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殿下还是对自家人有足够的信心呐。”
“老成，那咱们俩～”
“你想做什么？我成一不过军师而已，当年就是，军阵之列也是懂得一点，跟着殿下是我最好的选择。如果我那时能够跟在主公身边留守青州，我想主公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吧。”
“那算了，我还是跟着你们好了，没事儿读读书也好，不然我这白面书生的名号就该淡忘了。”
成一有些复杂地看着风羽，他有些知道了风羽这么做背后还有一层猜不出的原因来，只是，这真的能在预料之中吗？即便他早来如此久，也很难把握住每个人心。
陆谨言他们四个倒是没什么感觉，以怀王殿下的脾气和他们的了解，这属于正常发挥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一向是做些与众不同的事出来。
秦无量倒是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地对着他耳边说道：“你疯了啊！真要这么来，是能好听点儿，那你怎么办，北府兵甲中有才有能之人数不胜数，你真觉得自己能力压群雄啊！”
风羽喝着酒，眼角余光观察着一众同食人的心思和表情，口中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论兵法，我肯定不是对手，论武学，一个王脩我就已经打不过了，怎么算，我都拿不到这领头羊的位置了。”
“知道你还敢这么来？胆儿肥啊你！别说别人，就是一个王脩，你带来的这群人都得歇菜，包括你自己！”
“不这么做，我怎么知道哪些旧人更能信得过呢？”
秦无量也是反应了过来，“你在担心他们会有二心？怎么会？”
“我爹在，自然不会，但我在，那就没有十成把握了，毕竟，未必服我。总该探探情况，如果真的有，应该会跳出来的。”
“你啊，随你吧，不过最好是好好想清楚对策，有些人不好惹，不然我父王也不至于一直在中部和东境奔波了，就是因为这北府兵甲能人不少，如果皇伯父和爷爷不在，早就压不住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某些人，可是真的谁的面子都不给。”
“放心吧，本来或许还有些担忧，不过既然我亲爹来了这辽阔大地一次，且天下尽知，那他们就该有尊敬和信任，我以后也不至于把不是自己人的人安排在身边做亲信啊。”
夏昌和王脩正坐在一起，王脩依旧面无表情地喝着酒吃着肉，好像刚才他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冷冷的表情像是寒冰一样，千年不化。
夏昌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喂，你就真坐的住？我怎么感觉小羽的目标就是冲你们来的？你们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他说了算。”
他说了算？
这是承认了风羽的地位和自己会听从吩咐？还是说听他的能者居之，然后自己堂而皇之的打败他？靠，这完全两条路啊，这个回答简直是个流氓好吧。
“算了，但我还是站在小羽那边，如果你有别的心思，我也只能跟你为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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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
夜晚的府里，成一和李必安正在风羽房里说着话，“殿下，你就真的不担心吗？”
“狂刀，他表面上冰冷，实则狂暴到霸道至极，他看不惯的事，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住他，殿下，这一点我跟老成一样的看法，你今天这决定有些危险了。”
“那怎么办？话都说出去了，就好比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王脩虽是主公义子，但脾气秉性并不相似，他是修炼的真正霸道，殿下可要小心了，他的实力绝对不是江湖上传的那么简单。”
“这是自然，否则老王爷不会拿他没有办法，他的底气就是他自己。”
成一倒是比较平常地摸着手中的一枚白棋说道：“殿下想做就做吧，如果他真的有异心，我自有办法让他成不了事。”
话音刚落，手中的白棋突然变成了一枚黑棋，连带着他好像看清了什么结果。
风羽看了看他，好像这个曾经父亲的军师，此刻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这时，一个人背着古剑来到了三人跟前。
“二叔！你怎么来了？”
