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木棉
罗绮君转念又一想,许是洛明阳进来之后,见她睡着了,便没有惊动她,让月灵寻月‘精’把她给送了出来吧?毕竟不是自己出来也不是第一次了,罗绮君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费神。
罗绮君很快便起‘床’穿好了衣衫,待她洗漱干净、吃了早饭之后,便转身回了里屋,见红杏跟了进来,看着她好似有话要说一般,便看着她笑着问道:“可是有事?”
红杏看着罗绮君微微点了点头,罗绮君见了,便笑着催促地说道:“有话你就说吧,怎么反倒犹豫起来了呢?”
红杏看着罗绮君忙忙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红杏只是感到有些儿奇怪罢了,刚才陈成来的时候,见了木棉,竟然一下子怔住了,后来还是红杏开口问了他有什么事儿,他才醒过神来的,忙忙地说是来听夫人命令的,红杏感觉他好似跟木棉认识一般。”
罗绮君听了,疑‘惑’地看着红杏问道:“你感觉他们认识?哪里看出来的呢?”
红杏忙忙地低声说道:“姑娘,要红杏说从哪里看出来的?倒一时还真说不上来,当时红杏看到陈成猛然抬头瞧见木棉,人便整个怔住了,木棉的眼神也好似与他认识一般,不过,红杏当时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一种直觉。”
罗绮君听了,看着红杏笑着说道:“你唤她进来吧,我问问她,看她可认识陈成?”
红杏转身刚要去寻,却又被罗绮君自后边儿唤住了说道:“罢了,且再等等吧,你寻木棉来,就说我有事......”
红杏见了,嘴角儿便轻轻地咧开了,看着罗绮君笑着问道:“姑娘,倒是叫木棉还是不叫呀,您把红杏都给‘弄’糊涂了。”
罗绮君想了想,也自笑了起来,看着红杏低声说道:“你去唤她来吧,就说我有事‘交’代她去做。”
红杏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便去唤了。
不一会儿,木棉便走了进来,给罗绮君施了礼后,笑着说道:“姑娘,木棉来了。”
罗绮君看着木棉笑着说道:“木棉,刚才听红杏说陈成来了好几次了,说是等待我的命令,你去告诉他,就说我说的,护国侯爷府里的防守如今都‘交’给他了,若是府里出了一星半点儿的事儿,我便拿他是问,你让他上点儿心。”
木棉听了,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却并未马上离开。
罗绮君见了,抬起头来看着木棉笑着催促地说道:“你快去吧,还愣着做什么?”
木棉听了,嘴巴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应了一声便出去了传话了。
罗绮君见了,看着木棉渐渐走远的背影暗自想着,这丫头倒好似真得有什么心事一般,自从在通州跟了自己之后,到如今已经有六个年头了,自来她都说得少,做得多,不仅帐做得好,字也认得几个,倒是听木瓜说过,他们家里好像也有一个大‘花’园,想来他们家定是富裕的,至于他们如何沦落至此,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好好问过,主要还是怕惹得他们想起伤心往事。
罗绮君在这里径自想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急忙抬起头来一瞧,见来得是木棉,便笑着问道:“对陈成说了?”
木棉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进来后便径自跪下了。
罗绮君见了,忙忙地唤她起来。
木棉的眼中含着泪说道:“姑娘,木棉有话要跟您说,您就让木棉跪着说吧。”说着她眼中的泪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外屋的红杏见了,走到了‘门’口便停了脚步,罗绮君便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红杏见了,急忙转身去打了一盆水来,让木棉洗漱干净了,在旁边儿低低地劝说道:“木棉,你别哭,倒叫姑娘跟着伤心,有什么话,你就跟姑娘慢慢说,姑娘的人品你可是知道的,当年若不是姑娘心肠好,拉着老爷非要帮你们......”
木棉听了,看着红杏连连点着头说道:“红杏姐姐,木棉都知道,要是没有姑娘,只怕这世上早就没有木棉和木瓜两人了。”说着她便来到罗绮君面前,“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罗绮君见了,便想让红杏搀她起来。
穆棉见了,忙忙地摇着头看着罗绮君哽咽着低声说道:“姑娘,木棉有事隐瞒了您,还请您不要见怪,当年木棉和弟弟跟着义父好不容易来到了通州,是要进京告御状的。”
红杏听了这话,顿时大惊,她急忙看向罗绮君,见她示意自己注意外边儿的情况,遂忙奔到外屋瞅了瞅,见青梅坐在屋里,便松了一口气,看着她使了一个眼‘色’。
青梅见了,急忙对着她点了点头,走到屋子‘门’口,掀开帘子朝外边儿看了看,见左右无人,遂放了帘子对着红杏点了点头。
红杏见了,急忙又进了里屋,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
罗绮君见了,看着木棉低声问道:“进京告御状?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在通州埋葬的那个人不是你的爹爹么,怎么又变成了你的义父呢?父子三人上京告御状......”
