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松散的联盟,杀人会坏了规矩!”夏侯恩恭敬的回答,心里有些不屑,谁不知道杀人是最方便的事,可是参与行动的每个人,都是一家家士族选出来的,这种得罪人的事,要动手你们蒯家去啊;蒯越看透了夏侯恩的不满,无奈地笑笑说:“要是廖蓬鸥出事,我只能选择自首。”
“蒯越,这,太夸张了吧?”夏侯恩谨慎的问道,他是曹操派回许昌的,要是弄得蒯越自首,一切鸡飞狗跳,他怎么向曹操交待啊。蒯越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觉得廖蓬鸥根本不可能幸免,你赶快去找陈群,把那条线要掐断了!另外,要想斗下去,我们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渠道,蒯家一直没在朝廷布局,只能是看你们的了。”
可惜曹操不在,面对夏侯恩,蒯越不想过多的地讨论这个话题,他这么谦虚,是考虑到失败以后的下场;要是墙头草,估计刘辩不会赶尽杀绝,可要是有战略性的资源和举动威胁刘辩的基业,换做谁都会斩草除根。
庞德公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刘辩是铁了心的要庞德公难堪,荆襄士族用尽了所有的手段,目前也只能保住庞德公的命,让庞德公像狗一样在青铜司的监狱里活着。夏侯恩脸色一苦,无奈的说道:“蒯大人,别为难我,我就是一个小人物,那种高深莫测的布局一点都不知道,陈群也不会对我说的!”
蒯越半晌无语,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知道夏侯恩说的是实话,可是这也意味着自己这些人遇到严重的突变后,只能坐以待毙,如同现在,看着滑落的局面却无可挽回,难道,陈群只是在给刘辩添堵?要是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蒯越不相信曹操这些人会这么无聊,为了巴结陈纪陈群父子,把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看着眼前的夏侯恩,蒯越忽然之间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这些混账另外有安排,夏侯恩和自己的一出,只不过是障眼法,换一个说法,夏侯恩是曹家的弃子,自己是豪门的弃子。
蒯越的眼中冒出杀气,冷冷地问:“夏侯恩,如果你在许昌没有别的联系人,你就直接回云中去;要是有,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把人带来见我。否则的话,我要么让人杀了你,要么把你送到刘辩的面前。”
“蒯大人。”夏侯恩从蒯越的眼神中看出,这家伙是要来真的,心里埋怨着曹操,这都叫什么事啊,可是,夏侯恩不敢驳斥蒯越,更不敢说什么翻脸的话,只是摁住了腰间的宝剑:“蒯大人,夏侯家的人不怕威胁。”
行宫中,刘辩的御书房里,气氛更加紧张;刘辩锐利的目光扫过两边坐着的几个人,最后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鲁肃身上:“鲁肃,你是局外人,说说你的看法?”
鲁肃从容地说道:“就说王模招出了周逵、曹宏,让他们来许昌问话;要是发现曹家有兵变的可能,先下手为强。皇上,许昌不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要早下决心。”
鲁肃非常了解刘辩为人,在这个时候,曹宏三人身后的大鱼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不能让曹宏等人逃离视线,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抓起来。刘辩点点头,满腹感慨地说道:“当断要断啊,赵商,发出指令!但愿,我们不会错失良机。”
赵商回到青铜司,立即发出大暑的指令,这是与王翁商议好的暗号,就是动手抓人,王翁的手中还有刘辩预先写好的诏书,可以直接请徐州刺史崔琰协助抓人。赵商自己,则抓紧时间审问王模,毕竟许昌与下邳相隔近千里,王模不可能事事都是与曹宏商议,在许昌,最起码有一个级别不低的同伙,甚至可能是王模的上司。
王模没有经住严刑拷打,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交待了,廖蓬鸥原本是王模的一个门客,两个月前有一个小孩找到王模,带着六国盟的联系书函,要借一个人用,王模就把廖蓬鸥派去荆州。廖蓬鸥回来后,第一时间与王模联系,两人就恢复了消息交流。
赵商问道:“那个小孩你后来见过吗?你要是有了重要的情报怎么传出去?”
王模犹豫了一下,问:“我能活命吗?”
一个飞扬跋扈的人,竟然问了这么一句没种的话,赵商并没有笑话王模,而是和颜悦色地说:“肯定能,只要你不想做出头鸟,如果怕人报复,我们可以给你换个身份,再给你一笔钱,让你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当然,你要是不怕死,继续做官也不是不可能,只能你要面对不断出现的刺客。”
王模一听能活,顿时恢复了生气,停了片刻,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做官,既然活着,我就要快快活活地活着,住大房子,人前显摆。”
赵商晓得王模突破了心理底线,从现在开始,基本上就是为了自己活着,这样的人,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知无不言。赵商颔首说:“我也希望你能洗心革面,只是你犯下这样的大罪,需要很大的功劳才行。”
“我有。”王模目光凶狠地说:“那个小孩就是曹操的次子曹丕,我还看见他和司马懿、蒋济见过面,见面的方式很神秘,三个人是在青楼的后面巷子里,有高手在两边巷子口拦截行人。我敢断定他们是一伙的,曹丕能给我传递六国盟的信函,司马懿和蒋济也逃脱不了干系。”
赵商反而松了一口气,确定王模没有说谎;刘辩曾经给青铜司建议,曹丕、司马懿、蒋济、陈群、吴质五个人会有关联,青铜司也在这方面下过功夫,只是盯一个小孩太可笑,下面的人没有特别上心,现在看,是自己的失误。
赵商只是问了一句:“曹丕给你下命令的时候,没有蒙面?”
