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京城街边的货摊前,小狸爱不释手的摇着一个拨浪鼓。
展昭陪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笑着,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很有趣耶!”
小狸开心道:“这摇鼓我们东瀛也有,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不过没有中土的可善和爱。”
展昭纠正道:“是和善可爱。”
“哦。”小狸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从鲁地回到京城,两人的关系进展飞速。
“这个摇鼓我要了。”展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了老板。
“你这是做什么?”小狸讶异道。
展昭温柔的看着她,说道:“你什么都不懂,又没有心机,留在中土很容易闯祸的。”
“你说什么?”小狸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
展昭神色一滞,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要是遇到了麻烦,就摇这拨浪鼓,我听到了就会来帮你。”
“真的?”小狸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当然是真的。”展昭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狸道:“那好吧,我就收下了,说好了我一摇你就来,这是承诺。”
展昭“嗯”了一声,微笑道:“我保证。”
他话音刚落,身后突然响起了歌声。
“我愿做你的召唤兽,陪你闯危险的宇宙,不能够忍受你,可能失去我……”
“咦!”
小狸惊讶道:“任大哥,这是你们中土的歌吗?好奇怪的曲调,不过还挺好听的。”
展昭道:“是挺好听的,但是,任大哥你为什么忽然唱起歌了?”
任以诚耸了耸肩,随口道:“没什么,想唱就唱喽,嘿嘿,你们不觉得很应景嘛?”
楚楚、包拯、公孙策一起看向了展昭和小狸,揶揄的目光,让两人不禁有些脸红。
片刻后,距离皇宫不远的地方。
包拯和公孙策进宫找皇上复命,任以诚则带着剩下的三人去向了京城最大的药房。
“好端端的,咱俩来药房干什么?你生病了?”楚楚疑惑道。
“保密。”任以诚卖了个关子。
到了药房。
任以诚列出来一大串药材名单,里面出了大补之物,更多的是剧毒之物。
若非这家店是老字号,底蕴深厚,想要凑齐他所需要的药材,实非易事。
回到侍郎府中。
任以诚一头扎进了那几乎堆成小山的药材当中。
分类,切片,蒸的蒸,煮的煮,熬的熬。
常雨好奇道:“任大哥,你买这么多药材,是要在京城开医馆吗?”
包大娘仔细看了看那些药材,疑惑道:“这些好像都是用来治疗心疾。
是多严重的病症,要用这么多的药材?”
任以诚嘿嘿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从上午一直忙到了晚上。
包拯和公孙策回来的时候,整个侍郎府都已被一股淡淡的药味儿给笼罩了起来。
公孙策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楚楚双手一摊,摇头道:“谁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搞得神神秘秘的。”
包大娘道:“先不管这个了,你们进宫,皇上怎么说?”
包拯叹息道:“还能怎么说,皇上对天芒势在必得,让我务必要将天芒给他拿回来。
而且是刻不容缓,明天一早就启程。”
公孙策也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我有种预感,天芒现世之日,便是这天下大乱之时。”
包拯道:“我也是,所以我才一直不想去找天芒,天下乱了,黎民百姓必然会收到殃及,唉……”
夜,渐深。
任以诚仍旧守在厨房里。
在他的面前,正摆着八个炉子,那些药材已经被他萃取出精华,就在这八口锅中。
“任大哥,这么晚了,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展昭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楚楚、常雨还有包拯。
任以诚道:“包拯和公孙策的话我都听到了,眼下时局将乱。
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准备帮你们提升功力,以备不测。”
楚楚恍然道:“所以,这就是弄这些药材的原因?”
任以诚道:“包大娘都说了这是治心疾的,跟你们没关系,这是个惊喜,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包拯道:“我们该怎么做?”
任以诚道:“我这几年在外游历,总算是有点儿收获。
还记得当初我教你们《七杀真经》的时候,发现窍穴不止七个么?”
展昭道:“这么说,你找到剩下两个窍穴的位置了?”
