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墨玄月的目光注视,荷香立刻收敛了些许脸上的花痴表情,旋即略带害羞地主动做出回应:
“回寨主的话,小女是云姑娘的贴身丫鬟,荷香。”
他微微颔了颔首,没有继续问下去,似乎只是走个流程一样。
紧接着,他便立即看向云子衿,一双凤眸里显而易见地增添了不少兴味,“听君浩说,你想要我这匹骏马?”
虽然看不清她的样貌,但一个人身上的气质总归是盖不住的。
墨玄月算不上是阅女无数,却能透过她那妩媚动人且又带着几分英气的眉眼窥察出——
这大抵是个很有骨气的美人,兴许有朝一日会成为“红颜祸水”也说不定。
云子衿出生在猎户家,言行举止自然比不上大家闺秀那般文雅矜持,反倒更像个男人一样洒脱豪放,很合他的心意。
“是,小女想去京城,只是步行前去未免太过劳累,于是便想到了马匹。”
见她一双眸子里满是真诚,墨玄月眼波流转之间不由得表露出些许欣赏,“既是如此,那本寨主倒是可以成全你,不过……”
她表现得有些着急,当即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去:“不过什么?”
显然是察觉到了她急着要走,墨玄月的眼底悄然无声地划过一道讳莫如深的暗芒,他依旧是不疾不徐地回应出声:
“你既能将本寨主最得意的小弟给打趴下,想来也是有几番功夫的。
不如这样,只要你能打得过我,莫说是一匹骏马,就算你想做新任寨主,我也依你。”
一头雾水的云子衿:“???”
她怎么感觉他好像还故意放慢了一点语速呢?
忧心忡忡且又犹豫不决的荷香:“……”
和这样的美男子比试,想来也是一种享受,只是他毕竟是寨主,身手定是十分矫健,如果对方不肯手下留情,那最后吃苦的还是云子衿。
思及此,她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冒这个险。
只是还没等云子衿来得及给出答复,站在一旁的众土匪倒是按捺不住了,卫君浩率先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寂静:“大寨主!你切莫一时冲动啊!!”
言下之意是,让他不要轻敌的同时,也千万不要下狠手,这姑娘衣着华贵,来历不明,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那可就糟了。
然而他短短的一句话,却被其他土匪给误解。
土匪a:“兄弟,你怕不是太高看这位姑娘了,大寨主的本领有多高强,咱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被一个姑娘给比下去?”
土匪b:“真是笑话!不过一介女流之辈罢了,恐怕大寨主让她先过三招,她也无法占上风,只有等着被打趴下的份儿吧,哈哈……”
土匪c:“兄弟们,你们多虑了,这位姑娘都还没答应呢,人家没准压根就不敢与大寨主比试呢?”
交头接耳之际,不少难听的话语都传进了云子衿和荷香的耳朵里。
大多是在嘲笑她不过是个女人,哪有胆量与墨玄月过招,更别提是把对方给打败了。
云子衿丝毫不以为意地站在原地,当做若无其事一般,也不急着回应墨玄月,只是不冷不热地扫视着那些贬低自己的土匪们。
她那冰冷的目光就仿佛在破旧的院落里降下了一场暴风雪,令人不寒而栗。
前所未有的,还没等到墨玄月的指示,土匪们瞬间就噤若寒蝉。
而荷香可就没她这么淡定了,她窝了一肚子火,整张脸都因愤怒而憋得涨红,思忖了片刻,终究还是气鼓鼓地站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女流之辈怎么了?难道女子就不配与你们寨主比试了吗?
巾帼不让须眉,姑娘方才可是把那位名唤‘君浩’的土匪给打得哭天喊地、连连求饶呢!”
满脸燥热的卫君浩:“……”
这一刻,他不禁尴尬地抬起右手来,遮挡住自己的半边脸,无地自容。
他刚才又不是没帮着云子衿说话,她就不能不提这回事了吗……
话音刚落,墨玄月终于不再保持沉默,他瞳眸一亮,赞叹不已地拍案叫绝:“好,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说罢,他继而看向云子衿,倒也没有急着催促她,而是令人捉摸不透地挑了挑眉,“云姑娘,你这丫鬟倒是伶牙俐齿,很会说话。”
云子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一双媚惑天成的美眸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朝人放电,而她的嗓音则更是犹如黄莺出谷,令人陶醉:
“我和你比,不过你可要说话算数,若是我赢了,那我便要做寨主,这里的所有弟兄们都得听我的!也包括你!”
墨玄月倏地噙起一抹勾人魂魄的浅笑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好,若是我赢,那你就留下身上的全部金银珠宝。”
“好!”
……
二人来到空旷的草地上,在荷香那忐忑不安以及众土匪们或轻蔑、或期待、或怜悯的目光注视下,直接开始了比试。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墨玄月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姑娘就让她三分,而是非常尊敬她这个对手,很重视这场比拼,自然而然也就使出了十分的力。
只是他着实没有预料到,云子衿不但身轻如燕,每每出招都是极其出其不意,而且招数变幻莫测,让他摸不透规律,就连防御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
以至于,他们的局势划分的很明显,她进他守,她占上风,自始至终皆是如此。
她的攻击尤为迅猛,像极了狂风暴雨,可谓是一点反击和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一刻钟下来,墨玄月已然是汗流浃背,就连额头上都渗透出了肉眼可见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晶莹剔透的银光,显得格外显眼。
“我怎么觉着这姑娘确实有两下子,大寨主都打不过她呢……”
“别胡说,大寨主当年可是打败了天下第一的段天,怎么可能就连一个姑娘都打不过?”
“我看是真悬了……你们何时见过大寨主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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