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心事的小云吃完饭,精神开始放松,坐在椅子,晒着太阳,懒洋洋的开始犯困,手中的毛线也开始不听指挥,经常漏针,害的小云时不时的来回拆,最后李振兴看不下去了。
“小云,你先去睡一会,等水开了以后我就叫你。”
“好,待会水沸了以后,你一定要叫起我来”
“恩。”
等小云睡下,李振兴出去搬救兵。怀着孩子家的,可不能累着。再说,呆在这里呆久了,即使坚信唯物主义,坚决抵制迷信的李振兴,天天受周围的人的影响,他的信念有些动摇,特别是小云肚子里有孩子,自己也有些变得神神叨叨的,怕小云受什么血光之灾的。杀机宰鹅的这些事儿还是不要让小云掺和了。
等大伯过来一看,就开始教育这个侄子来。
“振兴啊,我们要宰的鸡啥的,可是要百八十只的,你怎么就准备了这么点的小盆啊?”大伯指着地“碗口”大的铝盆说道。“照这么个规格一次只能只能烫半只,我们得弄到多久啊?”
“嘿嘿,那个,我没有考虑到这个事儿,我再到屋里看看有大的没。”被大伯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汗,还百八十只!!
李振兴不好意思的跑到屋里。还没开始翻,就听到院子里的大伯说起来“还找什么找啊,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嘛。”
“哪呢?”我怎么不知道啊,家里的东西自己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出去一看,李振兴有些傻眼,有些木讷的说“大伯,那不是洗衣服的吗?怎么能用来秃噜鸡啊?”看着大伯指着的洗衣服的铁盆。不过,看那块头,倒是一次能处理不少鸡。
“怎么不能秃噜鸡啊,我们以前不都是用这个的吗?”大伯有些纳闷的看着侄子。
“哦,那就这个。”说着,李振兴打算将那个小的端到屋里去。被大伯阻止了。
“这个盆也不要放起来了,正好盛鸡血啥的。”
“大伯,准备了俩盆不够吗?”李振兴有些纳闷的问道。一个盛血,一个盛内脏,正好。
“一个盆哪够啊,下水放到一个盆子里也就算了,可这个血怎么能混起来呢?这个味根本就不相同。你们这些小辈啊,看样子以前就没有好好琢磨,好好学着点儿,这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大伯语重心长的教育这这个可爱的小辈。
“哦,好嘞,我再去拿几个来备用。”
“再去找个麻袋来。”大伯对走远的李振兴道。
“好嘞”李振兴也不知道要麻袋干什么,让拿就拿,听老人的话,不吃亏。
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炉子的水也差不多烧开了,为了这次的秃噜鸡,李振兴特地到村里王大爷家借了一个特大的水壶烧水。
大伯坐在小板凳,拿着菜刀,两腿之间放着一个盛血的盆,稳坐钓鱼台的样子,颇有大将风度。
被捏住翅膀的不甘命运的乌鸡发出临死前的悲鸣,努力的挣扎,被这种死亡气氛的渲染,其他被早单独放在麻袋里,等待被捕杀的鸡鸭鹅也不安分起来。李振兴拿鸡的手都有些颤抖。
大伯以为李振兴的犹豫,看来这个孩子也有同情心了。大伯很欣慰:以前可是有过把家里的公鸡活活烤死的不良前科的。
“是鸡就免不了被吃的命运,你啊。应该面对事实。”
李振兴不是在犹豫,只是相处久了,有了一丝感情。
接过乌鸡的大伯,就开始教起来。“鸡的血可不是随处就放的,在器官旁边有两条经脉,鸡的全身血流都要经过的地方。看好,就这里,你摸摸。”
李振兴听着大伯的话,说的是云里雾里的,不是很明白,可摸到那一搏一搏的跳动,李振兴完全明白了:这个明明就是颈动脉嘛,和人一样。
见李振兴恍然大悟的样子,大伯又开始了以下的教程。“摸到以后,拔掉这里的毛,轻轻的提起皮肤,贴着皮来一刀。要浅,不要把鸡的气管给割破了。不然,鸡身体里面的血放不干净。”边说边给李振兴做示范。
看着汩汩的血液流进了盆子里,李振兴有些手痒。
看起来也不难嘛。自己应该可以。
见李振兴有些跃跃欲试,“先不急着下手,先看明白了再说。”
又看了一遍示范以后,大伯才把刀交给了李振兴,仔细研究起这盆里的血来。
刚开始放血的时候,大伯就发现这个血有些与众不同,不像普通的鸡一样,它的血呈现一种暗黑色,难道乌鸡都是这样子?听李振兴以前也说过,这种黑毛鸡珍贵,这血肯定也不同寻常。
待李振兴颤颤巍巍宰完的时间,都够大伯宰俩的。正宰完放血的时候,小云从屋里出来。
“小云醒了?”大伯正对着门口,看到小云出来,打招呼。
“大伯来了。”看着地已经放好血的乌鸡,“你们已经开始干了?”
