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公不得不说话了,要是给诸葛亮的这一套歪理传出去,六国盟几百年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神秘和强大将彻底成为笑话,六国盟要是和扶不起的大汉朝廷一样,还有谁会敬畏六国盟?
庞德公坐直了身子,冷笑道:“每一个组合的运作,都是多少人分工而成,要是内部的人斤斤计较,这样的组合恐怕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六国盟运行了几百年,成就和威力人所皆知,要不然刘辩也不会畏之如虎狼。我可以给你透一个底,楚二是准备接替楚大的,所以不存在你说的那种状况。”
诸葛亮摇摇头说:“前辈这话自己都不相信,六国那个组合一开始的楚二,绝不是庞家,甚至在一百年前都未必是庞家;你们之所以能接手,说到底是楚大选中了你们庞家,楚二代代相传的,应该是浩瀚的资料,记载了每一个加入六国盟人的秘密,也记录了那些豪门大户参与六国盟行动的秘密。
如果有一天,楚大被族灭,楚二就自动升为楚大;只是楚大既然是说一不二的大户,他完全可以让庶子和女婿,或者收养小孩子来继承,怎么会让给外姓人?那么楚二能成功,就是楚大家族出乱子的时候,按照史书上的说法,就是篡位。前辈现在想要保存的,就是那些资料,能让庞家在楚大被灭掉的时候顺利接手,所以庞统是不得不反,要不然将来怎么接管六国盟?”
郭嘉只能叹息,诸葛亮确实是个天才;从庞德公的一句话中,诸葛亮就推算出楚大与楚二之间负责的关系,更把庞德公和庞统那些奇怪的做法,解释得清清楚楚。庞德公呆了呆,点点头说:“难怪刘辩对他的胜利毫不怀疑,都说荀彧和郭嘉够厉害,你比这两个人更可怕。”
郭嘉笑道:“庞德公,你也不用挑唆,告诉你,皇上说过,从诸葛亮开始,还有四个聪明绝顶的人,我和荀彧早就心里有数,所以也死心塌地跟随皇上;看样子诸葛亮说的是真的,庞统是直接从秭归去的益州,为了避免我们和楚大中途抢夺,他应该来不及取走你的珍藏。
我明白了,庞蓉就是替你继续完成资料编撰的那个人:你藏东西的地方,庞统是知道的,甚至只有他一个人的泄密,所以你根本不担心什么泄密。庞德公,你勾起了我的兴趣。”
庞德公一阵冷笑:“郭嘉,你一个寒门,做事真的是毫无顾忌。”
诸葛亮笑道:“其实也不复杂,庞前辈一直在襄阳躬耕,但是南来北往的资料是需要经常填补增改的,又不能假手于他人,那个地方必定离庞前辈的住所不远,步行,最多骑驴骑牛就可以到达,才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几百年前还是竹简,纸张的兴起不过百年的时间,楚二绝不可能把竹简全部抄到纸张上,这样说来,保存的地方不外乎是山洞、地窖、夹墙。”
庞德公的事拖了一年多,从招揽庞德公到调查庞德公,青铜司和南郡的衙门做了大量的工作,地图就出了好几张,郭嘉很清楚庞德公隐居的地方,和庞德公在那里活动的规律,大笑道:“诸葛亮,这里交给你了,我马上带人去襄阳。”
诸葛亮一怔;“郭大人,这不合适吧?”
“合适,当年皇上造出孔明灯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孔明是谁;现在知道了,诸葛孔明,皇上指的就是你,照亮黑暗的一盏灯。”
郭嘉是说到做到,立即出了手谕,让诸葛亮负责审问庞德公,自己去找刘辩告别;只是郭嘉没想到的是,刘辩看见这些对话记录却陷入了沉思,显然诸葛亮是临场发挥,刘辩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内容。
刘辩想到的是那两群不同的人,脂习确认了六个家族,一个是秦将李信,一个是赵将李牧,春申君,韩王室和田单、乐毅;而自己和王越等在河东发现的,墨不凡、白起、吕不韦、邹忌、陈四?,这些差不多都是同一时期的人物,要说没有联系,打死刘辩都不相信。
刘辩过了一个时辰才缓过来,对郭嘉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不是脂习那条线上的,是另外一条线上的消息,墨不凡、白起、吕不韦、邹忌、陈四?等五个人,曾经密谋过一件事,将七国的地图汇总到一起,我总感觉这件事有些古怪,你在去襄阳的路上多考虑一下。”
郭嘉精神一振,刘辩果然还藏着一手,郭嘉只问了一句:“那些地图?”