任以诚点头道:“现在我就将个中诀窍传给你们,《七杀真经》你们都已熟的不能再熟了,相信很快就能成功。”
他又拿出了一个卷轴,继续道:“这是《怜花宝鉴》。
里面记载着一位才智不输于七杀郎君的高手的毕生所学,内容很复杂,你们挑着自己感兴趣的学吧。”
说话间,他看着《怜花宝鉴》这四个字,不可抑制的想起了林诗音,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感伤。
女人的观察总是很敏锐,尤其是对自己的另一半。
楚楚蹙眉道:“你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差?”
“没事。”任以诚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看起来有些勉强的笑容。
翌日。
同样的清晨,同样的队伍,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小狸。
同样的,还有包大娘不变的关心和叮嘱。
“公孙策,你看看人家展昭,你也该抓点儿紧了,别出去一趟,又空手而归。”
“大娘放心,我会努力的。”公孙策带着礼貌而不失无奈的笑容,忙不迭的应和着。
在离开京城的路上,任以诚明显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傍晚时分。
众人找了家客栈落脚,任以诚将人聚集到了一起。
“咱们的行程要改一改了。”
包拯道:“因为那些跟踪的人吗?”
公孙策茫然道:“什么跟踪?有人跟踪咱们?”
小狸道:“公孙大哥难道没发现?”
展昭道:“公孙大哥不会武功,当然发现不了。”
小狸望着展昭,眼神中突然露出了不解之色。
“说起武功,我发现一夜不见,你好像变得更厉害了。
不止是你,还有楚楚姐姐,常雨姐姐和包大哥也是这样。”
展昭道:“这个嘛……一会儿我在跟你解释,现在先听任大哥说正事。”
包拯道:“阿诚,你有什么计划?”
任以诚道:“简单,咱们分头行动,你们该怎么走还怎么走。
我先行一步,等拿了天芒再回来找你们汇合。”
楚楚飞快的接道:“我跟你一起。”
任以诚自然不会反对。
包拯道:“可是跟踪咱们的人不止一波,除了皇上的人,还有庞统的,你要如何隐藏行踪?”
任以诚笑道:“你忘了我会易容术吗?”
包拯拍了拍脑门,道:“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万事小心。”
任以诚转头看向了公孙策,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公孙策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任以诚正色道:“你相信我吗?”
公孙策皱了皱眉,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迷糊,但还是点了点头。
任以诚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玉质的盒子递给了公孙策。
“这里面是我昨夜炼制的养心丸,你收好。”
“公孙大哥病了?”
展昭失声惊呼,包拯也皱起了眉头。
公孙策道:“不可能,我也会医术,我的身体有问题我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任以诚道:“你们误会了,咱们公孙公子身体没事,这药是给他心上人准备的。”
“我哪来的心上人?”公孙策彻底懵了。
包拯脸色古怪道:“不对啊,我不记得木兰有心疾啊?”
“去。”
公孙策没好气的锤了包拯一拳,对任以诚道:“你这到底是弄得什么玄机?”
任以诚道:“这次如果你遇到一个让你连续抽中三次咸卦的姑娘,并且你对她有感觉,那就把这药给她,服用方法我都放在盒子里了。”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占卜算卦了?”公孙策将信将疑的收起了玉盒。
任以诚淡淡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第二天,晌午。
某处隐蔽所在。
“启禀将军,有新消息。”
“说。”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赫然正是庞统。
“包拯一行已经继续出发,只是……只是……”
庞统不悦道:“犹豫什么,有话直说。”
“任以诚和凌楚楚不见了。”探子的声音有些惶恐。
但庞统却并未出言怪罪。
“那毕竟是天下第一人,跟丢了罪不在你们,传令下去,继续给我盯紧包拯他们。”
“属下遵命。”
“赵老六啊,赵老六,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能跟我斗……”
三大神器上记载的箴言,昭示了天芒的位置就在咸阳以西,阳关以外的玉龙山和带水流域之间的咸阳池里。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玉门关外春风不度,放眼望去一片荒凉。
楚楚感慨道:“传说中的天芒神药,居然藏在这渺无人烟的荒漠之中,真令人意外。”
任以诚笑道:“藏东西当然要往人少的地方藏了。”
楚楚道:“唉!茫茫大漠,风沙漫天,看来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了。”
任以诚呵呵一笑:“有我在,你担心什么,而且这里天高地阔,其实别有一番风味,习惯就好了。”
楚楚问道:“习惯?你来过大漠?”
