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进来坐吧。还有,别叫尊师,担当不起啊。”隋便小小地装了一波逼,把小女孩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木木地走进房间,乖巧地坐到椅子上。
隋便心想,那声音说我会得到这本天级功法,那么无论我如何拒绝,甚至当场点火烧掉这本功法,都必定会以失败告终。
“尊师,哦不,师兄,我叫袁子丹。”少宗主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道。
“袁子丹,好有杀伤力的名字。我记得但凡叫子丹的,都是能一个打十个的那种。”隋便漫不经心地说着。
“中午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吧!”袁子丹生硬地说着不知道在心里排练了多少次的话,从手上的小银镯里摸出一块玉简。
卧槽,空间法宝,有钱人啊。隋便直勾勾盯着小银镯,眼睛都发光了,这东西要是送他,不比天级功法好上一千倍?
袁子丹却误会了隋便的眼神,以为他是在看玉简,立刻有点得意地炫耀道:“师兄,我这天级功法,可是废了好大劲,才在我爸那堆旧书堆里翻到的呢!我听爸爸说过,天级功法,是世界上最强的一类功法,只要修成了,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听到这些话,隋便只能感慨这小姑娘真是单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那是你能修成才行,天级功法这玩意,放在你面前你都看不懂它里头写的啥,就算看懂了,也学不会,烂大街的货,根本没人要。
他没有接玉简,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这玉简都必定会是他的,就像过年时长辈发的红包,做客时客人提的手信,再怎么卖力推辞,最终还是要收下。
“你先别急着给我,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隋便问道。
“宿舍门口的老爷爷告诉我的。”袁子丹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爸知道吗?”
“不知道,我偷偷跑出来的。”
隋便听罢,嘴角扬起了一丝狡黠的微笑,走到袁子丹跟前。袁子丹以为他想要玉简,连忙把递给他,却被他抓住手摁了回去。
“小丫头,你这天级功法是偷你爸的吧!”隋便盯着袁子丹的眼睛笑道,“偷东西可是不对的哦。”
“我……”袁子丹慌乱起来,目光躲躲闪闪。她确实是偷拿了家里的东西,突然被隋便一语道破,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血压陡升,脸颊顿时殷红一片。
她羞愧地低下头,正想说什么,房门突然“嘭”地一声打开。两人同时望向门口,只见张嘉身穿常服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个还在冒热气的便当盒。
张嘉直愣愣地盯着他俩看,只见隋便抓着袁子丹的手,而袁子丹满脸通红,似乎两人正在发生着什么。他识趣地说了声“打扰”,走进房间,把便当盒放到桌上,接着马上带上门,头也不回地撤了。
至于隋便,他哪会去考虑张嘉在想什么,看到便当盒的那一刻,他就像是一头饿了十几天的猛兽,恨不得瞬间扑过去连盒子都生吞了。什么少宗主,什么天级功法,什么空间法宝,爷现在就要吃饭!
便当盒盖子一掀,香味瞬间填满整个房间。红焖五花肉、清炒油麦菜、肉末烧茄子、藕片猪骨汤……还有那颗颗晶莹剔透的香米饭,一小碟裹着红油的榨菜丝,把饿了整整一天的隋便的魂都给勾走了。他把袁子丹晾在一边,一口肉,一口饭,一口菜,一口汤,风卷残云地吃完,连盒内壁上粘着的饭粒都被他挑得一粒不剩,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对着菜汤扒拉半天。
“师兄,你是十天没吃饭了吗?”袁子丹见隋便狼吞虎咽,像极了饥民。
隋便这才想起来袁子丹还在这儿,赶紧擦擦嘴,简单收拾一下后,对她说道:“小丫头,你最好还是把天级功法带回去还给你爸爸,不然被他发现,那可就……”
“可是……”袁子丹犹豫起来。
“要不,我们来做个游戏。”隋便灵机一动。他想试试看,那声音说的事情是否百分百会发生,假如这天级功法必被他得到的话,那么无论隋便做什么,玉简最后一定会落到他手里。
从袁子丹进门到现在,他根本没有真正地碰过玉简,目的就是为了测试。
“什么游戏?”袁子丹好奇地问。
“据说,天级功法是有灵性的,和它没有缘分的人,就算穷尽一生努力,花费无数财物都无法得到它。和它有缘分的人,就算百般拒绝,甚至把它丢入千丈深渊,天级功法也会奇迹般地回到他手里。”
隋便顺口编了个故事:“在古修时代,有个小门派的弟子叫张嘉,他无意中得到了一部天级功法,那就是传说中的大炎界第一功法《虚》。在愚昧的古修士眼里,这是一部魔功,修了之后会心性大变,成为嗜血好杀的魔头。”
“阿嚏!”隔壁张嘉打了个超级大声的喷嚏。
“张嘉很害怕,他把《虚》丢进火山滚烫的岩浆里,然后驾驭飞剑跑了整整一万里。可是,当他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你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什么?”袁子丹听得很入神。
“他看到那本天级功法《虚》,裹着热气腾腾的岩浆,就放在他的床头!”隋便跟讲鬼故事似的,突然提高音量。
袁子丹吓得娇躯一震,玉简差点掉地上。隋便见状,继续添油加醋地瞎编乱造道:
“所以,天级功法的传承,既是宿命,也是诅咒,只要此法与我有缘,就算你将它带走,我也依然能得到它!”
