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尔诚登上自己的马车,身后的吏目随即放下帘子。
梁府的管家早就在车内候着了。
车子走得很急,梁尔诚还没坐稳,身子猛地向前一倾。
管家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自家老爷。
这突如其来的颠簸,让梁尔诚的火气到达了峰值。他猛地甩开管家,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慌慌张张的!”
管家十分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动梁尔诚的霉头,但他别无选择。
“老爷,您先坐稳,坐稳。”
梁尔诚抬脚便踹。
管家吃痛,不敢再绕弯子,只得直说。“回老爷,今晨您离开府邸不久,吏部考功司主事秦瑞便到了府前。此人曾经来过府上几次,门口当差的老黄认出此人,便说您去宫中当差了,让他离去。”
梁尔诚警惕起来:“然后呢?”
“秦瑞一反常态,十分嚣张。他要求老黄将太师府正门打开,然后用八抬大轿将他抬进去。老黄气不过,便骂他不知廉耻。没想到这秦瑞竟然当众责打老黄。”
“什么?!”梁尔诚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仅如此,秦瑞还扬言,若是酉时之前等不到您归府,他便要进宫告状,与,与……”
梁尔诚皱眉:“与什么?”
管家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小声道:“与整个梁氏同归于尽……”
梁尔诚怒极反笑:“放他的屁!就凭他秦瑞?他秦家九族伏诛,我梁氏也依旧鲜花着锦!”
管家道:“我等也觉得这秦瑞滑天下之大稽,但他手中一直拿着一样东西。”
梁尔诚闻言,止住笑,问道:“什么东西?”
管家道:“秦瑞说是……罪证。”
梁尔诚喝道:“荒唐!罪证?他哪来老夫的罪证?随便捏造的东西,也敢拿来威胁老夫!贻笑大方!”
管家摇头:“据秦瑞声称,那并非是您的罪证,反倒是贵妃娘娘的。”
梁尔诚怔住了。
管家的话,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到了这一步,他终于明白为何管家要火急火燎地差人请自己回府了。
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突然涌上梁尔诚的心头。
“快点!”梁尔诚厉声喝道。“用最快的速度!”
马车驶过的路面上,扬起烟尘。
等到烟尘散去,路面上突然闪现一条裂痕。
裂痕之后,周围的砖石也一并松动了起来。有东西从路面之下慢慢顶起。
哗啦一声,砖石碎裂,在路面之下,竟然有一个井盖一般的东西掀了起来。
随后,权大人家的小儿子权十八的头,从井盖里钻了出来。
四周的百姓吓得纷纷散开:“鬼呀!”
权十八颇为尴尬了一下。“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鬼!我是太医院所属下水道工程处的!”
亮出自己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身份,权十八顿时打消了众人的疑虑。他驱散围观百姓,又拿来工具,将井盖上的砖石砌回原处。
“这是第九十九个井盖了。”权十八小声嘀咕。“等沈堂主那边完工,就是一百个了。”
为了挖这个下水道,玄鬼的鬼眼堂几乎是倾巢而出。
就连沈彤,都身先士卒,减少了接客的频率。不做花魁,一心在各处通下水道。
这一百个井盖,分散于京城各处。几乎每个关键的地方会有一个。
比如说太医院的天井、京城大员家的后花园、灯市、各部衙门僻静处,马老头家后院……
还有正在施工中的几处,不一而足。
井盖之下,连接的是直井,下面是宽阔的地下暗河。
玄鬼们还弄来很多木料,在下水道里造了许多小船。在地下宽阔的水路之中,可以划着船快速移动。
全部完工之后,玄鬼的耳目便会遍布京城,想随时出现在哪里,就随时出现在哪里。
所以,梁尔诚府上也不例外,也有一个伪装起来的专属井盖。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多时,梁尔诚已经步入太师府。
“秦瑞人呢?”梁尔诚一下车便直奔府内而去。
“回老爷,正在后花厅里候着。”被责打的老黄连忙迎上来。
梁尔诚直奔后花厅而去。
还没进门,梁尔诚便看到秦瑞正端坐在上首,施施然地饮茶。
而一众仆从府兵,各个手持刀枪器械,将后花厅团团围住。
梁尔诚冷笑一声,跨入花厅之中。
“宵小秦瑞,煞有介事地将老夫唤来,你意欲何为?”
秦瑞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茶水饮尽,一脸从容。
“我几次登门造访太师,均不得进入这后花厅。如今竟能坐在这里,喝着太师府上好的茶水,这境遇果然不同了。”
秦瑞说罢,拿起茶壶,为自己添了一回水。
管家见状,向门外的府兵们使了个眼色。
顿时,一干人等手执刀枪,一股脑冲了进来,将秦瑞和梁尔诚围在中央。
“老夫这厢还没向皇上呈报你的罪证,你反倒主动上门,找我梁氏的罪证来了。”梁尔诚不阴不阳地笑着。“既然来了,便不必废话,将那罪证拿来看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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