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彤带着纪戎与何驰进了一扇小门,从一处塔楼中旋转而下。
不知道下了多少层梯子,他们停在了一个结实的石头平台上。
空间赫然变得高阔。细密而急促的水声,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是却不见水的影子。
纪戎还没反应过来,有一样东西从他们脚下的地面上升起来。
定睛一看,出现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权十八。他正摇着一个绞盘一样的东西,将一个木盒子从地底下升了起来。
“这是什么?”纪戎有些惊讶。
“升降梯。鲁不凡太医发明的。”沈彤答道。“还是要感谢权大人拉他入伙,这家伙虽然古怪,但挺有用。”
旁边的何驰小声接了一句:“你们这个组织里面……熟脸儿挺多。”
纪戎乐呵呵:“哎,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在微妙的气氛中,一众人等上了升降梯,往深邃的下层去。
绞盘足足转动了十圈,他们才落了地。一道天光从他们的头顶落下,照在了青石板铺成的圆台子上。
纪戎抬起头看去,发现对面的高出有一道出水口,清冽的水从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形成一道瀑布,落入他们脚下的河道中。
河道上,竟然往来着木船。玄鬼们有的在运货,有的在赶路。
“好家伙!”纪戎脱口而出。“不是下水道吗?你这弄得是什么?地下水宫吗?!这都快比朱雀大街热闹了!”
沈彤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钱可以使玄鬼推磨。”
纪戎:“可这才半个月。”
“正常速度。”沈彤一边回答,一边转向何驰。“何家小子,你看那瀑布。”
何驰迷茫地抬起头来,显然处在灵魂震撼中。
“那是太液河的地下支流,从宫中流出来的。”沈彤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先帝爷的那半块钥匙,就是这么来的。”
何驰从震惊中回过神:“沈堂主,能否告知在下,家父生前保管的这枚钥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沈彤看了一眼纪戎:“此时只有掌印使大人有权告知。”
纪戎心说:这家伙终于说了句人话。
“万贯钱庄,玄武伯是否有印象?”她转向何驰问。“何进祥尚书可曾在这家钱庄典当过什么东西?”
何驰摇头:“抱歉,未曾听说。”
纪戎点头:“无妨,权大人也推测这家钱庄并不在京城。”
沈彤的眉头微微拧起。
“钱庄?”
纪戎道:“怎么,沈堂主难道有印象?”
沈彤摇头:“没什么,只是一时晃神而已。先不说这个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何驰。
“何家小子。我们玄鬼与你何家的过往,就是这些,已经和盘托出。至于你,听完之后,可有什么想说的?”
何驰面色犹豫,似乎拿不准他话中的意思。“沈堂主此话是何意?”
沈彤挑眉:“大概就是你想的意思。我们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你听完之后,也只有两个选择:加入我们。”
何驰等他继续说,然而半天都没等到,只得硬着头皮问:“那第二个选择呢?”
沈彤面色冷淡:“自然是死在这儿了。”
旁边的纪戎率先打了个寒颤:“等,等一下!这么刺激?用不着这样吧……”
何驰微微颔首,没有马上说话。
“原来如此。”他抬起头来。“怪不得沈堂主直说了一个选择,原来用意在此。除了自己人,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沈彤简短答。
“可在下喜欢说明一些。”何驰眼神坚定:“从小纪太医带在下来此的那一刻,在下便打定了主意要加入。”
沈彤扬眉:“哦?不再考虑考虑了吗?我们可是人尽皆知的非法组织。”
纪戎也老实点头:“大家还说我们是恐怖分子。”
何驰苦笑摇头:“是,这些在下都知道。但你们也是十年来唯一对我说起家父生前之事的。若不是因为你们,在下恐怕还蒙在鼓里,对家父生前之事一无所知。”
纪戎与沈彤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何驰继续说:“况且,沈堂主刚才也说过:自组织草创,香主以上均要立下血誓,以血缘延续,继承职责。家父生前是玄鬼的堂主,又担任先帝爷身边的亲卫,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担此重任。毕竟,我虽然不是玄鬼,却早已是当今皇上的亲卫。”
纪戎:“对哦!玄武伯大人一直暗中扈佑皇上呢。”
“没错。加入玄鬼,和我现在的职责毫无分别。”何驰微笑。
沈彤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既然如此,十八!”
权十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探出头来:“堂主有何吩咐?”
“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沈彤道。
权十八蹦蹦跳跳地走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子。“在这儿呢。”
那竹筒色泽金黄,一看就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练。竹筒的一端,封着颜色暗红的火漆,在筒身上刻着遒劲的字迹:何进祥。
“这是何尚书当年正式加入时立下的血誓。”沈彤道。“虽然是绝密,但我想你应该看看。”
说罢,他将竹筒从权十八手中拿过来,塞进何驰的手中。“你慢慢看,我与掌印使大人先走一步。”
纪戎正想说什么,却被沈彤拉到了圆台边,上了一艘小木船。两人沿着河道前行。
不久,空旷的水道中,似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呜咽声,又被瀑布的水声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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