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步外的飞箭,令羌校尉始料未及,简直死不瞑目,没有人想到汉人中有如此神射,避开前面的人,直取中间的校尉,臂力和准头都达到了羌人神射手的水平。
射出这一箭的正是带了八个大箭囊的金士心,所有人都没看到他怎么出手的,或者没有想到他有如此神技。
羌骑兵被飞来一箭震惊,因失去统领慌乱,金士心他们乘机补了两箭,射翻几十人。
不得不佩服羌人,统御力强,另一个校尉立即变成临时统帅两千人的总指挥(当时一个校尉统帅一千人),不像汉军严格死板,又向金士心等追赶而来。
有几个贪心地射了第三箭,又被羌人射杀。
金士心坚持游击作战。
“杀了五个了,老子赚了!”其中一个汉人笑着死去。
第二个羌统领明白将军为什么带上万人追赶一个人了,原来是个神射手,其实他明白了冰山一角而已,有一点他做到了——谨慎小心不敢当靶子。
一箭射死一个校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金士心身上了,他们这才发现,他竟然是个俊美男子,俊美得整个羌族找不出一个胜过他。其实整个汉朝如今也找不出一个。甚至于,都不相信,金士心这样俊美的人是个久历沙场之人。
当金士心一箭箭回射,羌人一个个倒下时,他们渐渐敬畏这神射手了,那距离除了羌人中的神射手,善射的普通羌人也根本射不到,而且箭无虚发,一射一个准,不停地有人马栽倒,还常常绊倒摔死摔伤周边人。
这不公平啊,只有金士心射他们的份,那不成了活靶子,越是追得紧死得越快,纵使校尉气得哇哇大叫,也没有丝毫办法,只好派人去招呼神射手。
转眼金士心干净利落地射翻了几十人,而羌人马屁股都射不到。有几个汉人射杀也学金士心回射,不是射不到就是刚射杀一个立马被射死。
一会儿功夫,两千人追击三十人,羌人死二百多人,还搭上个校尉,汉人死十多个,这集中体现了神射手的市场价值和社会价值,千军易得,一神射手难求啊!这神射手还不浪费剪枝,平均一支箭搞定一个以上——有些人被绊死、踏死。校尉已经出离愤怒了,恨不得飞过去生吞活剥了金士心。哇呀呀,好马还落在金士心手里,不然还能追上……
不管怎样,羌骑兵骑术了得,也逐渐拉近了距离,金士心的追随者很多中箭倒地。
人群密集了,金士心手中已经双箭齐发,而且都是命中!吓得羌骑兵暂时愣住了,为金士心的追随者保障了安全距离。
双箭?人越多死得越快?这神射手还有绝活啊,羌校尉气得连都通红了,吼叫着指挥追杀,就不行两千人还搞不定他。
当然搞不定,羌将军是明白的,所以才分五队截杀。这不,第二队突然出现金士心面前挡住了去路!
“往右走!”金士心带着他们夺路而逃。
距离太近,有几个人不甘心地中箭倒卧在马背上。
一下子几十箭蜂拥而来,也着实吓了金士心一跳,飞箭快到时,他突然镇静了,再不稳下来就要去见死去的战友们了。
展示马术的时候到了!在洞穿一切的瞳术加持下,飞箭的先后看得一清二楚。一个平躺躲过最先到达的飞箭,一个侧翻躲过侧面的飞箭,顺便牵引马匹改变方向。
同时,展现了超高的射术,出箭的速度突然提高了一倍。吊在马右侧时,一个对蹬绝技(射左边),同时出三支箭;提气跃上时,两个分鬃绝技(射前方和稍右方),各出三箭合计六箭,射翻拦路者;坐稳后,一个抹鞦绝技(射正后),又同时出三箭,冲到最前面的被射翻,又撞到一人;耳边飞箭“嗖嗖”飞至,一个仰躺躲过,同时在躺倒时一个漂亮的后射,射翻三个。就这样,几个连续动作,羌骑兵躺倒了十六个。
这骑术和射术一连串表演,震惊了,其中一项或几项技能羌人有人会,要说所有技能都会,连羌人都没几个,更难得的是能够融汇贯通,在战场上连贯地使出来,这得训练几千上万次才能达到的境界吧!最惊人的是能一次出三箭,箭箭命中致死,这里集中展现了白矢(爆发力)、剡注(速度)、襄尺(准确)、三连(一矢后同出三矢)四项绝技,会其中一项就是天才射手了!当年飞将军李广也不过如此。
金士心一连套绝技眼花缭乱地展示,又吓得羌兵楞了一下,于是金士心乘隙带着十几名追睡者,从还没来得及收拢的包围圈逃了出去,三千多人又变成后面的跟屁虫了。
金士心的射程太远,不知死活冲上来的都变了箭靶子,人多时就出三箭,人少时就出一箭,就这样巧妙地协调着平衡。
太吓人,他们追杀的竟然是几乎精通所有绝技的箭术天才,他们进一步认识到了将军为什么要带万人追杀。这一会儿功夫,金士心已经射光了两个大箭囊,也就是说,他已经击杀超过两百人,天哪!这就是箭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吗?