天真的袁子丹竟相信了他这套神神鬼鬼的说辞,也许是刚见面时隋便就道出她此行的目的,才让她对隋便如此地信任。在她眼里,这个大她几岁的大哥哥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是比肩懂王的存在。
“我明白了!我这就拿回去!”袁子丹兴致冲冲地说道。
“这就对了,赶紧回去,别让你爸逮住了!”
隋便把她送到门外,微笑着将她送走,接着火速关上门,盘腿坐到床上,双目自然闭合,气沉丹田,一股温和的真气从他的气海处流向四肢百脉,一个周天一个周天地顺畅运转着,开始了每日的修炼作业。
说来奇怪,那声音的话似乎变得比以前少了很多,在隋便拿到天级功法之前,那声音曾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甚至连隋便成功吃到饭这件事都没有提及。
不仅如此,那声音连说话都变得滞涩起来,直到现在隋便开始修炼了,才稍微好转一些,只是说话时会加上一个冗长的前提:
“在隋便拿到天级功法之前,他在床上进行日常的修炼。”
“在隋便拿到天级功法之前,他的真气在体内运转了四个小周天,并开始尝试冲击新境界。”
“在隋便拿到天级功法之前,他停止了冲击新境界,接着拿出测灵石测试自己目前的境界。”
不断重复这个前提着实叫隋便感到烦躁,不过也不是难以忍受。这么多天下来,隋便早就习惯了这个声音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突然的改变,只是给他带来点不习惯罢了,影响不大。
“他有点气急败坏了。早该发生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发生,跟他的预言不一致。”隋便窃喜道,“我和他第一阶段的对抗终于取得了点小小地进展,拖延居然可以让预言的实现慢下来。”
他躺倒在床上,仔细回想着那声音所作的种种预言。
如果不按照那声音所说,自己中午不踏出房间,继续留在寝室里挨饿的话,就不会撞上袁子丹,也不会得到天级功法。
熬夜翘课、没吃早饭、饥饿、踏出寝室、去食堂、路上和袁子丹相撞、袁子丹来道歉、隋便得到天级功法……这似乎是一连串关联紧密的事情,如果前一件事情没发生,后一件事情就迟迟不会出现。
想到这里,隋便像触了电似的醒悟过来。他飞速地拿出那张“对抗攻略”,刷刷地写着:
“那声音似乎在计划着什么,安排着什么。从昨天至今所有预言的事情都是下一个预言的前提条件之一。
“如果是预言,则必定会发生,可天级功法没落到我手中这件事,证明了那声音所说的可能不是预言。
“他不是预言家,他更像一个操纵者。他在操纵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而我能听到他操纵时下达的指令。”
隋便战栗起来,手中握着的笔微微发抖,额头上渗出了几滴汗珠。他的世界观有点崩塌了,一个能操纵未来的怪物,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发号施令,让世界的运转和历史的进程按照它的意志进行着……而隋便正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也许是我多虑了。可能还有更好的解释,或者不至于那么黑暗,反正我绝对不会把它当成神明的,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神。”隋便的三观被冲击到,元神有点不稳,念念叨叨自言自语。
他躺到床上,仔细回想自己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从起床到现在,除了刚刚的日常修炼之外,几乎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假如我拿了天级功法呢?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天级功法,是袁子丹偷她爸的,假如自己收下,宗主的人就可能找上门来。因为天级功法来路不正,宗主上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天级功法本身还涉及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的话,那自己的结局不就更惨了吗?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拿到天级功法。”隋便揉着太阳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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