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的本意其实并非如此，可看着面前低头顺从的少年，心中一些见不得光的想法却是不可抑制地生长出来，便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啥？

惩罚他？

苏言一脸讶然。

我就那么一说，你不应该光那么一听，按照正常套路就此揭过的吗？

师尊也有些太不安常理出牌了！

是身为强者的尊严吗？

自己那么做确实有点拂了她的面子。

没办法，他硬着头皮道：“是，谨遵师尊教诲。”

现在只能寄希望不是什么太要命的惩罚了。

南宫凌朝着城中热闹的街市上扫过，感受着数不清的打量目光，略感烦躁。

如果不是为了多跟言儿相处，她才不会来这里让人当猴子看。

现在这副躯体对她来说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耻辱，时时刻刻都提醒着自己晋升的失败。

“师尊，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苏言问道。

一直以来都是接触修仙宗门，初来这种古代城池，让他有种不知道要干啥的茫然。

不怎么点科技树的世界有什么好玩之处？

总不能跟师尊一起去勾栏听曲吧？虽然他还挺好奇的。

闻言，南宫凌先是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而后又打量起少年的身体。

身份会产生距离。

这点从言儿对自己毕恭毕敬态度上就可以看出、

只有弱化身份概念，才能拉近彼此距离。

而他们两人身穿的衣服，一个是她作为凝月宗太上长老的专属，一个是核心真传弟子的服饰，外人可能不认得，可这对于言儿来说，无疑是标志着身份上的差距。

所以必须得摒弃掉才行。

“先把衣服脱了。”南宫凌脱口而出。

“什么？”苏言傻眼了，手下意识地挡住胸前。

难道这就是师尊的惩罚？玩这么野？可不是说晚上的吗？

南宫凌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歧义，立即正色地解释道：“既是凡尘炼心，吾等原有的身份便暂时舍弃。”

“这宗门的服饰过于扎眼，换一套吧。”

“是，师尊。”

南宫凌眉头一皱，“从现在开始，不要叫本座师尊。”

“那我应该叫什么？”苏言下意识地问。

南宫凌轻抿着粉唇，轻声道：“都可以。”

心中同时生出期待。

哪怕言儿叫娘子，她都敢应。

“额……”苏言一阵纠结，最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祖……咳咳，姐，姐？”

他本来是想叫一声祖宗的，毕竟从年龄上来说太当得起了。

可刚说出一个字，就感受到了无形中的危险，这才连忙改口。

女人嘛，不管多大，肯定都会想被叫年轻些的。

没有听到期待中的字眼，南宫凌有些失望，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便点头道：“随你。”

再怎么也要好过叫师尊，距离从称呼开始转变。

说罢，南宫凌又朝着刚才搭眼注意到的，一家名叫尚衣阁的布匹裁缝店内走去。

苏言无奈跟上。

待到二人出来时，衣服已经焕然一变。

苏言看中了一袭青衫，此刻穿在身上，犹如翠竹般自带青雅之气，摒弃掉些许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显得谦谦如玉。

风采不减分毫，却是另一种极致。

伸手抚平褶皱，凡间衣服除了没有自动清洁的阵法与防御能力外，在舒适感上的差别并不到。

苏言对这套行头还算满意，有种读书人的气质。

他穿上后简直就是内定的探花人选，如果再来一柄折扇就更加完美了。

侧过头，目光看向一旁的南宫凌，表情却是略带古怪。

只见‘女孩儿’身上此刻也穿着同色系的裙子。

虽然款式并不花里胡哨，但这股彰显朝气的颜色却中和了其自带的冷淡与低沉。

如今倒真的和外形一样，有那种小女孩儿稚嫩的感觉了。

他完全想象不到，师尊竟然会选择这种穿搭。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老心不老？

苏言不懂，不过他并不会因为师尊给人的感官出现变化就放松。

毕竟对方还是那个足以毁天灭地的合体境大能。

“言，言儿，你觉得如何？”南宫凌颇为犹豫地开口，整个人稍显拘谨。

若观察仔细，甚至能看出那白皙脸颊上细微的粉意。

虽然在心中念叨过无数遍，但她真正这么叫出来还是第一次。

也不知道言儿会是怎样的反应？

南宫凌紧张地凝视着少年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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