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中,纪戎无聊地撑着头,昏昏欲睡。
权大人和吴多劳出门视察下水道去了,汤杰利在撰写自己的解剖学著作,而鲁不凡照例在地下室中培养霉菌。
他前些天宣布,“青霉素”研究已经获得了圆满成功,接下来他要开始研究“链霉素”。
以前他偷南瓜作为研究材料,最近开始到处收集泥巴。因为据他说,链霉素都在土里。
马应龙拎着行医箱,从外面走来,一边走一边摇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怪事儿,真是怪事儿。”马应龙念念有词。“发生了非常奇怪的事儿。”
纪戎懒散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怪事儿?”
马应龙似乎早就等着人问他这个,于是十分激动地跑到纪戎面前坐下。“我刚才去晶华宫给皇贵妃娘娘请平安脉了。”
纪戎懒散地打量马应龙:“那恭喜你还活着。”
马应龙抹了把汗。“……谢谢。但重点不是这个。”
纪戎换了一只手撑着头:“那你说嘛。”
马应龙抓起纪戎的茶杯,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茶。“皇贵妃娘娘规矩大,所以每次诊脉的时候,都是躺在厚厚的帘子里面的,只伸出一只手来。所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具体的长相。”
纪戎耸肩:“皇贵妃娘娘美的比较有攻击性。”
马应龙摇头:“那不是我的菜。总之,重点也不是这个,而是脉象啦。”
“怎么了?”纪戎回忆起自己给梁浔诊脉,然后莫名其妙扭打在一起的往事。“不是说她脉象正常吗?”
“这次不一样。”马应龙低声道。
纪戎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马应龙的下一句话。
“所以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啊?”纪戎逐渐失去耐心。
“我不是说了吗?脉象不一样啊。”马应龙天真地回答。“和以前比起来,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脉象!”
纪戎皱起眉头:“不是一个人?那是啥?狗?”
马应龙摆手:“我是说,不是同一个人。帘子里这次躺着的,根本不像是皇贵妃娘娘啊。”
纪戎瞪眼:“你确定?”
马应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有这种感觉。寸关尺三脉,感觉都和往日不一样。而且,皮肤似乎突然变得有些粗糙。”
纪戎皱眉:“难道是最近不注重保养吗?所以粗糙了?”
马应龙噘嘴:“不对,真的不像是同一个人。而且,这次诊脉,皇贵妃娘娘的手也不太一样。”
纪戎不再说话。
马应龙作为整个太医院最细心的男人,他说的话,应该不会是信口雌黄的。
他本身就很擅长把握一般人把握不了的细节。
所以,他说的话,还是有点可信的。
“我们每次请平安脉,回来都要将脉象详细记录在册的。这次……真麻烦,我该怎么记?”马应龙一脸苦恼。
纪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马应龙说的是真的,那么梁浔便是在刻意避免平安脉。
换言之,她不想被人看穿一些东西,所以宁可掉包,也不肯诊脉。
“她在隐藏什么……”纪戎想。
宫内嫔妃,比如现在的贤妃花婉婉,就曾经不愿意声张自己月事不来的问题。但她胆子小,因而没有采用掉包的策略,而是不断与太医周旋。
月事对于嫔妃来说,是最大的问题。
难道,梁浔也是在隐藏同样的事儿吗?
纪戎轻轻用手指扣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隐隐察觉到,梁浔的这个举动,非常不一般。
但是,最关键的一点却是,一切都是马应龙的猜测。
他只是感觉不对,但没有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帷幕之中的人不是梁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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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华宫中。
梁浔泪眼迷蒙,一双粉拳砰砰打在秦瑞身上。
“怎么会,本宫怎么会……”梁浔压低着哭腔。“月事没来,这个月癸水没来!”
秦瑞却仿佛隔离在梁浔的气场之外。“听说寻常女子,也常有癸水推迟的情况。”
梁浔猛地将手帕摔在秦瑞怀里。“本宫整整等了半个月了,一直到现在都……都没有迹象!”
梁浔现在彻底慌了。
与秦瑞如胶似漆了半个多月,她一直很小心,总是记得服药。秦瑞给她的避子汤,她从未落下。
但,为什么还会是这样。
秦瑞抱着双臂,眼神发冷。
梁浔看着秦瑞的眼神,无端瑟缩了一下。
自从上次之后,她便一直有些畏惧秦瑞。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神秘的面纱之下,总有微微的险恶气息透出。
但她,没有办法抗拒。
“皇贵妃娘娘,请您稍安勿躁。”秦瑞慢悠悠地开口了。“现在,您能依靠的人,不是只有臣了吗?”
梁浔的脸上,血色迅速退去。
“癸水无迹,就算是您的亲生父母,恐怕也不好提起。”秦瑞拖长着音调。“不如让臣出宫去,再为您准备些药材,看看能否补救。”
梁浔的嗓音已经嘶哑了:“秦郎……你给我吃的,真的是避子汤吗?”
秦瑞斜斜地回过头来:“当然……是了。臣怎么会欺骗娘娘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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