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一块。」她说,说着她便把他的手背按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我体温低,给你冰冰。」
谢未笙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大约是在她面前用冰镇化过淤青,他嗤笑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你体温再低,又不是寒冰化形,有什么用?」
再说了,那点轻微的颜色不用管它,不到片刻便自行消散了。
宋萤萤的目光仍然落在他的手上,「我去给你取冰。」
「不用,很快便消了。」谢未笙想着她跟那些下人婢女可不一样,他毕竟还想让她为自己所用,该对她温柔些才是。
他以前惯会做那种善解人意的温柔腔调,前皇后在先帝死前并不受宠,总是独守空闺,就格外吃他这一套。
只不过,她一个小小的剑灵,还不值得他把那幅噁心人的腔调摆出来。
他不知怎么的,情绪越发的暴躁,无来由的自我厌恶让他觉得噁心。
所以,明明是准备对宋萤萤温和一点,最后他却冷着脸,语气僵硬道:「还有,你既然已经修成人身,就要讲人间的规矩,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
宋萤萤眨了眨眼,似是不解,却还是答应了他,「好。」
谢未笙的语气这才和缓了两分,「不是说入睡去了吗?怎么还醒着?」
「不在你身边,我睡不着。」宋萤萤撇了一眼空荡荡的剑架,「我能在你房间里待着吗?」
「我不说话,也没有呼吸声,不打扰你。」
谢未笙摇头拒绝了,「昨天那是事急从权,我不习惯与人同枕。」
他房间里从未安排过守夜的丫鬟婢女,昨夜他甚至是合衣入睡,一夜未曾安稳。
宋萤萤垂眸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这才发现他衣服上的墨点,突然开口到,「你的衣服脏了。」
她眼底光芒闪烁,突然伸手去脱。
谢未笙猛地退后了一大步,厉声道:「做甚?」
「我要闻着你的气息才能睡得着,你衣物既然脏了,不如就送给我吧。」宋萤萤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略含期待地望着他。
这种艷色之语,她说的倒是格外坦诚自然。
谢未笙皱着眉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最后主动脱了外衣扔到她手里,「现在可以回了?」
宋萤萤拿到衣服,裹到自己身上,扯着衣领低头嗅了嗅,脸色已是满足愉悦,而后对他点了点头,便在他面前消失了身影。
她的这种消失与暗卫的消失截然不同,像一幅荡漾开的画,消失了眼前依然留下唯美的剪影。
谢未笙被她这样一扰,刚才那点情绪上的波动早已消失无踪,他眼前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宋萤萤低头轻嗅的模样,想起她怕是要抱着自己的衣物入眠,竟有种难得的羞腼之感。
随后,谢未笙一连几天都未回府,府里的下人们对宋萤萤面上极为尊敬,私下里宋萤萤却不止一次地听到过那些人嘲讽议论的声音。
「想必是谁家调.教好了专门当礼物送过来的,好人家的姑娘哪会甘心伺候一个阉人呢?」
「我现在只想快点赎身,家里是指望不上了,也不知我要几年才能攒够赎身银子,这九千岁府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谁不想呢,这男人没了底下那物件,可不是得阴晴不定,没个好脸色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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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便压低了点,「我晓得的,这不是九千岁不在府里吗?再说了,这里一般也没有旁人会来。」
她话音刚落,宋萤萤就出现在她们二人的面前。
两个丫鬟立刻变了脸色,还未开口求饶,宋萤萤就一巴掌打了过去。
打得是刚才骂谢未笙是阉人的那个,她手劲很重,那丫鬟一个趔趄,扶住旁边的假山才稳住了身子,她捂着脸抬起头,嘴角已经渗血,浑身发抖,咬着牙说了一句「萤姑娘恕罪」。
那目光是心有怨愤的样子,就算理智上知道宋萤萤是谢未笙的床边人,可能吹几句床头风自己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但这一刻她只觉得不甘和委屈,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现在却连宋萤萤这种身份低贱之人也能随意欺辱。
宋萤萤看到她的目光,又给了她一巴掌,「我讨厌别人这样看着我。」
丫鬟握紧拳头,低下头不再看她。
宋萤萤沉默着看了她们俩一会儿,她们俩并未跪下,只垂着头不说话。
宋萤萤手里出现了一把匕首,她抓住丫鬟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女人身上没了某个物件,也会阴晴不定,没个好脸色的时候的。」
她面无表情,语气也平缓,手里的匕首却已经落在了丫鬟的胸前,「这个部位怎么样?对女人来说好像还算重要。」
在聊起宋萤萤和九千岁的话题之前,两个丫鬟刚刚娇笑着说着要改肚兜的尺寸,言语中颇有种自傲的意思。
「萤姑娘!」她声音发着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奴婢……奴婢是九千岁府的丫鬟,您恐怕还没有权利动用私刑。」
宋萤萤当然也只是吓她一下,发泄一番刚才的那点不悦。
身前久久没了动静,两个丫鬟试探着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那被打的丫鬟立刻跌坐在地上,开始痛哭起来,她此时回过神倒觉得害怕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自己估计立马要没了这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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