龙风谷的埋伏工作应该七七八八了吧,金士心想。不对,这千军万马追杀得时候怎么能分心响其它事情,毕竟还有三千多人在后面追着,六千人在前面截杀呢!
截杀,等等,照现在分布,前面截杀的方向大概能知道了。《孙子兵法》: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就是善于调动敌人,让敌人按照我的布置走,而不是被敌人设计。难怪有些敌人没有舍命追上来,原来是设置围堵,要活捉我啊!不能掉入敌人预设的埋伏!
难道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管怎样,太好了,要活捉我,反而给了败中求胜的机会。
金士心一边断后一边思考出路,再这样跑下去会掉入包围陷阱的。
一心难二用,金士心也不是神仙,再分心时,“嗖嗖”飞来两箭,本能地避开一箭,另一箭因为没有预先谋划,避无可避了,只能卸去威力,胸部中箭!
好在距离够远,强弩之末,加上身上有轻铠护身,只是擦破点皮,连肉都没进,虚惊一场。
形势急迫,不容迟疑,这时候已经四个箭囊用尽,金士心突然想到:莫非羌人分段截杀目的就是消耗自己战力,等到剪枝用尽,人困马乏,就能轻而易举擒拿。如今唯有反其道而行之,向敌人实施反冲锋,才能避开预设的包围圈。
于是在一个峡谷转弯处,告诉他们:“我们杀回去,前面有截杀!”
激战这么久,大部分人为他的箭术神通所折服,毫不犹豫地跟从。有两个不信,明明前面空旷无人,才是生路,傻子才去送死呢!十个人向三千多冲锋,乱箭都能射死,滑天下之大稽,自寻死路?
金士心前面开路,连连三箭,所向披靡,如飞将军李广重生,神威无敌,挡者立毙。
又杀回来,三个校尉迎面相遇,一片愕然,措手不及。
金士心瞅准时机,连发两次,正中第三、第四个校尉,这迎面而来的两箭太猛了,直接将他们透甲穿胸而过,这力量足可以射死猛虎了!
第二个校尉领教过神射,又逃过一劫。从校尉们的惊慌失措看得出来,他们应该是收到了活捉的命令,也就是说身份很可能暴露了,羌人有内线,之前失手被抓也必是息息相关。
箭术天才!汉人其他九人惊为天人,羌兵惊为魔鬼了。失去统领的羌兵一阵慌乱,校尉一个去安抚统领三千多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却发现金士心突破包围扬长而去,立马追赶,同时派人告知其他部队情况。
金士心的当即立断,赌对了,那两个不信的跑出一里就被擒获了,问了半天才知道没有金士心,白白设伏,气歪了胡子,还大骂将军瞎指挥。
人困马乏的金士心原路返回,用瞳术望见羌人将军带领两千中军驻扎原地——他倒不是个笨蛋。
金士心再次陷入前后夹击。
设伏的汉人以为他们三十一人,被八千羌人截杀,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十人活着杀回来,揉了几次眼都不敢相信,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如今眼见要被五千人包围,又令英雄扼腕。
就算金士心箭术神通,就算箭术通神,这剩下的三百多支箭也不能将五千多人消灭,何况还有紧赶慢赶过来的四千人,金士心深味到独木难支的苦涩。
如今人困马乏,快要陷入绝境。只有将敌人带入伏击圈,虽然二百多人也难以消灭九千多人,唯有利用地形战术消耗他们,关键能暂时争取休整的时间,这是绝境中最好的选择。
二千人的包围如何突破,这严阵以待的军队可不是偷袭能够得手的,时不我待,一旦前后铁臂合围,就绝对没机会了。
不久,络绎不绝的侦察兵连续不断向中军汇报战况,当最后一个侦察兵说金士心带着几个人杀回来,将军烧戈(名字真怪)霍地站起回望,酒杯都落到了地上。
数千人都没抓到一人,羌将军万分诧异,他不会知道,金士心正是运用了长时间的奔跑、远射避开了飞箭,而他们生擒活捉的命令让他在突围时得以避开致命攻击。原本打算围困耗到他弹尽粮绝、人困马乏后一举成擒的计划又被识破,宣告了初步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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