不待罗绮君说完,木棉便看着她流着眼泪摇了摇头低声解释地说道:“姑娘,在通州埋葬的那个人确实不是木棉的爹爹,只是木棉跟弟弟认得义父,当年,就是爹爹拜托他带着我们姐弟二人进京告御状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路上他为了保护弟弟,中了箭,且还是毒箭,虽然木棉请了大夫帮他去了毒,可天气热啊,致使伤口溃烂,他终究没能熬到京城。”说着便伤心的低泣起来。
罗绮君听了,也是一阵的伤心,她看着木棉安慰地说道:“木棉,别哭了,亏你忍了这么久。”
木棉看着罗绮君苦笑地低声说道:“姑娘,木棉跟木瓜是有福气的,多亏在通州遇到了姑娘,要不然,我们姐弟二人必定会饿死的,来了京城之后,木棉本来是想找机会去告御状的,可义父临走的时候,再三‘交’代了,若是他不在了,让木棉定要把木瓜拉扯大,待他考中了,寻了机会,再去告御状,若不成,便要死烂在肚子里,可义父走了之后,木棉连副棺材都买不起,更何况养活弟弟了,又怎会有银子让弟弟去读书呢?所以这事儿木棉便一直压在了心底,今天之所以要告诉姑娘,实是因为遇到了故人,木棉的义父便是陈成的堂叔。”
罗绮君听了,不由看着木棉低声安慰地说道:“你们原来是认识的?那可就好了。”
木棉看着罗绮君深深地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她低声解释地说道:“木棉是在东北出生的,自幼与陈家相熟,后来爹爹被派到南蛮之地,西南的南祁府为官,由于爹爹清正廉明,最后被人迫害致死,娘当时正在生病,听了丫鬟的禀报,受不住打击,病重而亡,陈叔连夜带了我们姐弟二人逃了出来,直奔京城,谁料想?才刚刚逃出南祁府,半夜竟然碰到了一个黑衣人,义父见了,把木棉姐弟二人安置在密林中,与那黑衣人‘激’战在一处,总算把那人给打退了,义父随后便带着我们姐弟二人忙忙地赶路,可是,不曾想那人竟然尾随而来,想用毒箭把木瓜‘射’死,幸亏义父见机得快,因着此刻若想把木瓜从背上放下来,已是不及,义父只好敏捷地转了个身,那毒箭正好‘射’在了义父的肩膀上,义父强忍着痛,对着那人丢出了一只飞镖,正好命中那人的‘胸’部,义父怕有人尾随追来,带着我们姐弟便是一阵猛跑,直到他昏死过去,木棉和木瓜当时好害怕,连连推着义父,义父才慢慢地醒了过来,他嘴里连连说着自己中毒了,在草丛中寻了一种草,让木棉多多寻来,放到嘴里咀嚼好了,用水给他灌下去,剩下的就敷在他的伤口上,木棉照着做了,义父便慢慢地醒了过来,后来便带着我们姐弟朝着京城奔来,可奇怪的是,义父的箭伤却始终长不上,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路上也寻大夫给看了,大夫们见了,都摇着头说治不了,就这么一直拖着,一直到了通州城,义父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便倒下了,木棉拿出了所有的银子,寻通州城的大夫给看了,结果都说治不了,只能帮着尽量拖延些儿时日,到得后来,义父走了,银子也用完了,木棉无法,为了安葬义父,只好自卖自身,可木瓜哭着喊着不要跟木棉分开,最后便带上了他。”
木棉说到这里,早已是泪流满面。
红杏见了,忙洗了布巾一边儿帮她擦脸,一边儿安慰地说道:“木棉,快别哭了,遇到姑娘,是你跟木瓜的造化,今儿得见故人,你应该高兴啊,快别哭了,你看看姑娘,也跟着流泪了的。”
木棉听了,忙接了她手中的布巾擦了擦脸,哽咽着抬起头来看着罗绮君说道:“姑娘,别为木棉伤了眼睛,木棉不哭了,姑娘也别替木棉掉泪了。”
罗绮君取了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木棉说道:“好,咱们都不哭了,对了,你进京告御状,可有状纸?”
木棉听了,看着罗绮君深深地点了点头。
罗绮君见了,安慰地看着她说道:“别怕,不过听人说告御状好像要先挨一顿板子的,你能受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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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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