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颤抖着停在玄武大街的中央。
这里坐落着一座气派的衙门,黑色的匾额上用金字写着“太医院”三个字。
老刘先由小太监扶着下了马车,随后是提着包袱的纪戎。
老刘刚要让小太监进去传话,太医院里面便急急忙忙奔出来一个人。
这人身后跟着几个医官,看起来似乎是个领导。穿着一身半旧的官服官帽,身量不高。
看着约莫有四十多岁,一笑便露出一口大白牙。
“刘公公,不知您大驾光临,下官真是有失远迎啊!”大白牙极为热情地笑着,一时间银光刺眼。
老刘挺了挺腰身:“权大人客气了。咱家贸然前来,还望权大人不要怪罪。”
权大人露出极为谄媚的笑容,牙显得更白了:“哪里哪里,请进。”
一行人进了太医院的花厅坐定,权大人吩咐一个吏目上茶。
茶水过了很久才端上来,并且没有纪戎的份儿。
纪戎干坐在原地,看着刘公公和权大人装模作样地品了半天茶水。
两人又品了半天,夸赞了许多太医院的陈设摆件之后,刘公公仿佛才想起纪戎这个大活人。
他恋恋不舍地放下茶盏,对纪戎介绍道:“这位便是太医院院使,权大人。整个太医院上下,全听权大人一人调遣。”
权大人露出大白牙,谦虚道:“刘公公莫要打趣下官。都是为皇上办事,那里说得上什么调遣。”
两人顺势又是一番官场互吹。纪戎敢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高密度的吹捧。
又过了半天,纪戎才从各种吹捧里,听见老刘谈起了今天的正事。
“咱家今天前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向权大人推荐一位青年才俊。”老刘顺手指了指身边的纪戎。
“这位纪戎,纪郎中——乃是难得一见的男科精英。”
权大人放下茶杯,上下打量了纪戎一番:“下官眼拙,刚才还以为这位少年郎是刘公公身边新进的人。”
纪戎恼怒地看了权大人一眼:什么意思,当她是太监吗?!
她纪戎堂堂一个女人,才不是什么太监!
老刘眯起眼睛,笑道:“权大人,这位纪郎中虽说年轻,但绝非凡品。这次能把他请到京城,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权大人边听,边给自己添了些茶水。
老刘继续道:“像纪郎中这样的男科精英,据我所知,正是咱们太医院的稀缺人才,而且是目前最为要紧的稀缺人才。不知权大人可有兴趣,让给纪郎中一个机会,让他一展身手呢?”
权大人面露微笑,但这次没有露出大白牙。
老刘看着权大人的脸色,心里顿时有些不悦。
他常在官场行走,深知不直接答应就是拒绝的道理。
该死的权大人,竟敢在他这个静养轩总管面前摆谱!
老刘瞥了权大人一眼。
权大人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态度似乎依旧有些微妙,没有任何动摇。
老刘挑眉道:“权大人,有什么话,不妨说与咱家,咱家也好有针对性地解决。”
权大人不慌不忙,也上前给老刘斟上茶水,随后回到座位上。
“哪里哪里,刘公公多虑了。下官只是还有些问题。”
老刘道:“哦?有何问题?”
权大人转向纪戎,一脸和蔼的笑容,白牙闪烁:“敢问纪郎中,除了男科,还擅长什么?”
纪戎猛然被问到,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听到“擅长”,便开始在脑中搜索自己的特长。
除了治疗广大群众的男性隐疾,促进生育之外,她最擅长的其实也就是灭鼠了。但是由于灭鼠,她前些天还被大耗子精咬了,所以擅长灭鼠也说不出口。
见纪戎一副呆滞的模样,老刘的头大了一圈。
这个该死的纪戎,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没用!
不过,他还是强作镇静,轻飘飘把话接了过来:“纪郎中家学渊源,积淀深厚。疑难杂症,无所不精。只要是病,都能治。”
纪戎被老刘的吹捧一下子吓醒了,脱口而出:“刘公公,可不敢乱说!”
老刘一脸黑线。
队友打脸来的太突然,他竟措手不及。
权大人笑的更加放肆,白牙的反光明晃晃:“纪郎中果然是医家风骨,实事求是。下官佩服,佩服。”
老刘涨红了脖子,大声强调:“但是在男科方面,纪郎中可以说是一指首屈,一骑绝尘,一枝红杏出墙来!”
纪戎不解:“为什么会有红杏?!”
老刘狠狠地瞪了纪戎一眼。纪戎看到老刘阴险毒辣的目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再不敢说话。
权大人扑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作出一副单纯可爱的模样:“哎呀哎呀,刘公公对纪郎中的溢美之词果然……独特。虽然下官也没怎么听懂,但也能理解刘公公一颗惜才之心。”
老刘闻言,猛烈地喝了一口茶,平复着心情。
权大人也捧起茶,神情越发单纯可爱:“纪郎中少年英俊,下官对于刘公公的识人之术也是佩服不已。只不过……”
老刘看着权大人煞有其事的样子,便知道他即将作妖。
“你快说,别藏着掖着。”
权大人露出招牌笑容:“刘公公,您今天的来意,可是想为纪郎中安排一个工作?”
老刘朗声道:“没错!纪郎中专业能力过人,理应成为太医,行走大内,为皇上分忧。”
权大人白牙闪烁:“嘿嘿嘿,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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