龙牙在背，此人正是夏陵。
“我都知道了，你今天晚上的决定，二叔支持你，因为这是大哥一直的主张，我知道他不会与朝廷为敌。虽然有些恩怨，但那也是在大局之后。”
“谢谢你，二叔。”
夏陵摆了摆手，“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不反对你，但我也不会帮你，大哥的几个义子都是当世杰出之才，王脩更是天资绝艳，你与他，只能靠你自己。”
“这一点侄儿明白，不过现在，这位义兄，还是和我一条心的，此刻统领兵权，他不会自认比我更合适，因为他足够的聪明和自信。”
“你们这群年轻人呐，都是不好惹的家伙，不过我还得劝你一句，王脩已然是入道境，但其真正战力，怕是武道之外，再添儒化，实力深不可测，我也未必有把握胜他。”
风羽欣然一笑，也不知道那笑容背后是深思，还是高兴，“这不是更好嘛，有这么一位远近闻名的强者，敌军哪里能不闻风丧胆，我相信他一定是我一掌北府兵甲的最得力助手。”
“行了，我先走了，我好歹也是朱雀一员，跟你们唠嗑可不是我的职责。”
“二叔，你怎么加入朱雀了？”
“我一向籍籍无名，年轻时候懒散惯了，后悔之时为时已晚，现在能有个帮到大哥的地方，我也知足了，行军打仗我可是两眼一抹黑。本来是大哥传信，有麒麟一队，但我至今都未曾打听到半点下落，王脩可能是知情人，但却也说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我爹没死，那这麒麟应该就不会听命王脩，他没必要在这上面瞒着我们，应该是真的不知情吧。只是不知道，我爹组建这么一支队伍是为了什么？”
“我就更不知道了，你们聊，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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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和李必安看着夏陵离去，也是欣慰：“当年的二公子成长了许多啊，如今已是颇有风范了。”
“怎么说也是夏氏一族的嫡系血脉，应该如此，只是他夏家嫡系的身份还不能曝光，否则会有大的麻烦，甚至影响到青州安危。”
风羽对别的倒是没兴趣，二叔能够留在青州，自己心里也是更安稳一些，毕竟是血脉亲情。
“二叔在这儿，那夏昌应该也在吧？”
“是的，夏昌一来就和王脩走在一起，二人关系倒是挺亲近的。”
“也好，都是自家人，看来有他们在，这青州和北府兵甲那些人是半点都没渗透进来啊，难怪能安稳这么多年。”
第二天一早，天穹关外，面对着茫茫草原，临时搭起来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架台子。
第一次身披银白雪翎铠的风羽站在那最中央，配剑扶枪，庄重而肃穆地看着这关口城门之下的数千兄弟。大到成一、李必安、王脩等，小到一个十夫长，几乎大多数都在这儿了。
第一次的训话，第一次的领兵，第一次的在那敌人眼皮子底下！
“众位，本王受陛下之令，在这青州执掌兵权，西有豺狼窥伺，东有天子垂目，南临三国界地，北据崇山峻岭，可谓是门户所在，腹地必争。
如今西夏大军东行，我青州必首当其冲。这里是一州三城，是安乐之家，是爹娘妻儿的依靠之所。今日，本王立下此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嘶喊声在数千军士中浩浩荡荡，震耳欲聋，每个人都从未惧怕过，因为他们相信，只有自己的不惧，才能换来身后万千百姓的和平。
北府兵甲若败，西境再无人能够抵抗豺狼大军，西夏便会长驱直入，连贯我唐国数座城池，直逼中原京城。
风羽手掌示意，众将士不再高呼，安静了下来。
“本王所至，带来了朝廷调拨的各位英勇将领，原本陛下的意思，是由我们来统一调配北府兵甲，一同抗敌。但是，不过一日耳，本王觉得，这个法子，不可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初来乍到之人，也能试图掌控我数十年的精锐？如此乱行，岂不是让那英魂山上的十万前辈英烈心寒！
所以，今日，在这天穹关外，在那西夏大军众目睽睽之下，本王由得你们举荐安排，能者居之，让二十万北府兵甲发挥出天下无双的战力！”
“好！”
“好！”
“如果有自信能够一统三军的，本王这帅旗易帜也未尝不可！接下来，是你们的时间，让那些贪婪的嘴脸看看，我唐国军人的铁血和不屈，让他们领略英魂不灭的雄心壮志！”
早有安排的风羽，一席话后，胡玮庸跳了出来，“我老胡来自京城，却也是走过十万八千，殿下此番降我为千夫长，虽然愿意接受这重新开始的过程，但如有不满，尽可挑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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