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团太多,金士心无法立即去释疑,二十岁的智力告诉他,会通过蛛丝马迹、顺藤摸瓜逐个破解的。当前自己也有个好奇心需要满足——白天的时候看到两府之间的院墙有个小洞,现在无所事事,不如去看看。
于是蹑手蹑脚跑到花园里。通过这里可以看见隔壁的灯火,金士心觉得这洞太小,偷窥不清楚,就用手去触碰。神奇的是,这年久失修形成的洞仿佛懂他的意思,哗啦啦倒了一片,形成了可供小孩通过的狗洞。
他毫不犹豫地钻狗洞,爬到隔壁府去。爬的时候划破了衣服,并弄得满身满脸灰尘。听茵茵说,隔壁是汉中贵族豪门田氏的宅邸,他们到处向人宣称自己是战国东帝齐湣王后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王之后仍然有显赫的身家。他们家的院子好大,比金家还大数倍。有一点相同的是,这田家也因为去观看社火节,家中人去了一大半,这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家丁,按理说也不至于这么少人。
直到东院的一处大房子,看到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原来是田家的大夫人突然提前临产,田老爷在外面还没赶回,剩下的人几乎都在这里集合了。
外面大街上社火热闹,这里生孩子也紧张。看田府慌乱的样子,应该是提前临盆,很多事都没准备好,估计连稳婆都被极其热闹的社火节堵在路上了。
古代生孩子是极其危险的事,随时会造成母子双双性命不保,田府已经乱作一团了。几个生过小孩的老妈子都被管家叫来应急了。只听见主母难产的惨叫声和老婆子们“用力用力”催生。
“这可怎么办呢?老爷没回来,产婆和郎中都被堵在路上,万一有点事,叫我怎么向老爷交代。”管家在产房门口紧张地不停擦汗。万一主母难产而死,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小厮匆匆忙忙来报:“不好了,伙房着火了!”
“啊!这事情怎么碰一块了?你们快去!”管家把所以男丁都派去救火。
遥望见伙房已经火光冲天,又看了后面又帮不上忙,他索性先去指挥下救火再回来。
“不好了,夫人昏睡过去了!”老婆子出门来跟管家汇报,却发现什么人都没了,这吓得不轻。
“不好啦,外面的人都跑光了,连管家都跑了,夫人又昏睡过去,肯定要难产而死了,到时候我们肯定都会被老爷打死的!”
“与其被连累,不如趁今夜跑了。”
精于世故的老婆子一哄而散,踢翻阻拦的贴身丫鬟,夺路而逃。两个丫鬟失了方寸,只有嚎哭。
真是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贼婆子们逃走前趁机偷了些珠宝首饰。因为豪门珠宝太多,她们又跑得快,都有些掉地上了。巧得很,金士心顺手捡起一块玉石,还好奇地往产房间走。
这房子里比金府富丽堂皇多了,如果说金士心家勉强够得上富户,那么田家堪比皇宫了,雕梁画栋为骨,金银器皿为肉,琴棋书画为血,这让在现代一直玩古董的金士心瞠目结舌!
这时,一团黑影冲来,金士心这小身体躲闪不及,原来是一个卷首饰逃跑的贼婆子,伤口又流血了,还有几点血滴到了腰间奇怪玉石上。
只听见屋内夫人的叫声越来越响,口中一直念叨“稳婆怎么还不来啊?”
就像濒临险境的人渴求救星出现,可是救星左等右等都还没到。就像《等待戈多》,经历无数次的希望、无数次的失望,最终只有绝望。
金士心刚蹒跚地走进去,就听见夫人突然大叫一声,身子直挺了一下,又跌下来,糟蹋,她是昏死过去了吗?
“夫人,夫人!”丫鬟大声呼喊,努力摇晃,夫人完全没有反应,她们也绝望!哭声凄惨,树倒猢狲散,主母要死了,没一个人有好下场,连金士心进来都没有看到。
金士心见到这因挣扎而披头散发的主母生死不明,一直手垂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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