“恩,小云啊,你也别在这里了,对你和孩子也不好,快进屋歇着。”李振兴还没说话,大伯就先开腔了。
“我就在这里看看。”小云有些不好意的说。她也知道孕妇不能见血的习俗。
“有什么好看的,来年,生下孩子,你使劲的看。这回啊,先进屋歇着”
“我一会就走。”
“小云,你就大伯的话,进屋,待会我把那些好的鸡毛都给留着。”李振兴知道小云想要什么。
“那个,好”
没有了小云的掺和,宰杀工作进行的很快。李振兴能手了以后,大伯和李振兴轮着杀,速度倒是快。
杀完乌鸡的时候,正巧土豆和竹竿他们来“帮工”。
“李叔,在杀鸡呢?”土豆兴奋的说道。
有杀鸡就有鸡毛。有鸡毛就能做毽子和掸子。有毽子和掸子就能玩了。
土豆想的简单。
“哟,土豆真的来了?”李振兴看到土豆后,有些意外,还以为他午走的时候,说笑的呢。
“男子汉说话算话,我当然要来了。要不,李叔,我帮你们拔毛。”
李振兴想想也是,拔毛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小心烫就好了,应该伤不到才对。也就答应了,眼看着这乌鸡快宰杀完了,正准备秃噜毛呢。
“那行,小心手啊,水烫。”
李振兴说着把乌鸡全部放到了洗衣盆里,到厨房拎出了大水壶,均匀的泼到乌鸡身。当然,在泼之前,李振兴让土豆他们把鸡翅膀的鸡毛先给拔下来。土豆他们最喜欢做这事儿。虽然李叔也要这鸡毛,可这么多鸡,总会有的剩。即使不剩,也可以用鸭毛鹅毛来代替。
接下来的工作就顺堂多了,分工明确,宰杀也进行的很顺利,天黑前,就把这些东西宰杀好了,就是沸水有些跟不趟,即使小云用灶头烧水也是杯水车新。
临走的时候土豆和竹竿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他们盼望的鸡毛,小云也高兴的把玩着鸡毛。寻思着抽空做个掸子,剩下的做一个贴画,一个鸡毛贴画。那时儿时唯一的愿望。可由于父母双亡,小雨姐一直欺负她,在家的地位有底,一直没有机会实现,今天得着鸡毛了,当然要实现了。
吃完了饭以后,继续收拾鹅毛,一直忙到了晚八点多才将毛全部收拾好。
大伯临走前,拎着一只乌鸡和一盆鸡血回去,晚收拾收拾以后,放到锅里先炖着,明天早的时候差不多就烂了。一举两得,不然,炉子空着也是空着。
拎着鸡回去,李振兴能接受,可大伯临走时又拎着那一麻袋秃噜剩下的鸡毛鸭毛什么的,李振兴就有些不明白了。
回头听了小云的话以后,李振兴才知道,原来这秃噜剩下的毛也是有用的。
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灶头,都用风箱鼓风。风箱里面是一个隔板,为了保证隔板的密闭性,在隔板的周围黏了一圈鸡毛鸭毛啥的,废物利用。
李振兴在小云的亲自指导下,也收拾了一只乌鸡,炖到了锅里,不过,鸡肠啥的,李振兴不会弄,再说晚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收拾这些杂货,于是只炖了鸡。
剩下的鸡鸭鹅都用竹篓扣在院子里的石墩,面再压石头。这里山郊野外的,又是冬天,动物缺暖少食的,总会出来顺点什么,以前墙挂的柿饼子就在某天夜里不翼而飞。
柿饼没了就没了,这些鸡鸭鹅的可是珍贵玩意儿,可不能让畜生给糟践了。
觉少的李振兴夜里趁着小云睡着的时候,又开始解剖鸡鸭鹅,由刚开始的生疏,渐渐的熟练起来。
夜里的李振兴有些自娱自乐,一边收拾着内脏,一边逗狗玩。时不时的扔几块鸡的零件给狗加餐。
早醒来的小云见到李振兴收拾完了昨天弄好的鸡鸭鹅以后,有些很惊奇。
难道李振兴一夜不睡觉就是为了弄这个东西?
小云看到后有些心疼,“这些东西又不会烂,放着慢慢收拾就好了,干嘛这么赶啊!赶紧去补一觉去。一会还要到大娘家和面做馒头”
以前李振兴夜里醒来的事儿,小云并不清楚。小云想当然的认为李振兴是因为赶时间才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才不睡觉的。把这么多的鸡鸭鹅收拾好,夜里肯定没几个觉好睡的。
面对老婆的心疼,李振兴心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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