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错,张耳心情挺好,早上开开心心出门去。
不料迎头装上了一个人,当地的里正牛二。
这个牛二,虽然是个小吏,却是个有名的泼皮无赖。
前几日,牛二想要以低价购买陈余的宝剑,被陈余拒绝了。
当时,牛二放下狠话,要给陈余好看。
一连几天过去了,相安无事。如今,牛二醉醺醺的出现在祖安里,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陈余小心的戒备着,贴着墙根而行。
里正牛二跨步转身,直接堵在了陈余的面前,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陈余。
牛二虽然无赖,却是里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陈余不想惹他。
更何况他还是价值五百金的反贼。
陈余侧身准备绕开他,刚挪动脚步,就又被牛二挡住了。
无奈,陈余只能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牛二。
空气中有弥漫的酒气。这家伙,早上喝了不少酒,怕是专门过来找茬儿的。
陈余暗道,不要和醉鬼一般见识,别惹他,应付过去了事吧。
牛二开口了,“你是不是在背后说过的坏话了?你好大的胆子!”
陈余一愣,随机答道:“没有的事,里正莫要听信别人胡言乱语,污我清白。”
“胡言乱语?嘿嘿嘿。”牛二歪着嘴看着陈余,小声说,“就是我要污蔑你,你又怎么?你前几日不是很威风吗?县里的长吏是我的姐夫,今日有你好看的!”
牛二清了清嗓子,咄咄逼人的追问道:“你今日出门,是先迈的左脚还是右脚?”
“左脚,”陈余回答道,心里默念忍字诀,谁让自己和张叔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了。
牛二一个巴掌打在陈余的脸上:“为什么不迈右脚。”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动手动脚?
陈余抬头,眼神中怒火闪烁,像是魔王降世一般。
牛二被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
“他想杀了我,他真的想杀了我。”
牛二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看门人给吓住了,这要是传出去,不被人笑死。
他壮着胆子,色厉内荏的呵斥:“你瞅啥,信不信我抓你去见官。”
一句话浇灭了陈余眼神中的怒火,他将已经话到嘴边的“瞅你咋地”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转过头,不再说话。
呦,恫吓成功,牛二很得意,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伸出手,想再给了陈余一巴掌。但看了看后者的眼神,终于还是没敢打下去。
他大声叫嚷着,引得好多人过来围观。
陈余不理他,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是谁啊?想走就行。”牛二张开了腿,“想走也行,从这钻过去。”
陈余怒极而笑,怎么惹到这么个狗东西,真是晦气。
杀了他,容易,如屠诸狗,但接下来怎么办?
他和张耳肯定难以脱身,一旦被送进官府,身份就暴露了。
从牛二胯下钻过去,更是不可能,英雄宁死不受这等屈辱。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配剑。
……
正在陈余纠结的时候,张耳出现在了他身边。
他将陈余的手从腰间拿开,用脚狠狠踩了踩陈余的脚,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疼痛感瞬间让陈余清醒了。
张耳满脸堆笑的给牛二赔礼,尽可能地说着些好听的话。
旁边的人越来越多,牛二有些人来疯。
他挥动着随身携带的小皮鞭,一鞭子打在了张耳身上,嘴里说着肮脏的话语。
陈余勃然大怒,牛二打他,他可以忍;牛二打张耳,你今天必死。
他又把手伸向了腰间,他要当场宰了牛二,可是他的手刚摸到剑,就被张耳拨开了。
张耳仍旧不厌其烦的说着赔礼的话,并将陈余的剑送给了牛二。
后者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了张耳陈余二人。
陈余低声道:“张叔,今日是我害你受辱了。”
张耳摇了摇头:“我们是要干大事的人,和这种人计较什么呢?杀了他,只会脏了我们的手。受到小小的屈辱就要和一个小吏拼命,不智啊。”
陈余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一再忍让,他却步步紧逼,就是来勒索我的宝剑的。”
张耳叹了口气:“一把剑而已,给他就是了。今日杀了他,我们二人也难逃一死。”
陈余赞同,这个道理他也懂,和这种人极限一换一,简直要亏死了。
张郑重的对陈余说道:“我今日欠了你一条命,早晚我要亲手杀了这个牛二,把你洗刷今日的耻辱。”
陈余嗯了一声,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含羞忍辱,是为了日后成就大事。
死不可怕,死的没有价值才最可怕!
正当两个人交谈的时候,他们身后的桑树后面走出了两个人。
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反贼张耳陈余,你们以为躲到了这里就没人知道了吗!
又听另外一人说道:“张耳,你的一颗头颅价值千金;陈余,你的一颗头颅价值五百金。如今竟然有一千五百金摆放在我们的面前!”
晴空万里,这句话犹如霹雳,劈的张耳和陈余外焦里嫩。
二人心头剧震:被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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