王模笑道:“那是冬天,面巾遮住了脸,可是眼睛、说话的小动作、走路的姿势、腰间的玉佩不会改变。”
曹丕终究年纪太小,把王模看做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却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留下了这么多的破绽;赵商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走之前,把这些都写下来。说说你们会遇到司马懿的。”
王模点头说:“我是看见蒋济的,你知道,蒋济这家伙平时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那天在青楼看见他,我就打算捉弄一下蒋济,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出了侧门,我立即觉得有好事,估计这家伙在和那个姑娘私下约会,特地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位置观瞧,就看见了曹丕与司马懿。”
“记得日期吗?”
“正月初九。”
“我会查明这一切,如果属实,我会向皇上进言,皇上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十有八九能赦免你。”赵商吩咐狱卒:“给王大人安排一间干净的狱室,喊郎中来治疗,饮食和你们一样。”
“是,大人。”狱卒明白,王模日后很可能成为青铜司的一个盟友,自然不会怠慢。赵商查明王模所说不假,立即向刘辩汇报:“司马懿已经回了邺城,曹丕和蒋济还在许昌。”
刘辩沉吟半晌说:“曹丕不要动他,我找机会和曹德说,然后去拜访曹嵩;找个机会,把蒋济抓起来。”
赵商摇头说:“不容易,蒋济的名声一直不错,除非暗中搜查他的家。”
蒋家也不是小户人家,想要不惊动蒋济肯定有难度,刘辩拍案说:“你去安排,如果被发现,就以蒋济前年诋毁我的事做理由,我来担着。”
“那就没问题了。”
蒋济确实多次攻击刘辩,只是给人一种哗众取宠的错觉,也没有多少人当做一回事,只不过赵商一直安排人观察着蒋济,发现这家伙比司马懿还要小心,真的没有什么把柄。可要是刘辩不在乎名声,那么蒋济诋毁天子,杀了都没有问题。
原本要讨论官员任命的事,由于蔡瑁的中毒事件被拖延了下来,按照尚书台的说法,至于刘辩什么时候能决定,还要看蔡瑁的恢复状况和案子的进展。平时崔烈倒是可以催促一二,至少刘辩尊老的态度一直不错。可现如今,蔡家的怒火中烧,看的崔烈都是惆怅不已。
刘辩在等徐州那边消息的时候,每天都是躲在书房里琢磨一些东西,还有接见官员和商号的几位掌柜。刘辩倒是想带着蔡文姬、耿无暇去郊外踏春,却被鲁肃、赵云劝阻;相比襄阳,许昌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听说又有客人,刘辩来到议事厅,就看见甄逸在生闷气,一般来说,甄逸除非是活够了,否则不该跑到行宫中给自己摆脸子;刘辩顺着许褚挤眼的眼光看过去,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行宫的人,一个年轻又好强的女人,甄宓。
刘辩微笑着说:“甄逸,既然来了许昌就多住一些日子,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来研究怎么赚钱,我们的机会来了。甄宓也来了,坐,一起坐。”
“皇上,臣全听你的。”甄逸说话间,看了一眼女儿,甄逸的心头总是有种看不透甄宓的费解,甄宓在邺城不出意外地选秀选上了,只是刘辩还没有让邺城那边的人到许昌来。甄宓却找了何太后,带着何太后的懿旨过来;都是为人父母,何太后的心思甄逸懂,恨不得一堆狐狸精蜘蛛精把刘辩缠住,甄宓也属于绝色的等级,何太后自然希望能打动刘辩的心思。
刘辩看了一眼坐下的甄宓,说不喜欢这样的美女,那绝对是假的,但是甄宓给刘辩的压力也不小,这女人贪心,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与曹植的种种传闻;刘辩看着甄宓的嫣然一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甄宓比曹丕、曹植要大上不少,还能让两人一度如痴如醉,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呀。
刘辩打从有这个心思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不会那么太平了;有些事,他不该搀和,也不能搀和,可是好奇心,让他放弃了原本准备在许昌过几天安生日子的打算。刘辩顿时改变了主意:“太后的懿旨我看了,甄逸,咱们是生意伙伴,我不说糊弄你的话,太后的安排我尊重,甄宓就在宫中担任女官,明天我带耿无暇去商号那边。”
“这……”
甄逸是眼里不进沙子的主,焉能不懂刘辩的意思,也就是不做任何保证;可要是这家伙吃完抹干净……甄逸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穴,那不就是甄宓想要的吗?以刘辩的德性,也不会把甄宓赶走,自己还是别参与这件事了,随遇而安吧。
甄宓眼神中有些喜悦,她期待的就是这样的结局,不过甄宓晓得眼下不是她高兴的时候,连忙低下头,把自己的另一个角度展现在刘辩面前。刘辩就知道,许昌的行宫就要不安稳了,让人去把蔡文姬找来;蔡文姬听了一怔,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耿无暇真的需要去商号?”