“在我手中。”
“皇上威武。”郭嘉起身告辞,大步流星地走了;刘辩又先后召见了王越、孔融、华佗,把这个猜测说了一下,刘辩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这三个人都有传下来的秘典什么,兴许里面有着对这十一个人的记载。有的时候,看见了并不会引起注意,但是一旦有人提醒,回过头看,就会有收获。
王越、华佗没说什么,听完就走了,唯独孔融当场就笑起来:“皇上还是不相信我,要是早告诉我,兴许我已经揭开谜底了。”
刘辩怔住了:“真的有问题。”
“一天,给我一天的时间。”孔融认真地说:“让典韦给我去一趟,我需要人保护,把东西搬到你这儿来。”
孔融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刘辩派典韦带着五十名甲士跟随的时候,还让贼曹蔡遗、门下督刘敏带着人沿街保护,就是这样,还是有人袭击了孔融的车队;只不过五十名甲士中有十名虎威营的剑手,对方的袭击被挫败,还被蔡遗、刘敏包围到一座酒楼。
可惜最后还是被一小股人突围而去,没有抓到对方的主脑人物;好在孔融安全抵达,刘辩也就没当回事,哪一个宗派没有自己难言的苦衷,刘辩不会去逼孔融说出什么。但是蔡遗来到行营,面见刘辩说出了另外一件事。
蔡遗把今天行动过程的细节都叙述了一遍,之前他虽然向王真汇报过一次,但是心有顾虑,并没有把刘敏的事情汇报给王真。等他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能够放过这个疑点,这才向刘辩再次汇报。刘辩和鲁肃等三人听完都是脸色阴沉,如果蔡遗没有看错,按照这个情况,刘敏有通风报信的嫌疑。
刘辩沉声问道:“刘敏现在在哪里?他看见你没有?”
蔡遗赶紧说道:“他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心中有些怀疑,已派人暗中盯着他。”
蔡遗不是刘敏的上司,又怕自己想多了,自然不敢擅作主张抓捕;刘辩要是下令抓错了也不打紧,可要是蔡遗做了,那就是坏规矩。刘辩点了点头,没有丝毫迟疑,马上命令道:“蔡遗,把刘敏找来,当面问一问好,免得心里有梗!”
“是!”蔡遗赶紧领命,转身离开。刘敏带来的时候,王真也跟了过来,王真虽然不喜欢蔡遗的做法,但是一听是去见刘辩,便晓得命令是真的;刘辩见到刘敏,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问道:“刘敏,你自己就是负责抓捕细作的,为什么找你,你心里应该清楚,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敏不禁苦笑道:“皇上,我知道您是为了什么找我,我见到了赵直,他是豫章人,却是蒋琬的好友!”
刘辩等人一听,都是眼睛一紧,看来蔡遗没有看错;刘辩看着刘敏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所以你通知了赵直?”
刘敏脸色一急,这个锅可背不起,赶紧解释道:“皇上,我是想看看赵直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蒋琬。”
“当时为什么不说?”王真急声问道,这一次就算是刘敏出了差错,这个责任却还是要王真背的,他比任何人都在意真相;刘敏开口说道:“我走近赵直才看见,旁边的那个人为什么看着眼熟,是向朗的侄子向宠!”
此话一出,顿时让屋子里面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向朗兄弟可是坚决支持刘辩的,要是他们子侄参与了六国盟的事,那还真不是一件小事。鲁肃问道:“刘敏,你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刘敏无奈地说:“我不确定向宠是参加了对方,还是我们这边的卧底,一时犹豫,被赵直看穿了不妥,抢先突围。”
鲁肃毫不客气地说:“刘敏,这就是你的问题,就算向宠是卧底,那也不关你的事,你应该做的,就是按照计划发动进攻;要是向宠是六国盟的人,你也不需要在意,担心杀了向宠,向朗他们找你报仇。”
刘辩晓得向宠这个人,摇摇头说:“向宠是六国盟的可能性不大,王真,你和向朗见过,带人去见见向宠,问清楚事情缘由。就算向宠只是过去混一顿饭的人,他必定也和那些人熟识,问清楚每一个细节,看看能不能让向宠窃取点消息;今天的事不要主动提,就看向宠聪不聪明了。”
“向家在江陵有一座宅子。”王真答应一声,补充了一下资料,就起身去了;王真为了保护刘辩的安全,看过高顺做的调查资料,清楚荆襄官员在江陵的产业,江陵城门已关,向宠十有八九在那座宅子。如果向宠不在,而是住在客栈什么地方,那就是欲盖弥彰,几乎可以断定这家伙就是做贼心虚,认定向宠的另一种身份。
不出王真的所料,向宠在家里,向宠是懊恼无比,今天是赵直说有好东西要让给自己,谁知道却遇到刘敏带着人抓人,当时向宠也就是本能地夺路而走,带着赵直几个人跑了出来,事后才想起,那是坏了刘敏的事,在和官军作对。
向宠怕祸及家人,在半路上与赵直分手,直接回到家中,草草吃了晚饭,给父亲和叔叔向朗各写了一封信,说明自己闯祸了;向宠正在吩咐家丁天一亮就出发,门口的看门人进来禀告青铜司的人到了。家里的奴仆都知道青铜司的人就是大爷,压根没有阻拦的,看门人话还没说完,王真已经走进屋子:“向宠吗?我们要和你谈谈。”
王真的气场强大,向宠惊得站了起来:“你是谁?”
