呆了,有人的心已经变成黑的了。
看到白秀芬一副得势张扬的样子,张姐心里冷笑,得意忘形也未免太早了点。
“大太太,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老爷子可还在里面躺着呢,我是老太太身边的佣人,轮不到你来教训!这一巴掌我挨了,但您要栽赃污蔑我别的话,我不受!”张姐知道老爷子生病,心里焦急,看着白秀芬精心穿着打扮来看望,心里早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这会,看白秀芬这副样子,更不想理她。
张姐说完,拿起簸箕就要去倒落花,刚走到白秀芬身边,正在气头的白秀芬伸出一只脚,把那一簸箕的落花踢了满地,刚刚扫干净的地又变得一片狼藉,李姐不作声,默默重新扫。
这么能忍?
白秀芬平时到没见过老太太责骂人,还以为这些佣人个个惯得不成样子,没想到,这个张姐非但没有跟她闹,反而平心静气,她的怒火就像是打在海绵上一般叫人憋气。
旁边的两个佣人,也是为张姐捏了一把汗,刚才,她们就不该提这个话茬。
“夫人,您消消气,张姐也是担心老爷子……”
“你算什么东西?你是想替她说话?还是说,我这么惩罚你们,是惩罚错了?”白秀芬越是恼火,她只知道到,因为牧羡风这些年的默默无闻,白家瞧不上她这个女儿,没想到,牧家的这些佣人也没把她放在眼里,越想越气,她指着张姐还有说话的那个年轻佣人厉声道,“马上到管家那里,领了你们的薪水,走人……你们要不走,我就让保安赶你们走!走的时候,按规矩,把你们的行李都在保安那里打开,检查了,没有夹带,再出去。”
张姐一直忍,是因为刚刚她说话不小心,的确犯了大忌,但她不后悔。
这会看到小云替她说话也受了罚,这还不算,白秀芬竟然说她们离开时还会夹带,这种侮辱,她是不受。
在牧家,从三十五岁做到五十五岁,整二十年,她没在牧家做过一件有辱牧家的事情,现在,被白秀芬泼了这样的脏水,她不能忍。
“太太,您辞退我们,我们都认了!但您要说夹带两个字,我们不受……您也没丢过东西,这牧家上上下下也从来没有出过贼,为什么,您要这么说我们?”张姐说着,就哭起来。
“你哭什么?敢情我是欺负你了?”白秀芬挑起秀眉,一副嫌恶的神色,今天怎么这么晦气,遇到这个难缠的老东西,要不是看老太太还在房间,她真就让保安把这个老东西打出去,她食指指着张姐,厉声说,“滚出去,滚出我牧家,我们不要你这种老东西,腿脚不利落还要倚老卖老!”
小云早就慌张,她这是去年刚找好的工作,她没有什么文化,能进牧家是她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现在被赶走……她以后还怎么找工作?
张姐红着眼睛,直视着白秀芬,“话是我说的,太太要辞退我,我没话说……但小云她没有什么错,你不要赶她走!”
“这家,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白秀芬更加的嚣张,看着这老东西在她面前这么据理而争,就倒胃口,现在还要为另一个求情?做梦呢?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坚定有力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这家,是老爷子老太太说了算,再不济,还有牧羡之……大嫂,你这样做未免有僭越之嫌,你也不怕老太太嗔怪你?”
大嫂?
谁的嘴这么贱,她是谁大嫂?
白秀芬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秦姝牵着糖糖和凉凉站在一株桂树之下,她皮肤似月牙白,光洁透亮,柔顺的长发披在肩膀,若不是她眉眼里那份笃定和自信,乍一看,就只觉得秦姝不过是个文文弱弱的女学生。
看到是秦姝,白秀芬立刻冷笑,“今天这是什么黄道吉日,怎么该遇的,不该遇的,全都往眼睛里撞呢?秦姝,我什么时候成你大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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