“耿无暇年纪还小,总要学点东西,商号也需要一些新人,甄逸,你说是吗?”刘辩的话让蔡文姬和甄宓心中狂怒,这是在暗示我们年纪大吗?要不是这家伙是皇帝,周围还有那么多的狗腿子,绝对先把这家伙教训一顿。
不过蔡文姬是不敢放肆的,也挺清楚刘辩的意思,她是不会参与到刘辩的生意中去的,自然不会多嘴;甄宓脸色惨白的看着刘辩,一时判断不出得失,只好苦笑道:“皇上说的是!”
甄宓算是替甄逸做了回答,刘辩哈哈一笑说:“甄逸,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中午吃个便饭再走,蔡文姬和甄宓一起,你们两人先下去安排吧。”
“我先让人送甄宓去住所。”蔡文姬喊了一名宫女带着甄宓去,自己并没有走:刘辩对蔡文姬似笑非笑的看着,示意蔡文姬在甄逸对面坐下,不得不说,从骨子里,蔡文姬和何太后是一类人,都不是那种能够糊弄的人。刘辩说道:“许昌的工坊会全部交给诸葛亮,耿无暇负责与权贵打交道。”
“皇上是要开拓新的生意?”蔡文姬倒是聪明,刘辩笑起来:“蔡邕要是有兴趣,我可以为他破一个例。”
蔡文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蔡邕最不在乎的就是钱,蔡家两房的家财都归了蔡邕,加上朝廷不断的赏赐,蔡邕更没有了追求钱财的欲望;刘辩笑了起来:“别为难了,我保证蔡邕一辈子锦衣玉食,等问策结束以后,我把他调来许昌,你们可以时常见面。”
青铜司的动作很快,崔琰、王翁、陈端在徐州动手,东海军突然进驻了下邳,和崔琰掌管的刺史府军队联手,把下邳郡兵四千人包围,直接抓了曹宏、周逵和曹家在军中的几位将领,查抄了曹府。这一举动吓住了徐州的士族,不知道崔琰的用心何在,崔琰随即出示了圣旨,说明曹宏、周逵暗中与刘协勾结,企图做刘协的内应,不得不铲除。
曹宏和周逵这才知道,失踪了快两年的陈尧章竟然在青铜司的监狱里,顿时后悔莫及;囚车将两人押送许昌,王翁按照赵商的安排行事,果然发现了一个下毒的和两批袭击囚车的匪徒,只是对方明摆着是死士,除了一具具尸体,王翁什么活口都没有得到。
王翁不得不向站在囚笼里的曹宏请教:“曹大人,你得罪了什么人,对方一批批杀来,连秋后问斩的机会都不想留给你。”
曹宏脸色煞白,哆嗦着问:“能不能给我留个后?”
王翁没好气地说:“曹宏,你糊涂了,曹家是抄家,不是抄斩,除了你,还有后面查到证据的人,其他人不会有事。”
“那就好,那就好。”曹宏喘口气又问:“王模在许昌被抓了?”
幸亏赵商传来了最新消息,王翁停顿了一下说:“王模本来就是我们青铜司的人,只是现在做不了侍御史,皇上已经任命他为门下督,专门查与刘协勾结的人,就像你们这样。”
青铜司的人?曹宏嘴张得老大,他怎么也不能相信王模那个狂妄的家伙竟然是青铜司的人,可是有一个比王模更狂妄的祢衡,不就是青铜司扬州的负责人吗?曹宏只能在心里骂自己瞎了眼。周逵将怀疑保持到许昌,在城门口看见耀武扬威的王模,周逵后悔地拿头去撞囚笼。
王模看得很高兴,这两个家伙比自己还要倒霉;王模笑眯眯地说:“曹宏,我们也一年多没见了,不过我们来往的信我都留着,你们要把徐州的事说清楚,到时候我会替你们向赵大人求情的。”
曹宏心如死灰,他和周逵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那些信件上写的内容几乎就是造反的铁证;曹宏到了审讯室就把什么都说了,替六国盟传话给曹宏的人叫时苗,也是一个年轻人,只是时苗行踪不定,曹宏也说不清楚。
在许昌比较活跃的夏侯恩也因为曹丕落入了青铜司的眼中,这家伙去见陈群跟吃饭一样随便,没有丝毫的遮掩,很快就被赵商确定为曹家的传话人;只是对曹家下手,赵商根本做不了主。
刘辩看完所有的卷宗说:“该我出场了,明天我带他们去金墉城,正好找曹德谈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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