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陈瑾先跑过去。
她想把陈璐拉到一边说话，但是陈璐站着没动，她只能小声问，“你跟牧总……”
陈璐往车里看了一眼，又看了陈瑾一眼，不答反问，“你怎么过来了？”
“黎宝说你喝醉了，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陈璐抓住陈瑾的手臂，“既然回来了就回家住，别给人添麻烦。”
“我不……”
陈璐暗中捏了一把，陈瑾顿住，回头看了黎音一眼，点点头。
她得帮黎音问清楚，陈璐跟牧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先上去了。”陈璐对车里说了一句，拉着陈瑾进入楼洞。
“我去请三少夫人过来？”保镖回头询问。
牧言承斜睨着后视镜，盯着黎音冷静淡漠的表情，“不用。”
黎音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等陈瑾陈璐走后，又站了约莫一分钟，然后转身上了牧北宸的车。
“走吧。”
牧北宸握着方向盘，“跟言承打个招呼吧。”
“没必要。”黎音拉安全带的动作一顿，“如果你不开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闻言，牧北宸立刻发动车子调头。
他闪了闪大灯，算是跟牧言承打招呼。
劳斯莱斯幻影并没有跟上，而是去另外一个方向。
“言承跟陈璐没什么的。”
开到半路，牧北宸还是解释了一句，“但凡言承给她一点暗示，她也不会还是个销售经理。”
黎音没说话，转头看着车外。
昏黄的路灯不断退后，灯光下可以看到细微的雪颗粒，随着风的方向飞扬。
车厢内温度适中，但是她贴玻璃窗太近，寒意冻的鼻尖发红。
没什么？
没什么不叫自己上车。
肯定是车上有什么不好的痕迹，怕自己会看到！
……
“姐，你跟牧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进门，陈瑾就迫不及待的问。
“就你看到的那样。”陈璐慢吞吞的把外套脱了，挂在隐形衣钩上。
“他跟黎宝还没离婚呢，你怎么可以搞破坏！”陈瑾气急败坏，把正在换鞋的陈璐推的一踉跄。
陈璐拧眉道，“黎音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是她先放弃的。她都不要了，我为什么不能要？而且你也知道，我暗恋了牧言承五年，我都快30了，我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浪费？”
“可是……可是……”陈瑾气的跺脚，“可是他还喜欢黎宝啊！”
“那又怎样。”陈璐转过身，让陈瑾给她把背后的拉链拉开，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也不算秘密，黎音很快就会知道。”
陈瑾过去帮忙，问她是什么。
“牧言承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如果黎音肯回头，我绝对不会跟她抢。可那女人，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一副穷酸相……让我把自己爱的人让给一个弱者，我做不到。”
“我知道。”陈瑾小声说，“她还有个儿子。”
陈璐回头看她，眼珠动了动，没说别的。
她洗过澡出来，看到陈瑾缩在沙发里，脸色很差。
“你可算出来了……“陈瑾冲进厕所，蹲在马桶边吐了起来。
陈璐换了衣服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二十四小时药房的便利袋。
“试一下。”
陈瑾看着她手中的测试盒，犹豫道，“姐……”
“知道我是你姐？试！什么结果都有姐陪着。”
在陈璐的监督下，陈瑾用了那个测试盒，十块的可能比两块的准确性高，再次出现了两条杠。
……
黎音端着一杯热奶，站在落地窗前。
雪下大了，还没有完全脱落的树叶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
凌晨三点，她还没有困意。
她又测试了两个试纸，全部都是两道杠。
五年前那个意外，上天送给她一个礼物，可惜她当时没能力照顾。五年后，她又有了一个意外的礼物。
跟牧言承的婚姻已经看不到希望，黎建设跟黎姗又那么不靠谱，她要怎么做，才能瞒过所有人，生下这个孩子。
并且要证明，孩子跟牧家没有半毛线关系，否则就会被抢走。
冷风中忽然出现了一抹身影，牧北宸裹着羽绒服从小区外回来，他头发上落了一层雪，手上拎着什么东西。
很快，黎音就听到自己门外有动静。
一梯一户的格局，没有邻居那有可能是小偷的共犯。
黎音走到门口，打开了安全锁上的显示屏，一个穿着羽绒服的人背对着她在墙上弄东西，因为他的身高超出了门锁上的镜头，只能看到两条长腿。
等他从梯子上下来，黎音才看到是牧北宸。
咔哒，她打开了门。
牧北宸一
怔，“你还没休息？”
“你在做什么？”黎音朝外看去，看到走廊顶上固定了一根线。
“安个监控。”牧北宸笑着拿起一个摄像头，体积很小，纯白色，几乎可以跟墙壁融为一体。
他见黎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急忙摆手，“外面有风，你快进去，我装好了就走。”
消防门没有关，黎音一开门，就有强烈的冷风往里灌。
牧北宸穿的厚，还打了冷战，别说黎音了。
黎音被赶回屋里，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牧北宸温和的笑笑，“不用感激，是言承让我装的。”
“你告诉他我遭小偷的。”黎音说的是肯定句。
事发当天牧言承没有出现，之后她也没说，牧言承压根就没提及。可能是牧北宸想缓和自己跟牧言承的关系，特意把这件事告诉他。
牧北宸脸上闪过一抹局促，然后笑道，“他管理时域非常忙，又到了年底，事儿更多。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快进去吧，我马上就装好了。”
黎音被赶了回去。
她倒了一杯热茶，想了想，还是送了出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风灌进来。
牧北宸刚打着的火被吹灭，他回头看过来。
“你也抽烟？”黎音把热水递过去。
牧北宸接了水杯，一口气把水喝光，杯子还给黎音。
他举起手中的烟，笑着说，“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黎音耸耸肩。
牧北宸起初给她的印象是开朗正义，后来觉得他温润儒雅，之后又觉得他城府深……不论哪个印象，牧北宸始终是阳光积极的外表，看到他抽烟还是第一次。
重点是，那一瞬间，他让黎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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