王真给向宠看了青铜司的腰牌说:“向宠,我就是来问问情况,没打算把你带走,就没办公文了。”
向宠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来的不是刘敏,而是青铜司,这说明了今天事情的严重性,向宠顿时茫然不知所措,就在片刻的犹豫之中,王真已经坐下问:“你和赵直是怎么认识的?”
向宠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思虑了半响,缓缓的开口说道:“赵直和我是远亲,他来江陵说是看病的,所以我才陪他去看了郎中。看完病后,就和他去酒楼坐坐,看见四周全部是冲突,我们便想跑开,没想到的刘敏带着便衣在行动;难道赵直有什么问题?”
“他是嫌疑人。”王真问道:“为什么要伤了士族突围?你认出刘敏,就应该清楚官府在行动,等在原地表明身份不好吗?。”
这是向宠无法摆脱的危机,向宠想了想说:“当时我看赵直很着急,没有多谢,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外面。”
这件事真不好判断,王真盯着向宠问:“赵直后来去了哪里?”
“他住在城南老谢客栈。”
王真摆了摆手说道:“也许他就是在骗你,这样吧,你跟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你来辨认赵直。”
“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向宠只能点头领命;王真想想,轻声说道:“世事无常,六国盟的人不可小觑,等会在行动中,要是发现不对不得有片刻犹豫,哪怕他是你的好友。如果对方下手比你狠,你就会是一具死尸!”
“是。”向宠赶紧点头答应着;王真心思飞快,他猜想赵直这个时候,一定是惊恐难安,说不定为了保命从客栈逃走,或者召集了大批的高手,只怕到时候费事费力还难免有伤亡出现。好在来的时候已经调集了不少好手,王真心中还有个设想,要是向宠骗了自己,那么就在混战中连向宠一起干掉,凡是甘愿为六国盟卖命的,刘辩有一个意思,就是除恶必尽。
王真一声令下,人员都动了起来,针对赵直的又一次行动,马上开始了;只是迟了一步,赵直是回客栈一趟,但是拿了行礼,赶在宵禁之前跑了。王真又问了各个城门口值班的哨兵,并没有发现赵直离开的痕迹,王真猜,赵直还在城里,不走,是因为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王真和高顺一商量,立即在全城搜捕赵直,在各个城门口,派出专人画影图形捉拿;荆州青铜使马何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听王真说完情况,马何赞同地说:“虽然是个笨办法,但是可以限制赵直在江陵城的行动,那些接应他的人就会慢慢露出来。”
马何是替郭嘉跑腿的,来见刘辩汇报郭嘉在襄阳的收获,在一座庞家卖给一个蒋姓商人的老宅里,郭嘉发现了多处夹墙,里面全部是竹简和卷宗;而蒋姓商人实际上是庞德公的手下,也就是看管这些资料的人,在保护夹墙的时候战死了。
“姓蒋的专门和荆南做生意。”马何和郭嘉都猜测,这名商人实际上还替庞德公向楚大传递消息;马何建议说:“皇上,臣觉得要增加在武陵和零陵方面的消息渠道……”
刘辩回头看了一眼带着微笑的马何,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能不能饶了朕,今天不谈公事!”
马何有些晓得这是刘辩在想事情,听郭嘉和法正说过,刘辩过上个把月,就会自己单独静几天,琢磨一些大事;当时马何还以为郭嘉两人在开玩笑,还有比天下稳定更大的事?直到这次郭嘉让马何安排人手保护长沙的田耕,马何才意识到,自己和郭嘉的差距在哪里,自己不过是个官员,但是郭嘉是刘辩的朋友,说白了,对郭嘉来说,做官是次要的。
马何现在基本上晓得了孙乾农耕的事,在丹阳还有一块同样的地盘,只不过那是刘晔的事;马何混了几年官场,好歹有一些心得,想要官做得稳,就要让上司满意。青铜司名义上的上司是各州刺史,实际上,那些刺史根本管不了青铜司,刘辩才是他们的上司。
马何从没想过孝敬刘辩什么,就是把马家一族的产业都卖了,还抵不上刘辩一个作坊;马何只能在做事上下功夫,就像为了保护孙乾那边,要盯死武陵、零陵两个方向一样。刘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合适,缓缓地说:“荆州、黔州,是我们已经牢握的地盘,后面最主要的恢复民力,可是六国盟不会允许的……我刚才就在想,打算留下军师祭酒郭嘉和前护军孙乾在江陵。”
刘辩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再一次让马何吃惊,前护军的职务并不是特别高,但绝对是刘辩信任的人,刘辩留下这样的两个人在江陵,显然是为了协调荆州、黔州、吴州和益州死地,以便在江东和益州战局出现问题的时候可以临机处理。
“可是黔州也需要青铜司。”马何想要说下去,却被刘辩打断了:“孙乾兼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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