任以诚道:“在外边的这几年,我曾经为了练刀,深入荒漠跟龙卷风较劲,最后终于让我悟出了螺旋真气。”
楚楚好奇道:“以人力对抗天地之威,你现在的武功究竟达到什么境界了?”
“嘿嘿,你猜。”
“混蛋,你又卖关子。”
“别急嘛,天芒之事即将浮出水面,会有机会让你见识的。”
黄昏,又见黄昏。
两人找了一座废弃的土楼过夜。
风声簌簌,火光摇曳,柴火被烧得“噼啪”作响。
“楚楚,《七杀真经》你已经练到头了,想学新的武功吗?”
“你不是已经教了《怜花宝鉴》给我们吗?”
“我说的是比《怜花宝鉴》更厉害的武功。”
“好呀,你是天下第一人,我是你的……武功总不能差你太多。”
“过来。”
任以诚将楚楚叫到自己身边,然后在她疑惑的目中,一直点在了她眉心。
须臾后。
楚楚惊叹道:“《蜕变大法》?这武功的心法看起来好复杂。
简直比《七杀真经》和《怜花宝鉴》要难一百倍!”
任以诚道:“越难,就说明这武功越厉害嘛。”
楚楚道:“那到底有多厉害?”
任以诚悠悠道:“你不是问我过,这世上有没有长生不老药吗?
其实,这《蜕变大法》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创出来的,只是并没有完全成功。”
楚楚动容道:“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任以诚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望着她。
楚楚樱唇轻咬,压下心中震惊,道:“好吧,那你说没有完全成功的意思是?”
任以诚沉声道:“这门武功存在瑕疵,它不能长生,也无法不老。
它唯一的效果就是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楚楚彻底呆住了,如遭雷击,这对她来说实与天方夜谭无异。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
任以诚将楚楚搂在了怀里,柔声道:“好好修炼吧,我不想再有人在我面前死去。”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林诗音死亡时的画面。
“你有心事?”楚楚依偎在任以诚的怀中,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我……”
任以诚本想否认,但是当看到楚楚那神情而关切的眼神时,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被你看穿了。”
楚楚轻笑道:“我又不是瞎子,那天你拿出《怜花宝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是你的妻子,夫妻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
任以诚想了想,小心翼翼道:“那……我要是说了,你可以生气,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一定不许离开我。”
楚楚目光一凝,脸色微沉,问道:“你在外边认识其他女孩子了?”
任以诚迟疑着点了点头,然后将林诗音的事情说了出来。
楚楚只是安静的听着,一言不发,看不出是喜是怒,仿佛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但是,最后当她听到林诗音死了的时候,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原本心里的埋怨,最终全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你喜欢她吗?”楚楚问道。
任以诚道:“以前我只当自己是可怜她,明明对李寻欢一往情深,却总是被辜负,当她是妹妹。
所以,我教她武功,想让她坚强起来,但是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楚楚道:“那你知道她喜欢你吗?”
任以诚道:“我有想过,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楚楚道:“是因为李寻欢?”
任以诚道:“嗯!”
楚楚轻叹道:“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最需要的是什么?”
不等任以诚开口,她接着又道:“是安全感,但显然李寻欢给不了她这些,而你却可以。
你教她武功,帮她重建门派,让她找到了依靠,喜欢你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任以诚怅然道:“说什么也都晚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我教你《蜕变大法》,就是不想让你有朝一日会重蹈诗音的覆辙。”
楚楚狠狠在他胸膛捶了一拳,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任以诚讪讪道:“那个……你不怪我吗?”
楚楚冷哼道:“怎么不怪,我都恨不得咬死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大混蛋。
可她毕竟已经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算我倒霉,喜欢上你这花心大萝卜。”
“么啊~”
“滚,不许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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